第107章 軌頭核傷的頻率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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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的防護麵罩蒙著一層薄霜,每一次呼吸都化作白霧,在探傷儀幽幽的藍光中若隱若現,像極了童年時在玻璃窗上嗬氣畫畫的時光,隻是此刻,那白霧裏彌漫著鋼鐵與機油混合的冷冽氣息,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屬於過去的憂傷。他站在高大的檢測車間的中央,四周是沉默的金屬骨架和排列整齊的待檢鋼軌,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在探傷儀的光束裏跳舞。
他的雙手穩穩地握著超聲波探傷儀的探頭,輕輕貼合在一段截麵已被切割開的鋼軌上。這截鋼軌有著二十年的年輪,表麵布滿了風霜侵蝕的痕跡,如同飽經滄桑的老者。然而,當4700hz的超聲波頻率穿透金屬壁壘,在全息顯示屏上勾勒出內部的輪廓時,它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透明質感,仿佛這截堅韌的鋼鐵突然變成了某種柔軟的果凍,內部的結構纖毫畢現,卻又帶著不真實的朦朧。
林野專注地觀察著屏幕。作為一名資深軌道探傷員,他見過太多傷損:裂紋、核傷、剝離……每一種都有其獨特的“指紋”。但今天,當那道4700hz的頻偏信號如同精準的刻刀,劃過示波器上跳動的波形時,他後頸的汗毛 noess 立了起來。這個頻率,像一把塵封已久的鑰匙,精準地插入了他記憶深處某個鏽跡斑斑的鎖孔,那裏沉睡著一段他試圖遺忘的往事。
“自動切換高頻模式。”儀器發出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機械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林野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全息屏上。屏幕上清晰地呈現出鋼軌的橫截麵,那些規則排列的鋸齒狀裂紋,密密麻麻,如同某種精心設計的密碼,又像極了父親書房裏那台老式留聲機唱片上細密的紋路。他記得父親說過,那是聲音的軌跡,是時間的刻痕。
探傷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刺破車間的寂靜。一個鮮紅的警報光標,如同利箭般穿透了設定的15深度防線,徑直指向更深的位置。林野的瞳孔在防塵口罩後急速收縮,這個深度,恰好卡在鋼軌疲勞裂紋萌生和擴展的“死亡區間”——一旦裂紋在此處貫通,後果不堪設想。他下意識地想要旋轉數據導出旋鈕,將這個異常結果記錄下來,但就在指尖觸碰到旋鈕的瞬間——
全息投影屏劇烈地炸開雪花點,如同信號中斷的電視屏幕。緊接著,一個密碼輸入界麵彈了出來,背景赫然是劉成主任三年前簽發的《特殊檢測區準入審批》掃描件。那熟悉的字跡,朱紅的印章邊緣,甚至還能隱約看到沾染的咖啡漬。這太詭異了,係統怎麽會突然要求輸入密碼?而且背景圖……是劉成三年前的文件?
“頻率劫持啟動。”揚聲器裏突然傳出刺耳的報警聲,頻率之高,幾乎讓人耳膜生疼,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掌狠狠攥住了他的耳膜。這聲音……林野渾身一震,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三年前蘭星線追尾事故發生時,從事故現場殘骸中找到的那台oega探傷儀,在最後時刻發出的哀鳴。當時,官方解釋是儀器在極端衝擊下故障,但林野當時就在事故調查組,他總覺得那聲音裏藏著什麽。
兩段音頻波形,一段是此刻儀器發出的警報,一段是他記憶深處京都事故中那台探傷儀的哀鳴,在空氣中無形地重疊、幹涉,形成了尖銳的共振峰,直刺他的腦幹。他感到一陣眩暈,視線開始模糊,鋼軌表麵仿佛泛起了詭異的漣漪,如同被高溫炙烤的金屬薄片,扭曲、變形,仿佛活了過來。
“不……”林野低聲呢喃,試圖穩住手中的儀器,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他必須阻止這一切,必須找出真相。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探傷,這背後,似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一個與oega公司,甚至與三年前那場悲劇有關的陰謀。
拆解工具在林野掌心翻飛,如同擁有生命的靈蛇。他的動作快而精準,帶著一種久經訓練的熟練。通常需要兩小時才能完成的主板拆卸工作,他僅用了十分鍾便幹淨利落地完成。他甚至沒有使用任何精密的螺絲刀,隻是用指甲輕輕一撬,幾顆固定螺絲便應聲脫落。
