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螳螂捕蟬

字數:6870   加入書籤

A+A-


    第357章 螳螂捕蟬
    夜晚,賽利努斯的城堡籠罩在一片深沉的靜謐中,四周的石牆被無數跳動的燭火映照,散發出溫暖而柔和的金黃色光芒。大廳內,空氣清新中透著微涼,唯有燭焰輕微的劈啪聲與偶爾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長長的橡木餐桌上,擺滿了令人垂涎的珍饈:烤羊腿外皮焦脆,切開時肉汁緩緩溢出,散發著濃鬱的香氣;旁邊一盤盤熱氣騰騰的佳肴依次排列——金黃酥脆的烤生蠔,表麵泛著油光,隱隱透出海的鹹鮮;蜂蜜烤雞色澤誘人,甜香與肉香交織;烤魚皮脆肉嫩,搭配一抹檸檬清香;還有一碟色彩斑斕的沙拉,紅椒、黃瓜與紫甘藍在燭光下顯得格外鮮豔。每道菜肴都經過精心擺盤,宛如一場盛宴的序曲。然而,整個大廳除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勤務兵,幾乎空無一人,空曠得讓人感到一絲壓抑。
    就在這靜謐的氛圍中,門板猛地被撞開,發出一聲刺耳的巨響,仿佛玻璃碎裂般撕裂了大廳的安寧。弗朗索瓦踉蹌闖入,他的左臂纏著紗布,血跡早已滲出,染紅了大半塊布料,猩紅的顏色在燭光下觸目驚心。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焦慮,額頭上青筋暴起,喘息聲粗重而急促。“你怎麽還在這兒吃東西?”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暴怒的情緒像火山般噴湧而出。
    素海爾卻依舊悠然自得地坐在桌首,手裏拿著一塊烤羊腿,慢條斯理地撕下一片肉塞進嘴裏,咀嚼聲清晰可聞,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他的目光甚至未曾從食物上移開,隻是隨手將一盤剛出爐的烤生蠔推到弗朗索瓦麵前,語氣平靜中帶著一絲戲謔:“坐下,別急,吃點東西,冷靜一下。”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像是對一隻受驚的野獸輕聲安撫,卻又隱隱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嘲弄。
    弗朗索瓦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試圖壓下那股幾欲炸裂的怒火,但他的聲音依舊顫抖著,充滿了急迫與不甘:“雷金琳特已經攻進了潘菲利亞城,你還不打算行動嗎?”他咬緊牙關,眼中閃過痛苦與焦慮交織的光芒,顯然已被局勢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素海爾終於放下手中的羊腿,緩緩抬起頭,目光冷冽地掃過弗朗索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你急得跟個火燒屁股似的,倒真有點意思。不過,與其跑來我這兒大吼大叫,不如去做點正事。虎賁營已經徹底潰散,加爾比恩也死了,你怎麽還沒把殘部收攏到自己手裏?”他的語氣平靜卻尖銳,像是刀鋒輕輕劃過,帶著毫不留情的譏諷。
    弗朗索瓦的眼神猛地一縮,憤怒幾乎衝破理智的防線:“波巴卡那混蛋搶先下手,把虎賁營搶走了!我還為了這事受了傷!”他猛地伸出左臂,指著那血跡斑斑的紗布,聲音中夾雜著痛苦與憤懣,“那個黑鬼的力氣大得像頭野獸,根本不是人能對付的!”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那場爭鬥的陰影仍未散去。
    素海爾懶洋洋地將羊腿撕成小塊,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別拿自己的無能當借口。至於現在的局勢,貝爾特魯德雖然逃離潘菲利亞城,但獅鷲營和獵豹營還在,她絕不會善罷甘休。我打算等她和雷金琳特鬥得兩敗俱傷,再趁勢出手,這才是上策。”他的語氣波瀾不驚,眼神卻冷如冰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弗朗索瓦沉默片刻,緩緩接過那盤烤生蠔,低頭咬了一口。熱氣騰騰的食物略微緩解了他緊繃的神經,鹹鮮的味道在舌尖綻開,但他眉頭依舊緊鎖,心中的怒火與不甘如暗流湧動,難以平息。他低聲嘀咕了一句,聲音幾不可聞,卻充滿了壓抑。
    素海爾的目光突然變得鋒利,語氣中帶上一絲威脅:“你現在已經沒資本再跟我平起平坐談合作了。”他慢條斯理地放下餐具,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低沉而冷酷,“其實,我大可以把你交給雷金琳特,順便揭發你派人給她女兒下毒的事;或者把你丟給阿格妮或古夫蘭。現在整個安托利亞都在傳你是貝爾特魯德的姘夫,你猜她們會不會為了死去丈夫的顏麵,把你綁在廣場上點天燈?嗬嗬,你自己選吧,想去哪兒?”
