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據點中的驚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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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步步走進幽深的通道,眉心那道暗紋突然一抽,像是有人從腦子裏狠狠拉了根線。那一瞬間,耳邊響起低沉的嗡鳴,仿佛遠古的鍾聲穿越時空而來,在腦海裏來回震蕩。
    他沒停下,反而把體內的吞噬領域收進經脈深處,像一條盤踞的毒蛇,隨時準備反咬一口。
    紅外掃描網掃過他的身體時,能量剛碰到他領域的邊緣,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連個水花都沒濺起。監控係統判定為“環境幹擾”,自動忽略了異常波動。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左眼微微發燙,噬靈眼在無聲示警——前方三十七米處,有一道高階反探測結界,一旦觸發,整座基地會立刻進入一級封鎖狀態。
    葉清歌貼著牆角潛行,靴子還沒落地,人已經橫移三尺,連呼吸都壓得極低,生怕驚動空氣中的警報線。她沒有拔劍,但手指已扣在劍柄的凹槽上——那是他們練過上百次的暗號。隻要她的拇指滑到第三道刻痕,寒淵劍就會在半息內斬出七十二劍,每一劍都精準卡在敵人的神經縫隙中,讓人瞬間癱瘓卻不會流血。
    她呼吸平穩,可李滄瀾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右肩微沉,那是長期握劍留下的肌肉記憶,在緊張時本能收緊。
    通道兩側是透明的玻璃艙,裏麵漂浮著人影。有的蜷縮如胎兒,皮膚泛著青灰;有的四肢扭曲,關節反向彎曲,像是骨頭被重新組裝過。導管從眼眶、耳朵、脊椎插入,連接頭頂緩緩旋轉的紫色水晶陣列。最深處,一顆機械心髒仍在跳動,每一次搏動都像在倒數靈魂歸位的時間。表麵看節奏穩定,實則每跳一次,間隔都悄悄縮短0.03秒,仿佛踩在活物胸腔上。
    “別看。”李滄瀾低聲提醒,“那東西會吃掉記憶。”
    話音未落,左側艙室裏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不是人類那種眨眼,而是眼皮像刀片一樣橫向裂開,露出漆黑無瞳的眼球。嘴角扯動,發出一段毫無起伏的震動聲:“樣本……歸位……儀式……倒計時……”
    聲音不是從嘴裏傳來的,而是順著金屬地板直接鑽進耳朵,帶著刺骨的金屬摩擦感。
    葉清歌腳步一頓,劍意本能爆發,空氣中瞬間凝出一層薄霜,牆壁上的水汽凍結成冰晶。殺氣還未擴散,就被李滄瀾一把按住手腕。
    他掌心滾燙,指尖溢出一縷黑霧,順著她的脈門侵入,瞬間壓製了暴走的靈力。那黑霧一閃而沒,兩人之間早已無需多言。
    他搖頭,用唇語說了兩個字:靜走。
    他們繼續前行,繞過三個岔口後,噬靈眼終於鎖定牆上一道隱蔽的螺旋符文,藏在通風管道下方。每隔七步就有一個微弱的能量點閃爍,指向地下。這些點看似雜亂,實則是古老的“逆命盤”結構,隻有特定血脈才能激活。而他眉心的暗紋,正是開啟它的鑰匙。
    他指尖輕觸牆麵,吞噬領域探出一絲細流,逆著符文追溯。這不是破解,而是一場精神博弈。每前進一步,意識就被拖入一段幻象:他曾跪在祭壇前,捧著一顆跳動的心髒;也曾站在深淵之上,腳下無數雙手向上伸來。這些都是前代“噬靈者”的記憶碎片。
    三秒後,他在一麵看似完整的岩壁前停下,手掌貼上去,低聲道:“這兒。”
    葉清歌立刻明白,劍尖點地,極細的劍氣滲入縫隙。這次她沒用聽脈術——那種能感知機關運轉的秘技雖強,卻容易引發共振警報。她改用“斷頻刺”,每一擊都卡在機械運轉的間隙,像針一樣挑斷無形的警報線。這是母親親授的最後一招,從未在任何人麵前施展過。
    岩壁無聲滑開,露出向下的階梯。
    黑曜石砌成的台階,每踏一步,腳底都有低頻震顫,像是岩層下有無數聲呐在同步掃描。空氣潮濕陰冷,混著鐵鏽和腐草的氣息。越往下,重力越強,普通人走不到十步就會腿軟。但李滄瀾步伐堅定,甚至加快了速度。他知道時間不多了——剛才那個睜眼的實驗體,絕非偶然,而是某種預警機製啟動的信號。
    階梯盡頭是一扇青銅門,中央有個血槽形狀的凹口,旁邊刻著一行小字:“以血為鑰,以魂為引”。
    李滄瀾二話不說,劃破手指,鮮血滴落的瞬間,門縫亮起紅光,係統語音響起:“樣本v9‘噬靈者’權限認證通過。歡迎歸來。”
    葉清歌猛地抬頭看他。
    “歡迎歸來”四個字像釘子紮進心裏。她不是沒懷疑過,隻是不願深想。可現在,係統的回應太自然了,仿佛早就等著他回來。“v9”這個編號……他是第九個?還是唯一一個活著回來的?
