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叢林中混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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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維雅哈也快步竄上金字塔頂部的祭壇來,她的身姿靈巧如草原上的狐狸,動作敏捷而狡黠。裸露的臂膀與鎖骨上布滿蘇族的藤蔓刺青,在火光與血霧中若隱若現。她的眼睛閃著貪婪的光芒,完全不去看倒在血泊中的大祭司與大酋長,也無意理會李漓與蓓赫納茲緊繃的神情,而是徑直撲到祭桌旁。
維雅哈的雙手飛快地伸出,抓起一盞金碗和幾件殘留的祭器,毫不猶豫地塞進布袋。那隻金碗上密布羽蛇的符文,碗沿鑲嵌著綠鬆石,在火焰的映照下折射出刺目的輝芒;還有一截斷裂的權杖、一塊雕工精細的玉佩,叮叮當當地落入袋中。每一個聲響都像她心底的得意在咯咯笑。
維雅哈抬起頭,狡黠地看了李漓一眼,嘴角勾起的笑容仿佛偷果的猴子——戲謔、無畏、帶著一絲挑釁,好似在告訴眾人在這場血與火的混亂裏,真正的贏家另有其人。
李漓隻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開口。李漓的神色深沉,目光如湖水般幽暗,掠過血跡斑駁的祭壇,終於低沉而果斷地吐出一個字“撤。”三人隨即轉身奔下金字塔。石階濕滑,靴底踏在鮮血上濺出一串“啪嗒”聲,仿佛回響著死者的低語。
李漓他們三人終於抵達金字塔塔基的平地,血與煙霧交織成令人窒息的幕布,仿佛整個世界都被裹進一場煉獄。石階之上鮮血順流而下,匯入塵土,空氣中彌漫著焦灼與腥甜的混合氣味,令人胸口發悶。
托戈拉快步迎了上來,她的袍子上斑斑血跡,短劍的刃口仍滴著未幹的血珠。她的眼神中夾雜著疲憊與憤恨,卻依舊透著堅毅的光芒。“主人,我們要找的那些納加吉瓦納昂部落的孩子們,這裏隻剩下這一個孩子。”托戈拉低聲匯報,聲音沙啞,透著抑不住的怒意與悲傷,“其他孩子……有些已經在九月那場日食時被獻祭,其餘的根本沒被送來奇琴察伊,而是轉移到了別的地方。這個孩子……也不知道具體去向。”
話音落下,托戈拉身旁的一個瘦弱男孩被輕輕推了出來。他低著頭,肩膀縮得很緊,破爛的袍子上布滿藤蔓勒出的血痕,皮膚紅腫到幾乎開裂。小小的身軀在風中微微顫抖。淚水在他眼眶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稚嫩的臉龐上已刻著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悲傷——那些兄弟姐妹,曾在北方湖畔追逐螢火,與他並肩歡笑,如今卻已在異族的祭壇上化作冥界的塵埃。
李漓沉默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掌心傳遞的溫度讓男孩怯怯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卻依舊被濃重的哀傷籠罩。李漓喉頭微微哽咽,卻將情緒死死壓下,目光投向遠方,像是在透過煙霧望向尚未到來的黎明。
“泰諾人呢?”李漓轉頭問。
格雷蒂爾正倚在一塊崩裂的石柱旁,胸膛劇烈起伏,呼吸粗重。他用手背抹去胡須上的血跡和塵土,斧刃在他掌中反射著火光。他冷哼一聲“他們救出納貝亞拉的哥哥後,就自己跑了。”語氣裏透出幾分輕蔑,隨即目光掃向叢林邊緣,那裏隻留下一串淩亂的腳印與逐漸消散的身影。
李漓沉聲下令“我們撤退。”
“那些人怎麽辦?”托戈拉開口,她指向不遠處的俘虜們。
那些剛被解救的人,大多還帶著藤蔓勒出的血痕。有人依舊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額頭重重叩在血跡斑駁的石板上;有人呆立原地,雙眼空洞,仿佛靈魂尚未從深淵中歸來;還有人哭得撕心裂肺,眼淚與鼻涕混著泥土,像孩子般無助。恐懼與希望在他們眼神中交織,正如烈火灼燒下忽明忽暗的火光。
“隨他們的意。”李漓答道,語氣冷硬如鐵,“願意跟上的,就帶上。其餘的——留給他們自己選擇。”
話音落下,李漓已率先邁步。靴底碾過血跡,發出沉悶的“哢嗒”聲,每一步都堅定而沉重。煙霧在他身後翻卷,火光在他背影上投下一道拉長的暗影,仿佛一柄直插大地的利劍,帶領眾人走向叢林深處那條隱秘的退路。
隊伍迅速匯合,像潮水般從廣場潰亂的人潮中擠出,奔向城外。奇琴察伊已徹底淪為血火煉獄野牛的狂吼、火焰的劈啪、碎裂的陶器聲與人群的哭喊交織在一起,匯成一首末日的交響。驚惶的民眾四散奔逃,尖叫與哀嚎此起彼伏,塵土翻湧,腥甜的血氣與焚香的餘香混雜在一起,令人窒息。
然而,這支隊伍才剛剛踏出沒多遠的距離,甚至還沒有完全鑽入叢林的深處,僅僅隻是剛剛到達叢林的邊緣地帶,那茂密的樹木所投下的斑駁樹影,才剛剛給他們帶來一絲難得的涼意時,突然間,一陣異常密集的“嗖嗖嗖”破風聲,如同無數條毒蛇同時吐信一般,在空氣之中驟然炸響!
