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俘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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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還在吹,沙子打在臉上有點疼。李滄瀾抬手擦了下臉,手指上還有一點金光閃動,那光慢慢鑽進他的皮膚裏。他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腳下是光滑的岩石,裂了幾道縫。
他看著被綁在木樁上的五個人。他們低著頭,衣服破了,手腳都被鐵鏈鎖住,靈氣也被封住了,動不了也逃不掉。五個人排成一排,看起來很累很慘。其中一個人肩膀上有很深的傷口,血已經幹了,但周圍發黑,像是中毒了。
葉清歌靠在一棵棕櫚樹邊,手放在劍柄上,指尖摸著劍鞘上的玉扣。她穿著白色的衣服,沾滿了沙土,可站得筆直,眼神冷冷地看著那幾個俘虜。她特別注意中間那個戴鐵麵具的男人。從他被抓來開始,她就覺得不對勁——他受傷這麽重,呼吸卻很穩,好像能忍住痛。
陳玄策坐在火堆旁,正在往手臂上塗藥。這是從西漠帶來的“寒髓膏”,能壓住亂竄的靈力。他動作慢,不是因為傷得多重,而是昨晚戰鬥留下的後遺症——三根釘子差點刺穿他的經脈,要不是李滄瀾及時出手吞掉兩根,他現在可能動不了。
火堆劈啪響著,遠處有隻禿鷲在天上轉圈,一直沒飛走。
“該問話了。”李滄瀾跳下石頭,走到俘虜麵前。他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都讓人心裏發緊。空氣變得沉悶,連風都小了。
最前麵那人終於抬頭。他四十歲左右,臉色很差,嘴角流血,但眼神很硬。他盯著李滄瀾說:“殺了我吧。”
李滄瀾蹲下來,離他很近。兩人對視,一個很冷靜,一個滿眼怒火。李滄瀾沒說話,隻是眉心一閃,一片金色的光擴散開來。一瞬間,周圍的靈力全沒了,天地像空了一樣。火苗也變小了,空氣中響起輕微的嗡嗡聲。
“你腦子裏有‘斷魂釘’吧?”李滄瀾開口,聲音不大,但聽得清楚,“我想看你的記憶,它就會炸,毀你神識,對嗎?”
那人瞳孔一縮,沒說話,也沒否認。
李滄瀾笑了笑,笑得不暖:“我不用看。我能吃掉它。”
說完,他伸手按在這人頭上。對方猛地掙紮,身體繃緊,可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動不了。一道黑線從他頭頂冒出來,扭來扭去,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這是“噬魂引”,一旦引爆,審問的人和他都會死。
可就在黑線要炸開的瞬間,李滄瀾張嘴一吸。
“嗤——”
黑線直接被吸進他嘴裏,消失了。
四周一下子安靜。
陳玄策瞪大眼睛,藥瓶差點掉了:“你……真吃了?”
“有點苦,”李滄瀾舔了下嘴唇,“不過挺補。”
那人僵住了,臉白得像紙。他知道這禁製多厲害,以前有個高手想破解,剛碰一下腦子就廢了。可眼前這個人,一口就吞了,一點事沒有!
“現在重新開始。”李滄瀾盯著他,“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喘了幾口氣,終於開口:“是……啟明會。”
“名字聽著光明,做的事可不幹淨。”陳玄策冷笑,“一群躲在暗處搞鬼的小人,還說自己要照亮世界。”
“他們不信命。”俘虜說,“他們說修士到渡劫期就是盡頭,再往上都是假的。隻要打開北境祭壇,就能拿到‘原初之力’,打破這個規則。”
李滄瀾眯眼:“所以你們想重啟祭壇?”
“不是重啟,是繼承。”俘虜搖頭,“千年前封印它的七聖賢錯了。舊秩序必須毀掉。守門人不是攔路的,是指路的。他在等星移之時,門開之刻。”
葉清歌上前一步,站到李滄瀾身邊,目光銳利:“你說的守門人,是不是穿灰袍?手裏拿半把鑰匙?”
俘虜愣了一下,點頭:“你們見過他?”