    李滄瀾也愣了一下,但沒解釋,隻說:“先進去。”
    門開後是個狹長房間,四壁擺滿玉簡架,材質不像金也不像玉,更像是某種生物骨骼打磨而成。中央懸浮著一枚晶核,不斷釋放壓製性波動——任何試圖讀取玉簡的人,都會瞬間被反噬焚神。這種設計極其歹毒,既保護機密,又防止外人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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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取即焚。”葉清歌皺眉,“怎麽拿?”
    李滄瀾閉上眼,混沌靈竅緩緩開啟。就在意識沉入的刹那,一抹赤金光影掠過識海——正是夢中那顆被供奉的心髒輪廓。這是他體內最危險也最強大的區域,原本是死穴,卻被他用吞噬之力強行改造成儲存禁區。此刻,他抽出最後一塊清心玉殘片的能量,混入吞噬領域形成屏蔽場。清心玉本是克製邪祟之物,如今卻被他逆煉為護盾,堪稱褻瀆。
    他伸手去拿最近的一枚玉簡,指尖剛碰上,表麵火紋浮現,火焰剛燃起就被領域吸走,化作微光沒入眉心。吞噬之力逆向滲透,竟將焚神之火轉化為數據流,直灌識海。信息如潮水湧入:
    ——上古麒麟族並非自然消亡,而是被九大人族宗門聯手封印於葬星淵底;
    ——每代人族聖女皆為契約載體,體內植有“鎮麟咒”,用於壓製麒麟血脈覺醒;
    ——當前計劃名為“原罪重啟”,目標是喚醒噬神之疫,重塑天地法則;
    ——唯一能激活最終儀式的容器,是體內擁有完整麒麟殘魂的個體,編號v9,姓名:李滄瀾。
    最後一個名字落下時,他的心髒狠狠一縮。
    原來如此。他不是意外獲得力量,也不是命運眷顧。他是被選中的祭品,是這場陰謀中最關鍵的一環。從出生起,一切就被安排好了:父親失蹤、母親離世、童年頻繁夢見烈焰焚天……全是伏筆。
    當他翻到最後一枚玉簡時,手微微發抖。
    上麵記錄著一段影像:十年前,一名男子身穿殘缺星辰戰袍,被幾名黑袍人押入此地。他左肩的徽記,和李滄瀾父親失蹤時穿的那件一模一樣。畫麵最後定格在他被注入黑色液體後,雙眼翻白,口中吐出一團蠕動的黑霧。
    執行者名單第一個名字赫然是——幽冥殿主。
    “我爹……是被他們抓來的?”李滄瀾嗓音沙啞,喉嚨像被砂紙磨過。
    十年了。他一直以為父親是在任務中隕落,甚至曾在邊境荒原跪了三天三夜,隻為找尋一絲遺骸。可真相竟是如此殘酷——親人淪為實驗材料,靈魂剝離,肉體成了培養皿。
    葉清歌站在另一側,盯著一枚刻有劍紋的玉簡。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劍意不受控製地溢出,在地麵劃出幾道淺痕。那紋路,竟與她本命劍“寒淵”的劍脊銘文完全一致。
    “你怎麽了?”李滄瀾問。
    她沒回答,隻是把玉簡遞過來。
    內容顯示:新一代聖女已於十五年前轉世,其本命劍與鎮麟咒深度綁定,唯有她自願獻祭,儀式方可完成。
    李滄瀾看完,抬頭看她:“你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她聲音很輕,幾乎淹沒在晶核的嗡鳴中,“但我娘留下的劍譜最後一頁,寫著一句我沒看懂的話——‘當劍鞘重生,天梯重鑄’。”
    空氣凝了一瞬。
    李滄瀾忽然笑了:“所以你現在是劍鞘,我是劍柄?這設定也太老套了吧。”
    葉清歌沒笑,反而握緊了劍:“如果這是真的,那你接近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你覺得呢?”他直視她的眼睛,“要是我想利用你,剛才就不會攔你拔劍。你的情緒波動已經觸發三次預警頻率,再高一點,外麵那些守衛就得衝進來收屍了。”
    葉清歌呼吸一滯。
    她確實失控了。剛才腦海中閃過太多畫麵——母親臨終的眼神、宗門禁地的古老祭壇、還有那一晚本命劍突然反噬時,李滄瀾撲上來替她擋下的那一劍。
    她以為那是情意。
    現在看來,或許隻是宿命的齒輪,哢嚓一聲,咬合到位。
    可真是這樣嗎?
