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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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前一後離服裝區的玻璃門越來越近。
    柴春枝低著頭,視線隻能看到自己的腳尖和地麵反光的瓷磚。
    她能感覺到王星衍的手掌按在她的後頸上,力道沉穩,像是隨時準備在暴露的瞬間擰斷她的脖子——當然,這隻是偽裝的一部分,但她的皮膚還是本能地繃緊了。
    遠處,兩名牧人正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其中一人叼著煙,另一人低頭擺弄著平板電腦。
    柴春枝的喉嚨發緊,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騙過他們。
    她的衣服是g22的,編號沒錯,但她的皮膚太幹淨了,沒有那些囚徒特有的淤青和針孔。
    "走快點。"王星衍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低沉、不耐煩,完全模仿了牧人那種粗魯的腔調——跟對講機裏麵發出的聲音類似。
    他推了她一把,力道剛好讓她踉蹌了一下,卻又不會真的摔倒。
    柴春枝順勢低頭,讓散落的頭發遮住自己的臉。
    他們走近玻璃門時,其中一名牧人抬頭瞥了一眼。
    "又送一個?"
    他漫不經心地問,目光在柴春枝身上掃了一圈,但沒多停留。
    空氣凝滯了一秒,這一秒久到柴春枝心緊得要繃掉,王星衍的聲音才響起。
    他冷笑一聲:"對。"
    “馬強呢,你在外麵有沒有看到他?”
    “沒。”
    牧人挑了挑眉,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惡心笑容,揮了揮手放行。
    滴——
    門禁掃描了王星衍胸前的工牌,綠燈亮起,玻璃門滑開。
    柴春枝的心髒幾乎要撞破肋骨,但她死死咬著牙,沒讓自己發抖。
    她和王星衍原本隻是想將自己偽裝成從生鮮區押送到服裝區的,然後兩人可以借機悄悄暗殺外麵兩個牧人,沒想到這牧人的意思是,前麵房間裏還有人,而且有老大。
    而且老大“點的”。
    老大“點的”什麽?
    肉?
    看來他們歪打正著,暗合了他們內部一些心照不宣的規矩。
    隻不過,看來進去之後,他們倆就要開啟速殺了,有複合能力的吃人魔不好殺,柴春枝腦子一直轉動,要不要現在先把外麵這些秒了再進去,免得待會外麵的人進去幫忙。
    但如果他們倆這樣進去,萬一有機會趁裏麵的吃人魔不注意將其速殺,那也是一個好機會。
    因此如果現在將外麵區域這兩個牧人殺了,自己的手被捆著隻能由王星衍一秒解決一個,萬一成功了也就罷了,萬一打草驚蛇把裏麵的吃人魔驚擾了,那就失去了一個機會。
    剛才王星衍猶豫的一秒,應該就是在想這個事吧。
    他們進去了。
    呼……
    直到玻璃門在身後關上,柴春枝才終於敢輕輕吐出一口氣。
    成功了。
    柴春枝低垂著頭,被王星衍推著踏入門內。她的脖頸僵硬,視線隻能盯著自己腳前的一小片地麵——直到鞋尖觸到走廊的地毯,她才下意識地抬了下眼。
    這一眼讓她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五米長的走廊兩側,掛了配種過程的照片,不是冰冷的醫療記錄,而是精心裝裱的"藝術照"。
    第一張就撞進她視線:一個女孩被按在絲綢床單上,潮紅的臉扭曲著,分不清是痛苦還是藥效所致的歡愉。
    照片右下角燙金的標簽寫著"g14,首次配種紀念"。
    她猛地低下頭,喉間湧上一股酸水。
    柴春枝腳下不穩,踉蹌著往前,餘光卻無法控製地掃到更多畫麵:特寫鏡頭下的淤青指痕、注射器針頭抵在脖頸的瞬間,瞳孔放大的模樣……
    "嘖。"
    身後傳來王星衍嫌惡的咂舌聲。
    柴春枝回頭,見他偏著頭,眼皮低垂,脖子青筋凸起幾乎要裂開一道縫,露出底下真實的暴怒。
    就在這轉頭的刹那,她看清了身後門框的細節:
    漆麵剝落處露出數十道抓痕,有些深得能看見木屑;
    底部縫隙裏嵌著黑紅的血垢,形成詭異的波浪紋;
    最下方有個小小的刻痕,像是用指甲反複劃出的"sos";
    柴春枝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指甲幾乎要刺破皮膚。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一塊燒紅的炭,灼得五髒六腑都在發燙。
    那些照片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女孩們空洞的眼神、扭曲的肢體、被裝裱成藝術品的屈辱瞬間——像無數把尖刀在她神經上來回刮擦。
    煉金壺在腰間發燙,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裏麵沉睡的八顆燃爆劑。
    隻要一個念頭,隻要扯開壺蓋隨手一揚——
    烈焰將瞬間吞沒整條走廊,所有照片將在火中卷曲焦黑,那些施暴者的"戰利品"將化作灰燼!
    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耳邊響起血液奔湧的轟鳴,右手不自覺地摸向煉金壺,卻在觸到壺身的瞬間聽到身後的低語:
    "頭上。"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下來。柴春枝這才注意到:
    天花板四角的消防噴淋器、走廊盡頭門縫下透出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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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那些被囚禁在冷庫裏的、還活著的姑娘們。
    憤怒在她體內扭曲變形,最終凝結成一塊尖銳的冰,狠狠楔進心髒。
    她鬆開煉金壺,任由王星衍拽著自己向前走,卻在經過最後一張照片時,用鞋跟碾碎了掉在地上的相框玻璃。
    喀嚓——
    多麽微弱的反抗。
    但這是她現在唯一被允許的破壞。
    她的手腕仍被約束帶勒得發疼,但此刻更讓她窒息的是撲麵而來的甜膩香氣——像是腐爛的花瓣混著腐爛的水果,濃得幾乎能嚐到味道。
    兩人走進走廊盡頭的房間,推開黑色皮革包裹的門,推開時無聲無息,像是進入某種高級會所。
    映入眼簾的是屋子裏無數的香薰蠟燭,無數跳動的火光像是無數雙窺視的眼睛。
    然後就是房間正中間最顯眼的床。
    柴春枝的視線猛地撞上那張大床——
    下一秒,她的瞳孔驟然緊縮,差點驚叫出聲。
    陳錦玉像隻被釘住的蝴蝶般攤開四肢,牢牢鎖在黑色絲綢床單上。
    手腕和腳踝的鐐銬內襯著可笑的粉色絨毛——仿佛這樣就能讓禁錮變得溫柔。
    她的白色長袍被換成半透明的紗裙,領口歪斜著露出大片蒼白的肌膚。
    最令人窒息的是她臉上的表情:雙眼失焦地望著天花板,嘴角還掛著不自然的微笑,顯然被注射了什麽藥物。
    而在床腳蜷縮著的——
    "林驍?!"
    柴春枝差點咬到舌頭。那個總是玩世不恭的少年此刻像隻受驚的動物般團成一團,雙臂死死環抱著膝蓋。
    他的衣服被撕得稀爛,裸露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脖頸處還有幾個清晰的針孔。
    當聽到柴春枝的聲音時,他渾身劇烈一顫,卻把臉埋得更深了。
    “他們被下藥了。”王星衍的聲音傳來。
    柴春枝這才注意到:
    床頭櫃上擺著用過的注射器,針管裏殘留著詭異的藍色液體。
    林驍腳邊扔著斷裂的蛛絲,他的蜂尾針武器被毀的證明。
    陳錦玉右手小指不自然地彎曲著,指甲縫裏全是血,顯然猛烈掙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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