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實力的鞏固與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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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滄瀾的手停在半空。銀色的灰土慢慢滲進泥土裏,他的指尖忽然抖了一下。他睜開眼,看見一縷細小的銀絲順著地麵爬上來,貼著他的皮膚往手腕上走。
    他沒有甩開。他把膝蓋上的玉簡輕輕一磕,發出一聲脆響。那銀絲立刻轉向,鑽進了玉簡的裂縫中。一股寒意從骨頭裏冒出來,衝上後腦。他身體發緊,差點抖起來,但他咬牙撐住了,連呼吸都壓得很低。
    葉清歌站在三步外,盯著他的右臂。那裏還在往外滲墨綠色的毒液,是霜鱗蟒留下的蝕魂瘴,一般人沾上就會死。但現在,毒素流得慢了,好像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她掐了個劍訣,寒淵劍出鞘半寸,劍氣變成一根線,點在他肘部的穴位上。一股涼意竄進手臂,堵住了毒氣。
    “再吸一次。”她說,“撐不住就說。”
    李滄瀾點頭,深吸一口氣,把手重新插進土裏。這次他不是等,而是主動去找那種和玉簡呼應的力量。
    手指碰到濕泥時,突然停住。下麵不再是軟土,而是一小片硬殼,顏色灰藍,表麵有紋路,閃著微弱的光。他認得這種石頭,在霜鱗蟒巢裏見過,叫星隕鐵渣,極寒,能凍裂金丹。
    他抓起一把,直接塞進嘴裏。
    牙齒剛碰上,嘴就麻了。寒氣衝進腦袋,眼前一黑,耳朵嗡嗡響,像無數針紮進頭裏。他想吐,但強行咽了下去。那東西滑進肚子,像冰錐劃過喉嚨,胸口悶得喘不過氣。
    眉心開始發熱。
    混沌靈竅動了。
    吞噬值漲到899!
    那口結晶化成能量衝進靈竅,在外麵形成一圈屏障。這屏障不是實體,卻能把極寒之力一層層吸掉、煉化。他能感覺到,它在排斥一種更可怕的東西——不隻是冷,是一種能凍住靈魂的力量。
    左腿舊傷裂開了。
    那是三年前北境戰場上被炸傷的,一直沒好。現在傷口撕裂,血順著小腿流下來,在地上積了一小灘。
    葉清歌一步上前,劍尖在地上畫了三道符線,引動靈氣封住傷口。她動作很快,符文亮起青光,血止住了。她沒說話,但手有點抖——她感覺到了李滄瀾體內快要失控的氣息。
    林雪薇靠在樹邊,手裏捏著一張破符紙。那是她當初拚命救李滄瀾時用的護心符,後來被他吞了,融進靈竅。現在她用指甲刮下灰屑,混著自己指尖的血搓成線,一圈圈繞著。
    她在試一個古老的法子,叫“牽影織夢”,用血喚醒過去的畫麵。很危險,可能傷到神識,但她必須試試。
    “別靠太近。”李滄瀾聲音啞,“我怕控製不住。”
    “我知道。”林雪薇低頭編著,手指被銀絲割破也不覺得疼,“你要炸了,我也跑不掉。”
    話剛說完,符紙忽然閃了一下。
    不是光,是影。
    空中出現一幅模糊的畫麵:風雪中立著一座青銅巨門,高上百丈,刻著星圖和獸紋。門慢慢打開,一個人走進去,手裏拿著玉簡。他穿麒麟紋袍子,走路的樣子像李滄瀾。可回頭時,眼睛是幽藍色的,沒有瞳孔,隻有兩團火在轉。
    畫麵一閃就沒了。
    林雪薇捂住頭,往後倒,撞在樹上。她臉色發白,嘴唇抖:“你看到了?”