    弗朗索瓦的瞳孔猛地放大,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盡管他早已見識過素海爾的狠辣,但此刻聽到這赤裸裸的威脅,仍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直衝腦門。他猛地站起身,聲音高亢而急促:“你少來這套虛張聲勢!要是你真想這麽幹,我還能坐在這兒吃東西嗎?說吧,你想讓我為你做事,那你能給我什麽?”他的語氣強硬,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素海爾眼中閃過一抹嘲弄,嘴角微微上揚:“你這人歹毒狡猾,運氣卻差得可憐,還偏偏自負得要命。”他慢悠悠地咬下一口羊肉,咀嚼時依然帶著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過,我看你還有點用,倒是真有意收留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走投無路才來投奔我,你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弗朗索瓦的怒火稍稍平息,眼中卻閃過一絲無奈。他深吸一口氣,低聲咒罵:“算你狠。”他明白,此刻自己已無退路,局勢如同一張巨網,將他牢牢困住。他強壓下情緒,暗自盤算著如何在這場博弈中找到一線生機。
    素海爾卻突然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聽說你對紅椒酒館那個‘隻跳舞不賣身’的莎莉婭很感興趣?”他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可是內府的人,她是塞爾柱皇帝在為古勒蘇姆和艾賽德賜婚時的附贈給阿裏維德家族的舞姬。雖說艾賽德死了,但不管是貝爾特魯德還是雷金琳特掌權,你都碰不了她,畢竟那是艾賽德的顏麵。可等我進城後,這些都無所謂了。”
    弗朗索瓦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抹冷笑:“你以為一個女人就能打發我?”他的語氣輕蔑,顯然對這提議不屑一顧。
    素海爾瞥了他一眼,目光如刀般銳利,嘴角揚起一抹輕蔑:“想要更多?那得看你能為我做到什麽地步。”他的聲音冷靜而從容,透著一股深不可測的權謀氣息。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急匆匆闖入大廳,氣喘籲籲地稟報:“大人!剛收到的消息,獅鷲營和獵豹營嘩變,拋棄了貝爾特魯德,他們去魯萊港投靠古夫蘭了!”
    “好!”素海爾猛地丟下餐具,霍然起身,轉身看向弗朗索瓦,語氣冷酷而果決:“行了,別磨蹭了,趕緊吃完。我早有準備,現在時機已到,今晚就進軍潘菲利亞城,你也一起跟著去。”
    素海爾的聲音如同軍令般不容置疑,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弗朗索瓦沒有再開口,默默低頭拿起餐具,咬下那口烤生蠔。食物溫暖的滋味在口中散開,但他眼神冰冷,心中百味雜陳。
    第二天下午,烈日炙烤著大地,潘菲利亞城外的荒野被曬得一片焦黃,空氣中彌漫著幹枯草木與塵土的氣息。素海爾率領安托利亞蘇丹衛隊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終於抵達城下。隊伍行進時揚起滾滾塵煙,馬蹄聲沉悶而有力,盔甲碰撞的金屬聲在曠野中回蕩,透著一股肅殺的威嚴。蘇丹衛隊的黑色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麵上的金邊雄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象征著無上的權威與冷酷的殺意。素海爾騎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戰馬上,身披暗金色鎖甲,頭盔下的目光冷峻如刀,緊盯著前方潘菲利亞城那巍峨的城牆。
    城樓之上,貝托特的身影挺拔而沉穩。他身著一套鑲嵌青銅的皮甲,手握一柄長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俯視著城下的敵軍。獬豸營的士兵在他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布防,弓箭手占據了城牆上的製高點,長矛兵與盾兵在城門附近嚴陣以待。陽光將他們的鐵甲映得閃閃發亮,盡管人數遠不及安托利亞衛隊,但他們的隊列整齊劃一,眼神中透著決然與無畏。火把雖在白天無用,但城頭仍點燃了信號烽煙,濃煙滾滾升空,似乎在向遠方傳遞某種訊息。
