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災厄之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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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陽離熔爐隻剩三步。
那三步的距離,在昏暗的青銅城內,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每一步都踏得地麵微微顫動,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回頭衝我笑,嘴角血沫子掛在下巴上,那血沫紅得刺眼,在昏黃的光線下像是凝固的岩漿。
眼睛裏全是癲狂:“晚了——”那聲音帶著一種決絕的嘶啞,在青銅城內回蕩。
我抄起柴刀就撲。
柴刀柄觸碰到掌心的瞬間,粗糙的質感清晰可感,而那上麵的年輪紋路突然燙得紮手,仿佛被火烤過一般。
係統提示音炸在腦子裏,尖銳的聲響讓我腦袋一陣刺痛:“檢測到惡意接近核心,啟動武器強化。”
刀刃嗡地震了一聲,那聲音如同悶雷在耳邊炸開。
原本鈍鈍的刀背突然翻出半指長的鋸齒,鋸齒閃爍著寒光,在昏暗中格外瘮人。
我橫著一擋,柴刀正磕在墨陽手腕上。
“哢嚓!”那清脆的聲響如同玻璃破碎,在寂靜的空間裏格外清晰。
他腕骨碎的聲音比我心跳還響,我的心跳聲在胸腔裏如擂鼓一般,而他腕骨破碎的聲音卻更勝一籌。
墨陽痛得悶吼,那吼聲像是受傷野獸的哀嚎,可那股子瘋勁半點沒減,另一隻手直接往我麵門抓過來。
我偏頭躲,他指甲擦著我耳垂劃過,火辣辣的疼,那疼痛如同一根燒紅的針,紮在耳垂上。
“孫子往哪跑!”老狗的鐵棍帶著風聲砸下來,那風聲呼呼作響,像是狂風呼嘯。
這老流浪漢平時總蹲牆根曬肚皮,真動起手來比山裏的野豬還猛。
鐵棍結結實實砸在墨陽後背上,他整個人像被抽了脊骨的蛇,“撲”地栽進青石板縫裏,青石板冰冷的觸感仿佛瞬間從墨陽身上傳遞出來。
“操你大爺的。”老狗吐了口唾沫,那唾沫落地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突兀。
抬腳踩住墨陽後頸,“早看你不像個好餅,裝什麽正人君子?”
我喘著粗氣扭頭看阿蕪。
那粗重的呼吸聲在我耳邊回響,仿佛是我緊張心情的體現。
她的醫杖還插在熔爐裏,金液順著杖身往下淌,那金液流動的聲音如同小溪潺潺,滴在地上滋滋冒白煙,那白煙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鑽進我的鼻腔。
她的臉白得像灶台上的麵粉,嘴唇卻抿得死緊,見我看過來,勉強扯了扯嘴角。
我攥住她手腕,能摸到她脈搏跳得跟打鼓似的:“阿蕪,撐住。”
“嗯。”她聲音輕得像片葉子,“聖輝...在衝刷地脈。”
熔爐裏的金光突然炸亮,那耀眼的光芒如同閃電,刺痛了我的雙眼。
整座青銅城都震了震,頭頂的青銅穹頂“嘩啦啦”往下掉銅鏽,那銅鏽掉落的聲音如同下雨一般,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我之前當裝飾看的紋路,此刻全泛著幽藍的光,像活了的蛇群,那幽藍的光閃爍不定,仿佛有著生命的律動。
“防禦係統啟動了。”阿蕪輕聲說。
墨陽在老狗腳下掙紮,青紫色血管順著他脖子往臉上爬,眨眼間半張臉都成了青灰色。
那青紫色的血管如同蚯蚓一般,在他臉上扭曲蠕動。
他突然笑起來,笑聲像破風箱,那聲音幹澀難聽,讓人毛骨悚然:“啟動?啟動個屁!聖輝燒穿地心隻是時間問題,等災厄之主出來——”
“出來個錘子!”老狗鐵棍往他腰上一戳,那鐵棍戳下去的觸感仿佛能透過空氣傳遞過來。
“你這瘋批玩意兒,到底誰給你的膽?”
