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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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拉德從來沒有覺得回去的路能夠漫長成這個模樣,他簡直要懷疑維斯是不是特意走了遠路。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他就很是氣憤。
    而好不容易趴在對方肩頭顛簸半天,終於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對方還是沒有收回自己的尾巴。
    尾巴……
    怎麽還會有這種東西?
    格拉德咬著嘴唇,徹底脫力,找不到支點,便下意識地慌亂起來。他咬著嘴唇,下意識地不想要發出顫抖的呻吟。
    維斯卻很有耐心地緩慢摩挲著,格拉德感到皮肉一片連著腰腹都逐漸發紅發燙起來。那過分靈活的長尾逐漸纏緊了他的腿根,掐得麻酥酥地疼。
    二人終於回到了這些天休息的客棧,但是連話也來不及多說,便又埋在柔軟的被褥當中交換親吻。層層堆疊的鋪麵一點點被揉開破化,最後像是花朵一樣綻放在二人身後。
    格拉德一臉紅就容易發熱,周身很快便泛起薄薄的一層粉色,突出的蝴蝶骨尖一點尤其。他太瘦,皮肉幾乎貼著骨頭。摸上去卻覺得燙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薄薄一層皮肉更貼近血液的緣故。
    格拉德背對著他,脖頸便順著動作仰起來,一點霜白藏在漆黑的尾發下,像是剛冒出頭的嫩筍芽。維斯去吻那突出的頸骨,聽到格拉德驟然間淩亂的呼吸,以及下意識地抓緊了床單的手。
    “……別咬。”格拉德重複了自己的要求,但是這樣的話最後都不大管用。他艱難地攀住維斯的肩頭,想要就此緩解一番後頸的疼痛與酥麻,但顯然是沒用的,於是他咬著嘴唇,控製不住地嗚咽起來。
    “嗯。”維斯回應他,但仍舊沒有鬆手,甚至抓得更緊了些,不輕不重地在他腰間摩挲,很快便落下了鮮豔過頭的紅痕。
    “回過來好不好?”維斯揉著他的腰腹,輕輕哄道,“我想看著你。”
    格拉德沒有作答,隻是顫抖著搖頭。他的肩頭完全泛著豔麗的粉,被揉捏得有點淒慘起來,伴隨著動作不住地顫抖。這是拒絕的意思,雖然哆哆嗦嗦但還是表達出來了。
    可維斯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執拗地問他:“回過來好不好?我想看你。”
    格拉德攥緊了身下的床褥,最終忍無可忍,胳膊上也支撐不住了,拔高音調道:“隨便你好了!”
    他的聲音也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尾調也帶上了抑製不住的哭腔。他哭得可憐,也知道這是丟臉的,便回過頭去假裝無事發生。
    但通紅的鼻尖和顫抖的呼吸還是將這樣難得的脆弱暴露無疑,格拉德不由得有些羞惱,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失態怪罪到了對方身上。
    他失態的眼淚很快被輕柔地吻去,吻得格拉德都有點不好意思,讓維斯別哪裏都親。維斯倒是置若罔聞,靠在他頸窩,輕輕地蹭:“我就是想看著哥哥。”
    格拉德吸一下鼻子,覺得他的要求可真是莫名其妙:“……有什麽好看?”
    “就是好看。”維斯一麵說,一麵又細碎地吻。
    他的麵頰已經浮現出了細密的鱗片,幾乎完全處於無法掩飾的中間態了。而先前惱人的尾巴,現在還是沒有收回,仍舊環在格拉德腰間,尾巴尖則貼著細嫩的腿根,磨蹭得怪癢。
    格拉德在對方蠻橫的要求下不得不與他麵對麵,這也使得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一覽無餘,即便想要偏過頭去假裝沒看見也不行。親吻是一直持續的,從頸窩一直到鼻尖。
    “也看著我……好不好?”維斯在親吻的間隙詢問他。
    格拉德被親得迷瞪,這句話到了耳邊也變得支離破碎,一時間沒聽清楚,含糊地哼唧幾句便搪塞過去了——然而他本意並不是敷衍,隻不過落在對方眼裏確實如此。
    維斯也確實因此停滯下來,等到格拉德反應過來,麵頰上已經落下一片冰涼。
    “啊你真的……”格拉德無可奈何地撐起來一點,攀住他的脖子,捧起對方的臉,果然已經哭得很淒慘。
    “你哭什麽?”格拉德說,“真的很掃興——算了。”
    “……”維斯小聲說,“我想你也看著我。”
    “看到了。已經在看了。”格拉德說,“你真的……”
    是不是有毛病?
    他忍住了心中想要辱罵的衝動,但維斯已經被這樣幾句話哄得很高興,低下來親他脖子。
    對麵一高興就沒輕沒重,格拉德噝一句,但高低沒有推開,而是想要趁此機會和他好好說明白,不然總是停下來不上不下的算什麽事兒呢?
