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狼族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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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重生了!一睜眼,便回到了決定命運的挑選獸夫之日。
前世的記憶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將我淹沒,那無盡的痛苦與屈辱讓我幾近窒息。
猶記得,前世我一心為姐姐和狐狸獸夫調解矛盾,每次姐姐與狐狸獸夫發生爭吵,我總是耐心勸解,可換來的卻是他們的誤解與陷害。
姐姐因狐狸獸夫的病嬌行為而心生不滿,卻將這一切歸咎於我,認為是我從中挑撥。
狐狸獸夫更是變本加厲,對我拳腳相加,上一世的我,在他們的折磨下,日子苦不堪言。
更驚喜的是,我還意外獲得了一項逆天功能——能洞悉任何人的心聲。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集市上早已人來人往,喧鬧非凡。
我試著集中精神,將意念探向周圍的人群。
刹那間,無數雜亂的心聲湧入我的腦海。
“今天這隻雞一定要賣個好價錢。”
“那邊的攤位好像有新鮮的果子。”
我有些驚慌失措,這突如其來的能力讓我一時難以適應,心中既新奇又有些害怕,我趕忙閉上眼睛,試圖將這些聲音屏蔽。
此時,我抬眼望去,這片獸族世界的天空依舊湛藍如寶石,遠處山巒連綿起伏。
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狼族、狐族、虎族等眾多獸族各自占據一方領地。
狼族以勇猛善戰著稱,狐族則以狡黠多智聞名,曾經,狼族和狐族本是盟友,一同抵禦外敵,守護這片土地。
然而,一場慘烈的戰爭過後,兩族之間產生了深深的裂痕,如今雖表麵上維持著和平,可暗地中卻矛盾重重。
而我,便身處這複雜的獸族世界格局之中,即將迎來命運的重大轉折。
就在此時,姐姐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她臉上掛著看似親切,實則暗藏玄機的笑容,一把將狐狸獸夫推到我麵前,假惺惺地說道:“妹妹呀,姐姐我一向疼你,這不,把最好的先讓給你。這狐狸獸夫,那可是個稀罕寶貝呢!”
哼,上一世的記憶瞬間如潮水般湧來。
當初姐姐選了這狐狸獸夫,隻因他性格病嬌,過於黏人,姐姐受不了,試圖逃跑,結果慘遭家暴,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而我,也因姐姐的遭遇,被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但這一世,可由不得她肆意擺弄。
我在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心中暗自盤算:“姐姐,既然你這麽‘好心’,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這狐狸獸夫,究竟是福是禍,還輪不到你說了算。且看我如何憑借這讀心術,改寫命運,讓你們都知道,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我盯著姐姐指尖纏繞的狐尾絨毛,耳中清晰傳來她心底的冷笑:“這病嬌瘋子可算推出去了,省得每天用尾巴纏著我腳踝裝可憐。”
說起這狐族的病嬌咒,乃是狐族特有的一種詛咒,當狐族之人陷入極端的愛戀或執念時,便會觸發此咒。
中咒者性格會變得偏執、黏人,一旦認定所愛之人,便會不擇手段地將其留在身邊,稍有不順,便會情緒失控,做出極端之事。
我看見姐姐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掌心的紋路,那裏還留著上一世被狐爪撓出的月牙形疤痕。
“姐姐說笑了,”我勾起唇角往後退半步,餘光掃過狐狸獸夫垂落的銀發間晃動的耳墜,那是上一世我替姐姐挨了十七道鞭刑才換來的星淚石,“妹妹聽說狼族少主今日也來赴選,不如...”
話尾被一聲低啞的狼嚎截斷,石拱門外逆光立著個身披銀鱗甲的身影,狼耳尖端的絨毛在晨露裏泛著微光。
“阿野,你來得正好。”我轉身時故意撞翻案幾上的靈泉水,在狐狸獸夫伸手來扶的瞬間,清晰捕捉到他心底翻湧的殺念:“賤人,敢躲我觸碰?等入夜便剜了你的膝蓋筋……”
我喉間泛起冷笑,麵上卻驚惶地躲進狼族少年張開的臂彎。
“別怕,”阿野的尾椎骨在鎧甲下繃成直線,我貼著他胸口聽見他如擂鼓的心跳,還有那句沒說出口的“我等了三百年”,“狼族勇士的伴侶,沒人敢傷你分毫。”
他指尖劃過我腕間紅線時,星淚石耳墜突然發出尖嘯,狐狸獸夫的瞳孔驟縮成豎線。
“妹妹這是何意?”姐姐的指甲掐進掌心,心底卻在狂喜“終於把瘋子留給狼族了,聽說狼族最恨病嬌控”,“莫不是嫌棄姐姐的一番心意?”
她指尖凝聚的狐火剛要噴出,便聽見我輕笑一聲:“姐姐可還記得,三年前在月神泉邊,是誰說狐狸獸夫的尾椎骨最是脆弱?”
全場倒吸冷氣的聲音裏,狐狸獸夫踉蹌後退半步,他藏在袖口的銀鞭“當啷”落地。
我看著他眼底翻湧的懼意,繼續補刀:“還有你每次裝病時,偷偷在藥碗裏下的噬心散——月狼族的銀針,可是能驗百毒的呢。”
阿野的狼耳突然豎得筆直,他低頭看見我指尖捏著的半片枯葉,正是上一世我被囚禁時,唯一能傳遞消息的靈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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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都知道……”狐狸獸夫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尾椎骨上的絨毛根根倒豎,“所以這一世選了狼族?以為他們能護得住你?”
