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支援由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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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的腳步聲在蜿蜒的地下通道中回蕩,帶著破空般的銳響。君麻呂銀白的發絲隨著急促的動作微微飄動,蒼白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有那雙碧綠的瞳孔裏跳動著對命令的絕對服從。他緊跟在綱手身後,骨節分明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綱手的眉頭緊鎖,額間的菱形印記泛著淡淡的藍光,查克拉在體內奔湧如潮。地麵傳來的震動越來越清晰,沉悶的轟鳴透過厚重的岩層傳來,像是有一頭巨獸在地下嘶吼。她能感覺到每一次震動都帶著查克拉碰撞的餘波,那股熟悉的尾獸氣息混雜著兩股陰冷詭異的查克拉,讓她的心沉了下去。
    “加快速度!”綱手低喝一聲,腳下猛地發力,身影如箭般竄出。君麻呂應聲提速,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三步之內,配合默契得仿佛演練過千百次。
    轉過最後一個彎道,前方的通道被坍塌的岩石堵得嚴嚴實實。碎石間還殘留著爆炸的火焰氣息,顯然不久前這裏發生過激烈的交鋒。震動正是從岩石後方傳來,每一次都讓腳下的地麵微微顫抖。
    綱手沒有絲毫猶豫,根本無需結印,全身的肌肉驟然繃緊,青色的查克拉如火焰般升騰而起。“喝!”她低喝一聲,右拳帶著千鈞之力轟向堵塞的岩石堆。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在通道中炸開,碎石如雨點般飛濺。君麻呂旋身避開飛濺的石塊,隻見綱手的拳頭嵌入岩石之中,整麵石牆如同被重錘擊中的玻璃,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隨後轟然坍塌,露出後方煙塵彌漫的戰場。
    硝煙味混雜著血腥味撲麵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原本堅固的岩壁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坑洞,地麵龜裂開來,露出下方漆黑的土壤。而在戰場中央,最觸目驚心的一幕讓綱手和君麻呂同時瞳孔驟縮。
    二尾人柱力由木人被釘在斑駁的岩壁上,交叉的雙手被一根漆黑的長棒貫穿,鮮血順著手臂流下,在地麵積成一灘暗紅色的水窪。她低垂著頭,金色的短發遮住了臉龐,原本充滿力量的身軀此刻一動不動,隻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她還活著。
    而在不遠處,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站在那裏。風衣背後的紅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衣角處有明顯的破損,像是被什麽東西撕裂過。但他們的身上卻看不到絲毫傷痕,甚至連衣服下的皮膚都完好無損,仿佛剛才那場激烈的戰鬥與他們無關。
    “曉組織的人。”綱手的聲音冰冷,握著拳頭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掃過角都臉上的縫合線和飛段手中那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紅色三月鐮刀,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君麻呂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他能感覺到這兩個人身上傳來的危險氣息。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年紀稍大的男人,體內竟然同時流動著五種不同性質的查克拉,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能在與二尾人柱力的戰鬥中毫發無損,這兩個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綱手和君麻呂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但他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隻有躍躍欲試的戰意。
    “既然來了,就別站著了。”飛段舔了舔嘴唇,咧開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手中的鐮刀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正好,祭品還不夠呢。”
    角都則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雙手緩緩抬起,掌心凝聚起不同顏色的查克拉。“又來兩個送死的,正好可以換點錢。”
    話音未落,戰鬥瞬間爆發。
    君麻呂身形一閃,率先衝向角都。他的身體周圍瞬間浮現出無數根白骨,如同鋒利的長矛般射向對方。“屍骨脈·早蕨之舞!”
