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真假土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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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赫瑪斯普!”
    一聲如雷的怒吼自風雪中炸響,一道黑影破雪而出。李沁一馬當先,戰馬嘶鳴踏雪狂奔,黑披風烈烈翻飛,手中鋼槊寒光逼人,直如天雷破雲。那一刻,他如怒龍出穀,殺氣衝霄,風雪為之震蕩!
    “你這無恥狗賊,竟敢冒充我名號行凶——受死!”
    槊鋒直指塔赫瑪斯普咽喉,怒意與殺意交織如狂風,卷起漫天飛雪,雪粒在寒光中炸裂四散。
    塔赫瑪斯普眼中凶光一閃,卻仰頭狂笑,笑聲嘶啞如狼:“小兔崽子,老子冒充你,那是你的福分!”他猛夾馬腹,戰馬怒嘶衝出,手中長槊一抖,寒芒炸裂,如毒蛇疾刺。
    兩人驟然相撞,兵器交擊,“鏘——!”金鐵巨響震耳欲聾,火星迸濺,驚起四野雪鳥,撲棱棱振翅飛散。
    雪地被戰馬踏得泥濘不堪,槊鋒每揮必帶飛雪與血跡。李沁怒氣熾盛,槊法如狂龍翻海,橫掃直劈,勢如破竹,招招狠辣,專取要害。他的動作快若殘影,勁風呼嘯,殺意爆裂,仿佛要將整個戰場撕裂。
    塔赫瑪斯普卻不硬拚,身法飄忽如狐,槊影交錯纏繞,似雪中潛伏的毒蛇,專挑李沁破綻反擊。他的招數詭譎狠辣,時而突刺,時而繞腕卷槊,戰馬配合閃轉騰挪,試圖將李沁拖入纏鬥泥潭。
    兩柄長槊在風雪中翻飛,激起雪屑與火星,戰馬盤旋嘶鳴,蹄聲如雷,宛如兩頭猛獸在冰原廝殺。每一次兵刃交錯如雷霆震爆,每一次錯身而過皆擦肩而死,寒光與殺氣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戰場邊緣,人馬不敢靠近,遠遠觀望兩位殺神交鋒。雪越下越大,卻壓不住這片血與火交織的焦灼之地,風雪呼嘯,似在為這場生死對決擂鼓助威。
    纏鬥正酣,刀光雪影間,塔赫瑪斯普額角冷汗如珠,呼吸漸重。他的招式雖仍狠辣狡詐,卻顯疲態,臂膀微顫,每揮槊都被李沁逼得連連後退,馬蹄亂踏,濺起泥雪斑斑。
    李沁愈戰愈猛,眉眼間殺氣更濃,鋼槊翻滾如雷,宛如狂風暴雪中的鐵龍,逼得塔赫瑪斯普幾乎喘不過氣,步伐與氣息皆亂。
    忽然,塔赫瑪斯普猛撤馬,欲擺脫交鋒另尋破綻。就在這破綻乍現的刹那——“嗖!”一箭破空,寒光驟閃,箭矢如死神之指,猛然釘入塔赫瑪斯普右肩!射出這支箭的,正是古勒蘇姆。
    “啊——!”塔赫瑪斯普慘叫,身軀劇震,長槊脫手,整個人仰身墜馬,重重摔在雪地,濺起雪塵與血霧。他掙紮翻滾數下,傷口劇痛令他無法起身,肩頭箭羽顫動,鮮血順獸皮袍汩汩而出,迅速染紅雪地。
    戰馬嘶鳴奔散,李沁策馬上前,馬蹄重踏,停在他身前。鋼槊如雷霆落下,槊尖穩抵塔赫瑪斯普咽喉,寒意逼得他脖頸泛起雞皮疙瘩,動彈不得。
    李沁高坐馬上,俯視那張猙獰痛苦的臉,聲音如霜風刺骨,字字鏗鏘:“放下兵器,繳械免死!”
    風雪中,他的披風獵獵作響,沾著敵血與怒火的李沁,如一尊冷麵修羅從戰場走來。
    塔赫瑪斯普倒地,匪徒士氣崩塌,紛紛丟刀跪降。穀中殺聲漸息,隻剩風雪呼嘯與傷者呻吟。雪地血流成河,屍體橫陳,斷刃折矛散落,訴說著戰鬥的殘酷。
    塔赫瑪斯普渾身血汙,被五花大綁,拖押至古勒蘇姆與李騰麵前,踉蹌跪倒,仍滿臉倨傲。身後殘餘假土匪早已放下兵器,跪成一團,凍得瑟瑟發抖,目光遊移,不敢直視眾人。風雪漸歇,血跡猶溫,戰場仍在喘息。
    “塔赫瑪斯普!”古勒蘇姆寒聲喝道,鳳目如炬,眼中燃著怒焰,“你為何冒充土匪,劫掠商隊?”