當裸露的主板呈現在他眼前時,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在頻率調製模塊的位置,他看到了那枚指甲蓋大小的芯片。芯片表麵蝕刻著oega公司的六芒星標誌,清晰而醒目,這符合oega產品的特征。但細看之下,林野的眉頭卻鎖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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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片金屬引腳的焊接方式,帶著一種軍用設備的粗糲感,焊點密集而結實,邊緣甚至有些毛刺,這與oega民用產品通常采用的精細焊接工藝截然不同。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焊點處殘留的淡紫色助焊劑,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苦杏仁味,那是某種特定助焊劑的獨特氣味,他曾在處理某些特殊軍用電子設備時聞到過。
他小心地用鑷子夾起備用探頭,將其信號線纏繞在旁邊的示波器探頭上。全息屏重新亮起,但不再是鋼軌的截麵圖,而是變成了跳動的波形圖。林野盯著屏幕上那些快速起伏的線條,大腦飛速運轉。他需要找到入侵的入口,找到那個篡改數據的源頭。
一個模糊的記憶突然閃過腦海。那是他少年時代,父親書房裏那台老式收音機。每到深夜,當城市喧囂沉寂,那台收音機總會收到一些奇怪的、斷斷續續的信號,像是來自遙遠國度的秘密電台。有一次,他偷偷用自製的線圈和電容,發出反向的幹擾波,硬生生將那些神秘的聲音變成了刺耳的雜音。當時他隻是覺得好玩,現在想來,那或許是他第一次接觸頻率對抗的雛形。
此刻,他需要的不是幹擾,而是反擊。他調取了京都事故現場錄音的數字副本,那段包含了探傷儀最後哀鳴的音頻。他將這段音頻進行頻譜分析,提取出關鍵的頻率成分,然後將其轉化為數字信號,如同用亡者的哀嚎,鑄造一把刺向真相的武器。
“反相載波,頻率偏移4700hz。”林野低聲念著,像是在念一道古老的咒語。他咬開纏繞在手指上的絕緣膠帶,露出下麵自製的微型探頭。這探頭是他利用廢棄的傳感器和一段音頻線臨時改造的,雖然簡陋,但足夠完成當前的任務。他將探頭頂端小心翼翼地抵住那枚可疑芯片的引腳,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蝴蝶翅膀。
示波器的波形瞬間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原本雜亂無章的線條開始變得規律,最終拉成一條筆直的直線——這意味著信號被成功幹擾或覆蓋。幾乎在同時,那枚芯片表麵騰起一縷淡淡的青煙,帶著焦糊味。全息屏上的雪花點再次炸開,但這一次,畫麵並沒有中斷,而是重新聚焦,變得更加清晰。
屏幕上,不再是剛才的鋼軌截麵,而是十年前的檢測報告。報告的日期是2015年7月19日,編號g087的鋼軌,例行檢測結果顯示存在2.3的核傷深度。處理意見欄裏,是劉成主任手寫的“建議繼續觀測”。但此刻,在屏幕上顯示的“原始數據”中,核傷深度赫然被修改成了7.1,處理意見也變成了“立即更換”。
最詭異的是,操作日誌顯示,這次數據的修改和意見的變更,發生在2015年7月20日——京都地鐵事故發生的當天!是誰?為什麽要篡改十年前的數據?這和京都事故又有什麽關係?
林野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椎升起,他下意識地看向角落裏那台靜靜矗立的探傷儀殘骸。那台在京都事故中受損的探傷儀,雖然主體結構已經麵目全非,但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生命”的跡象。
林野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像是有兩隻小鼓在擂動。他調取了十年前的所有檢測日誌,仔細比對。2015年7月19日,編號g087的鋼軌,2.3核傷,劉成手寫“建議繼續觀測”。這是原始記錄,有紙質版存檔為證。但係統數據庫裏的電子記錄,卻變成了7.1核傷,劉成手寫“立即更換”,操作時間鎖定在7月20日。
時間上的錯位,如同一個巨大的問號懸在頭頂。7月20日,京都地鐵事故。難道劉成在事故發生後,還專門回來修改了十年前的數據?這太不合邏輯了。除非……除非他當時就已經參與了一個計劃,一個需要掩蓋真相的計劃。
他嚐試著追溯操作日誌,想要找到修改數據的ip地址或用戶名,但係統顯示,所有操作都指向一個內部預留的管理員賬號,而且日誌被加密,無法直接查看。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日誌的時間戳顯示,所有這些修改,都是在事故發生後的同一時刻進行的,精確到秒。
難道說,係統時間被篡改了?或者說,這背後有一個更複雜的機製,能夠在特定時間點觸發預設的操作?林野的思緒混亂不堪,各種猜測如同亂麻。