    “嗯。”她咬唇,“他進去了。但不對勁……那眼神,好像已經被別的東西占了。”
    李滄瀾閉著眼,額頭冒汗,呼吸沉重。他知道這是因果反噬。他吞過太多東西:死人遺物、殘缺秘法、別人臨死前的執念。這些都沒消失,留在靈竅裏成了因果線。這張符是他和林雪薇的羈絆,現在被動觸發,照出了未來可能發生的事。
    “不是現在。”他說,“是可能走的路。”
    “那你還會進去?”林雪薇抬頭,眼裏有害怕。
    “會。”他睜眼,目光很狠,“但我不會變成那樣。沒人能奪走我的意識。”
    他抬起右手,掌心多了個銀白色的環印,像是天生長的。這是寒環屏障成了。以後星隕鐵級別的寒氣不會再傷他,會被先過濾再轉化。
    吞噬值跳到902。
    離解鎖“麒麟踏天步”還差98點。那是個傳說中的身法,練成能踏空而行,一步千裏,甚至躲開生死輪回。但他不敢急。每升一點,身體都在承受巨大壓力。再多一點,可能就垮了。
    葉清歌走到護心鏡前。鏡子掛在樹枝上,月光照上來,背麵浮現出龍蛇一樣的鑰匙紋路。她拔劍,劍尖順著紋路一筆筆描。
    每劃一下,劍意就沉一分。
    這不是畫畫,是把自己的意誌刻進鏡子。最後一筆完成,空氣“啪”地響了一聲,像玻璃裂開。她收劍,麵前三尺多出一道看不見的線。樹葉飄過,從中斷成兩截。
    “成了。”她低聲說。
    這不是殺招,是控場技,叫“斷空域”。敵人進來會慢半拍,感官延遲一瞬間。隻能維持十息,但在高手對決裏,這一瞬就能分勝負。
    她回頭問:“你能撐多久?”
    “三個時辰。”他說,聲音穩了些,“之後得停。再繼續,內髒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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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她把鏡子收進懷裏,“等你突破,我們就出發。”
    林雪薇坐在地上繼續弄符紙。她把碎片拚成圓,中間留個口,滴了一滴血進去。血沒散,反而凝成一顆紅珠,浮在空中,輕輕顫動。
    “奇怪。”她嘀咕,“以前沒這樣。”
    李滄瀾察覺到動靜,轉頭看。那血珠突然一抖,映出另一個畫麵:大沙漠,黃沙飛舞,中間有座孤塔,塔頂銅鈴晃著。聽不見聲音,但地麵沙子跟著震動,形成波紋。
    “西邊……”林雪薇喃喃,“那邊也有線索?”
    “不止一處。”李滄瀾站起來活動肩膀。毒不往外流了,說明寒環起作用了。“墜星淵的消息傳出去了,有人動了。除了我們,還有別的勢力盯上了‘天工遺藏’。”
    他拿起玉簡貼在胸口。裂紋還在,但不燙了。裏麵那句“天工未冷,匠魂尚存”一直沒消失,像在召喚,也像在警告。
    葉清歌走過來遞給他一塊幹糧。他接過,慢慢嚼,一口一口咽下去。
    “你剛才吃的可是星隕鐵渣。”她說,“普通人吃一口就凍死,元嬰都扛不住。”
    “我不是普通人。”他笑了笑,“我是專門吞亂七八糟東西的倒黴蛋。”
    林雪薇笑了一聲,趕緊捂嘴。她知道不該笑,但她忍不住。每次看他折磨自己還能活著,就覺得他又瘋又狠,讓人又心疼又佩服。
    風吹過營地,火堆隻剩灰燼,三個人影晃來晃去。
    李滄瀾盤腿坐下,閉眼。這次他想試試能不能主動把地裏的銀灰引上來。如果能,以後就不用靠運氣了。
    他伸手按進土裏。
    指尖剛碰到硬土,一股冷流猛地衝上來,直接鑽進骨頭,順著脊椎衝進腦子。他悶哼一聲,身體僵住,四肢抽了一下。
    眉心靈竅猛震。
    吞噬值暴漲!
    905!906!907!
    可同時,靈竅裏的黑氣翻滾,汙染快到極限。這是他吞太多東西留下的毒,隨時可能爆發。他腦袋像被人砸,太陽穴跳,眼前出現裂紋一樣的幻象。
    “停下!”葉清歌伸手要拉他。
    “等等!”他吼出聲,牙咬得死緊,“還差一點!我能抓住!”