這陣破風聲來勢洶洶,異常尖銳,仿佛是從地獄之中傳來的惡鬼咆哮,讓人毛骨悚然。就在這一刹那間,無數支箭矢如同暴風驟雨一般,鋪天蓋地地呼嘯而至!這些箭矢的速度極快,如同閃電一般,瞬間劃破了夜幕的黑暗,攜帶著令人膽寒的死亡寒光,狠狠地釘入了周圍的樹幹和地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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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古老而粗壯的樹木,在這陣箭雨的猛烈轟擊下,發出了“咚咚”的巨響,木屑四濺,如同雨點一般紛紛灑落。而有幾支箭矢更是擦著戰士們的耳畔疾馳而過,帶起了一道道炙熱的風痕,甚至在他們的臉頰上留下了絲絲血痕。
有人悶哼一聲,顯然是被箭矢擦傷了,隻見他的肩頭被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鮮血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滿地的落葉之上,仿佛是這無盡夜色中的點點淚痕。
眨眼之間,原本還算空曠的地麵上,已經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豎立著的箭杆,這些箭杆的黑曜石箭尖閃爍著森冷的幽光,就像是一排排猙獰的獠牙,無情地展示著追兵的凶殘和冷酷。
“怎麽回事?!”格雷蒂爾怒吼,聲音如北地狂風般粗獷。他猛地揮斧,將一支迎麵射來的箭矢劈成兩截,木屑飛散,箭頭墜地時仍帶著餘勢,滾入草叢。他滿臉塵土與血汙,胡須顫抖,雙眼圓睜如熊,死死盯著身後逼近的火光。
“是托爾特克軍隊!”蓓赫納茲冷冷開口。她半蹲在地,彎刀在手中反射著火光,眸色卻冷冽如冰。她伸手拾起一支深深嵌入土裏的箭矢,羽尾上清晰繡著托爾特克的豹斑紋。她的嘴角微微一抽,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與怒火“他們背信棄義……伊什塔爾那毒蛇一樣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把我們當棋子。”
蓓赫納茲的話音剛落,前方叢林的黑暗中驟然亮起一排火光——那是托爾特克戰士們點燃的火把。橙紅的火舌舔舐著夜空,映照出他們密集的身影,如同一堵逼近的石牆。火光下,鷹戰士們的羽冠獵獵作響,羽毛在夜風裏抖動,仿佛一群振翅欲撲的猛禽;豹斑戰袍在火焰中鼓蕩,斑紋如活物般蠕動。長矛森然如林,黑曜石矛尖閃爍著冷冽的光,仿佛每一支都嗜血待飲;豹戰士們則低吼前行,麵孔塗滿猩紅與黑色的戰妝,眼睛赤紅如野獸,手中緊握銅盾與爪鉤,腳步碾碎落葉,發出“沙沙”的低鳴,聲如叢林裏的掠食者。
托爾特克戰士們的陣列從煙霧與血霧中壓迫而來,人數多達數百,如潮水般洶湧,勢要將李漓的隊伍死死困殺在奇琴察伊的血火煉獄中。
人群後方,一個身影緩緩走出火光的陰影。他是這支托爾特克部隊的首領——一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肩寬如牆,脖頸上戴著串滿人骨的項鏈,在火光中投下森然的影子。他的臉龐刻滿歲月與戰鬥的傷痕,左頰一道猙獰的刀疤從耳根斜斜劃至嘴角,讓他的笑容永遠帶著冷酷的扭曲。黑曜石粉末與赭石塗抹在他額頭與眼眶,勾勒出一張近乎鬼魅的麵孔。他的唇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冷笑,像蛇信一樣陰冷而殘忍。那笑容透出一種篤定,仿佛這一切背叛與圍殺,早已在他的算計之中。
