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周凱然下意識答應道。
    “可是……為什麽要我媽的簽名呢？”
    “她又不是明星！”
    周凱然茫然的看著信哥。
    他實在想不出來，他媽的一個簽名竟然能抵一百萬？
    信哥看到他這副愚蠢的模樣，慶幸這不是自己的兒子，否則直接嘎了算了，省得哪天被親兒子給賣了還不知道……
    “嗬嗬！”信哥笑著問道，“一個簽名保你一個手指，劃不劃算？”
    周凱然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覺得不妥。
    自己考試不及格時，老師會讓家長簽字，都是他老媽簽的。
    一個簽名而已，管它呢！
    保住手指最要緊。
    “劃算！”他說道。
    ……
    信哥給了周凱然一周的時間簽字。
    周凱然找了幾個借口，很輕鬆的就讓他老媽在紙上簽了字。
    信哥說，按手印得偷偷進行，不能讓她媽知道。
    於是他趁著老媽睡覺的功夫，偷偷拿來印泥，給她手指頭抹上，挨個按到了紙上。
    弄好後，他將簽名的紙全部交給信哥。
    信哥果然守信，隻讓他還了之前最初欠下的兩千元，沒有多要一分錢。
    信哥甚至還請他吃了一頓大餐，免費讓他去賭場玩了一天。
    這一天，他把把都贏，可惜，是免費玩，輸贏都不作數。
    他想拿錢真玩，被瘋子製止了。
    “說好今天免費玩，就不能花錢，也不能兌錢。”
    “想玩真的，等過了今天，以後哪天都可以。”
    周凱然也很自覺，就當練手了。
    這一天下來，他贏的籌碼要是兌換成現金，得上千萬，手氣好的不得了。
    “賭神也不過如此吧……”他想。
    “免費讓我玩……不會是知道我的手氣好，怕我把這裏搞破產吧……哈哈！”
    “哼！等著，等今天過後，看我怎麽來這裏大殺四方！”
    ……
    如他說的那樣，從那天以後，他都會來這裏玩兩把。
    贏多輸少。
    手氣非常好。
    隻是信哥不讓他玩大的，所以他即便贏了，也贏不了多少錢。
    自從完成了信哥要的簽字後，信哥和瘋子對周凱然的態度恭敬了很多，這令周凱然虛榮心無比滿足。
    他從偶爾的逃課，到逐漸一整天都不去，起初院長還管教一下他，後來不知為何沒再管他。
    就算他徹夜不歸家，院長也沒再管過他。
    在他看來，上學學好了，不就是將來能找份好工作，能賺到錢嘛！
    他現在就能賺到錢。
    就算他老媽找到他，他也有理由反駁。
    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老爸找來了，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是拳腳相加。
    已經十八歲的他早已不是孱弱的少年，被老爸打惱了，他反手就毆打回去，把老爸打倒在地上。
    “你個不孝子……竟敢打老子？”
    “你媽那個死女人，真是不中用，販賣器官是多麽賺錢的事情啊，她竟然被發現了，被孤兒院開除了不說，還被罰了很多錢……”
    “現在沒人給老子做飯，你個臭小子在外邊吃香的喝辣的，你就不管老子了嗎？”
    周凱然很驚訝：“我媽販賣器官？怎麽可能？”
    “販賣誰的器官？”
    他老爸眼睛一瞪說道：“還有誰？孤兒院那麽多孩子，隨便誰都可以！”
    “不可能！”周凱然不相信，“我媽看孤兒院裏的孩子跟眼珠子似的，比她親兒子我都重要，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怎麽不可能，有人舉報，人贓俱獲，證據齊全！”
    “現在是要麽走後門花大錢把你媽贖出來，要麽就不管她，讓她去坐牢！”
    “不過，我是不可能去救她的，這樣的笨女人，不配做我老婆，明天我就去跟她離婚！”
    ……
    周凱然沒再聽他嘮叨，直接打車去了孤兒院。
    無論是孤兒院的門衛大爺，還是工作人員，都說他媽是冤枉的，可是沒有證據。
    “聽說那些交易記錄都有院長的親筆簽名和手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聽到他們這麽說，周凱然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去警局看望媽媽，可是被警方拒絕了。
    嫌疑人不能見任何人。
    “我媽媽是被誣陷的！”
    無論他怎麽說，警方也不相信他。
    他就找信哥質問：
    “是你！當年是你恐嚇我，讓我拿著紙去找我媽簽字按手印……”
    “一切都是你們的預謀！”
    “是你害了我媽！”
    信哥隻是冷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沒有證據，不要胡說！”
    周凱然氣憤的上前打他，卻被瘋子攔下，暴揍了一頓。
    不久後。
    因多名兒童被無辜摘取器官死亡，手段極其殘忍，他媽媽被判處死刑和沒收財產。
    七日後，院長被執行死刑前，同意會見家人。
    周凱然獨自一人到來，他爸爸已經與他媽離了婚。
    當他看到媽媽憔悴消瘦的臉，以及麻木的眼神時，他忍不住痛哭：
    “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是冤枉的，我會給你平冤，我會抓到害你的人！”
    無論他說什麽，他媽媽都沒有反應，時間到了，她拖著沉重的腳鏈“嘩啦、嘩啦！”的離開……
    周凱然崩潰了！
    他悲痛欲絕，哭聲震天。
    但依然挽救不了他媽媽……
    獄警將他媽的遺物轉交給他時，說道：
    “你媽臨行刑前讓我轉告你：什麽也不要做，好好活著。”
    他顫抖著接過媽媽的衣物，嘴唇咬出了鮮血……
    他布滿淚水的雙眼充滿血絲和恨意：
    “媽！我一定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