就在這時,角落裏那台探傷儀殘骸突然發出微弱的蜂鳴,像是在沉睡中被驚醒。殘骸的主板上,一塊未完全燒毀的存儲芯片,開始發出微弱的紅色閃爍,如同心髒的搏動。
林野的心髒也跟著猛地一跳。他迅速跑過去,從工具箱裏取出便攜式讀卡器,小心翼翼地連接到那塊存儲芯片的接口上。讀卡器指示燈亮起,屏幕上開始快速滾動著數據流。幾秒鍾後,一段加密視頻自動播放。
畫麵有些模糊,像是用便攜式攝像機拍攝的。拍攝時間是2015年7月19日,地點看起來是一個類似軌道維護車間的場所。畫麵中,年輕十歲的劉成,穿著工作服,正專注地將某種小巧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裝置,小心翼翼地植入一段鋼軌的斷麵,動作熟練而隱蔽。他的表情嚴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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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裏,隱約傳來幾句日語交談聲,斷斷續續,聽不清具體內容,但語調急促,似乎在爭論著什麽。當鏡頭因為操作而微微晃動,掃過劉成身後的操作台時,林野的眼睛瞬間瞪大了——操作台上,赫然擺放著oega公司的六芒星標誌物,以及一份蓋著鮮紅“絕密”印章的文件,文件標題模糊,但“軌道傷損誘導技術驗證報告”幾個字卻清晰可見。
林野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幾乎要摔倒在地。他扶住旁邊的工具架,大口喘著氣。劉成,他曾經的 entor,尊敬的主任,竟然……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是為了錢?還是被oega脅迫?又或者,他有自己的盤算?
檢測車間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起來,仿佛有無數無形的絲線纏繞在四周,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林野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顯示的時間是847。他環顧四周,發現車間裏所有電子設備的時間顯示,無論是電腦、示波器還是探傷儀,都定格在了1447——這個數字像烙印一樣刻在他的記憶裏,那是三年前京都地鐵追尾事故發生的精確時間。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順著他的脊椎爬升。他猛地回頭,看向角落裏那台重新“活”過來的探傷儀殘骸。殘骸上的存儲芯片依然在閃爍,而全息屏,不知何時已經自動展開,顯示出一個三維模型——那正是鋼軌的立體結構圖。
但模型上,不再是單一的g087號鋼軌,而是無數條延伸向遠方的軌道。沿著這些軌道,無數鮮紅的、如同血管般的光點在閃爍、跳動。林野的心髒驟停——他認出了這些坐標!這些光點所在的位置,正是過去十年間,全國各地鐵路線上所有被標記為“自然斷裂”、“意外事故”的軌道事故點!它們分布廣泛,看似隨機,但現在,在全息屏上,它們卻如同被一條無形的線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張巨大的、令人膽寒的網絡。
“你終於發現了。”一個冰冷而機械的聲音突然從揚聲器的深處傳來,帶著電子合成的質感,卻莫名地夾雜著幾分劉成特有的、略帶沙啞的笑聲。林野猛地回頭,發現車間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緊閉,門縫裏透出一線詭異的淡紫色光芒。他衝向門邊,試圖拉開門把手,卻發現門鎖從外麵被反鎖,而門鎖的位置,赫然是一個全息投影,顯示著“安全鎖定”的字樣。
他轉身想要去按控製麵板上的應急開關,卻發現所有的控製麵板,無論是物理按鍵還是觸摸屏,都變成了閃爍的全息投影。那些熟悉的按鈕、指示燈,如同海市蜃樓般虛幻。而在空中,劉成三年前簽發的那些《特殊檢測區準入審批》文件,如同鬼魂般漂浮著,一張張展開。更讓林野毛骨悚然的是,每張文件的掃描件上,都疊加著一張名單——京都地鐵事故遇難者名單!那些名字,那些年輕或年邁的麵孔,仿佛從文件裏走了出來,無聲地控訴著什麽。
紫色煙霧從通風管道的縫隙裏滲出,帶著苦杏仁味,彌漫開來。林野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煙霧,而是某種幹擾信號,某種試圖麻痹他感官、摧毀他意誌的東西。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起剛才在芯片上進行的操作,那個4700hz的反向頻率。這是oega公司的技術,也是他們攻擊他的武器,那麽,或許也可以成為他反擊的工具。
他摸出隨身攜帶的反相頻率波發生器,這是他根據父親老式收音機的原理,結合現代電子技術,自己組裝的簡易設備。他將發生器的探頭對準最近的一個紅色光點,那是十年前一起發生在西南某地的軌道斷裂事故點。他調高功率,將頻率精確設置為4700hz。