“不是護得住,”我將星淚石耳墜甩進靈泉水,看著水麵炸開的血色漣漪,“是我知道,阿野的心底沒有算計,沒有折磨,隻有……”抬頭對上他驟然睜大的琥珀色瞳孔,“隻有在看見我時,那聲沒敢叫出口的"阿月"。”
狼族少年的尾椎骨突然不受控地甩出弧度,鎧甲下的手腕泛起青黑色狼紋,那是獸化即將失控的征兆。
我輕輕按住他顫抖的指尖,聽見他心底如幼狼般的嗚咽:“從你在雪地裏救起我斷尾的那天起,就該知道,我的牙隻咬想傷害你的人。”
姐姐的狐火終於在嫉妒中失控,卻被阿野隨手甩出的狼牙鏢釘在廊柱上。
她看著我走向狼族花轎時搖曳的裙擺,心底的咒罵突然凝固——我轉身時,故意讓她看見我貼在阿野掌心的那道符,正是當年她偷偷給狐狸獸夫下的噬心咒解藥。
“姐姐好好與你的新獸夫相處吧,”花轎起轎的刹那,我聽見狐狸獸夫被拖走時的怒吼,“畢竟月狼族的聘禮,可是能讓病嬌徹底清醒的……”
指尖劃過阿野掌心的老繭,那是他三百年間為我獵殺雪豹時留下的印記,“靈心草,對嗎?”
狼族少年突然低頭咬住我的耳垂,喉間溢出壓抑的低笑:“原來你連我藏在雪山崖的靈心草都知道……看來,我藏了三百年的秘密,都要被你聽去了。”
他尾椎骨卷起紅蓋頭的瞬間,我看見漫天流螢中,他眼底倒映著的,正是上一世我墜崖時,他哭到泛白的狼耳。
花轎在獸吼與歡呼聲中前行,我摸著阿野鎧甲下凸起的舊傷,耳中不再有紛擾的心聲,隻有他如鬆濤般的心跳。
這一世,我終於聽見了那句遲到三百年的告白:“阿月,這次換我,把你從深淵裏叼出來。”
月上梢頭時,阿野突然僵住。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窗台上蹲著隻斷了尾尖的雪狐,正用怨毒的眼神盯著我們交疊的手。
指尖凝聚靈力正要出手,卻聽見阿野輕笑:“別理他,雪狼王送來的聘禮,可是能讓所有病嬌獸夫,夜夜夢見自己被打斷尾椎骨的……”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壓抑的痛呼,雪狐踉蹌著摔進雪堆。
我看著阿野耳尖泛紅的模樣,突然明白為何上一世他總在我噩夢時出現——原來從始至終,這傻子都在用狼族最笨拙的方式,替我驅趕所有噩夢。
“阿野,”我拉住他正要去添炭的手,在他慌亂的心跳裏聽見那句重複了三百年的話,“這次,換我來聽你的心聲,好嗎?”
狼族少年突然別過臉,尾椎骨卻誠實地盤住我的腰,在跳動的爐火中,我終於聽見了那句:“早在你還是嬰兒時,我就聞著奶香,在月神泉邊等你長大啊……”
月狼族的契約儀式在子夜時分舉行。
我站在懸浮於雲海之上的祭壇中央,望著阿野褪去鎧甲後露出的背部——那道從左肩蔓延至尾椎的銀白色狼形疤痕,正是三百年前為保護我被雪豹撕裂的印記。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我腕間紅線時,雲海突然翻湧,十二道狼首虛影從天而降。
“以月狼之名起誓,”大祭司的聲音混著風雪,我聽見阿野心底轟鳴的戰歌,“若違此誓,便受萬箭穿喉之刑——”
話未說完,祭壇突然震顫,一道血光從狐狸族方向射來,正中阿野心口。
“阿野!”我下意識用讀心術探查,卻發現他的心聲突然消失。
隻見他低頭看著胸前貫穿的血箭,唇角反而勾起冷笑:“果然是你,雪狐族的殘次品。”
狼耳驟然豎起,那支本該致命的毒箭竟被他徒手捏成齏粉,傷口處泛著藍金雙色光芒,正是月狼族皇族血脈的標誌。
祭壇下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這才想起,上一世阿野從未顯露過皇族身份,原來他竟是月狼族失蹤三百年的嫡子。
此刻他眼中泛起鎏金豎瞳,尾椎骨上的絨毛根根倒豎,化作半人半狼的形態,指尖長出的三寸狼爪正滴著黑血——那是方才毒箭上的雪狐族詛咒。
“別怕,”他突然轉身將我護在身後,狼爪卻輕輕撥開我額前碎發,“當年你在雪地裏用體溫焐熱我凍僵的狼爪時,就該知道,我這條命早就是你的。”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狐狸獸夫的尖笑:“月狼皇族又如何?你以為吃了靈心草就能壓製病嬌本性?別忘了,你這裏——”他指尖點了點太陽穴,“早就被種下過七道噬心咒!”
我突然想起方才在花轎裏摸到的舊傷,原來每道疤痕都是阿野為我承受的詛咒反噬。
讀心術再次掃過他的腦海,卻隻聽見斷斷續續的狼嚎,像被無數絲線割裂的心聲。
當狐狸獸夫拋出那張畫滿咒文的狐皮時,阿野突然渾身一顫,狼爪竟不受控地掐向自己咽喉。
“夠了!”我咬破指尖,將血滴在腕間紅線。
前世記憶突然湧來——原來當年我墜崖前,曾用月神泉的水在阿野掌心畫過逆咒。
此刻紅線化作銀蛇遊走,在阿野胸前凝出我前世的虛影。狐狸獸夫的瞳孔驟縮:“你...你竟然記得往生鏡裏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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