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你放過夢夢，隻求你饒她一命，我現在隻剩下這麽一個好朋友了。”
    咖啡店裏，海棠眼裏帶著幾分懇求。
    這幾年，她逐漸發現一件事，那就是隨著境界越來越高，壽命也越來越長，年輕時的朋友因跟不上修行速度而出現不同程度的衰老。
    雖然不到壽元耗盡的程度，但也是一眼能看到生命的盡頭。
    以後的朋友會越來越少。
    吳夢夢是為數不多，能勉強跟上她修行速度的閨中密友，她實在不忍心看到吳夢夢出事。
    古牧吃著點心，認真考慮海棠的請求。
    饒吳夢夢一命不是不可以，但也僅限於此了。
    畢竟要照顧海棠的情緒。
    那該怎麽懲戒吳夢夢？
    古牧喝了口摩卡，眉頭微皺，他實在接受不了這種刷鍋水的味道，但這些年輕人似乎挺喜歡的。
    思索之際，咖啡店的大門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熱辣風尚的女子踩著高跟鞋，扭動著纖細腰肢走了進來。
    女子環顧四周，看到海棠後眼睛一亮，一邊揮手一邊加快腳步。
    “海棠！”
    然而她還沒走兩步，就注意到海棠身邊的古牧，腳步不由自主的放緩，神色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吳夢夢已經不是年輕時什麽都不懂的豪門大小姐了，她踏上了長生路，並且有了築基後期的修為，更是見證了世界的巨變。
    即便海棠不常跟她提起古牧，但從隻鱗片爪的話語中，吳夢夢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世界巨變似乎跟古牧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具體關係深到什麽程度，吳夢夢不得而知，但她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如今的古牧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窮小子了，變成了她需要仰望的存在。
    即使吳家是昌河市首富，在古牧麵前也算不得什麽。
    兩人的地位時移世易，讓吳夢夢麵對古牧不得不小心翼翼，因為她也知道年輕時給古牧增添不小的煩惱。
    可以簡單理解成，兩人有仇。
    且古牧還是那種錙銖必較的人。
    吳夢夢緩慢靠近，整理了下衣服，又收拾好情緒，然後露出個明媚的笑容，大大方方的走上前。
    “海棠，我可想死你了。”
    兩人一見麵就是熱情的擁抱。
    相擁良久才分開，吳夢夢攏了攏鬢角的頭發，看向古牧。
    “好久不見啊，古大帥哥。”
    古牧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久嗎，才幾十年而已。”
    他在靈武界待了可是有近四百年，這四十年著實不算久。
    吳夢夢有些尷尬，看了眼旁邊的海棠，又幹笑兩聲，道：“可能對你這樣的強者來說，四十年隻是彈指一揮間。但是對我而言，四十年就是半輩子了。”
    古牧眉頭一挑，看了眼海棠。
    海棠一臉無辜的聳肩，表示自己什麽都沒說。
    她知道古牧性子淡然，對很多事都不上心，也不喜歡被打擾，因此她基本不對其他人提起古牧，即便跟家裏人聊天，也隻是說古牧在修煉，並沒有說具體的境界。
    夢夢是怎麽知道的？
    古牧皺了皺眉，掏出手機登錄靈境，讓潘升查詢吳家接觸的都是什麽人。
    很快潘升發來消息，爆出一串名單。
    名單上大多是些企業家，亦或者衙門裏的公差人員，反正接觸的人都夠不到古牧的信息。
    那吳夢夢怎麽變得這麽乖巧了？
    古牧還想借她囂張跋扈的性格發揮一下，這下搞得古牧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吳夢夢見古牧不說話，隻覺得氣氛逐漸尷尬，於是小聲詢問海棠：“是不是我不該來，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
    “沒事。”海棠輕輕搖頭，道：“是我邀請你並拉著他來的，不用擔心。”
    吳夢夢借著攏碎發的機會，偷偷觀察了下古牧的神色，道：“要不我還是回去吧，你要是想我了，跟我說一聲，我隨時去京城找你。”
    海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視線繞開吳夢夢，落在古牧的身上。
    古牧咖啡杯，一臉索然無味的起身，道：“你們逛街吧，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如此神異的身法，讓吳夢夢嚇了一跳。
    她指著古牧離開的位置，無比吃驚：“他這麽消失了？連‘唰’都沒有‘唰’一下？”
    海棠心裏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非常輕鬆：“他就是這樣，你習慣就好。”
    “哦！”吳夢夢按捺住內心的驚濤駭浪，道：“那這杯咖啡付錢了嗎，我來吧。”
    ……
    另一邊。
    陣法外的都市廢墟中，一道身影在樓宇之間穿梭。
    所過之處，樓宇盡皆倒塌，淪為廢墟。
    古牧的身影出現在一棟樓頂上，看著下方的身影，道：“怎麽，沒人跟你打架了，你跑這裏摧毀遺跡來了？”
    袁勁鬆停下動作，循聲望去，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頓時露出激動的表情。
    “古師，您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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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牧閃身來到下方，打量著袁勁鬆的氣息，不由得發出讚歎：“好純粹的陽氣，這身陽氣足以養活百萬鬼王。”
    當初古牧為了坑殺朝廷境內的詭異事件，特地搞出個血陽，袁勁鬆身上的陽氣比血陽還要濃鬱。
    袁勁鬆嘿嘿笑了兩聲，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練，就一直推演我創造的武神功，推著推著就練到這種程度了。”
    古牧聞言，一腦門黑線。
    聽聽，說的這是人話嗎？
    不知道該怎麽練，就推演自己創造出的功法，隻用了幾十年時間就有元嬰中期的修為，這要是讓那些花幾百年時間才凝練元嬰的人聽到，估摸著要吐血三升。
    不過想想便可以理解，天生道體嘛，大道的寵兒，不能拿普通人與之比較。
    “練的不錯。”
    古牧的確沒什麽可誇獎的了。
    自從認識袁勁鬆以來，他一直在誇獎，幾乎沒有重複，已經把他肚子裏的那點墨水掏空了，再繼續說以前用過的詞，會顯得很虛偽。
    袁勁鬆捶了捶胸膛，一臉躍躍欲試的望著古牧，道：“古師，我想跟您練練。”
    “跟我練？”
    古牧表情古怪。
    倒不是他打不過袁勁鬆，而是擔心打擊到袁勁鬆的自信心。
    畢竟他現在是元神後期的修為，說難聽點，袁勁鬆都無法讓他發揮出三成實力。
    況且修為到元神期後，可以感悟大道，將大道與元神領域融合，從而擁有施展大道手段的能力。
    你天生道體的確強，是大道寵兒沒錯。
    可我手握大道，你確定跟我打？
    袁勁鬆一臉認真的點頭，道：“我想跟您練一練，看看我現在的真實水平。但您也不要全力以赴，收著點力，別把我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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