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回草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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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回草原去
野狼山穀的戰鬥塵埃落定,晨霧散去,陽光如金色的利刃刺破雲層,灑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隨著朱厭營的敗退,虎賁營的困境終於被解除,這支曾以勇猛著稱的軍隊如今卻如同一隻被拔去利爪的猛虎,元氣大傷,再無餘力發起新的進攻。加爾比恩眼神中透著幾分疲憊與無奈。他身披一襲破損的鎖甲,胸前的虎頭徽記已被鮮血與泥土汙濁,手中緊握一柄長柄戰錘,錘頭滿是凹痕,訴說著無數次生死搏殺。他站在山穀邊緣的高地上,俯瞰著身後散亂的隊伍,低沉地歎了口氣,聲音中夾雜著沙啞與不甘:“撤吧,我們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虎賁營的士兵們拖著沉重的步伐,開始向潘菲利亞城方向撤退。他們的隊列零散,盔甲殘破,許多人拄著斷裂的長矛或彎刀當拐杖,步履蹣跚,靴底踩在泥濘的小路上,發出“吱吱”的低響。戰馬所剩無幾,僅有幾匹瘦弱的馬匹馱著傷員,低聲嘶鳴,眼中滿是疲憊。傷兵的呻吟聲此起彼伏,有的捂著斷臂,有的用布條裹住撕裂的腹部,血跡滲出,染紅了粗糙的麻布。加爾比恩走在隊伍中央,戰錘拄地,目光不時掃過四周,神情冷峻。他知道,虎賁營雖未全軍覆沒,卻已無力再戰,撤回潘菲利亞城或許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他低聲對身旁的副官道:“傳令下去,輕裝急行,別讓敵人追上。”副官點頭,吹響短促的號角,士兵們加快步伐,拖著疲憊的身軀消失在山路盡頭的樹影中。
與此同時,圖爾古特的烏鴉營和帕爾汗的斑鳩營早已退守到山魈營的兩側,宛如兩隻驚弓之鳥,遠遠避開了戰場的鋒芒。烏鴉營駐紮在一片低矮的丘陵上,帳篷稀疏,士兵們圍坐在熄滅的篝火旁,低聲議論,眼神中透著不安。圖爾古特站在營地邊緣,手持短杖,目光陰鷙地注視著遠方。他的臉上滿是風霜,鷹鉤鼻下緊抿的嘴唇透著一股狠勁,短杖輕輕敲擊著地麵,發出“嗒嗒”的低響。他低聲咒罵:“狻猊營完了,朱厭營也散了,咱們再不小心點,下一個就是烏鴉營。”士兵們聞言,低頭沉默,手中的彎刀與弓箭握得更緊,卻無人敢反駁。
斑鳩營則駐紮在丘陵下方的河灘旁,營地緊湊,士兵們正在磨礪武器,氣氛壓抑而緊張。帕爾汗是個矮壯的男人,滿臉絡腮胡,性情暴躁,此刻正揮舞著一柄短斧,狠狠劈在一塊木樁上,木屑飛濺,嘴裏罵道:“該死的混戰!老子辛辛苦苦圍了獬豸營,結果白忙一場!”他的聲音粗啞而憤怒,士兵們低頭不敢直視,隻顧擦拭刀刃,河灘上的水流潺潺,卻掩不住營地中的低沉怨氣。兩營雖未參戰,卻因盟友的接連敗退而心生退意,他們緊靠山魈營,試圖在這亂局中尋得一絲庇護。
山魈營坐落在潘菲利亞城西南方的一片密林中,地勢隱秘,林木高大,枝葉交錯如天然屏障。營地中央,盧切紮爾站在一頂華麗的帳篷前,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卻燃燒著憤怒與絕望。此刻的她身披一襲深紅色的長袍,袍角繡著繁複的銀色花紋,那是昔日保加利亞皇室的象征,腰間佩著一柄精致的短劍,劍鞘鑲嵌著紅寶石,透著一股貴族的威嚴,原本她打算穿成這樣出席她在潘菲利亞城的入城式,不過現在這已經不可能了。盧切紮爾的長發如墨,散落在肩頭,風吹過時微微飄動,襯得她那張俊美的臉龐愈發冷峻。然而,此刻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幾乎滲出血絲,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如重錘般砸在她心頭,幾乎要將她逼至精神崩潰。
