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我想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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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阿宮的正廳沐浴在暖光中,雕花石柱撐起高聳的穹頂,壁龕裏燃著鬆脂火炬,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地毯如赤焰鋪陳,織就繁複的草原圖騰,中央的長桌上擺滿佳肴:烤得金黃的羊腿滴著油脂,旁邊的陶盤盛著石榴籽拌酸奶,核桃與杏脯堆成小山,熱氣騰騰的羊奶餅散發著麥香,銅壺裏的玫瑰茶冒著嫋嫋白霧。寒冬的肅殺被宮內的暖意驅散,恰赫恰蘭的邊陲粗獷與塞爾柱的奢華在此交融,宛如一曲低回的邊疆樂章。
    古勒蘇姆端坐主位,深灰色亞麻長袍換成了暗紅絲綢禮服,袍邊繡著藤蔓花紋,腰間束著鑲玉腰帶,肩頭的羊毛披風已褪去,露出清麗無雙的麵容。淚痕已幹,攝政郡主的威儀重現,但眼角仍藏著一抹柔情,似在緬懷市集重逢的激蕩。她舉起銅杯,杯中玫瑰茶泛著琥珀光澤,聲音清亮卻溫潤:“阿哈茲大叔,諸位,今日重逢,是真神恩賜。來,為安托利亞的榮光,為艾賽德的歸來,幹杯!”她的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決,卻又透著久違的親切。
    李騰坐在長桌一側,狼皮大氅披在肩頭,黝黑的臉龐在火光中更顯堅韌。他舉杯回應,嗓音洪亮如鍾:“為夫人和主上早日團聚!”商隊夥計們紛紛舉杯,銅杯碰撞的清響在廳內回蕩,宛如戰鼓低鳴。杜尼婭、耶爾德茲與席琳分坐兩側,換上了宮廷騎裝,頭巾下的麵容或明豔、或英氣、或嬌俏,笑聲如銀鈴,點綴在這溫暖的盛宴中。唯有托普爾留在市集,與圖蘭沙守攤,少了她的嬌嗔,廳內少了幾分俏皮,卻多了幾分莊重。
    古勒蘇姆也笑了笑,目光如和煦春水般緩緩掠過眾人:“讓大家吃好喝好。沙陀人到了這兒,就是我古勒蘇姆的人。”她頓了頓,唇角帶笑,卻語氣分明地一轉,帶上幾分傲然與篤定,“我才是塞爾柱皇帝親自下詔賜婚、正經八百的沙陀族長艾賽德·阿裏維德之妻!”古勒蘇姆的嗓音溫潤,卻字字如石墜玉盤,語調不疾不徐,既似一場盛情款待的承諾,又像一道不可違抗的誓言,將那遙遠的安托利亞,與眼前這片陌生土地牢牢係在了一起。
    “那是當然,臣下替族人們謝過夫人!”李騰起身拱手,神情恭敬。
    古勒蘇姆微微頷首,眼神依舊柔和,語氣卻已轉為鄭重:“阿哈茲大叔,說吧——我們離開安托利亞之後,那裏發生了什麽?”
    李騰放下銅杯,粗糙的大手輕輕摩挲著杯沿,沉聲開口:“夫人,自從主上離開安托利亞,局勢便一發不可收拾。貝爾特魯德趕走了賽琳娜,哈迪爾與祖爾菲也隨她一同離去。沒過多久,賽琳娜借著十字軍之勢,占據托爾托薩,更把她兒子推上了伯爵之位。之後,貝爾特魯德與盧切紮爾爆發衝突。朗希爾德拒絕參戰,率軍離去;而盧切紮爾兵敗如山倒,從此下落不明。那場動蕩摧毀了貝爾特魯德的統治根基:阿格妮割據卡羅米爾,古夫蘭占據魯萊。不久,雷金琳特更是趁亂掀翻了貝爾特魯德的統治。最後,主上突然在達尼什曼德國都阿瑪西亞現身,旋即與雅詩敏夫人完婚。雅詩敏向她兄長、達尼什曼德國王古姆什提根加齊借來一支鐵甲勁旅,護送主上重返安托利亞。雷金琳特旋即投降。如今,主上將安托利亞政務交由雅詩敏打理,卡羅米爾和魯萊繼續保留自治。另外,主上還收了您帶來的舞姬塔齊娜為侍妾,現在是雅詩敏夫人的親信助理。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其實,其他的對我來說已不再重要。他還活著就是最好的事……”古勒蘇姆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她低頭,纖手緊握杯柄,指節泛白,眼中再次泛起淚光。市集的狂喜此刻化作哀傷,思念如刀,刺痛她的心扉。“隻是,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她的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遺憾與希冀,宛如雪地中孤零零的紅梅,美麗卻孤寂。
