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什麽我，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找陳玉管……”
    這歐陽如花慣會開玩笑。
    歐陽如花張了張嘴，最後道：“等我一下，我也去。”
    他不想他們單獨在一起。
    “抓一隻羊而已，用不著你堂堂的龍木司司首大人親自出馬……”說著跑遠了。
    天笙來到陳國驛館，看到了陳欣怡和她的貼身丫鬟小羽。
    小羽隻是皮外傷，休養幾天已無大礙。
    盡管如此，陳欣怡還是心疼的不得了，幾乎是半個主子一樣的照顧。
    葉天笙此次來是有機密事要和陳玉管商量，二人在書房裏密談。
    “龍木司有藍羊的消息。”天笙說道。
    “真的？太好了，這人在羊甲幫裏地位舉足輕重，萬不能讓她再逃了。
    她在哪裏？”
    陳玉管衝口而出，高昂的聲音忽然轉為低沉，但難掩其中的興奮。
    “她在……”
    葉天笙停頓了一下，走到門口打開門往外看看，見四周無人，才回來輕輕的說：
    “她在福來客棧。”
    盡管他們如此小心，可還是被聽了去。
    ………
    一個時辰後，福來客棧的客房裏，有人鬼鬼祟祟進去，慌慌張張的對一個麵具人說：
    “藍羊大人快走，有人要抓你。”
    那人摘下麵具……
    “怎麽是你？”
    “真的是你。”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小羽來到客棧見藍羊，見到的是陳欣怡。
    她想要逃走，兩條腿卻釘釘的站在原地不聽使喚，就像風中的柳條，抖個不停。
    她其實逃不了，門口站著葉天笙和陳玉管。
    很簡單，小羽也是羊甲幫的一隻小羊。
    今天這事，是葉天笙設的一個圈套，專門抓小羊。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名為主仆實為姐妹，不曾虧待你半分，為什麽要背叛我？”
    陳欣怡眼睛直直的盯著小羽，聲音澀然，任誰都能聽出她的痛苦和失望。
    小羽雙手緊緊揪住衣角，眼中有瀅瀅淚珠，也有滔天的恨意。
    “為什麽你不知道？
    什麽姐妹，你總說是我的姐妹，可我的親姐姐早就已經死了……
    是你害死了她。”
    “是我......，是我害死了你姐姐？你姐姐是誰？”陳欣怡滿臉驚訝。
    “你還記得小翎嗎？因為她偷了你的玉簪子，就被你活活打死了。
    是你下令打死了她。”
    小羽聲音嘶啞，一步一步走向陳欣怡。
    陳欣怡沒有見過這樣的小羽，恨意讓她麵部扭曲，陳欣怡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為什麽你這麽狠心？
    她對你忠心耿耿，事事以你為先，你因為一個死物，就要活人的命？今天就要你償命。”
    忽然拔下頭上的簪子，瘋了一樣刺向陳欣怡。
    陳欣怡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住了，不知道躲閃，隻呆呆的站在原地。
    “小妹小心！”陳玉管大喊一聲，衝上去。
    天笙比他更快，小羽覺得一陣風刮過來，手腕就被人鉗住，痛得手都要斷了，簪子掉在了地上。
    天笙一腳踢飛了簪子，這才鬆了手。
    小羽忽然大笑，看似有些癲狂。
    “這麽多年我處心積慮的，從最低等的丫環做起，做牛做馬騙得你的信任，就是為了殺你。
    可是我殺不了你，真是老天不公。”
    小羽又放聲大哭，雙眼赤紅，滿臉淚痕。
    “你知不知道，一根簪子一條命啊。
    你知不知道，小翎偷簪子是為了賣錢給我治病。她才是我的姐姐，親姐姐，是我唯一的親人。
    而你殺了她！”
    “小翎？”陳欣怡呢喃，像是在努力回想誰是小翎。
    “也對，打死個奴才對你們來說，算不得什麽，你怎麽可能還記得。
    我隻是不明白，這麽多年我小心謹慎不曾露出馬腳，你怎麽會懷疑我？”
    小羽咬著嘴唇，瞪著陳欣怡。
    葉天笙說道：“是我發現你有問題……”
    海神廟會被劫後，能泄露消息的不是隻有碩疏。還有幾個跟隨的小廝丫鬟，小羽也在其中。
    後來，陳欣怡假意吵著要出去，當時隻是演給碩疏看。
    沒想到，小羽有意無意出謀劃策，慫恿她離開驛館，使得計劃能順利進行。
    出去之後，是小羽提議要去酒樓吃飯，結果遇了埋伏。
    隻是小羽不知道的是，那時的陳欣怡已經是葉天笙假扮的。
    “可是我也為公主受傷了，怎麽會懷疑我？”小羽已經冷靜下來了。
    “不錯，你是受傷了，那隻是你為了洗脫嫌疑的苦肉計。
    還不隻是苦肉計，當時你驚呼一聲，我便分了神，趁我回頭之際給我下了迷藥。
    你中的一劍很值，想來也是個聰明的。
    你不知道的是，我是玩毒長大的，你那點迷藥不算什麽，我隻是將計就計罷了。
    其實我應該謝謝你，是你讓我順利的進入羊甲幫。”葉天笙道。
    “可我還是不明白，我受傷回到驛館，驛館因為公主的失蹤亂成一團，鄭國人大肆搜捕羊甲幫，這些也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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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回來，我就收到了綁架信，這也未免太巧了。”陳玉管不溫不火的說道。
    “驛館裏一陣人仰馬翻，是在你和碩疏麵前演戲，就是要造成你們成功的假象，其實公主一直都藏在府裏。”
    “既然早就識破了我，那何苦還設這個局？”
    小羽露出絕望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完了，問這些不過是想死個明白。
    “那是因為我，我不信你會害我，我想證明你是清白的。”陳欣怡道。
    如果不是因為信任她看中她，不會帶她來鄭國。
    陳欣怡吸了吸鼻子，“原來小翎是你的姐姐，怪不得我會那麽喜歡你，你身上有她的影子。
    當年小翎也是我身邊的大丫環，我記事起她就一直陪著我……
    小翎不是我讓人打死的。”
    “撒謊！到現在你還狡辯，我不會相信你。”小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陳欣怡。
    “是真的，我哭著求他們把小翎還給我，我會很乖，會好好吃飯，會好好睡覺，會聽話……可是沒人聽。
    那時候我還小，又失了母妃，要不是三皇兄，我自己也未必能活下來……
    都這個時候了，我何必騙你。”
    陳欣怡看著小羽，心痛的不行。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騙我……”
    小羽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緩緩栽倒下去，陳欣怡慌忙跑過去抱住她。
    “小羽，小羽你怎麽了，太醫，快叫太醫，快……”
    陳欣怡大喊，她是糊塗了，這裏是客棧哪有太醫。
    “我姐姐真的不是你殺的嗎？我不信，我…不…信…”
    小羽嘴角流著黑血，聲音越來越弱。
    天笙趕緊過去摸了摸小羽的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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