    角都眼神一凝,雙手快速結印。“土遁·土流壁!”一麵厚實的土牆拔地而起,擋住了襲來的骨矛。但他還沒來得及喘息,就感覺腳下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隻見無數根白骨從地下鑽出,如同無數利刃般刺穿他的雙腿。
    “火遁·豪火球之術!”角都張口噴出一個巨大的火球,試圖燒毀這些白骨。但白骨的硬度遠超他的想象,火球撞擊在上麵,隻留下幾道焦黑的痕跡,根本無法將其燒毀。
    君麻呂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白骨之間穿梭,手中凝聚出一根巨大的骨刃,帶著破風之聲劈向角都。角都連忙用手臂格擋,隻聽“鐺”的一聲脆響,他的手臂上瞬間出現一道深深的傷口,縫合線被撕裂開來。
    “這是什麽能力?”角都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對方的攻擊竟然如此犀利。他連忙調動體內的查克拉,修複著手臂上的傷口,同時釋放出雷遁忍術,試圖麻痹君麻呂的行動。
    但君麻呂的屍骨脈攻防一體,雷遁擊中他身上的白骨,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趁著角都分神的瞬間,他的骨刃再次揮出,逼得角都連連後退,一時間竟有些手忙腳亂。
    另一邊,綱手與飛段的戰鬥也同樣激烈。
    飛段揮舞著手中的鐮刀,帶著風聲砍向綱手,試圖劃傷她的皮膚。但綱手的速度遠超他的想象,隻見她身形一晃,輕鬆避開了鐮刀的攻擊,同時右拳帶著狂暴的力量轟向飛段的麵門。
    飛段心中一驚,連忙用鐮刀格擋。“鐺!”拳與鐮刀碰撞在一起,飛段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手臂瞬間麻木,鐮刀險些脫手而出。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驚訝地看著綱手:“這女人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綱手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身影緊隨而至,拳頭如同狂風暴雨般砸向飛段。每一拳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地麵被她的拳風砸出一個個深坑,碎石飛濺。
    飛段的體術雖然不錯,但在綱手的怪力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他手中的鐮刀根本無法近身,隻能不斷地後退躲避。短短幾個回合下來,他就被逼到了牆角,身上的風衣被拳風撕裂得更加破爛,臉上也露出了狼狽之色,全麵落入下風。
    “可惡!”飛段怒吼一聲,揮舞著鐮刀再次衝了上來,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綱冷眼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結束了。”她的右拳再次凝聚起查克拉,這一次的力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大。
    骨刃劃破空氣的銳響還未消散,角都的後背已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線如活物般湧出,瞬間縫合了皮肉,但那股被利刃穿透的寒意仍讓他瞳孔驟縮。君麻呂的身影如同貼骨之疽,銀白發絲擦著他的耳畔掠過,下一道骨刺已抵在他咽喉三寸之地。
    “該死的小鬼!”角都猛地矮身,胸腔突然起伏如鼓。五道猙獰的麵具在他背後浮現,其中兩枚嵌著風火印記的麵具驟然膨脹,帶著撕裂皮肉的脆響從他後背剝離。落地的瞬間,麵具裂開猙獰的口器,風麵具怪噴出的氣旋卷起碎石,火麵具怪的眼眶中跳動著橘紅火焰。
    君麻呂的骨刃落空的刹那,已有三道黑線如毒蛇般纏上他的腳踝。地怨虞的觸須從地底鑽出,在他腳下織成密不透風的黑網。他足尖點地旋身躍起,骨翼在背後展開如蝶翼,卻見風麵具怪已懸浮至半空,巨大的風遁忍術正在醞釀——“風遁·壓害!”
    呼嘯的氣流形成旋轉的白色旋風,所過之處岩石化為齏粉。君麻呂借著骨翼的浮力側身急墜,風柱擦著他的腰側掠過,將身後的岩壁絞出螺旋狀的深坑。還未等他調整身形,火麵具怪已噴出丈高的火浪:“火遁·頭刻苦!”
    赤焰如活物般舔舐著空氣,君麻呂足尖在岩壁上一點,周身瞬間豎起三重骨盾。火焰撞在骨盾上發出滋滋聲響,灰白色的骨麵被燒得泛起焦黑,卻依舊死死擋在他身前。
    “哦?這骨頭倒是堅硬。”角都的聲音從三十步外傳來。他已退至戰場邊緣,風、火兩隻麵具怪懸浮在他身側,五道查克拉動靜在他體內流轉,“但你能擋到幾時?”
    話音未落,風麵具怪再次吸氣膨脹,這次卻沒有直接發動忍術。火麵具怪的火焰突然變得粘稠如膠,在半空凝聚成巨大的火球。君麻呂瞳孔微縮,他能感覺到兩股截然不同的查克拉正在急速交融,風助火勢的原理他並非不知,可眼前這兩股力量的碰撞,卻帶著毀天滅地的壓迫感。
    “骨遁·柳之舞!”他背後的骨翼驟然張開,身形如柳絮般在岩壁間穿梭。風刃與火球如影隨形,每一次爆炸都讓整個地下空間劇烈震顫。碎岩落如雨下,他踩著墜落的石塊不斷攀升,骨盾在周身輪轉如盾,硬生生在密集的攻擊中劈開一條生路。
    “差不多該結束了。”角都突然抬手,風與火兩隻麵具怪同時發出尖銳的嘶鳴。風遁的氣旋不再是直線衝擊,而是在半空形成旋轉的風牆;火遁的烈焰也不再是孤立的火球,而是順著風勢鋪展開來,如同燃燒的綢緞。
    “複合忍法·炎風亂波!”
