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不死二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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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緊接著便被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所填滿。
綱手的拳頭餘威尚在,拳風卷起的塵土還未完全落定,被她正麵轟中的飛段卻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態,在她和君麻呂的注視下,開始了“重生”。他那明顯呈現不自然扭曲的小臂,被他用另一隻手抓住,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摩擦聲,飛段麵無表情地將骨折的小臂扶正。緊接著,他低頭看向自己塌陷的胸口,深吸一口氣,雙手按在胸骨兩側,猛地發力——又是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歸位聲,塌陷的胸骨竟被他硬生生推回了原位。
這還不算完。就在綱手皺眉、君麻呂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的瞬間,飛段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蠕動、愈合。撕裂的皮肉如同擁有生命般相互攀附、貼合,深可見骨的創口中迅速生出新的組織,僅僅是眨眼的功夫,那些足以讓尋常忍者當場斃命的重創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剛才綱手那石破天驚的一拳從未落在他身上一樣。他活動了一下脖頸,發出“哢哢”的輕響,臉上露出慣有的、帶著幾分瘋狂的笑容,眼神死死鎖定著綱手。
而在戰場的另一側,被飛段剛才那失控的墜落砸中、同樣傷勢不輕的角都,也展現出了他詭異的恢複能力。無數條漆黑如墨的細線從他身體各處的傷口中竄了出來,如同擁有自主意識的活物,在他的皮肉間穿梭、纏繞。這些黑線靈活得不像話,它們精準地找到斷裂的血管和肌肉,像最精密的針線一樣將其縫合,又將外翻的皮肉拉扯回原位,層層包裹。同樣是轉瞬之間,角都身上的傷口便被這些黑線徹底“縫補”完畢,那些足以讓他流失大量血液的創傷,就這樣被輕易撫平。他緩緩站直身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銳利地掃過對麵的兩人。
綱手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她一生鑽研醫療忍術,見過的傷勢和恢複手段不計其數,但從未見過如此霸道、如此迅速的恢複能力。飛段的恢複看似粗暴,卻無視了傷勢的根本;角都的黑線更是邪異,完全超出了常規忍術的範疇。
君麻呂則早已進入了咒印二階段,他的身體發生了顯著的變化,皮膚呈現出奇異的灰黑,骨骼的輪廓在體表隱隱凸顯,還拖著長長尾巴,腦袋上長出骨角,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那原本就鋒利的骨刃,此刻更是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角都的目光第一時間便被君麻呂這副模樣吸引了。活了一百多歲,他自詡見多識廣,從戰國時代到如今,各種千奇百怪的血繼限界、秘術他都有所耳聞甚至親身領教過,但君麻呂此刻展現出的形態和那隱隱透出的、與骨骼相關的詭異力量,卻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他盯著君麻呂,語氣帶著幾分探究和調侃,反問道:“你是什麽怪物?”
這聲反問並未得到君麻呂的回應。幾乎在角都開口的同時,君麻呂和綱手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中沒有多餘的話語,卻充滿了共識——這兩個對手,遠比想象中要難纏得多,絕不能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無需多言,兩人幾乎同時做出了反應,身體微微下沉,查克拉開始急速運轉,顯然是準備再次發動進攻。綱手的眼神變得淩厲,雙拳緊握,體表隱隱泛起淡綠色的查克拉光芒,那是她將怪力運用到極致的前兆;君麻呂則微微弓起身子,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周身的骨骼似乎都在發出輕微的共鳴,隨時準備暴起發難。
然而,角都顯然不會給他們近身的機會。經過剛才短暫而激烈的交鋒,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綱手的怪力和君麻呂的骨刃,都是極其可怕的近戰手段。雖然他有些不解,為何兩個同樣擅長近戰的忍者會組隊,但這並不妨礙他製定應對策略——遠程消耗,避其鋒芒,伺機尋找破綻,給予致命一擊。
就在綱手和君麻呂的動作剛剛啟動的瞬間,角都體內的查克拉猛地爆發。他背後的兩個地怨虞麵具怪瞬間掙脫束縛,一個呈現出淡青色,散發著狂暴的氣流;另一個則通體赤紅,燃燒著熊熊烈焰。正是風、火兩具麵具怪!
