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林晨心中一緊。
    “老人昏迷了，情況很不好。孫老師的藥方似乎沒有效果，趙國強現在panic了，一直在問你在哪裏。”
    林晨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你能回來嗎？老人的情況真的很危險。”
    “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後，林晨快速換好衣服，開車趕往醫院。路上，他的心情五味雜陳。他不是一個喜歡說“我早就告訴過你們”的人，但這種結果確實在他的預料之中。
    醫院裏，icu病房外聚集了很多人。趙國強焦急地在走廊裏來回踱步，孫玉山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
    看到林晨出現，趙國強立即衝了過來：“林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父親！”
    此時的趙國強哪裏還有之前的傲慢，滿臉都是恐懼和絕望。
    “現在什麽情況？”林晨問道。
    “老人在服用第一副藥後兩小時就陷入了昏迷，心率不穩，血壓驟降。”王誌明快速匯報著情況。
    林晨點了點頭，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毒素在血液中持續發酵，傳統中藥的調理速度根本跟不上毒素擴散的速度。
    “林醫生，你說的換血手術，真的可以救我父親嗎？”趙國強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可以，但是風險很大。”林晨實話實說，“而且現在老人的情況比之前更加危險，成功率會相應降低。”
    “隻要有希望，無論多大的風險我們都願意承擔！”趙國強懇求道。
    孫玉山在一旁默然不語，他知道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嚴重錯誤。這種毒素確實超出了他的經驗範圍。
    “那好，我們馬上開始準備。”林晨做出了決定。
    時間就是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
    icu病房裏，各種監護設備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老人的生命體征在危險的邊緣徘徊。林晨快速檢查了老人的各項指標，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血壓70\40，心率160，血氧飽和度隻有85。”護士長張美娟緊張地報告著數據。
    林晨皺了皺眉頭，毒素已經開始影響老人的心肺功能。如果再不采取行動，恐怕連手術的機會都沒有了。
    “立即準備血液透析機和血漿置換設備。”林晨迅速下達指令，“還需要準備o型血漿2000毫升，各種搶救藥物。”
    “可是…”張美娟有些猶豫，“我們醫院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手術，設備是否齊全？”
    “設備問題我來解決，你們隻需要配合我就行。”林晨的語氣不容置疑。
    實際上，林晨心裏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雖然係統給了他相關的醫學知識，但這種複雜的手術他也是第一次實際操作。不過，麵對垂死的病人，他必須嚐試。
    “林醫生，需要我做什麽？”王誌明主動問道。
    “院長，你負責協調各個科室，確保手術過程中的各種需求能夠及時滿足。”林晨邊說邊開始檢查設備，“還有，通知血庫準備足夠的血漿，這次手術可能需要大量的血液製品。”
    趙國強在一旁緊張地看著父親，臉上寫滿了後悔和自責。如果剛才聽從了林晨的建議，也許父親就不會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林醫生，我父親真的還有救嗎？”他的聲音顫抖著。
    林晨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著趙國強：“我不能給你百分百的保證，但我會盡我所能。”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她大約二十七八歲，五官精致，氣質優雅，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高知女性。
    “爸爸怎麽樣了？”女子急切地問道。
    “小雅，你回來了。”趙國強看到妹妹，情緒更加激動，“爸爸的情況很不好。”
    原來這位就是老人的女兒趙雅，剛從國外讀完醫學博士回來。她快步走到病床前，專業地觀察著父親的情況。
    “這是什麽毒？”趙雅問道。
    “一種很罕見的神經性毒素，已經開始侵蝕血液循環係統。”林晨簡單解釋道。
    趙雅仔細看了看監護設備上的數據，眉頭緊皺：“確實很嚴重。你們準備怎麽治療？”
    “血漿置換配合解毒藥物。”林晨答道。
    “血漿置換？”趙雅顯然對這個方案有些意外，“這種治療方法確實可行，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解毒藥物的配比是個大問題。如果藥物濃度過高，可能會對心髒造成嚴重負擔；如果濃度過低，又達不到解毒效果。”趙雅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
    林晨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確實是個關鍵問題。不過我已經有了解決方案。”
    “什麽方案？”
    “分階段解毒。”林晨解釋道，“首先用低濃度的解毒藥物進行第一輪血漿置換，降低毒素濃度；然後根據老人的身體反應，逐漸調整藥物濃度，進行第二輪、第三輪置換。”
    趙雅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理論上是可行的，但風險很大。而且你怎麽確定藥物的精確配比？”
    這個問題確實很關鍵。林晨心中暗暗啟動了醫療係統，迅速計算著各種數據。
    “根據老人的體重、年齡、肝腎功能等各項指標，我可以計算出相對安全的藥物配比。”林晨答道。
    “相對安全？”趙雅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你的意思是仍然存在風險？”
    “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何況是這種複雜的治療。”林晨坦誠地說道，“但如果不做，老人肯定撐不過今晚。”
    病房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趙雅走到父親床邊，輕撫著他的手：“爸爸，女兒回來了。”
    老人雖然昏迷，但似乎能感受到女兒的存在，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
    “我支持進行這個手術。”趙雅做出了決定，“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要參與整個治療過程，特別是藥物配比的部分。”趙雅的語氣很堅決，“我在國外學習期間，專門研究過毒理學，對於解毒藥物的配比有一定的經驗。”
    林晨考慮了一下，點頭同意：“可以，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