“沒有。”葉清歌冷冷說,“但我們差點被你們當工具用了。”
“你們確實是。”俘虜苦笑,看向李滄瀾的眼神多了點敬畏,“尤其是你。你的吞噬能力不是偶然。啟明會找了很久,才確定你是‘活體容器’。”
“容器?”李滄瀾挑眉,掌心的金光微微閃了閃。
“能承載原初之力的人,不能是普通人。”俘虜低聲說,“必須有遠古血脈,又能不斷吸收能量而不爆體。你符合。他們計劃讓你去碰祭壇核心,用你的身體做通道,把力量引出來。”
李滄瀾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所以我就是鑰匙?”
“你是鎖孔。”俘虜一字一句地說。
氣氛一下子冷了。
陳玄策握緊刀柄,指節發白:“這群人瘋了。”
“他們不瘋。”李滄瀾站起來,拍掉褲子上的沙子,聲音低沉,“他們是認真的。為了突破境界,願意拿整個青冥洲當祭品。”
“可星律呢?”葉清歌問,“你們不怕天罰?那是天道的懲罰,誰敢改規則都會被反噬!”
“怕。”那人點頭,“但他們有辦法。每隔一百年,他們會獻祭一批人,轉移因果。而且……他們相信,隻要成功一次,就能改寫法則。”
李滄瀾摸了摸眉心,那裏金紋還在跳。他想起昨晚看到的星星亂了——北鬥歪了,北極星暗了,南鬥六星中有兩顆甚至倒著走。這不是自然現象,是有人在動天道的根基,想掩蓋祭壇開啟的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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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鑰匙在哪?”他問。
“在西漠鏡淵下麵。”俘虜說,“入口隻有月圓時出現,還要過三關:心魔、因果、命運。普通人進去,走不到十步就會瘋。”
“我們走出來了。”李滄瀾淡淡說。
俘虜震驚地看著他:“你們……進過地宮?”
“不僅進了,”李滄瀾看著他,眼神鋒利,“我們還把鑰匙毀了。”
俘虜整個人往後縮,滿臉不信:“不可能!那是上古青銅器,萬年不壞,怎麽——”
“我用吞噬之力把它化成灰了。”李滄瀾打斷他,語氣平靜,“現在,門打不開了。”
俘虜嘴唇發抖,半天說不出話。最後他低頭,聲音沙啞:“那你就不明白……他們不會停的。”
“誰?”
“啟明會真正的首領。”俘虜抬頭,眼裏有種奇怪的敬意,“他不是人,是活了一千年的意識。他說自己是‘時間的守望者’,也是唯一看懂命運的人。你們毀了鑰匙,他會來找你。”
李滄瀾笑了:“來就來。我還怕沒人打架?”
他轉身走向火堆,腳步穩穩的,像剛才隻是聊了個天。葉清歌跟上來,腳步輕,但神情有點緊。
“你信他說的?”她小聲問。
“信一半。”李滄瀾坐下,攤開手掌,金光在掌心流動,像融化的黃金,“他說我是容器,我不意外。我從小就不一樣——五歲能撕妖獸,十歲覺醒靈竅引來雷劫,十六歲吞了一座火山都沒炸。我的血脈……從來就不是普通的。”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但我不是誰的工具。我的身體,我說了算。”
陳玄策咳了兩聲,走過來坐下,順手撥了下火堆。“問題是,他們既然盯上你,肯定還有後招。說不定已經在北境設局了。”
“那就拆了它。”李滄瀾閉眼,氣息下沉,周身金光微閃,“他們想靠我開門,我就讓他們門都沒得進。”
三人不再說話。
俘虜被關進鎮靈陣,牆上貼滿符紙,靈力封鎖,連蚊子都飛不出去。這陣法是葉清歌親手布的,融合七十二道古篆,以血為引,專門鎮高階邪修。李滄瀾刻下最後一道封印,指尖劃過石壁,留下一道金痕,慢慢滲進石頭裏,變成一道看不見的咒文。
葉清歌站在沙丘上,手裏捏著一張燒焦的紙角。她一直以為這是父母留下的線索,現在看來,更像是個陷阱。母親死於“走火入魔”,父親在她小時候失蹤,隻留下一枚刻著“清”字的玉佩。這些年她一直在找真相,越查越覺得自己的過去像一張網,每一根線都通向某個幕後黑手。
她緊緊攥著紙片,指節發白。
陳玄策收拾好東西,走到李滄瀾身邊:“接下來怎麽辦?”
