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西北百萬回軍統帥是陳扶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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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仁達接腔道:“陛下,臣弟二人近日查戶征稅,連百姓床頭銅錢都搜羅殆盡。若再頒一道‘忠王稅’,凡李秀成轄地商賈,入天京者皆加征三成,不怕他不乖乖送錢!”
    言畢,二人對視嘿嘿一笑,嘴角油光閃爍,恍若兩隻肥鵝。
    洪仁玕蹙眉拱手:“二位國兄,此舉豈非涸澤而漁?當下糧草緊缺,百姓餓殍遍地,再以洪票盤剝,恐生民變。不如開放糧道,許民間販糧,以平價濟民,方能固民心。”
    話音未落,洪仁發便嗤笑:“賢弟此言迂腐!開放糧道,稅從何來?不如讓百姓餓著肚子唱‘天父保佑’,豈不省錢又省心?”
    張朝爵瞥見洪秀全麵色鐵青,忙躬身附和:“陛下,仁發、仁達二位國兄之策,實乃‘以錢生錢,以權生權’之高招!臣願領命督辦,定叫天京銀庫堆成金山!”
    洪秀全龍須抖如風中殘葉,卻終歎一口氣:“仁玕之言雖善,然國庫空虛,眼下隻得...依二位國兄之計。”
    語畢,忽覺腹中饑餓,暗罵:“這廝兄弟倆,倒是撈錢比朕吃飯還急!”
    眾臣退下,洪仁發、洪仁達相視而笑,洪仁玕搖頭長歎,張朝爵躬身如蝦——天王府對策,終成一場銀票與肚皮的荒唐戲。
    洪仁發、洪仁達二人得了洪秀全的準信,愈發猖狂。
    洪仁發每日盤算:“洪票若如糞土賤賣,豈不虧了大本錢?”
    洪仁達便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兄長,咱們須學那米商囤糧之法——少印洪票,抬高價碼,城中百姓商戶不掏銀買票,便休想一粒米入城!”
    二人一拍即合,洪票瞬時成了“金糞票”——印數減半,價漲三倍,百姓捶胸頓足,商人罵聲連天。
    城外糧販原偷偷運糧入城,如今見洪票貴如金箔。
    歎道:“這買賣比闖刀山還險!掙的錢還不夠買一張破票!”
    漸漸無人敢運糧。
    城內百姓餓得眼冒金星,隻得縮在家中,嚼草根咽野菜。
    士兵們餓得刀都提不動,癱坐城牆,哼道:“洪家兄弟賺銀堆成山,咱卻啃土填肚腸!”
    謠言如野火般燎遍全城:“洪仁發、洪仁達盡發國難財,良心被狗啃了!”
    “聽說他倆府庫的銀錠能砸死人,咱卻餓成幹柴!”
    更有潑皮在城牆下塗鴉:“洪氏兄弟黑心腸,天父降罪定遭殃!”
    洪秀全聞得謠言,急召二人問責。洪仁發卻油嘴滑舌:“陛下,臣等正為天國籌餉!如今每日洪票稅銀,足抵往日三月!”
    洪仁達亦附和:“百姓餓些時日,權當‘天父試煉’,待青妖退兵,自然有糧!”
    洪秀全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國庫空虛如破甕,離了這兩“財神爺”,天京怕是連守城的箭都造不出來了!
    天京城自此成了“餓鬼城”,白日街頭寂寂,唯聞孩童啼哭;夜晚則謠言四起,恍若陰曹地府。
    洪仁發、洪仁達卻日日笑眯了眼,數銀錠如數花生,渾然不覺,這“金山”底下,早已埋著天京城的末路...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城內各軍紛紛傳來緊急軍情,內容無一不是。
    “糧草緊缺,請求速速增援……”
    這些消息如同雪片一般,源源不斷地飛向天王府,讓原本就緊張的局勢變得更加危急。
    洪秀全聽完各地“糧草告急”的奏報,龍眉倒豎,急召洪仁發、洪仁達問罪。
    二人跪倒殿前,哭喪著臉,演技堪比戲班名角。
    洪仁發先聲淚俱下:“陛下!非臣等不力,實乃清妖狡猾!他們竟增兵十萬,將糧道堵得水泄不通,連隻螞蟻都爬不進!”
    洪仁達接腔:“是啊陛下!那曾國荃挖地道如地鼠成精,湘軍圍城如鐵桶箍缸,糧車剛到城外便被劫個精光!臣等縱使有三頭六臂,也難敵這妖兵啊!”
    洪秀全半信半疑,洪仁發又掏出一疊“偽報”——紙上繪著清妖青麵獠牙、挖地三尺的鬼畫符,唬得天王膽顫:“果真有此等妖術?”
    洪仁達趁機添油加醋:“陛下,若說糧草不濟,實乃城外將領懈怠!他們若肯拚命廝殺,何愁糧道不通?臣弟願捐銀萬兩,懸賞破敵——誰砍曾國荃頭顱,便封‘斬妖侯’!”
    洪秀全一聽“捐銀”,龍顏稍霽,歎道:“難為卿等忠義...”
    遂將怒火轉向城外將領,揮筆疾書聖旨,斥其“懶如病貓、蠢似木樁”。
    勒令三日內打通糧道,否則“剝皮填城壕”!
    城外將領們捧著這“閻王令”,麵麵相覷如啞巴吃黃連。
    一老將苦笑:“天王這是要咱們拿肉身填地龍?湘軍壕溝深如淵,填溝容易,填肚子難啊!”
    另一將啐道:“那倆草包把國庫蛀空,反將屎盆子扣咱們頭上!這仗打得比吞砒霜還苦!”
    眾將無奈,隻得硬著頭皮督兵強攻,卻如蚍蜉撼樹,死傷累累,糧道依舊如死蛇般僵滯。
    洪仁發、洪仁達見風波平息,又縮回府中數銀票,洪仁發笑眯眼:“兄長妙計!甩鍋清妖,栽贓將領,咱倆倒是穩如泰山!”
    洪仁達撚著胡須得意:“天王眼裏隻有‘洪’字號,咱便是捅破天了,他也會拿雲霞補窟窿!”
    天京城外硝煙滾滾,城內餓殍漸多,卻無人敢提洪氏兄弟之過——天王心盲如瞽,自家人屎尿都是香,外人血淚皆成風。
    五月初,陽光明媚,微風拂麵。
    洪仁玕步履匆匆地穿過天王府的庭院,他的額頭上掛著汗珠,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稟報給天王。
    一進入天王府的大殿,洪仁玕便氣喘籲籲地說道:“天王,有一則好消息,一則壞消息。”
    天王端坐在龍椅上,他的目光如炬,威嚴地看著洪仁玕。
    問道:“你先講好消息吧,壞消息等會兒再聽,免得影響心情。”
    洪仁玕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躬身稟報:“好消息就是,西北地區陝回的百萬大軍,竟然全都是扶王陳得才之子陳扶昊的軍隊!”
    “而且,他們不僅成功策反了勝保,還占據了關中、慶陽等地,南部更是一舉奪取了漢中、興安、商州等要地,最重要的是擊殺了清廷數十名總兵以上的大將,更令人振奮的是,他們已經準備南下攻打貴州和川蜀之地了!”
    洪秀全正撚著龍須沉吟,忽聞“西北百萬大軍”之言。
    龍椅都險些坐不穩,猛地起身,袍袖掃落茶盞。
    “好!好!我天國竟有如此雄師!陳扶昊何在?速召其入京,封為‘擎天侯’,朕要親賜禦酒三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