當設備啟動,兩段頻率在空氣中碰撞的瞬間,整個車間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仿佛地殼都在搖晃。鋼軌發出一種低沉而哀傷的呻吟,不是金屬斷裂的脆響,而是如同生物體在痛苦中發出的嗚咽。林野看到,那些彌漫的紫色煙霧在聲波的作用下開始扭曲、變形,如同被無形的手掌撥弄的綢緞。
煙霧在聲波的衝擊下逐漸凝聚,開始呈現出某種形狀。林野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什麽?他看到了一列地鐵!那列在三年前京都事故中消失的地鐵,此刻竟然以虛幻的形態,出現在了車間裏!車頭部分已經嚴重變形,如同扭曲的金屬怪物,正緩緩地衝向車間盡頭那堵厚重的防護屏。而防護屏上,紅色的光點如同血管般跳動,正是g087號鋼軌的截麵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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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林野失聲喊道。他看到虛幻的地鐵撞上防護屏的瞬間,所有全息影像如同被點燃的煙花,瞬間炸裂開來,迸發出刺眼的光芒。在強光中,林野看到了一個更加清晰的畫麵——十年前,劉成在植入那個傷損誘導裝置時,背後站著幾個穿著oega公司製服的人,他們麵無表情,如同提線木偶。而那個所謂的“驗證報告”,更像是一份計劃書,一份關於如何利用軌道傷損誘導技術,製造“意外”事故的計劃書。京都地鐵事故,根本不是一起簡單的追尾,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用以測試某種技術極限的“實驗”,一場用生命作為代價的實驗!
黎明前的檢測車間,彌漫著灰蒙蒙的光線,仿佛世界還沉浸在未醒的夢中。林野站在車間中央,身後是焦黑、沉默的設備殘骸,麵前則擺開了新的戰場。他將在十二台探傷儀上,連接成一個環形陣列,製造一個反向頻率陷阱,用oega公司引以為傲的技術,反戈一擊,摧毀他們的陰謀。
這需要精確的計算和強大的能量。林野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快速地在便攜電腦上敲擊著代碼,將每台探傷儀的參數進行同步設置。4700hz,這個頻率如同一個幽靈,纏繞著他,也纏繞著整個事件的真相。他需要製造一個反向的、能量更強的4700hz頻率波,形成一個立體的聲波屏障,將那些隱藏在數字和現實夾縫中的“幽靈”徹底驅散。
當第一縷微弱的陽光穿透雲層,斜斜地照進車間時,林野按下啟動鍵。十二台探傷儀同時發出低沉的嗡鳴,藍光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旋轉的光環。環形陣列迸發出刺目的光芒,如同十二個太陽在匯聚,能量在空氣中交織、碰撞。
鋼軌開始發出前所未有的蜂鳴,不是警報,而是一種痛苦的呻吟,仿佛它們也是有生命的存在,正在承受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折磨。林野看到軌道表麵浮現出無數發光的紋路,如同血管般在金屬皮下蔓延。他知道,那是鋼軌內部被激活的碳化鎢顆粒,那些本應是增強材料強度的微粒,此刻卻成了oega公司植入的“眼睛”和“耳朵”,在釋放著它們被編成的能量。
全息屏上的共振模型開始劇烈地崩塌、扭曲,仿佛被無形的手撕扯著。那些代表事故點的紅色光點,如同被驚擾的蟻群,瘋狂地跳動、閃爍。林野知道,他的反擊正在生效,那些隱藏在數據流中的惡意代碼,那些被篡改的曆史記錄,正在被強大的反向頻率波衝擊、瓦解。
“頻率過載!”尖銳的警報聲在車間裏炸響,如同催命的符咒。林野感到耳膜傳來一陣刺痛,仿佛要被撕裂開來。他知道,這是反向頻率波的能量峰值即將到來的征兆,也是對自己身體極限的挑戰。
他咬緊牙關,將最後一塊備用電池接入環形陣列的主控電路。能量瞬間飆升,環形光圈變得更加明亮,幾乎要將整個車間照亮。在能量峰值到來的瞬間,林野看到了一個更加清晰的畫麵,一個隱藏在所有混亂之下的真相——劉成確實參與了oega公司的計劃,在那個傷損誘導裝置上傾注了心血。但在最後時刻,或許是因為良心的譴責,或許是因為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他在裝置的關鍵參數上做了手腳,將原本設計用來製造致命共振的頻率,改造成了某種……預警係統。那些被篡改的檢測數據,那些看似錯誤的記錄,或許是他留給後人的密碼,一個指向真相的線索,一個無聲的控訴。
環形陣列的光芒達到了頂峰,然後,如同超新星爆發般,瞬間熄滅。車間裏一片漆黑,隻有幾台探傷儀的指示燈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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