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群龍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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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武眯眼轉著心思,暗戳戳吐槽傅昊:\"傅大帥不讓我打仗,讓我搞情報,讓洪興當參謀,隻有一個赫明堂在帶兵”
“特麽這是玩上"分而治之"的套路了啊!”
“咱仨當初可是雲南杜文秀的老班底,本來去陝西是給杜大帥發展勢力去了,現在倒好,權力全讓藍明泰那幫子人攥手裏了”
“——藍成春的崽藍明泰握著董誌源大權,陳得勝、陳得德兄弟倆當"護法金剛",範立川之流在邊上搖旗呐喊。”
“咱雲南三人組?現在成背景板了!\"
任武越想越覺得有趣,擠眉弄眼跟空氣嘮嗑:\"馬正和楊文治那倆貨也不鳥咱們,人家可是涇陽和長安起家的,和咱沒關係!漢中崔偉掌權?那跟咱雲南三人組有半毛錢關係?沒有!所以現在啊,咱仨就像被捆在一起的竄天猴——老老實實跟著革命軍這大火箭往上竄,不然還能咋滴?抱錯大腿了唄!\"
他忽然叉腰仰頭大笑,一副\"認清現實\"的豁達樣:\"得嘞!反正現在情報有郭刀刀當人形gps,打仗有兄弟們當肉盾,咱就負責衝鋒時喊得最響、分戰利品時笑得最歡!”
“革命軍這艘大船往哪兒開,咱仨就哪兒趴!誰讓咱是工具人...啊呸,是革命好同誌呢!\"
任武眯眼盯著被押解進來的楊應剛,故意拖長腔調:\"楊將軍呐,這降與不降的路,就跟火鍋裏的毛肚——七上八下,您可得想明白了!\"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聽說湘軍都是硬骨頭?要不咱試試鐵砂紅燒肉?接得住的才算真漢子!\"
楊應剛\"呸\"地啐了口辣椒沫,梗著脖子喊:\"任大帥莫要廢話!我湘軍男兒骨頭比鋼筋水泥還硬,寧折勿彎!\"
他猛地拍桌,震得茶碗裏的水都濺出來,\"要殺要剮隨你便,想讓我低頭?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辣椒長樹上結!\"
王應元在旁憋笑憋得直抖,突然插話:\"老楊啊,你這倔脾氣跟咱村頭老驢似的!要不這樣,降了咱革命軍,天天管你三頓辣椒炒肉,保你辣得痛快,骨頭更硬!\"
說完還往嘴裏塞了顆辣椒,辣得直哈氣。
郭刀刀捧著地圖湊過來,指著大渡河位置嘀咕:\"楊將軍,您瞅瞅這地形,咱革命軍跟下山的猛虎似的,您湘軍再硬,硬得過地理優勢?再硬,硬得過咱大帥那套"策反加燒烤"的組合拳?\"
任武哈哈大笑,抄起桌上的鐵砂紅燒肉碗晃了晃:\"楊老鐵,咱革命軍不搞刑訊逼供,就搞美食誘惑!”
“今兒你要是接不住這碗鐵砂,明兒咱就接不住你的降書!”
“咋滴,硬骨頭怕鐵砂?還是怕辣椒攻心?\"
楊應剛脖子一擰,眼一瞪:\"來就來!老子當年啃樹皮都沒慫過,還怕你這碗紅燒肉?\"
說罷張開雙臂,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潑!今兒要沒燙掉層皮,我楊字倒著寫!\"
任武手一抖,鐵砂湯汁\"嘩\"地潑過去——結果楊應剛早有準備,突然側身一閃。
湯汁全潑在身後倒黴的唐友耕臉上,燙得他\"嗷\"一嗓子蹦起來,捆著的繩子都勒出火星子。
帳內頓時爆笑如雷,王應元拍著大腿喊:\"楊老兄這招"借花獻佛",比戲台上的武生還靈巧!湘軍硬骨頭,原來還會打太極啊!\"
唐友耕被燙得滿臉通紅,又羞又惱,他怒吼一聲:“楊應剛,你這卑鄙小人!”