李漓的眼神瞬間冷峻如鐵,像是烈火驟然凝結成冰。他沒有慌亂,隻深深吸了一口氣,鼻端依稀殘留著煙草的餘香——那是叢林裏的一場交易,如今卻化作背叛的利刃,逼得他們背水一戰。
“——突圍!”李漓低吼道,聲音如戰鼓震裂夜空,轟然在每個人胸膛裏回蕩。隊伍刹那間緊繃成一張弓,所有殺意與怒火都匯聚在這一聲命令裏。
李漓的隊伍疾衝而出,如離弦之箭直刺前方。鐵刃翻飛,織成一張銀色的殺網,將擋路的藤蔓和枝杈悉數劈斷,伴隨“哢嚓”脆響。叢林深處濕熱而幽暗,繁葉如巨傘遮蔽了星光,腳下落葉厚重鬆軟,夾藏荊棘,每一步踏下都“沙沙”作響,仿佛腳踩在無形的陷阱上。
托爾特克人的箭雨驟然傾瀉,密集如暴風驟雨,羽尾劃破空氣,“嗖嗖”呼嘯而至。箭矢嵌入樹幹與泥土,發出沉悶的“噗噗”聲,黑曜石箭尖閃爍著冷光。戰士們高舉盾牌,火星迸濺間,箭頭碎裂如冰雹般四散。格雷蒂爾怒吼著衝鋒,寬斧卷起風雷,一斧劈碎疾射而來的箭矢,又順勢砍斷一名豹戰士的爪鉤,那戰士悶哼著翻倒在血泊裏,鮮血噴濺,濺到同伴的腳背上。
托爾特克軍隊瘋狂湧來,試圖以人海戰術碾碎抵抗。他們如蟻群般從四麵八方逼近。鷹戰士們從樹冠間撲下,羽冠翻飛如振翅欲撲的猛禽,爪鉤劃破空氣,直奔戰士們的後背;豹戰士們則低伏著身形,野獸般怒吼,長矛猛刺,如毒蛇吐信般疾速狠辣。火把在林間搖曳,光影拉長,映照出一群猙獰的鬼魅撲殺而來。
後方,托爾特克首領的聲音驟然響起,帶著嘲諷與狂熱,盡管也幾乎沒人能聽懂他在吼什麽,他的命令像皮鞭抽打,驅策著士兵們前仆後繼,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衝鋒。
箭矢再度密集落下。一名德納獵手悶哼一聲,中箭倒退,箭頭深嵌入肩膀,鮮血順著手臂淌下。他卻咬牙生生拔出,痛得眼角抽搐,卻依舊反手拉弓,怒射而出——那一箭正中一名鷹戰士的喉管。那戰士眼珠翻白,從樹上轟然墜落,連帶砸斷數根粗枝,發出“哢嚓哢嚓”的巨響,震得眾人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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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納貝亞拉在十多個泰諾人的護衛下,踉踉蹌蹌地被逼了過來。他們的背後同樣是一支托爾特克人軍隊,火把在黑暗中搖曳,長矛緊逼,迫得他們步步後退。
“你們不是早就管自己跑了嗎?”比達班對著越來越近的納貝亞拉冷笑著說道,語氣裏滿是不屑。
納貝亞拉臉色蒼白,喘息急促,聲音裏帶著憤恨“我們都上當了!我們一進入叢林,就被他們包圍了!”
就在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特約那謝毫不猶豫地揮動手臂,發出一聲怒喝,帶領著他的手下如餓虎撲食般猛撲向前。刹那間,刀光閃爍,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伴隨著陣陣怒吼和四濺的鮮血,場麵異常慘烈。在這驚心動魄的幾個呼吸之間,那些原本勇猛無畏的托爾特克戰士們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的抵抗,就被特約那謝等人凶猛的攻勢所擊潰。他們紛紛慘叫著倒下,身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生命的玩偶一般。而那些原本熊熊燃燒的火把,也在這混亂的戰鬥中被丟棄在泥濘的地麵上,火星四濺,如同受驚的飛蟲一般四處逃竄。
特約那謝來到納貝亞拉麵前,急聲問道“你們其他人呢?”