    他死撐著不動,左手摳進地麵。指甲斷了,血混進泥裏。就在快暈過去時,耳邊響起一聲低吼——
    像野獸叫,又像鍾聲從天上落下。
    麒麟的影子在他背後閃了一下。
    四蹄踩火,雙角朝天,全身繞著金焰和星塵。它仰頭大吼,震動四方,像王者歸來。隻一瞬,就沒了。
    吞噬值停在908。
    他整個人往後倒,差點摔下。葉清歌衝上來扶住他。他後背全是冷汗,體溫卻低得嚇人。
    “值漲了。”他咧嘴笑,嘴角流出血,“沒白試。”
    林雪薇看著他,發現他嘴角有條銀線慢慢縮回去,像完成了任務。
    “你……吞了地氣?”她輕聲問。
    “算是。”他擦掉血,靠著樹喘氣,“地底下有東西在動,可能是星核碎片。它認玉簡,願意給點反饋。我趁機引了一部分進來,煉化了。”
    葉清歌皺眉:“這力量不穩定,不能再硬扛。你是拿命換進度。”
    “我知道。”他閉眼,聲音累但不後悔,“可有些路,隻能我走。我不去,誰去掀那扇門?”
    林雪薇低頭看符紙。血珠沒了,但邊緣泛起藍光,像被激活了。她指尖一碰,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波動——是西域一座廢祭壇的記憶,她小時候見過一次。
    她剛想說話,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輕響。
    不是風,也不是動物。
    是金屬碰的聲音,從地下傳來的,像有人在敲鍾。
    三人立刻警覺。
    葉清歌拔劍,寒淵劍寒光刺骨;林雪薇收起符紙,手指悄悄畫出防禦陣;李滄瀾站起身,右手放在玉簡上,眉心發熱,吞噬值跳到909——有什麽正在靠近。
    鍾響了三下。
    第一下,震鬆了樹根下的土;第二下,驚飛了林子裏的鳥;第三下,大地微微抖了一下。
    接著,銀絲又出來了,不隻一條,是幾十條,織成網,朝著他們這邊爬。
    “不是自然現象。”葉清歌低聲說,“是召喚。”
    “或者……是回應。”林雪薇看向西邊沙漠,“它在找拿玉簡的人。”
    李滄瀾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那就去看看。”
    他往前走,腳步穩,哪怕腿還在軟,哪怕靈竅還在痛。他知道前麵還有很多未知,要付出更多代價。
    但他更清楚——
    那扇青銅門後麵,不隻是秘密,還有他必須親手結束的命運。
    風起了,路又開始了。
    山下是一片荒原。三人走在碎石間,腳下土地越來越硬,踩上去像敲石頭。夜裏露水沒幹,草上有薄霜,霧蒙蒙的。
    李滄瀾走在前麵,右手一直貼著胸前的玉簡。那玉簡一會燙一會冷,像裏麵有東西在呼吸。他能感覺到,地底的拉力越來越強,像有根線從腳底通到地心,拽著他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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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方不對。”葉清歌停下,劍尖點地,“靈氣亂,陰陽不平衡。這裏不該有活的東西。”
    林雪薇蹲下,摸了摸一株枯草。草莖本該爛了,卻閃著金屬光,一折就響。
    “這是‘化鐵草’,隻有星核輻射的地方才長。古人用它來找礦脈。”
    李滄瀾低頭看,那些草的根都朝一個方向——西北偏西三十度,正是他們要去的方向。
    “有人布過局。”他說,“這不是自然的地貌,是故意引路的。”
    話沒說完,前麵地麵塌了。
    轟隆一聲,一條深溝出現在眼前,幾丈寬,黑得看不見底。熱浪撲來,帶著硫磺和鐵鏽味。邊上嵌著小晶體,閃著紫紅光,像大地睜了眼。
    “小心。”葉清歌攔住他們,“這是‘炎脈斷層’,地火要噴了。跳過去會被燒成灰。”
    李滄瀾卻盯著那紫光,瞳孔一縮。“這不是地火……是‘赤磷星砂’,和星隕鐵同源,一個極寒,一個極熱。碰一起會炸。”
    林雪薇臉色變了:“你是說,這裂穀是陷阱?誰想過去,兩種能量一撞,整座山都會炸?”
