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呀。”柴春枝的手懸在空中。
    張蕾蕾的眼睛在柴春枝和陳錦玉身上轉來轉去，夾在中間兩相為難。
    “喂，你們兩個怎麽了，有什麽就說開啊！”趙曜不滿道，著急得直跺腳。
    柴春枝伸長手去把張蕾蕾的背包抓過來，自己從裏麵拿出礦泉水來。
    邊擰開瓶子邊說道：“我有什麽好說的，就因為是末世，我才比平時想得更多，盡量更全麵，如果這都不對的話，我不知道她的世界觀扭曲成什麽樣子了。”
    “扭曲？！”趙曜眼珠子一轉，回想起之前陳錦玉跟自己說的話：“錦玉？你記不記得之前你跟我說，吃人魔很可能由是負麵情緒導致的？”
    陳錦玉如醍醐灌頂，一瞬間，她的火氣消退無蹤，眼神也清明了起來。
    她甩甩腦袋，想起自己昨天差點想咬斷嘉琪和佳佳的喉嚨，不對，不是差點想，是已經想過了。
    最終被壓了下去，打坐的那股氣才由亂轉的狀態變成好的狀態。
    自己現在這樣，真的是大錯特錯，又讓那個壞的自己壓過好的自己了。
    她低下頭漲紅了臉，想開口那嘴又張不開。
    “錦玉。”柴春枝的聲音傳來。
    陳錦玉抬頭，一隻小麵包呈拋物線向自己飛來，她接住了，對柴春枝說了句：“謝謝。”
    趙曜舔著手指，把包裝袋也舔了個幹淨，咂咂嘴道：“大家都吃好了嗎，商量一下退路吧。”
    陳錦玉打開窗戶，上半身探出去聽外麵的動靜，這個窗戶麵對校內的湖，這個湖是從旁邊倚靠的山上留下來的，肯定有很多昆蟲鼠蟻微生物在湖裏，但她確實沒聽到什麽昆蟲振翅的聲音，不像外麵那些蚊蠅群那麽大聲。
    趙曜湊過來，在窗邊深吸口氣，然後她驚訝地喊道：“你們過來聞，這個湖水，怎麽這麽香啊？！”
    柴春枝過來聞了一下，讚同道：“嗯，好像確實跟平時不同，平時的湖水，黏黏濕濕的泥土味，等等，你為什麽說這個味是湖水的，明明是旁邊花草樹木的味道啊。”
    “因為這個味道跟防空洞裏的氣流味道一樣啊！”趙曜自信地說完，突然又作聲：“我明白了！”
    “我了個曜曜啊，這末日環境真受不了你一驚一乍了！”張蕾蕾輕拍趙曜的背一下，末了又加了句，“你明白什麽了？”
    趙曜沒理會張蕾蕾，她認真道：“這個湖水，可能連通到防空洞！”
    柴春枝搖搖頭：“按理說防空洞應該全封閉的，隻有排氣設施。”
    趙曜也搖搖頭：“什麽級別的排氣道才能讓他們大堂那裏有穿堂風那麽大啊！”
    陳錦玉朝她們揚揚手機：“我問了ai了，防空洞確實需要全封閉，會設立排氣係統，但ai還說了，要是人為地要另外開個和湖水連通的口也不是不行，隻是沒達到國家標準而已，具體看設計者的安排。”
    柴春枝聳聳肩：“那又怎樣呢，難道我們不叫其他同學去防空洞門口集合了，叫他們來湖水這裏集合？”
    “不。”趙曜搖頭：“想來，那修仙基地跟湖水即使有通路，也不是我們四個小屁孩能找到的吧，再說了，我們又沒有船，怎麽去啊。”
    張蕾蕾朝趙曜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說我們以前聞不到湖水的這種特殊氣味，而現在聞到了，是因為我們現在都有超能力了，或者說，半隻腳踏入修仙領域了，所以能聞到。”
    趙曜點頭：“嗯，也許換言之，這種味道是靈氣的味道吧。”
    張蕾蕾恍然大悟：“嘶，那我們要是喝一口這有靈氣的湖水，不就能力大增了嗎！”
    趙曜點頭，摟著張蕾蕾的肩膀：“還是蕾蕾最懂我。”
    柴春枝搖頭：“不行啊，這些水都要煮過才能喝啊，要是裏麵有異化的鐵線蟲怎麽辦？！”
    趙曜聽完作嫌棄狀：“不會吧……我們不是分析了這些蚊蠅是吃了有異能的人肉才變巨大的嗎？”
    柴春枝扶額：“對，是我們分析的，但不是我們驗證的啊！”
    趙曜氣得扁嘴：“那我去舀一瓶上來先放著，等之後有機會燒開了再喝，總沒錯吧！”
    說完就拿著瓶子翻身出窗外。
    張蕾蕾追上去：“誒曜曜等等我，我也去舀！”
    陳錦玉也拿出瓶子：“那……那我也去吧……”
    柴春枝也跟了上去，剛跑到岸邊，跨過圍欄，看見趙曜已經擰開礦泉水瓶，嘴裏還笑得咯咯聲的，這家夥根本樂得合不攏嘴。
    水麵蕩起漣漪，映出她興奮的臉。
    笑聲未落，湖麵突然炸開！
    一條足有鱷魚大小的怪物破水而出，布滿倒刺的魚尾橫掃而來，趙曜隻來得及向後一仰，腥臭的黏液擦著臉頰飛過。
    “我靠！”
    那是一條妖化的鯰魚，鱗片泛著金屬光澤，嘴角垂著十幾根觸須般的肉須，最可怕的是它的眼睛——六隻複眼呈放射狀排列，每一隻都閃著詭異的紅光。
    柴春枝一把拽過嚇呆的陳錦玉：“退後！”
    鯰魚巨口一張，露出三排螺旋狀的利齒，柴春枝掏出氨水瓶砸向鯰魚，它發出嬰兒般的尖嘯，暫時退入深水。
    陳錦玉突然捂住耳朵：“水下還有東西！”
    數十條肉色長舌從湖底激射而出，快若子彈。
    趙曜側身閃避，還是被擦過手臂，頓時火辣辣地疼，顧不了手臂的傷，她連忙定睛往湖裏一看，湖底趴著無數臉盆大的螺類，它們的"舌頭"竟是中空的吸管！
    湖底的淤泥開始蠕動，數十隻臉盆大小的螺妖緩緩現身，它們的殼呈病態的灰綠色，布滿蜂窩狀的孔洞。
    最駭人的是它們的"舌頭"——足有成人手臂粗細，頂端長著三瓣嘴似的吸盤，內裏布滿倒刺。
    "砰砰砰！"螺妖的肉舌如子彈般激射而出。
    張蕾蕾往旁邊一趴，原先站立的地麵被刺出三個深坑。
    陳錦玉雖然聽力敏銳，但螺舌破空的速度實在太快，一道肉影閃過，她的衣袖頓時被撕開一道口子。
    趙曜的雙腿肌肉瞬間繃緊，岸邊的土地"哢嚓"一聲裂開幾道細紋，她的身影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殘影，快得連水珠都來不及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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