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探鬼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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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蟬鳴攪得人心煩意亂,我刷著手機論壇裏的帖子,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突然刺痛了我的眼睛。照片裏是座哥特式風格的三層洋樓,斑駁的牆皮上爬滿枯藤,歪斜的鐵門上鏽跡如蛛網密布,配文寫著:“城西郊外荒廢五十年的沈家大宅,進去的人再也沒出來過。”
這條帖子下的回複更是讓我脊背發涼。有人說曾在深夜路過時,看見二樓的窗戶閃過紅衣人影;有人發誓聽見宅院裏傳來孩童的笑聲,卻又戛然而止;最驚悚的一條留言聲稱,自己的朋友帶著攝像機潛入,回來後發現錄像裏全是雪花噪點,唯獨結尾處出現一雙蒼白的手,從背後死死捂住了鏡頭。
我叫蘇然,是個業餘探險博主,專愛往各種陰森詭譎的地方跑。看到這條帖子的瞬間,我鬼使神差地聯係上了發帖人。對方很快回電,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你確定要去?記住,子夜前必須出來,否則......”電話突然中斷,聽筒裏傳來令人牙酸的指甲抓撓聲。
夜幕降臨時,我背著裝滿裝備的登山包,帶著直播設備來到了沈家大宅。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擋,整棟建築像頭蟄伏的巨獸,散發著腐朽的氣息。鐵門上掛著的銅鎖早已鏽蝕,輕輕一推便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在警告擅闖者。
剛踏入庭院,一陣陰風裹著腐臭味撲麵而來。碎石小徑兩旁的荒草足有半人高,深處隱約可見幾個破碎的陶罐,裏麵盛著發黑的汙水。我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主樓台階,發現每級台階上都沾著暗紅的汙漬,像是幹涸的血跡。
直播間的彈幕開始瘋狂滾動。“主播快跑!”“這地方不對勁!”我強裝鎮定地對著鏡頭笑道:“家人們,咱們今天就揭開沈家大宅的秘密!”推開雕花木門的刹那,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竄上頭頂,門後蛛網密布,牆麵上掛著的肖像畫讓我倒抽冷氣——畫中女子穿著大紅嫁衣,眼窩卻是兩個黑洞,嘴角還殘留著凝固的血跡。
一樓客廳的家具蒙著厚厚的白布,輕輕掀開一張,露出的太師椅上竟有個凹陷的人形痕跡,仿佛有人常年坐在那裏。正觀察時,二樓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我握緊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踏上樓梯。每走一步,木板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樓梯轉角處的鏡子蒙上了厚厚的灰,卻清晰映出我身後多了個模糊的黑影。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了。“有東西在你後麵!”“別回頭!”我強忍著恐懼繼續往上走,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門虛掩著,透出微弱的綠光。推開門的瞬間,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房間中央擺著張雕花大床,床上散落著女人的長發,床頭的梳妝台上,胭脂盒旁放著一封泛黃的信。
“1975年6月15日,老爺為攀附權貴,將我許配給軍閥。今夜,我身著嫁衣懸梁自盡,做鬼也不會放過這負心人......”信紙上的字跡扭曲淩亂,最後幾個字被暗紅的血跡覆蓋。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絲綢拖地的窸窣聲,我感覺有冰涼的氣息噴在後頸。
猛地轉身,隻見一位身穿血紅色嫁衣的女子懸在半空,青灰色的臉腫脹變形,舌頭吐出老長,繡著金線的婚鞋在離我半米處輕輕搖晃。“還我命來......”她的聲音像是從灌滿水的喉嚨裏擠出來的,直播間瞬間黑屏,設備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我跌跌撞撞地衝出房間,卻發現整個二樓的布局都變了樣。原本筆直的走廊變得曲折蜿蜒,每個房間的門都緊緊關閉,隻有盡頭那扇門透出幽藍的光。推開門,竟是間嬰兒房,搖籃裏躺著個腐爛的嬰孩,空洞的眼窩直勾勾盯著我,嘴裏還叼著半截發黑的臍帶。
“媽媽......抱......”嬰孩突然伸出枯枝般的小手,我嚇得後退幾步,後背撞上了冰涼的牆壁。牆壁突然凹陷,露出個漆黑的洞口,裏麵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更可怕的是,我的手機開始自動播放一段視頻,畫麵裏是我此刻的模樣,而身後站著七八個披頭散發的鬼影,它們的指甲深深掐進我的肩膀。
當我再抬頭時,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密閉的地下室。四周牆壁上嵌著玻璃櫃,裏麵泡著殘缺不全的屍體,有孩童,有老人,還有孕婦。正中央的石台上,擺著本布滿血手印的族譜,翻開一看,最後一頁寫著:“凡擅闖者,皆為祭品,魂魄永困宅中。”
頭頂的天花板開始滲出血水,無數蒼白的手從牆縫裏伸出來。我想起發帖人的警告,瘋了似的尋找出口,卻發現所有的門都通向更深的黑暗。就在絕望之際,我摸到口袋裏隨身攜帶的母親遺物——一枚刻著“平安”的玉佩。玉佩突然發出溫暖的光,那些鬼魂發出淒厲的慘叫,紛紛後退。
循著光亮,我終於找到了正門。衝出宅院的瞬間,身後傳來整棟建築坍塌的轟鳴。回頭望去,沈家大宅已化作一片廢墟,唯有那扇鐵門還立在原地,門上不知何時多了個血手印,而我的直播設備裏,再也找不到那晚的任何錄像。
從那以後,我每晚都會夢到自己還困在宅院裏,紅衣女鬼的笑聲在耳邊回蕩。更詭異的是,我的脖子上開始出現青色的勒痕,就像被人掐住過一樣。而那個神秘的發帖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他隻是宅院裏某個鬼魂設下的誘餌,等待著下一個獵物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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