納貝亞拉眼神一黯,喉嚨哽住,最終咬牙吐出“都戰死了!就剩下我們幾個……”
叢林的風掠過,卷起火光裏的血腥氣,讓這一句話顯得格外沉重。
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李漓的隊伍雖寡不敵眾,卻憑借鐵器對石器的碾壓優勢,硬生生在血海中殺出一條通路。灰鐵長刀與彎斧鋒銳如剃刀,不似托爾特克的黑曜石那般脆裂,每一次揮舞都帶著金屬獨有的寒意與重量,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凱阿瑟的長弓“嗡”的一聲張滿,鐵鑄的箭矢如流星破空,輕易洞穿銅盾,釘入豹戰士的胸膛。那戰士胸口綻放血花,身體僵硬抽搐,隨即仰倒在地,眼神空洞。蓓赫納茲的彎刀閃成一道銀輪,與鷹戰士的黑曜石爪鉤硬撼,“鐺”的一聲,石刃瞬間粉碎,她反手一抹,刀光劃過,敵人整條手臂飛落,鮮血噴灑如雨。慘叫聲撕裂夜空,那戰士在地上翻滾,終究歸於寂靜。
格雷蒂爾狂笑如雷,寬斧橫掃,劈碎三根長矛的尖端,鐵刃再度轟然砍入一名豹戰士肩膀,“哢嚓”脆響中,骨肉分離,血如瀑布般瀉下,那戰士半邊身子立刻癱軟。李漓則持聖劍,冷光如電,一劍刺穿一名鷹戰士的腹部,劍刃攪動,內髒滑落如泥漿,他瞪大雙眼,喉嚨咕嚕作響,轟然倒地。
托爾特克的石器雖鋒利,卻在鐵刃麵前脆弱得如同瓦片。長矛斷裂,盾牌龜裂,原本狂暴的吼聲逐漸夾雜恐懼。一次次前撲,換來的是一次次雷霆般的反擊,浪潮似的攻勢撞上堅硬的鐵壁,層層崩潰。
托爾特克人的屍體很快堆疊成丘,鮮血蜿蜒成溪,沿著落葉浸潤而下。一個豹戰士斷鉤揮空,喉嚨卻被蓓赫納茲刀鋒割開,鮮血如霧噴灑;一個鷹戰士從樹上俯衝而下,卻被托戈拉短劍迎麵刺中,心口瞬間開了個血洞,身體如折翼的鳥般墜落,重重砸在奧吉布瓦男孩麵前。孩子驚恐尖叫,被托戈拉一把攬入懷中。
火光映照下,托爾特克酋長的臉龐扭曲,眼中閃過短暫的驚惶,卻仍嘶吼;然而,士兵的士氣已然崩裂。箭雨稀疏無力,長矛刺擊軟弱無神,而李漓的隊伍每一次揮砍,都帶著雷霆之勢,鐵刃的寒光在黑暗中閃耀,猶如收割命運的鐮刀,將敵人的勇氣一點點撕裂殆盡。
終於,在鐵器對決石器的絕對優勢下,李漓的隊伍猶如一柄利刃,生生撕裂了托爾特克的包圍。金屬撞擊石器的鏗鏘聲與血肉撕裂的慘嚎交織在一起,整個戰場仿佛一張被撕碎的布幕,轟然開裂。
最後一道防線的中央,格雷蒂爾仿佛北地的狂熊般咆哮,雙臂揮動寬斧,斧刃裹挾著風雷之勢猛然砸下——木盾在一聲震耳欲聾的“鐺”響中粉碎,碎片四散飛濺。順勢而下的斧鋒劈開了那名豹戰士的頭顱,鮮血與腦漿噴濺而出,在火光中如碎玉般四散飛舞,染紅了周圍的樹葉。
幾乎同一瞬間,凱阿瑟的鐵箭破空而出,呼嘯聲如雷霆劈裂夜空。箭矢狠狠釘入托爾特克首領的大腿,他猛地一聲慘叫,踉蹌著摔倒在泥地,塵土與血漿交織,將他原本驕傲的身影裹成一具狼狽的軀殼。昔日高坐號令的將領,此刻猶如被拉下祭壇的神隻,跌入泥淖,尊嚴盡失。
托爾特克首領還未來得及爬起,格雷蒂爾已一步跨出,斧刃高舉,眼神中燃燒著嗜血的火焰。斧鋒驟然落下,動作幹脆而熟練,伴隨著沉悶的骨裂聲,那名托爾特克首領的軀體被整齊地劈成兩半,血流噴湧,濺得格雷蒂爾渾身赤紅。周圍的托爾特克戰士目睹此景,眼神中的狂熱瞬間崩塌成恐懼,軍心轟然瓦解,潰散如同被烈火點燃的稻草,慌不擇路地向奇琴察伊城內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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