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好陣盤，古牧馬不停蹄的跑下樓，開始白天的煉體修行。
    迎朝陽而升，吐納天地間第一縷純陽紫氣。
    一套長春功下來，太陽完全升起，空氣中的清涼被熱氣覆蓋。
    古牧想著這會兒回家把第二塊陣盤做出來，於是收勢準備回家，可剛一扭頭，就碰到了金大爺。
    卻見拎著個保溫桶笑嗬嗬地走過來。
    “沒吃早飯吧？我想到了，讓你大娘多做了些包子帶來，快趁熱吃，嚐嚐你大娘的手藝。”
    保溫桶有三層，上麵兩層放了幾個薄皮大餡的包子，肉餡的汁水都快要溢出來了，下麵則是一碗米粥，冒著滾燙的熱氣。
    看這架勢，古牧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無法再推辭，隻好點點頭，捏起一個包子塞進嘴裏。
    金大爺見投喂成功，臉上浮現慈祥的笑容：“慢點吃，這包子和粥都是剛出鍋的，小心燙。”
    “現在年紀大了，一頓飯吃不了多少，我在你這個年紀，這樣的包子我能吃一籠屜。”
    “怪不得大爺練拳那麽順當，原來是年輕打的底子好。”
    “那當然！”
    金大爺驕傲的挺起胸膛，大手一揮，開始跟古牧分享自己年輕時的雄風。
    古牧靜靜聆聽，看著金大爺越說越起勁，他喝完最後一口粥，將保溫桶收拾起來，放到一旁。
    “我吃飽了，開始吧。”
    此話一出，直接打斷了金大爺濃烈的分享欲，有些意猶未盡咂摸了下嘴，開始跟著古牧練拳。
    教拳不算枯燥，畢竟是收了錢的。
    這對古牧而言，教學也是一種溫故知新的過程，可以發現自己的不足。
    他得到長春功之後從沒練過，在靈武界有更好的條件，那時的他確實看不上長春功的微弱功效。
    期間看到孟若羽去市醫院買了副藥回來煎煮，臨近中午時她才出來，氣色的確好了不少，打扮的也非常漂亮，跟古牧和金大爺打了聲招呼就去療養院上班了。
    金大爺看到孟若羽，當即八卦起兩人之間的關係，得知兩人隻是普通的房東和租客，他就沒了多少興趣。
    “小古有女朋友嗎，我老家有個侄女，長得水靈，生的出落，還跟你年紀相仿，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人上了年紀就喜歡給年輕人牽線搭橋，金大爺也不例外。
    對此，古牧義正辭嚴的拒絕。
    “謝謝大爺好意，我有心上人，就不去耽誤人家姑娘了。”
    他有海棠。
    這話要是讓海棠聽見，高低得給金大爺甩幾天臭臉，說不定還會揶揄他一段時間。
    不能被海棠找到機會啊！
    中午下了課，金大爺盛情邀請古牧到家裏吃飯，被古牧婉拒。
    古牧在正午時分打了套長春功，然後馬不停蹄的跑到家製作第二套陣盤。
    房子裏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怪味兒，這種味道就算開窗通風都散不掉，古牧也有些受不了，鼻孔塞了兩團紙，還戴上了口罩，這才舒服許多。
    刻到一半，手機忽然響起。
    古牧瞥了眼，發現是海棠打來的，他幹脆就沒有去接。
    篆刻陣紋的過程不能中斷，一旦中斷，陣紋上凝聚的道韻無以為繼，自然就消散了，那樣陣盤也就廢了。
    陣盤原材料報廢古牧倒是不心疼，大不了讓彩衣再去偷點，他心疼的是時間。
    海棠的電話響了一會兒後自動掛斷，隔了半分鍾，電話再度響起。
    直到手機上多了三個未接來電，房門忽然被敲響。
    “古牧，你在家嗎？”
    “……”
    古牧一腦門黑線。
    張嘴應了一聲，隨後說道：“我在忙，你在外麵等會兒。”
    陣紋很快就篆刻好了，越是最後的關頭，越是不能分心。
    海棠沒有再敲門了。
    古牧落得個清淨，全神貫注的繼續篆刻陣紋。
    刻刀在陣盤上劃過，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跡，痕跡匯成線在陣盤上刻畫出一個複雜的圖案，最後這一步是將線首尾相連，讓圖案渾然一體，令陣紋內的道韻完整，便於勾連天地之勢。
    嘎啦嘎啦……
    古牧控製刻刀刻完最後一筆。
    陣紋上突兀的亮起光芒，宛如呼吸一般，閃爍幾下之後徹底隱沒於陣盤之中。
    至此，陣盤才算篆刻成功。
    古牧吐出一口氣，將陣盤揣進兜裏，打開房門讓海棠進來。
    海棠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見古牧這麽久才開門，還滿頭大汗，眼神變得古怪。
    “怎麽這麽久？”
    “剛才在忙。”
    “忙什麽？”
    “忙點個人的私事。”
    海棠走進房間裏，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懷疑味道，柳眉微蹙，習慣性的檢查起房間。
    廚房裏一地狼藉還沒收拾，各種各樣的藥渣，光聞味道都覺得口舌發苦。
    衛生間和浴室沒人。
    海棠又檢查了三個臥室，並沒有找到除古牧之外的第二個人，這讓她愈發感到不對勁。
    轉身，靠著門框，上下反複打量古牧，眼神意味深長。
    “屋子裏藏了那麽大個嬌，你還自己解決，是不是太不把人家當人看了？”
    “你在想什麽？”
    古牧一整個大無語，拿了塊毛巾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我剛才隻是在做一個手工而已。”
    “是是是，你在做手工。”
    海棠很是敷衍的點了點頭，看表情就知道，古牧說的一個字兒她都沒信。
    “收拾收拾，跟我走一趟。”
    “去哪裏？”
    古牧眨了眨眼。
    下午他還有課，一萬塊錢的學費，總得讓學員覺得這錢花的值。
    “別問那麽多，跟我走就是了。”
    海棠把古牧推進房間裏，然後關上了門。
    “你隻有五分鍾的換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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