    “哼,真沒看出來,塔齊娜還有這般手段……”耶爾德茲嘀咕一聲,眼神裏盡是豔羨與失落,“我啊,怕是永遠也學不會。”
    杜尼婭輕歎一聲,明豔的麵容蒙上一層憂色:“夫人,他既然還活著,就總有一天會來找我們……您的。他是您的……”她先是說錯了話,又欲言又止,靈動的眼神掃過眾人,終究咽下後半句。
    “夫人,您在這兒的消息,我們回去就告訴主上!”李騰斬釘截鐵,眼中閃過忠誠的烈焰,“他若知道您安好,隻要時局穩定下來,定會親自來恰赫恰蘭!”他的語氣不容置疑,仿佛在用沙陀人的血性為古勒蘇姆撐起一片希望。
    古勒蘇姆微微一笑,淚光未退,卻多了幾分堅韌:“阿哈茲大叔,剛才聽您說,你們不是第一次來恰赫恰蘭。我正好有件事想打聽。”她頓了頓,目光如刀,帶著攝政郡主的威嚴,“南麵的蘇萊曼山區,有一支沙陀人為首的土匪盤踞,劫掠商旅,擾亂邊境。你們可知道他們的底細?”
    廳內的氣氛驟然一緊,火炬的光芒似乎暗了幾分。李騰的目光微閃,神情有些許緊張,粗糙的大手不自覺地攥緊。他低頭避開古勒蘇姆的注視,沉聲道:“夫人,我們在此地,最多與附近的三個古爾部落打交道,換些羊皮、毛毯,偶爾賣點鐵器。南邊蘇萊曼山區路途險峻,我們從未深入,所以不太清楚。”他頓了頓,語氣恢複平靜,“不過,我們會留意的。若有消息,定會報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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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勒蘇姆凝視了李漓片刻,眼底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疑雲,卻終究未發一語。她緩緩頷首,語聲柔和,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分量:“那便如此。往後常來我這兒走動些,咱們自家的貨,便不收稅了。”她唇角輕翹,微微一笑,試圖以輕鬆打破方才的微妙氣氛,也借機撫平自己與沙陀人勢力間尚存的芥蒂。然古勒蘇姆那一雙眼眸,仍舊波瀾不定,探究之意未曾真正散去。
    李騰一怔,顯然沒料到局勢會如此突變。他原本的打算,是低調辦事、盡快脫身——無論李沁願不願意隨他回托爾托薩,他們這趟離開後,大抵也不會再踏足恰赫恰蘭。可古勒蘇姆的突然現身,讓這一切徹底打亂了,看來以後每一趟東行,無論如何都繞不開恰赫恰蘭了,畢竟這裏還有李漓的一個兒子在。他眼中光芒一閃,心念電轉,隨即收起猶疑,抱拳一揖:“遵命,夫人!”黝黑的臉龐上掠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那是感激,也是隱隱的戒心。
    ……
    沙阿宮的廚房熱氣騰騰,宛如一座沸騰的小天地。銅鍋裏羊肉湯咕嘟冒泡,濃鬱的香氣夾雜著孜然與胡椒的辛辣,彌漫在低矮的石牆間。烤架上,羊腿滋滋作響,油脂滴落炭火,騰起一縷青煙。案板上堆滿剛出爐的羊奶餅,金黃酥脆,旁邊還有一筐石榴與核桃,紅豔的果肉與褐色的堅果在火光中泛著誘人的光澤。宮廷廚子揮汗如雨,木勺翻飛,吆喝聲與鍋鏟碰撞的叮當聲交織,宛如一曲邊疆的交響。
    烏爾薩站在廚房中央,凍紅的臉龐已被熱氣熏得紅撲撲,胡茬上掛著細小的汗珠,活像一隻剛鑽出雪堆的大狗。他抓著一塊羊奶餅,咬得滿嘴酥香,另一手端著陶碗,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羊肉湯,湯汁順著嘴角滴落,燙得他咧嘴直吸氣。“這湯!絕了!”他含糊不清地嚷道,眼中閃著滿足的光芒,凍僵的鼻尖微微抽動,貪婪地嗅著空氣中的香氣。“索科哈,你快嚐嚐,宮裏的廚子比咱們商隊的阿斯蘭大叔還厲害!”