    風與火的交融產生了恐怖的化學反應。原本的風柱被火焰染成赤紅色,旋轉的氣流帶著火星四散飛濺,瞬間點燃了整個戰場。岩壁在高溫下發出劈啪的聲響,碎石被火焰包裹著在空中飛舞,形成一片無處可逃的火海。
    君麻呂的骨盾在接觸到火焰的刹那便發出焦臭,他試圖再次借力躍起,卻發現頭頂已被旋轉的火風牆封鎖。左右兩側的岩壁都在燃燒,腳下的地麵更是滾燙如烙鐵。他能感覺到皮膚被灼烤的刺痛,骨翼的邊緣甚至開始微微卷曲。
    “這就是你的極限了?”角都的聲音透過火海傳來,帶著一絲嘲諷,“不過是個稍微耐打的小鬼罷了。”
    君麻呂的瞳孔驟然收縮,猩紅的底色中浮現出黑色的咒印紋路。被壓製的憤怒與不甘如同岩漿在體內翻湧,那股沉睡在血脈中的力量終於衝破了束縛。
    “嗬——”
    低沉的嘶吼從他喉嚨裏溢出,骨骼生長的脆響密集如雨。原本蒼白的皮膚浮現出黑色的咒印圖案,如同蔓延的藤蔓;背後的骨翼變得更加粗壯,邊緣生出鋸齒狀的骨刺;額間突出彎曲的骨角,瞳孔徹底變成猩紅的豎瞳。
    咒印二階段,覺醒。
    君麻呂的身形在咒印的作用下變得更加修長,周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查克拉。他站在火海中央,火焰竟然無法再靠近他三尺之內——那些飛濺的火星在接觸到他周身查克拉的瞬間,便被無形的力量變成了灰燼。
    “這……是什麽?”角都臉上的從容第一次出現裂痕。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查克拉在急劇膨脹,那股力量中蘊含的毀滅氣息,甚至讓他體內的五顆心髒都開始不安地跳動。
    君麻呂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地麵突然劇烈震顫,無數根粗壯的白骨拔地而起,如同生長的森林。這些白骨並非無序生長,而是在他的操控下相互交錯,瞬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骨牢,將整個火海都籠罩在內。
    “骨遁·鐵線花之舞!”
    帶著咒印力量的白骨呈現出詭異的灰黑色,不僅完全隔絕了火焰的侵襲,更在不斷收縮、擠壓。角都的炎風亂波雖然威力巨大,卻也因此被限製在了骨牢之內,反而成了困住他自己的枷鎖。
    君麻呂站在骨牢中央,猩紅的瞳孔死死鎖定著角都的位置。咒印帶來的力量讓他感覺渾身充滿了破壞欲,那些曾經讓他狼狽不堪的忍術,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成了慢動作。
    “現在,輪到我了。”
    低沉的話語落下,君麻呂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這一次,帶著咒印之力的骨刃,直指角都的心髒。
    ……
    就在這勝負懸於一線的瞬間,一道黑影以超越視線捕捉的速度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掠過他的眼角。
    那速度快得驚人,仿佛不是血肉之軀能達到的迅捷。君麻呂下意識偏頭,隻瞥見一抹漆黑的衣角擦著他的骨翼飛過,隨即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嘭——!”
    像是兩列疾馳的列車迎麵相撞,沉悶的撞擊聲在封閉的地下空間裏炸開,激起的氣浪掀飛了滿地碎石。角都那原本緊繃的身體突然像個破布娃娃般弓起,雙眼猛地瞪圓,喉嚨裏擠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悶哼。他整個人被一股巨力裹挾著倒飛出去,後背撞在堅硬的岩壁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
    “哢嚓——嘩啦!”
    厚重的岩石竟被撞出一個人形凹陷,無數碎石從頂端簌簌墜落,將角都半埋在石堆裏。他胸前的縫合線徹底崩裂,幾團模糊的血肉混著黑線從傷口湧出。
    君麻呂握著骨刃的手微微一頓,視線不由自主地轉向那道黑影的來處。
    隻見綱手站在戰場另一側,右拳還維持著前揮的姿勢,拳頭上蒸騰的白色查克拉尚未完全散去。她腳下的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顯然剛才那一擊動用了她壓箱底的怪力。而在她身前不遠處,飛段的身體正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像片被狂風撕碎的敗葉般斜斜墜落在地。
    “呃啊——!”
    飛段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手中的紅色三月鐮刀早已脫手,摔在幾米外的地方斷成了兩截。他的左臂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反向彎折,骨頭的斷茬刺破皮膚露在外麵,白森森的格外刺眼。更可怕的是他的胸腔,整個胸骨塌陷下去一塊,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漏氣聲,嘴角不斷湧出混雜著內髒碎片的黑血。
    “你…你這娘們…到底是人是怪物…”飛段趴在地上,費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他自恃擁有不死之身,從未想過會被打得如此狼狽——綱手的怪力根本不是單純的物理攻擊,那股蘊含在拳頭裏的狂暴查克拉,仿佛帶著某種能直接摧毀細胞的力量,讓他即使能不死,也承受著撕心裂肺的劇痛。
    綱手緩緩收回拳頭,額間的菱形印記閃爍著微光。她瞥了眼在地上掙紮的飛段,又看了看被埋在石堆裏生死不知的角都,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對付你們這種雜碎,用拳頭已經是給你們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