    與此同時,波巴卡已帶著虎賁營的殘部撤離潘菲利亞城,退往原屬鳳凰營的駐地博斯坦戴勒。此刻,虎賁營的營地中一片沉寂,士兵們席地而坐,盔甲上滿是幹涸的血跡與塵土,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疲憊的氣息。此外,波巴卡還帶走了威風軍校和阿裏維德醫院,以及從城裏逃出來的一大波難民。大概波巴卡並無太多野心,而是抱著收拾殘局的心態去這些事的,所以他自然也不會參與素海爾和雷金琳特之間的衝突。
    素海爾並未急於下令攻城,而是勒馬停在距離城牆數百步外的空地上,冷眼觀察著城頭的動靜。他身後的蘇丹衛隊迅速散開,在城外紮下營寨,將潘菲利亞城團團圍住。營地中士兵們有條不紊地搭建帳篷,搬運攻城器械,馬匹被拴在營地邊緣,低聲嘶鳴。弗朗索瓦站在素海爾身旁,左臂的紗布已被陽光曬得發硬,血跡凝成暗紅色的斑塊,隱隱透著一股腥味。他的臉色陰沉,目光掃過城牆時帶著幾分不安,但更多的是被逼到絕境的憤怒。
    “弗朗索瓦,”素海爾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在午後的熱浪中顯得格外刺耳,“你帶一隊人,率先攀牆。我們的人數是他們的四倍,我要你去撕開缺口。”他的語氣冷酷而果斷,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弗朗索瓦,似乎在試探他的膽量與忠誠。
    “你這是讓我去送死?”弗朗索瓦的臉色微微一僵,喉嚨滾動了一下,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咕噥。他很清楚,這是一場九死一生的任務。潘菲利亞城的城牆高聳堅固,獬豸營的弓箭手在陽光下已拉滿弓弦,箭尖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怎麽?你不去?”素海爾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麵對素海爾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弗朗索瓦隻能咬緊牙關,低聲應道:“我去就是了。”他轉身召集了一支百餘人的先鋒隊,手中緊握長劍,目光陰鬱地望向城牆,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戰鬥在一聲悠長而低沉的號角聲中拉開序幕,那聲音仿佛從地底深處傳來,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回蕩在潘菲利亞城外的荒野上空。烈日炙烤著大地,熱浪扭曲了遠處的景象,空氣中彌漫著幹土與汗水的味道。弗朗索瓦站在先鋒隊的最前方,手中緊握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目光陰沉而決絕。他的身後,百餘名士兵扛著粗糙的攻城梯,腳步沉重地在滾燙的地麵上邁進。這些士兵大多是臨時征召的雜牌軍,盔甲破舊,眼神中夾雜著恐懼與茫然,但迫於素海爾的軍令,他們隻能硬著頭皮跟隨。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衝!”弗朗索瓦嘶啞地吼了一聲,率先衝向城牆。他的身影在塵土中若隱若現,左臂的紗布在劇烈的動作中微微鬆動,隱隱透出血腥的氣息。身後士兵們緊隨其後,攻城梯的木頭在肩膀上吱吱作響,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滴落,在地麵上蒸騰出一縷縷白氣。烈日下的城牆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巨獸,灰黑色的石塊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牆頭上的獬豸營士兵如同雕塑般肅立,弓弦已然拉滿。
    城頭之上,獬豸營的弓箭手在貝托特的指揮下毫不留情。第一波箭雨如蝗群般傾瀉而下,尖銳的破空聲刺穿空氣,帶著死亡的呼嘯。箭矢劃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線,精準而冷酷。一名年輕士兵剛將攻城梯搭上城牆,還未站穩,便被一支羽箭射穿咽喉。鮮血從他的脖頸噴湧而出,猩紅的液體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澤,他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後如斷線的風箏般向後仰倒,重重摔落在塵土中,激起一片塵霧。旁邊的戰友甚至來不及反應,又一支箭矢射來,貫穿了他的胸膛,慘叫聲戛然而止。
    弗朗索瓦咬緊牙關,揮劍格擋一支飛來的箭矢,劍鋒與箭簇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鳴響,火花在空中一閃而逝。他低吼著攀上雲梯,每邁出一步,木梯都在劇烈晃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烈日炙烤著他的背脊,汗水順著額頭滑進眼中,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他的左臂傷口在用力時撕裂般地疼痛,紗布早已被汗水與鮮血浸透,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每一次用力都像有無數根針刺入骨髓。他強忍著劇痛,低吼道:“快!爬上去!殺進去!”聲音嘶啞而急促,試圖激勵身後那些躊躇不前的士兵。