    格拉德是這樣盤算的,但最後的話還是沒說出來。那纏在他腿根的尾巴總是胡亂攀附,尖端的幾枚碎鱗又刮得皮肉發癢。
    “!”格拉德沒忍住掐了對方一把,“……別動了。”
    “我想親別的地方……”維斯聲音沙啞。
    格拉德幾乎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故意裝不懂,而說出那樣的話又著實羞恥。但忍耐半天,終於還是忍無可忍,聲音顫抖地要求:“……”
    “……不要。”維斯說,“它喜歡待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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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拉德被對方的恬不知恥氣得要命,也完全沒想到維斯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可偏偏他又找不出什麽話辯駁。
    年輕的騎士大人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過得清湯寡水,上輩子偶爾在自己龍族未婚夫心血來潮的時候滾過幾次床單以外,基本上沒有任何這方麵的經驗。而對方在這種事上也一直是蠻力大於技巧,雖然前幾次確實有點痛,但之後體驗良好很是合拍。
    格拉德一點也想不到,為什麽重來一世,對方就無師自通學會了這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
    “……尾巴,不是這樣做的……”格拉德栽倒在對方肩頭,決定要和對方講道理。但道理沒講幾句,終究是徒勞。
    維斯對於他的抗爭表現出了尊重與耐心,但是沒有聽取。似乎也確實如他所說,那龍類的尾巴似乎是有自己的想法,對於自己新發現的巢穴表達出了空前的好奇。
    即便這樣不講道理的探索叫格拉德徹底脫力,連哭泣都變得支離破碎。
    這樣的眼淚也很快便輕柔地吻去。
    淚水是顫抖的,隱忍的,帶著不可明說的愉悅,撲簌簌地落下來。帶著羞赧地別過臉去的時候,又會被擁住深吻。吻是綿長的,濕潤的,滾燙的,真是古怪,明明對麵的黑龍應該是冷血動物才對。
    格拉德仰躺在柔軟的床褥上,頭頂是在昏暗月色裏搖晃的天花板。空蕩蕩的房間裏隻亮了床頭一盞燈,橘黃色的燭火隻堪堪照亮對方的臉。黑龍已經完全接近於中間態,碧色的眼睛也變得幽深起來,透著明顯非人的神態。
    白色的絲綢襯衫剝落的刹那就像是撕開一塊快要融化的乳酪。糖衣下並不是甜膩過頭的糖果,而是泛著粉色的屬於青年的皮膚。
    格拉德還是無法遏製心中的羞赧,偏過臉去不再看。維斯倒是坦蕩,甚至低低笑了一聲。
    在寂靜的夜裏,這樣的笑聲是明顯又突兀的。想到他在因什麽而發笑,格拉德便無法控製緊張的情緒,手指攥成一團,指節都泛白。
    最後的那一刻像是被碾碎的糖果,像是被一下子撕碎的白色襯衫。而愉悅很快便取代了痛苦,隻不過這樣的感覺實在難耐又羞於出口。
    格拉德依靠在對方的肩頭,感受到少年人尚未完全成熟的肩頭承載了他的大半重量,還有那青澀的尚未徹底長開的脊背。
    “呃!……”
    格拉德抓住那搖晃的肩頭,聽到清晰的指甲刮過皮肉的聲音。應該是有點痛的,但是他已經無暇顧及,維斯也沒有因這算不上什麽的疼痛停下動作。輕淺的或是沉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逐漸親昵得不分你我,黏膩且又濕熱,眼底的一切也逐漸迷亂起來。
    格拉德完全枕倒在懷裏的感覺像是擁住了一片輕軟細膩的雲,這片雲在動作中聚攏又潰散,發出柔軟無力的求饒聲。而就連聲音也發著軟,警告聲也破碎,一點也不顯得凶狠,反而像是可愛地發嗔。
    維斯吻他的肩頭,吻他的眼皮,還有總是冷冰冰的嘴唇。但這柔軟的唇瓣現在卻隻能發出顫抖破碎的嗚咽,並不會說出任何傷人的話。黑曜石一樣漂亮的眼睛裏現在盈滿了淚水,稍加動作便撲簌簌地落下來,染得眼角鼻尖都是紅彤彤一片,像是鮮豔的漿果。
    格拉德仰著頭,咬著自己細瘦的指節。他的聲音始終是細碎顫抖的,而對方在這個時候卻沒有憐惜他的意思,最多就是哄哄他。
    什麽“很快就好了”“沒事的不要哭 ”,後麵還誇他很乖很配合。然而格拉德一點也不願意聽這樣的軟話,氣得隻想要咬他。
    事實證明這樣的軟話也完全隻是騙局,一直到月色褪去,天邊蒙蒙泛起亮色,維斯才稍有停止的意思。而格拉德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在他的肩頭半夢不醒著,他忽然不做了,才懵懵懂懂地撐開一點眼皮。
    “……睡覺好不好?”格拉德啞著嗓子,再次說。
    他的嗓子壞掉了,眼睛也腫起來,說一句話也沒忍住,吸了吸鼻子。
    維斯沒有答話,隻是抓了他手腕,說:“……我給你禮物。”
    “什麽禮物?……”格拉德累得要命,其實並不想知道對方要給他什麽禮物。現在就是這人把聖杯直接塞進他手裏,他也懶得再動一根手指了。
    不過維斯確實沒有憑空為他找來聖杯的本事,纏上他手腕的也不是什麽秘寶,而是對方先前在花船上要給他結果被他拒絕了的玉石手串。
    格拉德連罵他的力氣也沒有了,任由對方認認真真地把那手串係在他腕間,也沒掙紮。
    “我很認真地求的。”維斯說,“……就算沒有用,你也戴上嘛。”
    格拉德懶懶嗯一句。
    “我昨天就想給你的,因為是生日……”維斯小聲說,“……別睡呀。我還有驚喜……”
    格拉德這是真的兩眼一黑了。
    他掙紮地抬起頭來,抓過對方尚未完全褪去龍化的長耳。
    “馬上睡覺。”格拉德說,“不然離婚。”
    維斯瞬間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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