    塔赫瑪斯普猛仰頭,臉上滿是血泥混成的汙跡,卻突然仰天大笑,笑聲嘶啞刺耳,如垂死野狗的狂吠:“哼!勾結土匪的是你們吧,古勒蘇姆,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哈!把我送去巴格達,讓你那皇帝哥哥看看你的真麵目!”
    “你——!”杜尼婭氣得身軀顫抖,咬牙切齒,手按劍柄。
    古勒蘇姆強壓怒火,冷冷轉向李沁,語氣淩厲:“你就是那沙陀土匪頭子?”
    李沁倚馬而立,鋼槊橫臂,眼中透著桀驁寒光。他嗤笑一聲,唇角微揚:“說話客氣點。”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凝如寒冰,風雪仿佛都為之停滯。
    李騰低咳一聲,欲緩和氣氛,剛要開口,古勒蘇姆卻不理,低聲道:“眼前的事要緊,別讓這瘋狗咬人還叫得響。”
    “你敢殺我?”塔赫瑪斯普猛掙動怒吼,傷口扯裂,血染衣裳,但他臉上依舊殘忍,“我是帝國總督!殺我?古勒蘇姆,要麽押我回巴格達,要麽一筆勾銷!否則,下一個抓的就是你!這些沙陀雜種,遲早全死!”
    古勒蘇姆眼神徹底冰冷,緩緩轉頭,對李沁沉聲道:“你還不宰了他。”她的聲音如冰川深處傳出,不帶波瀾,“就地了結。”
    李沁低頭看向跪在雪中的塔赫瑪斯普,槊尖微垂,血珠未幹。他眼中無憤怒,隻有不屑與厭惡,“憑什麽是我動手?”他冷笑,聲音穿透風雪,“就因為我是土匪?你需要個刀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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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後雪未融,血腥未散。伊爾馬茲策馬奔來,披甲染血,喘息間看到李沁,眼神一震。盡管李沁如今獨眼,鬢角帶霜,神情冷峻,但那桀驁神態,伊爾馬茲一眼認出。
    “阿裏少爺,這是——”伊爾馬茲剛開口,欲介紹,就被李沁抬手打斷。
    “我猜到了。”李沁斜睨古勒蘇姆,冷笑一聲,“她就是漓狗子的老婆,對吧?”
    他轉向伊爾馬茲,眼中透出調侃,“你小子不在巴格達讀書,怎麽跑到恰赫恰蘭來了?”
    伊爾馬茲訕笑,撓頭,正色道:“這是艾賽德少爺的堂兄,老阿迦的兒子——阿裏·阿裏維德。”
    古勒蘇姆微微頷首,眼神在李沁與伊爾馬茲間一轉,警覺之色隱現。風中靜默片刻,仿佛兩股本不該相遇的血脈與火焰,在雪地上交鋒。
    “阿裏少爺,”李騰上前,臉色凝重,語氣不容置疑,“你們為何這麽晚才到?”
    “我繞道去了他們後方,不想放走一個冒充我們的家夥。”李沁冷冷瞥他一眼,“至於這邊,我信你們頂得住。”
    “阿裏兄弟,”古勒蘇姆出聲,語氣平靜卻鋒利,“你不想殺塔赫瑪斯普?那我們自己來,伊爾馬茲——”
    李沁打斷她,冷笑道:“等等,還是我來!”他掃視四周士兵與戰士,眼中無懼,反而透著輕蔑戰意,“不過——”
    李沁頓住,目光如刀盯住塔赫瑪斯普,語氣驟冷:“他現在不能死。”
    古勒蘇姆一怔,“為什麽?”
    “你很快就會知道。”李沁冷冷丟下一句,大步上前。他猛抽腰間短刀,寒光一閃,眾人未及反應,他已揪住塔赫瑪斯普頭發,刀鋒落下——
    “噗——!”一隻帶耳環的耳朵飛出,鮮血淋漓,滾落雪地,染出一道血痕。
    “啊——!”塔赫瑪斯普痛得慘叫,在雪地翻滾,血從臉側噴湧,染紅半邊臉。他的叫聲尖銳刺耳,如野狗撕喉,回蕩雪穀。
    李沁蹲下,臉貼近,低聲冷如鐵:“半年前,從古爾人三個部落強征的糧食,你弄哪去了?”