墨陽猛地抬頭,青灰色的眼珠子裏翻著渾濁的光:“我是使者!災厄之主選中的使者——你們殺了我,他也會碾碎這破城,碾碎你們的骨頭!”
我蹲下來,柴刀刀尖抵住他喉嚨,那冰冷的觸感讓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係統麵板突然彈出一行血字:“檢測到災厄能量源,身份驗證完成。”
後頸樹紋又開始發燙,那滾燙的感覺如同火在燃燒。
我盯著墨陽扭曲的臉,突然笑了:“使者?你也配?”
他瞳孔驟縮:“你——”
“你以為自己是棋手?”我用刀背拍了拍他青灰的臉頰,那拍打聲清脆響亮。
“墨陽,你不過是——”
“陳三柴!”阿蕪突然喊我。
我轉頭,見她醫杖上的金液已經淌得差不多了,熔爐裏的金光卻更盛,像要把整座城都燒成金粉,那熾熱的光芒仿佛能將空氣都點燃。
老狗踹了墨陽一腳:“先顧正事兒!”
我把柴刀往腰上一插,衝阿蕪點頭:“等會兒再跟他算賬。”
墨陽還在底下嘶喊,聲音卻越來越虛:“你們阻止不了...阻止不了——”
我沒理他。
阿蕪的手在我掌心裏涼得嚇人,那冰冷的觸感讓我心裏一緊。
可她眼睛亮得像星子:“聖輝快壓不住地脈了,三柴,你樹靈的力量——”
“我知道。”我捏了捏她的手,“係統說樹靈和聖輝能共鳴,等會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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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打斷我。
墨陽的手腕突然爆出青灰色的尖刺,直接紮穿老狗的鞋跟,那尖刺紮穿鞋跟的聲音如同穿透木板。
老狗罵罵咧咧跳開,墨陽趁機翻進熔爐邊的陰影裏,青灰色的血管順著地麵爬,眨眼間纏上了阿蕪的醫杖。
“阿蕪!”我撲過去要拉她。
她卻先一步攥緊醫杖,金液突然逆著往下淌,“滋啦”一聲燒穿了那些青灰色血管,那燒穿血管的聲音如同燒紅的鐵碰到水。
墨陽的尖叫混著焦糊味炸開:“你們會死的!會死的——”
我抄起柴刀衝過去,刀尖剛要戳進他後心,係統提示音又炸了:“災厄之主身份確認,是否揭露?”
我盯著墨陽扭曲的臉,突然笑了。
“急什麽。”我把柴刀往他身側一插,“先讓他多蹦躂會兒。”
墨陽還在罵,可聲音已經啞了。
阿蕪扯了扯我衣角:“三柴,聖輝...”
“走。”我彎腰把她抱起來,“先去熔爐邊。老狗,看緊這孫子。”
老狗踹了墨陽一腳:“放心,他要敢動,老子把他腿砸成餃子餡。”
我抱著阿蕪往熔爐跑。
背後傳來墨陽斷斷續續的罵聲,混著青銅城防禦係統啟動的嗡鳴,那嗡嗡聲如同蜜蜂的群飛。
係統麵板還在跳字,我掃了眼,最後一行寫著:“災厄之主,與宿主共生十七年。”
我腳步頓了頓。
阿蕪在我懷裏抬頭:“怎麽了?”
“沒事。”我笑,“就是突然想通了點事兒。”
熔爐的光裹住我們時,那溫暖的光芒如同柔軟的毯子將我們包裹。
我聽見墨陽在背後喊:“你們都會後悔的——”
我沒回頭。
等會兒,有的是時間讓他後悔。
我把阿蕪擱在熔爐邊的青石台上,她醫杖尖還戳著金液,指尖沁出的血珠滴在金液裏,“滋”地冒起小團白霧,那白霧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係統麵板在眼前晃得人眼暈,最後那句“共生十七年”像根燒紅的針,紮得後頸樹紋突突跳。
“三柴。”阿蕪拽我衣角,“聖輝要跟樹靈合流了,你得——”
“等等。”我蹲下來,盯著她發顫的睫毛,“先跟老子說實話,你是不是早知道?”