“風遁·壓害!”
“火遁·頭刻苦!”
幾乎是同時,兩具麵具怪發動了遠程攻擊。狂暴的風遁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氣刃洪流,呼嘯著向前推進,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而洶湧的火遁則化作一片巨大的火海,帶著灼熱的高溫,朝著綱手和君麻呂席卷而來。更可怕的是,風助火勢,火借風威,這兩種忍術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範圍極其廣闊、威力也更加恐怖的風火混合攻擊,幾乎封鎖了兩人所有閃避的空間。
麵對這鋪天蓋地的攻擊,咒印二階段的君麻呂反應極快。他沒有絲毫猶豫,猛地一個箭步衝到綱手麵前。幾乎在他站定的瞬間,他雙腕處的骨骼猛地向外突出、生長、蔓延,眨眼間便形成了一麵巨大而厚實的骨盾。這麵骨盾表麵布滿了不規則的凸起,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一看便防禦力驚人。君麻呂雙臂撐著骨盾,穩穩地擋在了綱手身前,將那迎麵而來的風火洪流硬生生抗了下來。
“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火焰撞在骨盾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狂暴的氣流更是讓骨盾劇烈震動,君麻呂腳下的地麵都被震得龜裂開來。但他卻紋絲不動,硬生生承受住了這波攻擊。
而在君麻呂身後的綱手,也沒有閑著。她深知遠程對轟對他們不利,必須盡快近身。借著君麻呂用骨盾擋住攻擊的掩護,綱手猛地回身,右腿高高抬起,然後帶著萬鈞之力,狠狠地跺向地麵!
“嘭!”
一聲沉悶的巨響,大地仿佛都在顫抖。綱手腳下的岩石地麵應聲而斷,一塊巨大的石板被她這一腳硬生生踹得翻了起來,足有數米見方,厚度更是驚人。綱手眼神一凝,右手閃電般抓住石板的邊緣,手臂上青筋暴起,體內的怪力查克拉瘋狂湧入。
“給我去!”
伴隨著她一聲低喝,那塊巨大的石板被她如同投擲玩具般猛地向前擲出。石板帶著呼嘯的風聲,如同一塊巨大的盾牌,精準地朝著角都的方向飛去,正好擋在了綱手身前,替她隔絕了後續可能到來的忍術攻擊。
緊接著,綱手自己也動了。她腳下猛地發力,身體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緊緊追著石板的軌跡衝了出去。借助石板的掩護,她的身影在煙塵和火焰的縫隙中穿梭,速度快得驚人,轉瞬之間便已經跨越了大半的距離,逼近了角都。
角都見狀,眼神一凜。他沒想到綱手竟然如此果斷,利用石板作為掩護強行突進。他立刻操控風、火兩具麵具怪再次發動攻擊,目標直指那塊飛來的石板。
“風遁·壓害!”
“火遁·頭刻苦!”
又是兩股強大的風火忍術轟在石板上。這一次,石板雖然堅固,但在連續的強力轟擊下,終於支撐不住,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脆響,瞬間被打得粉碎。無數的碎石塊向四周飛濺開來,在角都麵前形成了一片短暫的障礙。
但這已經足夠了。
就在碎石散開的刹那,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碎石之後殺了出來——正是綱手!她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機會,欺身到了角都的近前。她那包裹著濃鬱綠色查克拉的拳頭,帶著足以開山裂石的巨力,沒有絲毫花哨,直挺挺地朝著角都的胸口轟了過去!
角都心中一驚,顯然沒料到綱手的速度如此之快,竟然能在石板粉碎的瞬間便殺到麵前,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但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怪物,臨危不亂,幾乎在綱手拳頭到達的瞬間,他全身的皮膚猛地硬化,呈現出一種類似岩石的灰黑色光澤——土遁·土矛!
他試圖用這招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如同金剛般堅硬,以此來擋住綱手這勢大力沉的一拳。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碰撞聲響起。綱手的拳頭結結實實地命中了角都的胸口。
“哇!”