    索科哈站在一旁,鬥篷已脫下,露出紅裙的俏麗身姿,腰間束著一條細麻腰帶,杏眼彎成月牙,帶著幾分戲謔:“瞧你那吃相,跟餓了三天的狼崽子似的!”她抓起一塊核桃,輕輕咬開,脆響在廚房的喧囂中格外清亮。“慢點吃,別噎著!待會兒還得推車去城外,夫人交代了,商隊的弟兄們一個都不能餓著!”她語氣嬌嗔,卻掩不住眼中的笑意,紅裙在火光中搖曳,宛如一朵盛開的石榴花,點亮這粗獷的廚房。
    “餓不著!有這麽多好吃的,夠咱們吃到明年!”烏爾薩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憨直中透著狡黠。他舔了舔嘴角的湯汁,抓起一塊烤羊腿,撕下一大口,油脂在齒間化開,滿足地眯起眼睛。旁邊的宮廷侍從忙碌地打包陶罐,羊肉湯、烤肉、羊奶餅被小心裝好,外麵裹上厚毛氈,防止熱氣散盡。烏爾薩瞅準機會,偷偷塞了一塊核桃餅進懷裏,惹得索科哈翻了個白眼,嬌嗔道:“你這小子,手腳比賊還快!”
    “嘿,路上吃!”烏爾薩撓頭傻笑,凍紅的臉龐滿是得意。他拍了拍鼓脹的肚子,滿足地打了個嗝,眼中閃過年輕人特有的活力。“走吧,索科哈,趕緊把這些好吃的送去,阿斯蘭大叔他們肯定等急了!”他利索地披上羊毛鬥篷,推起一輛裝滿陶罐的木車,車輪吱吱嘎嘎,帶著廚房的溫暖,準備踏入城外的風雪。
    索科哈點點頭,招呼七八個宮廷侍從,每人扛著裝滿食物的柳條筐,筐邊係著紅黃布條,隨風晃動,宛如市集的彩旗在雪地中重現。她紅裙外裹上鬥篷,俏麗的臉龐在頭巾下更顯靈動,杏眼中閃著興奮:“走了,快點,你自己是吃飽了,別人還餓著呢!”她身姿輕盈,帶頭走在雪地中,紅裙的下擺掃過積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臨行前,烏爾薩猛地一拍腦門,凍紅的臉龐滿是憤憤,轉身衝索科哈道:“對了!你說庫特魯格在你們這兒當稅官?城門口那倆兵硬收了我倆銀第納爾的‘保證金’,得讓他給我討回來!”他眼中閃過不服,胡茬上掛著細小雪粒,活像一隻被搶了骨頭的小狗,氣鼓鼓地叉腰站定。
    索科哈撲哧一笑,杏眼彎成月牙,俏麗的臉龐在火光中靈動如水:“就你那倆銀子,惦記一路了!行,庫特魯格就在這兒,我帶你找他!”她鬥篷一甩,紅裙的下擺在石廊中劃出一道亮色,拉著烏爾薩穿過廚房旁的狹窄走道,繞過中庭,最後來到沙阿宮前門附近的辦公區的一排房子前。
    烏爾薩跟在後麵,凍紅的鼻尖抽動,嘴裏嘟囔:“那可是血汗錢!不能白白便宜他們!”
    一間辦公室的木門吱呀一聲推推開,索科哈探頭嬌聲道:“庫特魯格!這小子有事找你!”她指了指烏爾薩,語氣戲謔,紅裙在火光中格外醒目,俏麗的身姿倚在門框上,帶著幾分揶揄。烏爾薩擠進屋,羊毛鬥篷上沾著雪花,凍紅的臉龐滿是期待,眼中閃著年輕人特有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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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特魯格抬頭,目光如鷹,掃過烏爾薩凍紅的臉龐,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外的笑:“烏爾薩?你怎麽來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安托利亞口音,透著舊友重逢的親切。灰袍下的身姿挺拔,頭巾微微歪斜,露出幾分從前的頑皮,依稀可見當年那個跟在哈迪爾身後的毛頭小子。
    “我在商隊混飯吃,商隊來了,我自然跟著來了!”烏爾薩聳聳肩,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憨直中透著狡黠,帶著幾分得意:“這回可是大買賣,鐵器、香皂,夫人還說免稅!”