    “對。”李滄瀾抽出匕首,割手掌,讓血滴下去。血一落地就被吸走,地麵浮出一道暗金紋路,彎彎曲曲,像個半邊陣法。
    “果然是這樣。”他冷笑,“叫‘鎖魂引’,要用血才能走。設計的人想挑人——不夠強的死在穀裏,敢用血的也會留下印記被追蹤。”
    “那怎麽辦?”林雪薇問。
    “走。”李滄瀾擦掉血,踏上金紋,“人家路都鋪好了,不走白不走。”
    葉清歌皺眉:“不怕留痕跡?”
    “怕。”他回頭一笑,眼裏有點狠,“但我更怕錯過時間。天工遺藏隻開七天。七天後,門毀,線索全沒。”
    三人沿著金紋走,步步小心。兩邊岩壁不斷掉石頭,偶爾能看到骨頭卡在岩層裏,姿勢扭曲,死得很慘。有些骨架還握著武器,鎧甲上有不認識的標記——不是現在的宗門。
    “這些人……都是先來的。”林雪薇低聲說,“他們也想找真相,但死在這條路上。”
    “所以我們得走得更穩。”葉清歌冷冷說,“不能跟他們一樣。”
    終於到了裂穀盡頭。一座黑曜石橋橫跨深淵,兩邊立著十二尊石像,都是人形,麵目不清,手裏拿著錘、鑿、尺、鉗、爐、圖紙……全是工匠用的東西。
    橋中間有塊碑。
    碑文舊了,隻有四個字看得清:
    “匠者方可入。”
    李滄瀾走上前,伸手摸碑。突然,碑震動,一道光升起,出現一行血字:
    【想進門,就得交一樣自己做的東西。不是天賦,不是修為,是你真心造出來的。】
    “考驗?”葉清歌挑眉。
    “不是。”林雪薇搖頭,“是篩選。隻有真正懂‘創造’的人才能過。”
    李滄瀾站了很久,彎腰撿了塊碎石。他拿出玉簡,用手指蘸血,在石頭上畫。一筆一筆,很認真,複刻玉簡背麵的星圖。
    時間過去,石頭開始發光,紋路流動,最後變成一個小星盤,浮在他掌心,自己轉,對準北鬥。
    光消失了。
    石橋轟隆作響,緩緩升起,連到對麵。
    “你用了玉簡的力量?”葉清歌問。
    “沒有。”李滄瀾搖頭,“我隻是把我懂的東西,實實在在交了出去。這塊石頭,是我親手做的。雖小,但它是‘造’的開始。”
    林雪薇看著他側臉,突然覺得這個沉默的男人有種特別的重量。不是因為多強,而是一種堅持——對知識,對傳承,對“人該做什麽”的信念。
    過了橋,眼前開闊了。
    一片廢墟在月光下靜靜躺著。
    斷牆之間,散落著大齒輪、斷機械臂、鏽銅管、碎符板……這裏曾是個巨大的工坊,比想象中還大。廢墟中央,有座塌了一半的高塔,塔頂掛著一顆暗球,像星星,表麵有裂痕,還在微微閃。
    “那是……人造星核?”林雪薇震驚。
    “不是。”李滄瀾看著那顆星,“那是‘天工之心’——古代匠神做的能源核心,能供整座城用。它沒死,隻是睡著了。”
    葉清歌突然皺眉:“有人來過。”
    她指地麵——幾串腳印很新。還有枚斷飛鏢插在牆縫,尾上纏著布條,繡著一隻張翅的烏鴉。
    “黑鴉樓。”她吐出三個字,語氣冷。
    江湖九大隱勢力之一,專做刺殺和情報,手段狠。他們也來了?
    “還不止。”李滄瀾蹲下,撥開落葉,露出半卷破紙。上麵寫著:
    “得遺藏者,可逆天改命。”
    字有力,落款是一個滅了三百年的王朝國璽。
    “麻煩大了。”林雪薇苦笑,“看來整個天下都在等這一天。”
    李滄瀾站起來,望著高塔。風吹過破窗,發出嗚咽聲,像很多工匠的靈魂還在說話。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
    那扇青銅門後,也許不隻有改變命運的力量,還藏著一段被埋掉的曆史——關於星星為何墜落,關於匠魂為何消失,關於他為什麽會有這具能吞萬物的身體。
    夜很深,星光暗。
    隻有他眉心一點光,一直亮著。
    像一顆正在醒來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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