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然剛出廁所門就被人從側後方，猛然掐住了脖子。
    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幹的。
    “啊！劉小玉，你放手！”
    “你有病啊！”
    “要掐死我了！”
    他罵罵咧咧的，感覺到脖子上的力度越來越大，窒息感伴著劇痛襲來，他漲紅著臉，開始連連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
    “快……放……手！”
    不想，耳邊卻傳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
    “讓你去弄錢，竟然跑廁所裏躲著？”
    “要不是老遠就聽到你的罵聲，我還真就找不到你了！”
    周凱然一聽，竟然不是劉小玉掐他，而是另有其人！
    “什麽都好說，先放手，放手……”
    隨著他話音落下，脖頸上的手撤了回去。
    “咳咳咳……”
    周凱然猛烈咳嗽著，扭頭看向身側。
    隻見一個穿著黑襯衫的紋身青年，眼色不善的盯著他。
    這人他認識，是信哥的一名得力手下，叫瘋子。
    據說，到信哥那裏賭博的人，隻要是欠了錢，就沒有一個逃得過瘋子的黑手。
    “瘋哥！是你呀！”
    周凱然衝他友好的笑了笑。
    他不知道劉小玉和瘋子誰厲害。
    但他知道，得罪了劉小玉，頂多就是被慘揍一頓。
    而得罪了信哥的手下瘋子，缺胳膊少腿算是輕的，一個用力過猛，小命就沒了！
    “你……剛才這裏，沒見到一個男生嗎？”
    說實話，他挺害怕跟這個瘋子單獨相處……總感覺他很危險。
    要是劉小玉在這裏，他不介意拱拱火，讓兩人打起來。
    他倒要看看兩人究竟誰最厲害！
    要是劉小玉贏了，他就想辦法讓劉小玉教他打架的本事。
    要是瘋子贏了，他就縮著脖子做人。
    可惜……劉小玉走了。
    “這裏除了我，沒別人。”瘋子沙啞著聲音說道，“怎麽？找了幫手，想賴賬？”
    周凱然連忙擺手：“不不不，就兩千塊錢……我怎麽可能賴賬……”
    “我在信哥那裏可是贏過五百萬的人，就這點錢……隨便我一個零花錢就出來了！”
    瘋子上下打量著他，說道：
    “說好下午還錢，這都快晚上了，你可是讓信哥白白等了你兩個小時！”
    “超過規定時間，數額就要翻倍，所以你現在欠的不是兩千，是四千！”
    周凱然要不是忌憚瘋子的狠勁兒，他差點要笑了。
    兩千跟四千有區別嗎？
    他都是曾經擁有八萬小金庫的多金少年，幾千塊錢還看不在眼裏。
    也不知信哥和瘋子怎麽想的，賭場就算不是很大，每天也有不少的營收，不應該緊盯著他這仨瓜倆棗吧？
    “還有你的一根手指。”瘋子補充道。
    “什麽！要我的手指？”周凱然嚇了一跳：“不是，你們沒有說過這個啊！”
    瘋子拿出一張紙展開，那是周凱然打的欠條，對方指著欠條背麵一行字，說道：
    “超過時間，砍掉一根手指。”
    “做人就要講誠信，簽字同意了，就要兌現諾言！”
    周凱然傻眼。
    “我還錢不就行了嗎？為啥還要砍我一根手指？”
    瘋子盯著他一笑，湊到他耳邊說道：
    “想保住手指可以啊！拿錢買！”
    周凱然結巴著問道：“多、多少錢？”
    “不多，一百萬。”瘋子回答。
    “一百萬？！你們瘋啦！搶錢直接說啊！”周凱然有些被激怒了。
    “你們這是詐騙！”
    “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們？”
    瘋子咧嘴笑著從後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反問道：
    “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
    刀子閃著寒光，在周凱然麵前晃來晃去，一會兒指著他的眼睛，一會兒指著他的胸膛，一會兒又指向他的襠部……
    “別別別！瘋哥，瘋哥，別動手！”周凱然說道，“我想辦法去弄錢，不就是一百萬嘛，我一定弄到！”
    瘋子說道：“錯！是一百萬零四千！”
    “好好好！一百萬零四千，我現在就去弄！”周凱然說道。
    兩人一起來到孤兒院門口。
    瘋子警告道：
    “別想耍花招，聽說這個孤兒院的院長是你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還有，不要想著報警，因為……你沒有證據！”
    瘋子就守在門口附近等著，周凱然則進了孤兒院。
    他第一時間沒有去找他的媽媽，而是朝著吳名的寢室奔去！
    “靠！這幫子死無賴，還想訛小爺我？”
    “瘋子是吧？我要讓小玉哥把你打成真正的瘋子！”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怎麽拱火，怎麽能讓劉小玉替他出頭教訓門口的瘋子。
    “想斷我一根手指……哼！等小玉哥把你打趴下了，看我不踩斷你兩根手指！”
    他一口氣跑上二樓，氣喘籲籲的來到吳名寢室門前。
    “咚咚咚！”
    “小玉老師！快開門！”
    “小玉哥？快點開門啊！”
    敲了一會兒，裏邊沒有動靜。
    “這個點兒……應該在餐廳吃飯！對，去餐廳！”
    他說著跑下樓，朝另一棟餐廳樓跑來。
    進入餐廳，裏邊都是孩子們吵吵嚷嚷的聲音。
    周凱然站在餐廳門口，四下尋找那個出類拔萃的身影。
    以前有多討厭吳名，現在就有多渴望他的出現。
    “人呢？”
    “究竟到哪裏去了！”
    他滿臉都是汗水，渾身的衣服也因為緊張加劇烈運動，後背濕透了一大塊。
    餐廳裏吃飯的孩子們都瑟縮著小眼神偷看他，沒有一個敢上去跟他說話的。
    他們都被他打過，沒有一個幸免！
    孩子們不想得罪他，卻又好奇他在幹嘛？
    放在以前，周凱然早就上去一人一巴掌，耍耍威風。
    可現在，他沒心情。
    餐廳裏沒有找到吳名，周凱然想到了媽媽的辦公室。
    “他一定在我媽那裏！”
    想到此，周凱然立刻朝著院長的辦公樓跑去。
    呼哧呼哧的用力推開辦公室的門。
    “小玉哥！”
    剛喊了一聲他就停住了，辦公室裏隻有院長一個人。
    院長正在整理資料，見兒子來了，她說道：
    “小然，你來了，正好一起去餐廳吃飯，吃完飯我們就回家。”
    周凱然說道：“媽！劉小玉呢？”
    “我剛才去他寢室找他，他不在，又去餐廳，他也不在，還以為他在你這裏呢！”
    “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院長聽到兒子的問話，訝異的說道：
    “你不知道嗎？”
    “劉小玉已經離開孤兒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