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人頭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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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蟬鳴撕扯著黏膩的空氣。林曉站在夜市攤前,被攤位上青黑發亮的西瓜吸引。攤主是個獨眼老漢,渾濁的眼球斜睨著她,缺了門牙的嘴咧出詭異弧度:"姑娘,要瓜?這可是祖傳秘方種出來的,保準甜。"
    攤位上方的白熾燈滋滋作響,林曉瞥見堆成小山的西瓜表皮,隱約爬著蛛網般的暗紅色紋路。她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孩童尖叫:"媽媽!那個西瓜在流血!"轉頭望去,幾個孩子正指著攤位邊緣的西瓜,嚇得臉色煞白。
    "小孩子亂講!"獨眼老漢抄起彎刀,寒光一閃,西瓜應聲而裂。猩紅的瓜瓤混著黑籽汩汩流出,在案板上聚成小小的血泊。林曉胃裏翻湧,正要離開,卻被老漢拽住手腕:"姑娘,這瓜跟你有緣,買一個吧。"他掌心粗糙如砂紙,還帶著股鐵鏽味。
    鬼使神差地,林曉掃碼付了錢。抱著西瓜往家走時,總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夜色漸濃,路燈下,西瓜表麵的暗紅紋路愈發清晰,像極了人體血管。路過巷口的垃圾堆,她聽見窸窸窣響動,抬眼看見三隻野狗正在啃食什麽,暗紅汁液濺在牆上,竟與西瓜紋路如出一轍。
    到家切開西瓜,林曉差點尖叫出聲。鮮紅瓜瓤裏赫然嵌著半枚指甲蓋,泛著詭異的青灰色。她抓起手機要報警,卻發現所有通訊軟件都無法使用。再看西瓜,指甲蓋周圍的瓜肉開始發黑,滲出腥臭的黏液。
    深夜,林曉被滴水聲驚醒。月光透過窗簾,在地板上投下西瓜的影子。她驚恐地發現,那影子正緩緩蠕動,化作人形輪廓。床頭傳來微弱的啜泣:"姐姐...救救我..."她顫抖著打開台燈,隻見枕邊躺著顆腐爛的人頭,空洞的眼窩裏爬出西瓜蟲,嘴巴一張一合:"還我...還我..."
    林曉跌跌撞撞逃到客廳,卻看見電視屏幕突然亮起。畫麵裏,獨眼老漢正用彎刀剖開西瓜,每一刀下去,瓜瓤裏都湧出帶著毛發的肉塊。鏡頭拉近,林曉看清那些肉塊拚湊出的人臉——是上周新聞裏失蹤的女大學生!
    手機在這時響起,是閨蜜蘇晴的號碼。接通後,對麵傳來壓抑的喘息:"曉...曉,別吃那個西瓜..."話沒說完,聽筒裏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接著是指甲抓撓屏幕的刺耳聲音。林曉瘋了似的撥打蘇晴電話,卻發現對方已關機。
    第二天,林曉衝到夜市攤,卻發現攤位消失得無影無蹤。附近商戶麵色慘白:"那獨眼老鬼半年前就死了!聽說他生前總用活人血澆灌西瓜,說這樣種出來的瓜才夠甜..."話音未落,林曉的手機收到條陌生彩信,是段模糊視頻:蘇晴被綁在藤蔓纏繞的瓜田裏,獨眼老漢獰笑著舉起彎刀,刀刃落下的瞬間,鏡頭被噴濺的血染紅。
    林曉跌坐在地,包裏的西瓜突然劇烈震動。她顫抖著打開,隻見瓜瓤裏伸出慘白的手臂,指甲縫裏嵌著泥土。手臂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進西瓜內部。黑暗中,無數張腐爛的人臉在瓜瓤裏沉浮,他們的嘴連成網狀脈絡,齊聲嘶吼:"加入我們...種出新的瓜..."
    當警察找到林曉時,她蜷縮在自家地板上,懷裏抱著顆裂開的西瓜。瓜瓤裏塞滿人體組織,而她的雙眼已變成空洞的瓜籽,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沾著瓜瓤的牙齒。警方調查發現,整個城市的夜市都出現過獨眼老漢的攤位,而那些買過西瓜的人,不是失蹤,就是變成了西瓜田裏的養料。
    一個月後,城郊的荒地上突然長出大片西瓜田。每到夜晚,月光下的西瓜表麵都會浮現人臉輪廓,他們無聲地張合著嘴,仿佛在訴說生前的痛苦。而獨眼老漢的鬼魂,正穿梭在藤蔓間,用彎刀剖開一個又一個西瓜,猩紅的汁液澆灌著土地,孕育出新的"血瓤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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