    塔赫瑪斯普牙關緊咬,痛得抽搐,眼中浮出怨毒與懼色。
    塔赫瑪斯普被押下,他帶來的假土匪被繳械,圍在雪地一隅。他們衣甲不整,麵露驚惶,眼神遊移,似隨時準備逃散,卻不敢妄動。風雪未歇,寒氣愈重,但壓在他們身上的,是死意。
    忽然,被圍的假土匪當中有人忍不住,撲通跪下。
    “郡主!我不是土匪,我是城防隊的!”那人聲音發顫,帶著哭腔,“總督逼我們換這身衣裳,說是演習……郡主饒命!我上有老母,下有兩娃,不得已才來!”他的喊聲捅破窗紙。
    “郡主,我是巡捕隊的,第一次被抓來幹這事,真不是自願的!”
    “郡主!我是總督家的馬夫!我連刀都不會拿,求您放過我!”
    假土匪接連跪下,喊聲連片,響徹雪穀。有人磕頭見血,有人扯衣痛哭,有人趴在雪地滾出血印,隻為搏一線生機。
    “好呀!你這家夥!前天硬要多收我兩個銀第納爾的當兵的!”烏爾薩上前,揪起假土匪當中一人,滿臉驚詫,“沒想到你還幹這勾當!”
    “小爺,我不是早就把錢還您了!您不是郡主親戚嗎?咱們也算熟人,求您替我求情!”那人被嚇得六神無主,抱住烏爾薩的腿苦求。
    古勒蘇姆站在雪丘之巔,寒風卷起黑裘,衣袂翻飛如鴉羽。她神情冷峻,雙眸如冰封之湖,無怒無憐。她俯視坡下跪倒的假匪,目光掃過布滿血汙與淚痕的眼睛,那些哀求哭喊的人,在她眼中已如死人。古勒蘇姆的沉默如風暴壓頂,令人窒息。
    李沁望她一眼,古勒蘇姆回以冷冽眼神。兩人目光交匯,寒氣更盛,天地無聲。
    李沁踏雪而出,靴底碾過血雪,發出冰冷“嘎吱”聲。每步如敲在人心尖。他緩緩走到假匪前方,目光掃過哀嚎的臉——有人哭,有人磕頭,有人嘴唇破裂,有人嚇得失禁。
    李沁神情如鐵,眼中沒有光,也沒有怒。隻有一種將生死都冷藏在內心深處的沉靜。他緩緩抬手,掌心在空中停駐片刻,如同天命的指引。
    那一息之間,風雪仿佛凝固。每一片雪都像懸浮的刃,每一根神經都繃緊至極限。
    他猛然揮下手臂——如戰旗驟落,如死神發號!
    下一瞬,庫洛第一個出手。他高舉長刀,劈向那個還緊抱著烏爾薩、口中哀求的假土匪——那刀直劈入背脊,將那人從肩胛到腰椎一刀兩斷,瞬間鮮血噴湧,死者斷裂的上半身仍死死抱著烏爾薩的腿。
    與此同時,真匪如狼入羊群,悍然拔刀。刀光如雪中閃電,寒芒劃破風聲。
    “啊——!”慘叫聲從四麵響起。血花炸裂,染紅白雪。有人舉臂擋刃,整條手臂飛出;有人想逃,才轉身便被一刀斬翻,腸子溢出雪地,蠕動如蛇。
    人群瞬間成修羅場。那些假扮土匪者哀嚎掙紮,跪地的姿勢,在生死麵前毫無意義。雪地上紅與白交織,殘肢斷骨堆成扭曲的肉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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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沁立於血泊中央,衣袂分毫未染,仿佛殺戮之神遺世獨立。他目光如霜刃,無悲無怒,隻餘冷酷決斷後的死寂與肅殺。
    烏爾薩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他下意識想呼救,轉而又不知向誰求援,隻是喃喃地說:“怎……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好了,繳械就……就不殺了嗎……”烏爾薩的聲音像一片薄冰,輕輕碎裂在這場屠殺之中。他的目光遊移,試圖從李沁臉上找出一絲人性的餘溫,又轉向古勒蘇姆,眼中充滿迷茫。
    “你一個書呆子,跑來這鬼地方幹嘛?”庫洛惡狠狠地瞪著他,眼裏是戰後的興奮與未消的戾氣。
    烏爾薩猛地瞪大眼睛,仿佛認錯了一場噩夢:“庫洛?怎麽會是你?你不是被送去做苦役了嗎……你怎麽會來這裏跟著阿裏少爺當土匪的?你越獄了?你還想不想回托爾托薩了?”