    “商隊來了?阿哈茲大叔也在?”庫特魯格眼睛一亮,精明的眉宇間閃過興奮,賬本啪地合上,聲音裏透著按捺不住的激動,“他現在在哪兒?在夫人那邊嗎?”
    “別急!”索科哈插嘴,杏眼一瞪,俏麗的臉龐帶著戲謔,“先把這小子的事辦了,回頭你再去找阿哈茲大叔敘舊!”她指了指烏爾薩,語氣輕快,紅裙的下擺掃過地麵,揚起一縷細小的雪塵,“城門口的兵收了他倆銀第納爾的‘保證金’,他想要你給做主!”
    “保證金?”庫特魯格眉頭一皺,目光一沉,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恰赫恰蘭沒這規矩!”他站起身,灰袍在火光中獵獵作響,抓起一卷羊皮賬本,披上鬥篷,大步流星地走出石屋,“走,去城門瞧瞧!敢私收銀子,膽子不小!”他的聲音低沉如雷,帶著稅官的威勢,烏爾薩和索科哈趕緊跟上,他們身後的侍從拉著木車也緊跟著一起向城外前進,陶罐裏的羊肉湯熱氣嫋嫋,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城門外的雪地已被踩得泥濘不堪,腳印與車轍交錯,宛如一幅雜亂的畫布。暮色漸濃,火把的光芒在寒風中搖曳,映出一張張凍得發紫的臉龐,商販與牧民正陸陸續續出城,駱駝低吼,駝鈴叮當作響,雪花裹挾著寒風,打著旋兒。城門口,兩個守門士兵裹著厚重的皮甲,手持長矛,盔甲上覆著薄雪,目光銳利,掃視著出城的隊伍。木桌旁,陶盆裏堆滿銀幣,叮當聲被風吹得斷續,羊皮賬本嘩嘩翻動,透著邊城的粗獷。
    烏爾薩一馬當先,凍紅的臉龐滿是憤憤,指著兩個士兵嚷道:“就是他們!硬說啥‘保證金’,收了我倆銀第納爾!庫特魯格大人,評評理!”他叉腰站定,胡茬上掛著雪粒,眼中閃著不服,活像一隻炸毛的小狼,氣勢洶洶地瞪著士兵。
    兩個士兵一愣,目光掃過庫特魯格的灰袍與索科哈的紅裙,臉色瞬間煞白。高個士兵結結巴巴:“庫、庫特魯格大人……這保證金……是慣例……”他聲音發顫,長矛不自覺垂下,盔甲下的身軀微微發抖,宛如被獵鷹盯上的兔子。矮個士兵咽了口唾沫,試圖幫腔:“大人,我們……防假貨!這外鄉人……”他瞥了眼烏爾薩,聲音越來越小,在庫特魯格的注視下如坐針氈。
    “慣例?”庫特魯格冷哼,目光如刀,語氣透著威嚴,“郡主親定的商稅章程,工具農具免稅,皮革香皂按百分之七,哪條寫著‘保證金’?”他上前一步,灰袍在寒風中翻飛,羊皮賬本啪地拍在木桌上,震得陶盆裏的銀幣叮當作響,火光映出他精明的臉龐,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索科哈插嘴,杏眼一瞪,俏麗的臉龐帶著戲謔:“安托利亞的貨,哪來的假?你們倒說說,你們雁過拔毛,坑了多少商販?”她鬥篷一甩,紅裙下擺掃過雪地,語氣嬌嗔卻字字如刀,引來周圍商販一陣竊竊私語。幾個出城的牧民駐足,牽著山羊,目光中帶著好奇,低聲議論:“這紅裙姑娘,口氣不小!”
