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前麵不遠處傳來猥瑣的笑聲，女人的哭聲，和布帛被撕裂的聲音。
    “救命……，不要……，求求你們……”
    葉天笙顧不得其他，打馬上前，幾個大漢正圍著一個女子撕扯。
    她從馬上飄然而下，一記連環腿，那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瞬間倒地哀嚎。
    葉天笙手持玉笛，一襲白衣，猶如天神擋在那女子的身前。
    “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的幹什麽狗事？”
    “土匪，他們是梨花山的土匪。”那女子開口。
    “嗬嗬，土匪好啊，好極了，好玩極了，小爺我最喜歡土匪。”
    那些土匪掙紮著起身要逃跑，結果被葉天笙一頓招呼，那叫一個暢快。
    土匪鬼哭狼嚎的求饒。
    真他娘的狠啊，到底誰是土匪啊。
    “木榭，你過來。”
    木榭過來，天笙湊到他耳邊：“找個沒人的地方審審，最好讓他們供出土匪窩在哪。
    再送去衙門。”
    天笙走過來，這姑娘看起來十七八歲，長的極好看，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
    雪白的肩頭露在外麵，滿臉的淚痕和驚恐。
    “姑娘不怕，都打跑了。”
    葉天笙蹲下身來，幫她整理衣服，衣服破爛，好在把關鍵的地方都遮掩上了。
    姑娘原本驚詫的臉色，慢慢變得緋紅。
    當她看見走過來的歐陽如花，呆愣住，臉就更紅了。
    葉天笙見狀，不覺嗤笑。
    “小女孫瑩瑩，多謝二位公子的救命之恩。”說著起身福了一禮。
    “孫姑娘不必多禮，你家住哪裏，我們派人送你回去吧。”葉天笙道。
    孫瑩瑩又開始抽泣，“家裏招了盜賊，相依為命的母親不幸亡故，隻得去梨花鎮投靠姑母。
    誰知姑母沒找到，還遇到劫匪，若非二位恩公，小女就活不成了。”
    葉天笙不覺心中黯然，孫姑娘的身世和經曆，與自己何其相似。
    當年自己也曾千裏尋親，要不是遇到老丐和穀主娘親，說不定會怎麽樣。
    “小女願為奴為仆，當牛做馬，報答恩公，還請恩公應允。”說著跪在地上要行大禮。
    葉天笙急忙上前扶起她。
    “為奴為婢的就不必了，我們兄弟二人正好也要去梨花小鎮，不如就帶你一程吧。”
    孫姑娘露出驚喜之色，連聲道謝。
    “不方便”。
    歐陽如花一臉嚴肅，好不容易得來和葉天笙單獨相處的機會，就這麽沒了。
    孫姑娘聞言，表情僵住，頓時眼圈又紅了起來。
    “方便，方便，”葉天笙連聲說道。
    她朝歐陽訕訕的笑笑，拉著他的衣袖小聲說道：“我都答應了，總不能說話不算吧？這姑娘也怪可憐的。”
    歐陽如花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
    孫瑩瑩畢竟是個姑娘，不適合騎馬。
    他們改坐了馬車，孫姑娘自己一輛，葉天笙和歐陽如花一輛，這樣行路的進度就不免慢了下來。
    兩人談論起梨花山的土匪。
    梨花山土匪占山為王也就這幾年的事，常年滋擾周邊的百姓。
    據說寨主本來姓封，自己給自己取了一個雅號“清風客”。
    此人除了心狠手辣，還是個有點本事的，這幾年做了幾單大買賣，擴充了不少人馬。
    朝廷也曾派人圍剿，但是“清風寨”的武器精良，加上梨花山的山勢陡峭，易守難攻，剿匪成效甚微。
    “一個土匪窩哪來的這麽多匪眾，還有這麽多高級武器裝備，怕就怕是官匪勾結。”
    這就是歐陽如花之前，進宮和皇帝密談的內容。皇帝毫不猶豫的，準了歐陽如花的梨花山之行。
    據剛才幾個土匪嘍囉交代，他們是為大王尋女人的。
    他們寨子裏沒見過什麽嗓子有問題的人。
    這讓天笙心裏有些失望。
    難道啞嗓子不在梨花山？
    ～～～～～～
    這日他們來到一個小鎮，找了一個客棧住下。
    月色漸濃，樹影婆娑。
    天笙站在窗前看星星。
    當年他跟著老丐的時候，就愛躺在床上透過露天的屋頂數星星。
    其實那也不能叫床，隻是把枯草鋪在地上當成床。
    那時老丐鋪的萱草真的又厚實又宣軟，味道又好聞，躺著真舒服。
    即便現在，葉天笙香衾軟枕的時候，還是會時時想起那萱草的味道。
    天笙想，反正也睡不著，不如找歐陽如花喝一杯，順便數數星星。
    她隨手拎起花雕酒，興衝衝的朝歐陽如花的房間走去。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出嬌嬌柔柔的說話聲……
    “小女借了掌櫃的廚房，專門給恩公做了百合蓮子羹……”
    葉天笙透過門縫，看見孫瑩瑩端著琉璃盞，麵如晚霞，目光如水。
    “不必。”歐陽如花的聲音清冷。
    孫瑩瑩聞言身形一頓，青蔥般的小手微微顫了顫。
    葉天笙默默歎了口氣，歐陽如花還是如此不解風情。
    白瞎了如此良宵。
    “百合蓮子粥”，就是“百年好合，早結蓮理”的意思。他不但不領情，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不知何時能娶到娘子。
    不如自己今晚就好好的“開導開導”他，讓他開開竅。
    剛要推門進去，就聽歐陽如花說道：“姑娘既然做了，那就放下吧。”
    聲音沒有多溫柔，卻也不似剛才那般冷硬。
    孫瑩瑩驚喜得抬起頭，連忙端著琉璃盞邁步向前走去。
    不知怎麽就踩到了裙子，一個不穩，扔了盅盞，人便急急倒了下去……
    也不見歐陽如花如何動作，瞬間一手接住了盅盞，一手攬住孫瑩瑩的腰。
    兩人就定格在那裏。
    葉天笙看著這一幕，莫名的煩躁起來，怎麽看怎麽別扭。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轉身快速離開。
    回到屋裏，再沒心情看星星看月亮，躺在床上烙大餅。
    左烙烙，右烙烙，就是睡不著。
    你說說，這歐陽如花簡直莫名其妙。
    剛剛說了不要人家的東西，轉眼又摟摟抱抱的，反複無常，見色忘友。
    他什麽意思？喜歡孫姑娘？
    自己也莫名其妙，為什麽氣惱？
    他吃誰的東西摟誰的腰，半夜裏和誰在一起，關自己什麽事？
    他是自己什麽人？
    對啊，歐陽如花對於自己來說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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