角都隻覺得一股沛然巨力如同海嘯般湧入體內,胸口仿佛被一座大山狠狠撞上,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瞬間被打飛了出去。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淒豔的弧線,狠狠地撞在遠處的岩壁上,將堅硬的岩石撞得凹陷下去,碎石簌簌落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雖然土遁·土矛的效果沒有崩潰,皮膚依然保持著硬化狀態,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劇痛和體內翻江倒海的感覺告訴他,自己的五髒六腑恐怕都在剛才那一拳下受到了不輕的震蕩,甚至有些移位。角都心中駭然,他還是小看了綱手這拳頭的威力,若非土遁·土矛及時發動,恐怕這一拳就能讓他至少損失一顆心髒!
看到同伴被擊飛,手持紅色三月鐮刀的飛段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立刻放棄了原本的目標,轉身就想上前支援角都。
但他的腳步剛動,一道身影便如同跗骨之蛆般攔在了他的麵前。正是君麻呂!剛才他用骨盾擋住風火攻擊後,便一直留意著飛段的動向。此刻見飛段想動,他毫不猶豫地舉著骨盾衝了上來。
君麻呂的速度極快,腳下的地麵因為他的發力而迸射出細小的碎石。他沒有急於攻擊,而是猛地將手中的骨盾向前一送,同時,數根粗壯的骨鞭如同靈活的巨蟒,從他身體兩側猛地竄出,帶著呼嘯的風聲,瞬間便纏住了飛段的身體,將他牢牢地束縛在原地。
飛段猝不及防被纏住,頓時勃然大怒,口中發出一聲怒吼,下意識地便想揮動手中的鐮刀砍斷骨鞭。
但君麻呂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就在骨鞭纏住飛段的瞬間,君麻呂眼中寒光一閃,體內的查克拉瘋狂湧入骨骼。下一秒,無數根鋒利無比的骨刺,如同突然爆發的荊棘,從他與飛段相接觸的骨鞭上猛地迸射而出!
“噗嗤!噗嗤!噗嗤!”
一連串令人牙酸的穿刺聲響起。那些骨刺如同最精準的武器,瞬間便在飛段的身上紮出了無數個密密麻麻的窟窿。鮮血如同噴泉般從這些傷口中湧出,瞬間便染紅了飛段的衣服,也染紅了他腳下的地麵,散發出濃鬱的血腥味。
然而,即便傷勢如此淒慘,飛段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情,反而更加癲狂。他猛地用力,試圖掙脫骨鞭的束縛,同時高高舉起手中那巨大的紅色三月鐮刀,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無視身上的傷勢,狠狠地朝著君麻呂的頭顱砍了過來!
麵對飛段這近乎自殺式的攻擊,君麻呂臉上沒有絲毫懼色。他眼神冰冷,手腕一翻,纏繞著飛段的骨鞭猛地收緊,同時,一柄造型奇特、鋒利無比的骨刀從他的手臂中瞬間生成,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鐺!”
骨刀與紅色三月鐮刀狠狠地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火星如同絢爛的煙花般在兩人之間迸射開來。
飛段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奇之色。他這柄鐮刀,是他千挑萬選、用特殊材料打造而成,鋒利無比,尋常的忍具碰上,往往都是被一刀兩斷。但此刻與君麻呂的骨刀碰撞,對方的骨刀不僅沒有絲毫損傷,反而在硬度和鋒利度上,絲毫不落下風!
君麻呂眼神一凝,手中的骨刀順勢一滑,借著碰撞的力道向旁邊一帶,巧妙地卸開了飛段鐮刀的大部分力量,同時腳步微動,身體如同鬼魅般向側麵一閃,避開了鐮刀的鋒芒,手中的骨刀則帶著淩厲的風聲,反手朝著飛段的脖頸劃了過去。
兩人瞬間便纏鬥在了一起。飛段憑借著不死之身,悍不畏死,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同歸於盡的瘋狂;而君麻呂則憑借著咒印二階段帶來的強大力量、速度以及對骨骼的精妙操控,以快打快,以巧破拙。骨刀與鐮刀不斷碰撞,發出密集而刺耳的聲響,火星四濺,殺氣彌漫了整個戰場。
而另一邊,被打飛的角都也從岩壁的凹陷中緩緩爬了出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神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他看著正在纏鬥的飛段和君麻呂,又看了看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綱手,心中那股被輕視的怒火和殺意,如同火山般開始積蓄。
這場戰鬥,顯然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