狻猊營是盧切紮爾的臣民,是保加利亞第一帝國滅亡後由忠誠的將士的子孫後代組成的殘部,曾經是她手中最鋒利的矛,如今卻在素海爾率領的安托利亞蘇丹衛獨的偷襲下潰不成軍。她曾夢想憑借這些忠誠的戰士重現祖父的輝煌,可現實卻如一把冰冷的刀,將她的希望一刀刀削碎。帳篷內,信使接連跪地稟報,聲音顫抖:“大人,狻猊營大敗,契特裏不知所蹤!朱厭營被獅鷲營與獵豹營擊潰,巴特拉茲帶殘部逃走!虎賁營也已撤向潘菲利亞城!”每一條消息都如一把利刃刺入盧切紮爾的胸膛,她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木桌上,桌上的陶杯應聲摔落,碎裂在地,清脆的“啪”聲在帳內回蕩。她咬緊牙關,低吼道:“一群廢物!我的主力軍怎麽就這麽沒了!”她的聲音嘶啞而尖銳,帶著幾分歇斯底裏,眼中淚光閃爍,卻被她強行壓下,轉而化作更深的憤怒。
山魈營的指揮官列凡站在盧切紮爾身旁,是個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麵容冷峻,眼神深邃如淵。他身披一襲黑色皮甲,手持一根彎曲的木杖,杖頭雕刻著一隻猙獰的山魈頭顱,透著一股詭秘的氣息。他沉默片刻,低聲道:“夫人,局勢已不可挽回,山魈營必須堅守不出。敵軍勢盛,我們若貿然出擊,隻會全軍覆沒。”列凡的聲音冷靜而平穩,試圖安撫盧切紮爾的情緒,卻換來她憤怒的一瞥。她轉過身,瞪著他,低吼道:“堅守?你讓我眼睜睜看著仇人就在眼前而無法再向前挪動一步嗎?”列凡不為所動,沉聲道:“夫人,活著才有翻盤的機會,大人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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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的山魈營士兵嚴陣以待,弓弩手隱蔽在樹梢,長矛兵守住營地入口,盾牌手組成防線,隊列森嚴,透著一股死守的氣勢。林間的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掩蓋了士兵們低沉的呼吸聲。盧切紮爾站在帳前,緊握短劍的手微微顫抖,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狻猊營的潰散——那些曾宣誓效忠保加利亞皇室的臣民,如今血染沙場;朱厭營的覆滅,以及虎賁營的無力撤退,憤怒與絕望交織,幾乎讓她窒息。她低聲自語:“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
就在這時,林間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契特裏終於帶著狻猊營的殘部趕到。他騎著一匹瘦骨嶙峋的戰馬,滿身血汙,盔甲破損,臉上滿是塵土與幹涸的血跡,眼中卻仍燃燒著昔日保加利亞戰士的狂野火焰。他身後跟著三百多人,騎兵步兵混雜,個個疲憊不堪,有的拄著斷矛,有的拖著彎刀,步伐沉重如鉛。這些人曾是帝國最精銳的部隊,如今卻如一群流浪的幽魂,帶著恥辱與不甘歸來。他們衝進山魈營的防線,士兵們紛紛讓開一條路,契特裏翻身下馬,單膝跪地,低聲道:“夫人,我回來了,狻猊營隻剩這些……”他的聲音嘶啞而低沉,透著不甘與疲憊,額頭上的汗水混著血跡滑下,滴落在地麵。
盧切紮爾猛地轉身,目光如刀般刺向契特裏,怒喝道:“回來了?你還有臉回來!狻猊營是怎麽潰的?你不是說能擋住素海爾嗎?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她的聲音尖利而憤怒,帶著對帝國殘部的失望與痛心。契特裏低頭不語,拳頭緊握,指節泛白,嘴角微微抽動,眼中閃過一絲屈辱,卻無言以對。他曾是保加利亞第一帝國末代沙皇麾下的猛將,如今卻隻能帶著殘部苟活,如何能不羞愧?列凡上前一步,低聲道:“夫人,契特裏能帶人回來,已是不易,責罰留待以後。”盧切紮爾冷哼一聲,轉身背對他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既有憤怒,也有對這些殘餘臣民的憐憫。
不久之後,又一陣腳步聲從林間傳來,巴特拉茲帶著朱厭營的殘部踉蹌趕到。他的身影如一頭受傷的野熊,鐵甲上滿是血汙與劃痕,戰斧拄地支撐著身體,手臂的傷口仍在滲血,滴落在落葉上,染出一片暗紅。他身後隻剩數十人,個個衣衫襤褸,滿臉疲憊,有的甚至赤手空拳,眼中滿是不甘與屈辱。巴特拉茲走進營地,抬頭看向盧切紮爾,低吼道:“夫人,朱厭營完了,糧草全毀,我拚死殺出重圍才到這裏。”他的聲音粗啞而低沉,帶著一股壓抑的怒火,仿佛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盧切紮爾轉過身,目光在契特裏與巴特拉茲之間遊移,眼中怒火漸熄,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疲憊。