    士兵們麵如土色,看著這個宮裏來的侍女,猛地想起郡主與安托利亞的淵源,敲竹杠敲到郡主婆家的商隊,簡直是自找黴運。高個士兵額頭冷汗直冒,底氣全無,低聲道:“大人……我們……一時糊塗……”他聲音顫抖,盔甲上的雪花簌簌落下,狼狽不堪。
    烏爾薩趁熱打鐵,凍紅的臉龐漲得更紅:“對!還說不交就扣車!這不是明搶嗎?”他指著陶盆裏的銀幣,眼中閃過得意,活像抓住了狐狸尾巴的小獵人,嘴角咧開一抹憨直的笑。
    庫特魯格目光一沉,翻開賬本,粗略掃了幾眼,冷聲道:“這兩天進城的商隊,交‘保證金’的有多少?老實交代!”他的聲音低沉如雷,震得士兵麵如土色,周圍商販紛紛圍攏,目光中帶著期待,雪地裏的火把搖曳,映出一片肅殺。
    高個士兵抹了把冷汗,低聲道:“大人……也就十來個商隊,每隊一兩個銀第納爾……”他聲音發顫,手攥緊長矛,試圖掩飾慌亂。矮個士兵低頭不敢吭聲,盔甲下的身軀微微發抖,宛如風中的枯草。
    “十來個?”庫特魯格冷笑,目光刺得士兵不敢對視,“好大的膽子!私收銀子,壞了郡主的規矩,可知罪?”他頓了頓,語氣緩和,“郡主仁慈,我不追究。把銀子全退了,出城的商販,一個個還回去!以後再敢私收,別怪我不留情!”他揮手,示意打開陶盆,銀幣在火光中泛著冷光,叮當聲在雪地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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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士兵麵麵相覷,眼中既有懊悔又帶著慶幸。高個士兵咬牙,低聲道:“是,大人!這就退!”他哆嗦著數出兩枚銀第納爾,遞給烏爾薩,嗓音沙啞:“兄弟,你的……保證金……”他低頭,盔甲上的雪花簌簌落下,狼狽得像落敗的鬥犬。
    烏爾薩接過銀幣,凍紅的臉龐綻開得意的大笑,眼中閃著年輕人特有的驕傲:“早幹嘛去了!謝了,庫特魯格大人!”他朝庫特魯格抱拳,憨直中透著真誠。他晃了晃銀幣,叮當聲清脆,引來周圍商販一陣低低的歡呼。
    索科哈撲哧一笑,杏眼彎成月牙:“瞧你那得意勁兒!倆銀子就把你樂成這樣!”她鬥篷一甩,俏麗的身姿在火光中靈動,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退錢的事,抓緊辦!”庫特魯格對士兵沉聲吩咐,轉身對烏爾薩道:“商隊的貨,以後進城我親自查,保你們不吃虧。走吧,送吃的要緊!”他拍了拍烏爾薩的肩,灰袍在寒風中翻飛,大步離開,留下士兵在城門口忙碌退還銀幣,商販的歡呼聲如潮水蔓延。
    雪地裏,烏爾薩攥著兩枚銀幣,凍紅的臉龐滿是興奮,眼中閃著對未來的憧憬。他追上庫特魯格,試探道:“庫特魯格,夫人這兒缺不缺人手?當稅官怪威風的!”他的聲音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熱血,胡茬上的雪粒在火光中閃閃發亮,活像一隻躍躍欲試的小狼。
    庫特魯格腳步一頓,轉頭打量烏爾薩,嘴角微揚,帶著幾分揶揄:“怎麽?商隊賺得不少吧,比我這稅官薪水高多了!恰赫恰蘭窮,咱當差的俸祿薄。我是追隨少主來的,圖的不是錢!”他的聲音低沉,透著對查赫裏少爺的忠誠,灰袍下的身姿挺拔,帶著幾分安托利亞人的傲氣。
    “少主?”烏爾薩一愣,凍紅的鼻尖抽動,眼中閃過好奇,“誰是少主?”
    “主上和席琳夫人的兒子,查赫裏少爺!”庫特魯格眼中閃過自豪,“我哥在騎兵隊,聽夫人的意思,軍隊裏自己實在人太少了……”他拍了拍烏爾薩的肩,語氣帶著鼓勵,“你要是想留下,自己找夫人說。看在咱們一個村的份上,夫人八成會收你!”
    “那我也追隨少主!當官多威風!”烏爾薩眼睛一亮,凍紅的臉龐滿是憧憬,攥著銀幣的手揮了揮,活像個憧憬功名的少年,“不過,我想當文官,多體麵!我不想當兵!”
    “就你?”索科哈插嘴,杏眼一瞪,俏麗的臉龐帶著不耐煩,“連經學堂都考不進,還想當文官?憑你是郡主婆家的窮親戚?”她鬥篷一甩,紅裙在雪地中劃出一道亮色,語氣嬌嗔卻透著揶揄,“給你當兵就不錯了!在這裏,怎麽說你也算自己人,隻要你好好幹,興許過幾年就能混個軍官,你可別不知足!走,趕緊送吃的去,別在這兒做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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