楊應剛堅決表示,不投降。
任武搖頭晃腦,長歎一聲如老僧誦經:\"唉!看來漢中後方的土豆地又要添幾號耕夫了!”
“這俘虜啊,種地比舞刀順手——咱革命軍的"土豆陣",遲早能壘成秦嶺第二峰!\"
他隨手抓起一把沙土比劃,活似算卦先生擺卦象。
帳外忽聞驢鳴嘹亮,王應元撫掌大笑:\"聽聽這驢叫!比唐炯那幫子縮頭烏龜的動靜還響亮!”
“他們如今群龍無首,倒成了河畔望潮的泥塑,風吹不動,雨打不化!\"
郭刀刀捧著輿圖近前,搖頭晃腦如說書先生:\"大帥您猜怎的?唐炯在大渡河北岸舉著千裏鏡窺了半日,竟把咱的喊殺聲當作"萬人擂鼓賽神"!”
“還嘀咕說"石達開的黎兵嗓門賽鍾馗,怕是吞了爆竹助威"!\"
任武嗤笑出聲,指節叩擊輿圖:\"這老狐狸精得似江中泥鰍!可他算漏了——咱革命軍的"聲威陣"乃郭將軍親手布設,五千精壯配八百麵牛皮戰鼓,火銃聲裏還摻了炮仗助勢!嚇不死他算他耳膜生鐵!\"
曾傳理的湘軍營地此刻如熱鍋螞蟻。
哨兵疾報:\"參將!東邊火銃聲密如夏雨,可怎生是好?\"
曾傳理撚須冷笑,自懷中掏出銅漏計時:\"再響一刻辰光,若無人影殺來,便是聲東擊西!咱湘軍穩如衡山古鬆,不懼風搖!\"
遠處團練營寨更似集市亂攤。
鄉紳頭目扯著公鴨嗓嚎叫:\"速速!將族譜牌位皆搬來擋箭!咱團練的命,比祖傳的汝窯青瓷還矜貴!\"
唐炯攥著冷汗默算:\"奇哉!石達開降兵六千,黎族蠻卒五千,縱加王應元叛軍...這喊殺聲勢,怕不是有山魈夜叉借兵?難不成太平餘孽在地脈中蟄伏十年,今忽出土演大戲?\"
忽聞郭刀刀策反小隊執銅角高呼:\"唐友耕賣友求榮!”
“降革命軍者,家中老母可得賑糧;不降者,便做清妖刀下冤魂!\"
“諸位可曾記得,汝等當初緣何起義?”
“非是清狗欺壓,致吾等難以安身立命!”
“汝等家人,老嫗多數皆餓死矣!”
“然起義之後,唐友耕為一己之私欲,為其官袍加身”
“殘殺吾等義軍將士”
“而今唐友耕已伏法,吾望汝等迷途知返,歸順吾革命軍!”
李藍舊部陣中霎時炸營,有兵卒捶地嚎哭:\"老母當時餓得隻剩半口氣!\"
“我恨啊!”
曾傳理氣得跺腳震飛三粒沙:\"娘的!這革命軍專往人心縫裏插刀!比咱湘軍的辣椒水還陰毒三分!\"
霎時,唐炯營中如沸水濺鍋,原李藍軍卒炸營似潰堤。
有人拋了刀甲嚎哭:\"我那可憐的孩兒啊!\"
“就那樣被人吃了!”
有人扯著袍袖互嚷:\"我娘病榻等糧,誰阻我降便砍誰!\"
營中頓時亂作一團,兵卒如沒頭蒼蠅撞翻糧垛,踩塌帳篷,連唐炯的帥案都被推倒,族譜牌位砸了副將腳背。
唐炯急得跳腳,揮令箭如揮擀麵杖:\"逆賊!爾等敢叛!\"
話音未落,一兵卒竟將降旗綁了令箭杆高舉:\"唐友耕賣義求榮,咱反他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