她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你們都回來了……這是壞事裏的好事,至少我還有你們。”盧切紮爾的聲音低沉而顫抖,帶著幾分自嘲與對殘存希望的苦澀。她曾以為,憑借狻猊營這些保加利亞第一帝國滅亡後的忠誠殘部,她能重振祖父的榮光,可如今,現實如一麵破碎的鏡子,映出她孤立無援的處境。帳外的風愈發寒冷,林間樹影搖曳,山魈營的氣氛沉重如鐵,盧切紮爾的勢力雖搖搖欲墜,但契特裏與巴特拉茲的歸來,如同兩根微弱的火苗,在她絕望的心頭燃起了一絲微茫的希望。列凡站在一旁,手握木杖,目光深邃,暗自盤算著如何在這亂局中保全山魈營,而更大的風暴,已在不遠處悄然逼近。
山魈營的帳篷內,氣氛沉重如鐵,昏暗的火光搖曳,映照在盧切紮爾的臉上,將她蒼白的麵容染上一層暖色,卻掩不住她眼底的疲憊與絕望。此刻盧切紮爾的身形似乎變得搖搖欲墜,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滲出細小的血絲。接連的敗報如狂風般席卷而來,她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如風箱,額頭上冷汗涔涔,順著鬢角滑落,滴在袍角上,留下暗色的痕跡。她試圖開口,卻覺一陣天旋地轉,視野模糊,耳邊契特裏與巴特拉茲的聲音如遠處的低鳴,漸行漸遠。突然,她的雙腿一軟,如一株被暴雨壓垮的孤鬆,毫無征兆地倒下,長袍翻卷,短劍“叮”地一聲落在地麵,滾到帳篷角落,撞出一聲清脆的回響。
“夫人!”契特裏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猛地衝上前,單膝跪地,雙手托住她的肩膀,聲音沙啞而急切,帶著幾分慌亂。列凡緊隨其後,快步上前,沉聲道:“快,叫軍醫!”他的語氣冷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帳外的士兵聞聲一愣,隨即慌亂奔走,腳步聲在林間回蕩。
片刻後,一名年老的軍醫踉蹌趕至,他身披粗布長袍,滿是藥草氣息的皮囊斜挎在肩,手中提著一隻斑駁的木箱,滿臉皺紋在火光下更顯溝壑。他跪在盧切紮爾身旁,顫抖的手探向她的脈搏,另一隻手掀開她的眼皮,觀察瞳孔,隨後小心地按壓她的小腹。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最終抬起頭,低聲道:“夫人動了胎氣,脈象虛弱,情況危急,必須立刻靜養,否則母子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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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瞬間陷入死寂,火盆中的柴禾“劈啪”作響,契特裏與列凡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與錯愕。巴特拉茲站在一旁,手中的戰斧“咚”地拄地,低吼道:“胎氣?什麽意思?”他的聲音粗礪如砂,透著幾分不解與憤怒。
軍醫咽了口唾沫,低聲道:“夫人懷了身孕,已有三個多月。”此言如驚雷炸響,帳內眾人皆是一愣,隨即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盧切紮爾那平坦的小腹,似乎難以相信這位鐵血女將,竟已身懷六甲。
列凡沉吟片刻,低聲道:“夫人也有攝政大人的孩子……”他的聲音低沉而複雜,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李漓曾是盧切紮爾在這亂世中的精神支柱,也是她心中的一抹柔情。可是李漓失蹤了,如今,這孩子是他留給盧切紮爾的希望。契特裏低頭看著昏迷的盧切紮爾,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低聲道:“攝政大人若在,絕不會讓夫人您走到這一步。”
軍醫不敢耽擱,迅速從木箱中取出幾根細長的銀針,手法嫻熟地在盧切紮爾的幾處穴位上施針,針尖刺入時,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卻未醒來。他又從皮囊中掏出一小包草藥,遞給一旁的士兵,低聲道:“快熬成湯藥,涼了給夫人喝!”士兵點頭,抱著藥包匆匆離去。