    庫洛臉色一沉,猛地上前,一把將他推倒在雪地裏,咬牙低吼:“你小子找抽是不是?再敢多說一句不中聽的,我這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遠處,古勒蘇姆靜靜站著,裘袍獵獵,眼神如被冰雪封死的湖麵,待最後一聲慘叫隨風逝去,緩緩啟唇:“死的——都該死。”
    塔赫瑪斯普癱在雪中,血汙滿麵,斷耳處滲血,昔日倨傲被恐懼取代,眼中滿是乞憐。真土匪、商隊保鏢與官軍圍成鐵桶,刀槍冷光,空氣肅殺。古勒蘇姆立於馬車旁,披風獵獵,臉龐冷峻,透著領主威嚴與深不可測的城府。
    李沁提著滴血鋼槊,緩步踱到塔赫瑪斯普身前,槊尖劃出刺耳刮擦聲。他低頭打量,忽仰頭大笑,笑聲如狼嚎,震得雪坡積雪簌簌滑落。
    李沁俯身,槊尖挑起塔赫瑪斯普的下巴,迫他抬頭直視。血泥糊住了那張貴胄的臉,塔赫瑪斯普雙眼驚恐,仿佛墜入無底深淵,嘴唇顫抖,哆哆嗦嗦地吐出幾個字:“別……別殺我……”
    “閉嘴。”李沁冷聲斥道,語氣如冰錐刺骨。長槊一抬,寒光掠麵,刀鋒劃過腮骨,血珠立湧,一道血痕沿著麵頰蜿蜒滴落。
    塔赫瑪斯普痛叫一聲,身子下意識後縮,卻被擒者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李沁正欲開口宣斷,李騰卻搶上前半步,麵無表情地一揮手,對圖蘭沙道:“拖下去。”語氣淡得仿佛吩咐人收拾一具破布屍體。
    圖蘭沙會意,上前一把揪住塔赫瑪斯普。塔赫瑪斯普慘叫著掙紮,雙腿亂蹬,如失羽的野禽被生生拖向刑案,滿地劃出一條血痕。
    古勒蘇姆站在一旁,自始至終未出一言。她的眼神冷靜得近乎無情,連眼角都未曾顫動一下。李沁目光一閃,雖有不悅,卻終究按下,未駁李騰的麵子。
    “真沒看出來,漓狗子家的婆娘也是個狠角色——有趣!”李沁笑聲未歇,目光已掠向古勒蘇姆,挑釁中透著幾分欣賞,語氣輕佻卻藏著鋒芒。
    古勒蘇姆緩緩抬眼,目光如冰刃破雪,直逼李沁。她身披盔甲,挺立如戰神,聲音低沉而透骨:“塔赫瑪斯普,你要就拿去。但十天之內,把他的頭丟在恰赫恰蘭的城門口。”
    李沁一怔,槊尖點入雪地,眼神閃過玩味。他斜睨古勒蘇姆,嘴角揚起一抹吊兒郎當的笑:“郡主這麽大方,舍得把總督送我?”
    古勒蘇姆踏前一步,雪靴踩碎冰殼,“咯吱”作響。她語氣平靜,卻字字帶鋒:“就當弟媳送兄長的見麵禮。”
    李沁眯起眼,收回長槊,笑意轉深:“可要是我不講規矩,留著他訛你呢?這狗官,可是好籌碼。”
    “嗬。”古勒蘇姆輕笑,聲如冰珠墜玉,寒意刺骨。她盯著李沁,眼神裏滿是嘲諷與蔑意:“你若真是個靠訛詐活著的人,那我也不必與你再有往來。至於能不能訛得動我——”她語鋒一轉,唇角勾起一抹寒笑,“你不妨試試看?”
    風雪凝息,目光交鋒如刃。李沁卻仍帶笑,眼底多了幾分探試後的認可。他拍了拍槊杆,語氣忽而正色:“放心。我不是個不講情麵的人。十日內,他的人頭,我親自送到你那城下。不過,那批糧食,歸我。”
    “你就帶著這麽點人,也吃得完?”杜尼婭皺眉,語帶不滿。
    “我自有用處。”李沁笑道,語氣輕鬆,卻藏著玄機。
    古勒蘇姆略一點頭,眼中一閃讚許之意:“糧歸你。那狗賊——用完了,把狗頭送來。就這麽定了。”
    李騰拾階踏雪,走到古勒蘇姆身邊,麵龐蒼老疲憊,胡須血汙未擦,眼中滿複雜與踟躕。他低頭,語聲壓低:“夫人,我本不該隱瞞……”
    “阿哈茲大叔,你辛苦了。”古勒蘇姆轉頭,看他一眼,眼中無責備,帶恬靜笑意,語氣溫柔卻疏離,如慰問,如告別,字字鏗鏘,點到即止的鋒芒讓李騰脊背一寒。
    風雪愈急,穀中寒氣更重。塔赫瑪斯普被拖走,哀嚎漸遠。真土匪與保鏢清理戰場,血雪掩埋,刀槍歸鞘。古勒蘇姆的馬車啟動,官軍隨行,漸行漸遠。李沁立雪中,衝鋼槊扛肩,眼中燃野心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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