    然而,獬豸營的防守堅如磐石,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鐵壁。城頭上的士兵突然齊聲呐喊,一排排滾燙的熱油被從巨大的鐵桶中傾瀉而下。油液在空中散開,化作一片熾熱的黑色雨幕,帶著刺鼻的焦臭味撲向攀爬的士兵。油花四濺,落在皮膚上瞬間燙起水泡,攀爬在雲梯上的士兵被燙得皮開肉綻,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戰場。一名士兵雙手被熱油潑中,痛得鬆開雲梯,身體在半空中翻滾著墜落,摔在地上時已沒了聲息。熱油順著城牆淌下,留下黑色的焦痕,連空氣都被炙烤得扭曲起來。
    緊接著,巨石被獬豸營的士兵合力推下城牆。巨大的石塊和點燃了的油罐在空中翻滾,發出低沉的轟鳴聲,砸向地麵時震得塵土飛揚。一架雲梯被巨石直接命中,木頭斷裂的脆響與士兵的慘叫交織在一起,斷肢殘骸在塵土中翻滾,鮮血染紅了焦黃的地麵。弗朗索瓦拚盡全力攀到雲梯中段,汗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一支冷箭突然從斜上方射來,擦著他的肩頭飛過。箭簇撕裂了他的鎖甲,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劇痛讓他手臂一顫,險些失手墜落。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穩住身體,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身後的蘇丹衛隊後續部隊試圖掩護,揮舞著盾牌上前,但城頭的弓弩火力卻毫不減弱。弩箭比普通的羽箭更加粗大,射程更遠,威力驚人。一支弩箭貫穿了一名盾兵的木盾,連同他的胸膛一起釘在地上,鮮血汩汩流出,將黃土染成暗紅。投石機發射的石塊從城頭飛出,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地麵,將衝鋒的隊列砸出一片片坑窪,塵土與碎石四濺,戰場上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與絕望的氣息。
    激戰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烈日下的戰場已是一片修羅場。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鮮血滲入幹涸的土地,匯成一條條猩紅的小溪。蘇丹衛隊雖人數占優,卻始終無法撼動獬豸營那堅不可摧的防線。弗朗索瓦帶隊的先鋒幾乎全軍覆沒,殘存的幾名士兵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退回營地,眼中滿是驚恐與茫然。弗朗索瓦本人也被迫撤回,踉蹌著回到素海爾所在的陣地。他的盔甲上滿是血汙與汗水,左臂的紗布已被鮮血浸透,滴滴答答落在地麵,在塵土中留下暗紅色的印跡。他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憤怒與屈辱的火焰,低聲咒罵道:“這城牆根本打不下來!他們跟瘋了一樣!一個個跟不要命似的!”
    素海爾站在陣中央,目光冷冷地掃過戰場,眉頭微微皺起。陽光將他的身影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鎖甲上的暗金色光芒顯得更加刺眼。他並未因初戰失利而動怒,隻是沉聲下令:“圍而不攻。”他轉身看向身旁的一名軍官,聲音低沉而果決,“切斷他們的水源,派斥候日夜。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撐幾天,或許用不了幾天,雷金琳特就被城裏那些人推翻了吧,嗬嗬。”
    安托利亞蘇丹衛隊的士兵迅速行動起來,騎兵在城外四散巡邏,封鎖了所有進出潘菲利亞城的通道。城樓之上,貝托特注視著城下的敵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陽光炙烤著他的臉龐,汗水順著額角滑落,但他神色依舊鎮定。他轉身對身旁的副官低聲道:“素海爾想耗死我們,那就讓他試試。城內的水井和糧倉至少還能撐三五個月,我們總能想到辦法的。”他的目光重新投向遠處的敵營,帶著一絲挑釁與不屑,手中長矛被他握得更緊。
    喜歡流浪在中世紀做奴隸主請大家收藏:()流浪在中世紀做奴隸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