“先回宗。”李滄瀾睜眼,眸中金光一閃,“告訴掌門。啟明會能在西漠布局,說明他們早就混進各大勢力了。我們要清內鬼。”
“可我們沒證據。”陳玄策皺眉,“光憑這幾個俘虜的話,高層不一定信。”
“有。”李滄瀾看向鎮靈陣,“這幾個活口夠用了。再加上……趙元通這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葉清歌眼神一冷。她是外門弟子出身,考核時見過這位執事幾次。趙元通職位不高,負責登記新人、安排試煉,平時不起眼。但如果他是內應,那這些年有多少新人被悄悄送進了啟明會?
她突然想到一個人——去年失蹤的林師妹,資質很好,本該進內門,卻在一次巡查中徹底消失,連屍體都沒找到。當時說是“被荒獸襲擊”,現在想想,太巧了。
“我們必須小心。”葉清歌說,“如果趙元通真是內應,他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網。貿然揭發,隻會打草驚蛇。”
“所以我不會馬上動手。”李滄瀾冷笑,“我會先請他喝杯茶。”
這話聽著客氣,但在場兩人都知道,李滄瀾的“喝茶”,從來不是好事。
太陽升起,晨光照在綠洲上,篝火還沒滅,冒著青煙。三人圍著火堆坐著,沒人說話,但氣氛變了。不再是逃跑,而是準備反擊。
李滄瀾忽然抬手,掌心浮出一滴血。那血是赤金色的,滾燙,像熔岩。這是傳說中的麒麟真血,隻有遠古神獸血脈覺醒的人才有。每次暴走都會失控,甚至引來天罰。
他看著那滴血,低聲說:“下個月朔月之夜,血脈又要暴走了。”
葉清歌皺眉:“這次別硬撐。找個安全地方,我們陪你。”
“不用。”李滄瀾把血吞下去,喉結一動,眼中閃過一絲紅,“暴走的時候,我反而最清醒。那些記憶碎片,會告訴我更多真相。”
陳玄策歎氣:“你就不能好好修煉?非得拚命?”
“我這哪是修煉,”李滄瀾咧嘴一笑,“是討債。”
他站起來,拍拍衣服:“走之前,再去看看那個俘虜。”
三人走進鎮靈陣。俘虜縮在角落,看到他們進來,身體發抖。他本來還想撐,可李滄瀾一靠近,那種靈魂深處的恐懼壓得他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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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問一次,”李滄瀾蹲下,聲音溫和但不容拒絕,“啟明會在淩霄劍宗有沒有內應?”
那人咬牙,不說話。
李滄瀾也不急,眉心金紋一閃,吞噬領域再次展開。這次他沒攻擊,隻是放出一絲混沌氣息——像一座山壓在對方心頭。
俘虜呼吸一滯,臉色發青,額頭冒汗。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一點點侵蝕,不是強闖,而是慢慢纏上來,越收越緊。
“我說……”他終於開口,聲音發抖,“有個執事,每月初七會收到一封無字信。信一到,就有弟子失蹤。”
李滄瀾眼神一冷:“叫什麽名字?”
“趙……趙元通。”
這個名字一出,葉清歌和陳玄策同時變色。
那是負責外門考核的執事,地位不高,但經手所有新弟子資料。每年幾百人,要是有意篩選“合適人選”,太容易了。
李滄瀾站起來,走出鎮靈陣。陽光照在他臉上,暖暖的,但他眼神冰冷。他抬起右手,掌心金光流轉,像藏著無數星辰。
“趙元通是吧。”他低聲說,“等我回去,先請你喝杯茶。”
風又吹起來,卷起黃沙。棕櫚樹影晃動,火堆徹底熄了,隻剩一圈黑印。
他們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臨走前,李滄瀾回頭看了一眼鎮靈陣。他知道,這些人活不了。回到宗門後,他們會成為證據,也會被滅口。高層不會讓秘密傳出去,哪怕他們是受害者。
但他不在乎。
有些真相,必須用血洗出來。
馬蹄聲響起,三人騎上靈獸,踏上歸途。前方是高山,身後是沙漠。而在看不見的地方,一場風暴正在形成。
啟明會不會罷休。
他也從沒想過退讓。
三天後,淩霄劍宗山門前。
鍾聲悠揚,雲霧繚繞。一個穿灰袍的老執事正低頭翻名冊,神情專注。
忽然一陣風吹來,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抬頭,看見三道身影從雲上落下。為首那人眉心有金紋,嘴角含笑,眼裏卻沒有一絲溫度。
“趙執事。”李滄瀾落地,拱手行禮,態度恭敬,“好久不見,特來請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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