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麽？”
    彩衣抱著黑貓出現在客廳裏。
    剛落地，就見古牧在列舉一張清單，然後遞到了自己麵前。
    “去把這上麵的東西備好。”
    “這是……？”
    彩衣看著清單上的各種物件，眼裏滿是好奇。
    她在這一百多年裏，碰到過不少道、佛兩教的人，也見識過許多江湖方士的手段，自然看得出清單上的東西都有何用途。
    但這麽多東西，古牧要煉器？
    不像啊！
    “讓你去就去，不必知道那麽多。”
    古牧揮了揮手，沒有給彩衣解惑的打算。
    就算說了，她也有可能不懂，會衍生出一大串問題。
    為了避免麻煩，幹脆直接解決源頭。
    彩衣撇撇嘴，帶著黑貓從陽台跳了下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古牧則回到房間抓緊時間修煉。
    十五道靈力是他經脈所承受的極限，他想以極限狀態衝擊氣海，正式踏入煉氣期。
    在沒正式開始修行前，他的實力超不出普通人多少，踏入煉氣期後實力將發生質變。
    能用的手段多了，實力自然而然的提升，也就能抓取更多的魂兒補充魂幡，開啟真正的養器之旅。
    可以說是前途一片光明！
    修行至後半夜。
    彩衣和黑貓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丟到地上，包裹散開，一堆東西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古牧結束吐納，睜開眼，打量著麵前的東西，確認無誤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做的不錯，先回去休息吧。”
    彩衣眨巴著眼睛，之前的好奇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濃鬱。
    “你想煉製什麽樣的法器？我懂點煉器，可以幫忙。”
    “我什麽時候說要煉器了？”
    “不是煉器？那你要這麽多東西做什麽？”
    “煉製陣盤。”
    “陣盤？”
    彩衣從未聽過這種東西，一下子充滿好奇，張嘴就要詢問，然還沒發出聲音就見古牧拿起了魂幡。
    耳邊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陣盤是一種便攜式陣法。
    老家的陣法古牧不了解，但是靈武界的陣法之道，是以陣紋勾連天地之勢，形成一種類似於‘結界’一樣的東西，有困、鎮、殺、禦等諸多妙用。
    這種陣法一旦布下，就無法移動了。
    靈武界的陣師所有的手段都在陣法上，揮手成陣固然強悍，但脫離了陣法，陣師們的手段和實力會大打折扣。
    可敵人也不傻啊，明知道這是陣法又怎會鑽進去，於是敵人就會在陣法外麵守株待兔。
    人力有窮時。
    等陣師所帶的資源和靈石消耗幹淨了，陣法無以為繼，自然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陣師們研究出陣盤。
    將勾連天地之勢的大陣縮小簡化，刻在特殊材料製作而成的陣盤上，可隨時隨地激活使用。
    雖然陣盤上的陣法威能比不過真正的大陣，但靈活多變，不會出現以前那種被敵人守株待兔的情況。
    因此陣盤出現之後，直接風靡整個靈武界，成為修仙界主流，不管是不是陣師，身上都會帶幾塊陣盤禦敵，陣師的地位也因陣盤而水漲船高。
    古牧是魂脈修士，神魂強大，學習速度非常快，因此各行各業都涉獵過。
    他雖不是正兒八經的陣師，卻也會製作一些陣盤。
    讓彩衣收集的正是製作陣盤的原材料。
    古牧在地上的一堆東西裏挑挑揀揀，將其分成兩大類，一種是需要加工煉製的，一種是胚料，等待最後的融合步驟就行。
    從廚房裏找了口大鐵鍋，把需要加工的東西丟進大鐵鍋裏焚燒，整個廚房一下子被火光吞噬。
    原料太雜，各種各樣的都有，焚燒出來的味道不盡人意，反正是把孟若羽給嗆醒了。
    她一邊咳嗽一邊來到廚房，看著燃燒中的大鐵鍋，又看了看時間，有種不想活了的衝動。
    “牧小哥，你在做什麽？”
    “過來幫忙。”
    古牧知道孟若羽睡不著了，幹脆直接抓來當苦力。
    將燒原料的活丟給孟若羽，他轉身去處理那些胚料。
    胚料大多數都是玉石，有的玉石上還掛著紅繩子，一看就是有主人的，被彩衣順了過來。
    挑選了兩塊靈氣比較濃鬱，且個頭比較大的玉石質地的無事牌，著手打磨。
    沙沙沙…
    很快，一塊無事牌被他磨成了圓形。
    正巧廚房的工作接近尾聲，孟若羽從鍋裏刮出一坨黑色粘稠的液體，裝進罐子裏，送到古牧麵前。
    古牧抓起一把粘液抹在玉牌之上，跟刮膩子似的，黑色的粘液將玉牌包裹，隨後將玉牌丟進火裏，進行倒數第二步工序。
    這時外麵完全黑了，不見月亮，路燈也盡數熄滅。
    孟若羽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半。
    再有一個小時天就亮了。
    古牧不在乎時間，專心致誌的盯著玉牌，燒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鍾，粘液徹底定型，變成了灰撲撲的樣子，不見一絲一毫的玉質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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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牧放在燈光下反複觀察，然後拿起刻刀在玉牌上比劃兩下，心中有了大概圖案後才落刀。
    孟若羽就在一旁看著。
    讓她感到驚奇的是，刻刀落在上麵發出的動靜，跟雕刻瓷磚似的，感覺質地非常堅硬。
    可包裹玉牌的東西是她親手煉製，狀態和瀝青差不多，怎麽幹了就變成這樣呢？
    如果是跟瓷磚一樣的材料，那應該經過高溫烘烤才對，而進行最後烤製時，古牧就是將其丟進了火裏，連蓋子都沒用，完全露天灼燒，怎麽就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孟若羽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外麵的夜色變得越來越淡，當天地間的第一縷光芒刺破黑暗時，古牧的動作也停下了。
    他放下刻刀，看著陣盤上的陣紋，嘴角微微上揚。
    成了！
    陣盤也就巴掌大，倒是挺厚重的，其上的陣紋非常複雜，孟若羽隻是瞥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一股強烈的惡心湧上心頭。
    古牧將陣盤包起來，揣進兜裏。
    看著臉色蒼白的孟若羽，淡淡道：“以後我在篆刻東西時，離我遠點，這些東西看起來平平無奇，足夠取你的命了。”
    修士的許多東西都跟天地之勢、自然大道有關係。
    想接觸這些東西需要強大的神魂做支撐。
    普通人看去，相當於用靈魂觀看天地、日月、災難……這些普通人如何承受得了，靈魂不被天地之勢攪碎都算燒高香了。
    孟若羽終是忍不住，跑進衛生間抱著馬桶狂吐不止。
    “我也不知……嘔——！”
    古牧知道她得吐上一會兒，想了想，列出個養氣培元的方子放在茶幾上。
    “待會兒你按照方子上抓副藥，喝了會舒服很多，足夠你應付第一天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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