不多時,盧切紮爾在一陣低低的呻吟中緩緩睜開眼睛,她的視線模糊,頭痛如針紮,喉嚨幹澀如火燒。盧切紮爾掙紮著想坐起,卻被契特裏輕輕按住肩膀,低聲道:“夫人,別動,您得休息。”
盧切紮爾喘息著,目光緩緩掃過帳內的眾人,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倔強:“我……我沒事,繼續說,我們該怎麽辦……”她的眼中仍燃著不屈的火光,仿佛要用最後的意誌撐起這搖搖欲墜的局麵。
列凡上前一步,語氣堅定:“夫人,您現在的狀況,不能再冒險。狻猊營已在素海爾的偷襲下大敗;朱厭營近乎覆滅,我們的處境岌岌可危。我和契特裏都認為,您必須先撤離潘菲利亞,以後再做打算。”
契特裏點頭附和,聲音低沉:“夫人,您是保加爾人的希望,如今又懷了孩子,您不能有任何閃失。”
盧切紮爾聞言,眼底湧起一抹深切的痛苦,像是被無形的利刃狠狠刺中。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輕輕撫向小腹,指尖微微顫抖,觸碰到那還未顯形的生命時,一陣溫熱與酸楚在她心頭交織。李漓的麵容在她腦海中浮現,那個曾令她如癡如醉的丈夫——他的笑容如春風般溫暖,他的眼神如烈火般熾熱,曾在戰火紛飛的夜晚與她並肩作戰,也曾在帳篷的燈影下低語未來。李漓的存在曾是她在這亂世中最堅實的依靠,如今卻隻剩這孩子,作為李漓曾經活過的唯一證明。然而,正是李漓的多情,讓她在丈夫失蹤後,不得不獨自麵對他那些鶯鶯燕燕的妻子們,以至於如今和貝爾特魯德大打出手。
盧切紮爾咬緊牙關,牙齒間擠出一絲低沉的喘息,低聲道:“撤離……我怎能讓博揚的血就這麽白流?”她的聲音虛弱而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卻透著一股不甘與倔強。她眼中的淚光閃爍,如晨露般晶瑩,卻被她強行壓下,不願在眾人麵前顯露半分軟弱。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衝進帳內,單膝跪地,氣喘籲籲道:“大人,馬切伊的夜隼營有動靜了!他們正向我們這邊靠過來,怕是來者不善!”
此言一出,帳內氣氛驟然緊張,火光搖曳,映得眾人臉色陰晴不定。列凡眉頭緊鎖,低聲道:“夜隼營……馬切伊這老狐狸,終於忍不住下場了,他是想要摘勝利的桃子。”
契特裏猛地站起,手按刀柄,怒道:“馬切伊敢趁火打劫,我這就帶人去拚了!”他的眼中燃起狂野的火焰,仿佛要用最後的力量扞衛保加爾人的尊嚴。
巴特拉茲冷哼一聲,戰斧拄地,低吼道:“拚?你拿什麽拚?難道要在這裏把我們的力量都徹底拚完嗎!”
盧切紮爾強撐著坐起,靠在木椅上,目光掃過眾人,虛弱卻堅定地道:“都別吵,聽我說。”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胸口傳來一陣刺痛,卻被她咬牙忍住,“光一個馬切伊我們肯定擋得住,但我們擋不住獅鷲營、獵豹營、獬豸營、安托利亞蘇丹衛隊的合力進攻,與其在此坐以待斃,不如就此撤離,我們不能都死在這裏。”盧切紮爾的聲音低沉而決然,帶著一絲作為李漓的夫人的最後的威嚴和體麵。
列凡點頭,低聲道:“夫人說得對,但我們往哪撤?”
巴特拉茲上前一步,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低吼道:“安托利亞已無立足之地,我提議撤往高加索山脈以北的大草原。那裏的草原遼闊,風吹草低,以我們的實力,足以成為一個強大的部落,重整旗鼓!”
契特裏聞言,眼中一亮,沉聲道:“夫人,巴特拉茲說得有理。保加爾人的祖先本就來自那片草原,我們的血脈生來適應那裏的風霜。傳說中,保加利亞沙皇的先祖便是從草原上策馬而來,征服了後來的保加利亞王國那片土地。眼下撤去,既能避開敵軍,又能保存實力。”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盧切紮爾,低聲道:“況且,您腹中的孩子需要安全的地方出生,攝政大人的血脈不能斷在這裏。”
盧切紮爾的手微微一顫,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沉默片刻,腦海中浮現出博揚的模樣——那位白發蒼蒼卻目光如炬的老師,曾撫著她的頭,告訴她保加爾人的榮耀永不熄滅。她終於點了點頭,低聲道:“好,我們就去高加索山脈以北的那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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