    她記得那次中毒,寒淵劍因感應到邪氣暴走,竟朝自己刺來。千鈞一發之際,李滄瀾衝上前,用手臂硬生生夾住劍鋒。鮮血順著劍刃流淌,染紅了他的衣袖,可他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默默把她抱離現場。
    若那是算計,為何要以傷換命?
    “我不信命。”她終於開口,“也不信什麽聖女不聖女。我現在站在這兒,是因為我想來,不是因為誰寫好的劇本。”
    李滄瀾看著她,點頭:“那就夠了。”
    他迅速將三枚關鍵玉簡用吞噬之力封入混沌靈竅,過程中靈竅一陣灼痛,仿佛千萬根針在攪動,汙染度又升了2。但他顧不上這些,剛收完情報,檔案庫角落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兩人立刻躲進陰影。
    一個銀灰製服的身影走進來,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一支裝有黑霧的試管。他走到晶核前,將試管插入接口,低聲匯報:“第七批試藥體已融合成功,預計三小時內完成意識剝離。原罪核心穩定,等待最終容器接入。”
    說完轉身離開。門關上前,李滄瀾看清他衣領上的標誌——一隻銜尾蛇環繞齒輪,中間四個字:歸零計劃。
    等腳步徹底消失,葉清歌才低聲說:“他們把你當工具。”
    “不止我。”李滄瀾冷笑,“你、我爹、你娘、幽冥殿主……所有人都是零件。他們要的不是毀滅,是重寫規則。碾碎舊秩序,用恐懼和痛苦澆築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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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打算怎麽辦?裝死讓他們插管子,還是現在就炸了這地方?”
    “都不是。”他站起身,眼神冷了下來,“我要讓他們看看,什麽叫真正的‘容器’。”
    他抬手摸了摸眉心,那道暗紋還在跳,但節奏變了,不再是被動響應,而是像心跳一樣,開始主動搏動。這意味著吞噬領域已與麒麟殘魂初步共鳴,進入了“擬生狀態”。
    與此同時,混沌靈竅深處,那滴沉寂已久的麒麟真血,悄然裂開一絲縫隙。一縷赤金色光芒透出,雖微弱,卻蘊含焚山煮海之力。
    葉清歌盯著他:“你要用真血?反噬期才過去兩天。”
    “這次不一樣。”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吞了他們的數據庫,現在腦子裏全是操作手冊——包括怎麽啟動原罪,怎麽關閉保險,還有……怎麽反向灌輸。”
    話音未落,整個據點猛然一震。
    機械心髒的跳動驟然加快,從每十秒一次,變成五秒、三秒、一秒……
    倒計時進入最後階段。
    牆壁上的紅光滾動數字:000700。
    七分鍾。
    李滄瀾一把抓住葉清歌的手腕:“走,去控製室。我要讓他們嚐嚐,被自己造的東西吃掉的滋味。”
    他剛要動身,眼角餘光瞥見檔案架最底層,一枚黑色玉簡靜靜躺著,表麵無字,可在噬靈眼視野中,它正散發著與麒麟真血同源的氣息。
    他蹲下身,伸手去拿。
    指尖觸到玉簡的刹那,一股熱流竄上腦門。
    眼前閃過的不是文字,而是一段模糊畫麵:一個女人抱著嬰兒站在懸崖邊,身後是燃燒的宮殿。她將一片鱗片塞進嬰兒口中,輕聲說:“活下去,等我回來。”
    畫麵戛然而止。
    李滄瀾猛地收回手,呼吸急促,額角滲出冷汗。那聲音……他認得。是他童年夢中無數次出現的母親的聲音,是他以為早已遺忘的溫柔。
    “看到什麽了?”葉清歌扶住他肩膀。
    他沒回答,隻是把玉簡塞進懷裏,低聲道:“我娘……還活著。”
    這句話像石頭投入深潭,激起層層波瀾。若是別人說這話,葉清歌隻會覺得荒唐。可從李滄瀾口中說出,她竟無法質疑。
    因為就在剛才,她手中的寒淵劍,第一次自主震顫起來。不是警告,不是抗拒,而是一種近乎喜悅的共鳴。
    仿佛,它也在回應某個遙遠的召喚。
    李滄瀾站起身,目光掃過這片埋葬無數秘密的檔案室,聲音低沉卻堅定:“他們以為我是容器,其實他們才是養料。這一局,從現在開始,由我執棋。”
    他邁步向前,吞噬領域全麵展開,將整條通道籠罩在黑暗之中。而在他懷中,那枚黑色玉簡微微發燙,似在回應血脈深處的低語,如同遠古信標,終於等到了歸航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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