她愣了愣,忽然笑了:“你後頸的樹紋,和聖輝碑上的圖騰...像極了。”
我摸了摸後頸,那紋路從十七歲上山砍柴被雷劈後就跟著我,當時以為是燒燙傷,現在想來——係統說共生十七年,可不就是那年?
“操。”我罵了句,“合著老子才是災厄之主的宿主?”
“陳三柴!”老狗在背後吼,“這孫子又蹦躂了!”
回頭看,墨陽不知什麽時候翻起來半跪在地上,青灰血管爬滿整張臉,活像塊發黴的饢餅。
那青灰血管的觸感仿佛能讓人聞到一股腐臭的氣味。
他盯著我後頸,嘴角咧到耳根:“宿主?你當自己是容器?你是養分!十七年吸你生機養著係統,等係統壯大到能撕開地脈——”
“放屁!”我抄起柴刀衝過去,刀刃上的鋸齒擦著他鼻尖紮進石板,那鋸齒紮進石板的聲音如同石頭摩擦。
“老子砍了十七年柴,砍禿三座山,你當我是軟柿子?”
“哈哈哈哈!”他突然仰頭大笑,笑聲撞在青銅穹頂嗡嗡回響,那回響的聲音如同鍾鳴。
“你以為係統是幫你?它是災厄之主的嘴!吃你的命,吃這城的魂,等吃夠了——”
“夠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炸在熔爐裏。
我渾身一僵。
那聲音傳來時,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有一股細微的氣流拂過我的臉頰。
那聲音像從地底下擠出來的,混著青銅摩擦的刺響,偏偏每個字都清晰得能數清齒音。
阿蕪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掐進肉裏:“是初代祭司!聖輝碑裏的殘魂!”
熔爐金光大盛,我被晃得眯起眼,隱約看見金液裏浮起個影子——穿麻袍,戴青銅麵具,跟聖輝碑上刻的祭司像分毫不差。
“災厄之主,你藏得好深。”祭司影子抬手,金液順著他指尖凝成鎖鏈,那金液流動的聲音如同絲綢滑落。
“用係統當殼,用宿主當餌,連老夫布下的聖輝陣都被你啃了十七年。”
墨陽突然發出尖叫,青灰血管從他七竅往外冒,像被抽了線的木偶似的扭曲。
那青灰血管冒出的瞬間,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他的臉開始分裂,左邊還是那張陰惻惻的領袖臉,右邊卻鼓起團黑黢黢的影子,泛著鐵鏽味的腥氣。
“不可能!”影子部分發出沙啞的嘶吼,“聖輝早該被地脈汙染了!”
“汙染?”祭司冷笑,“你吸宿主生機時,可曾想過樹靈本就克災厄?”他抬手一指我後頸,“你吞他的命,他的樹靈也在吞你的毒——十七年,夠了。”
墨陽右邊的影子突然暴漲,像團潑了油的火,“轟”地撞碎半麵青銅牆,那撞擊聲如同爆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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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掄著鐵棍撲過去,被影子甩得撞在柱子上,鐵棍“當啷”掉在地上,那鐵棍掉落的聲音清脆響亮。
“老狗!”我喊了一嗓子,轉身去扶阿蕪,她卻推著我往影子方向走:“去!樹靈能鎮它!”
柴刀柄燙得幾乎握不住,係統提示音炸成一片:“檢測到災厄核心,是否啟動最終強化?”
“啟動!”我吼了一嗓子,刀刃突然爆出青綠色的光——是樹靈的顏色,跟我後頸的紋路一個色兒。
影子突然頓住,黑黢黢的“臉”轉向我,發出類似刮玻璃的尖嘯,那尖嘯聲尖銳刺耳。
“你...你身上有...樹靈?”
“老子是樵夫。”我舔了舔嘴角,柴刀尖兒戳在地上,“專砍歪脖子樹。”
它突然朝我撲過來,帶起的風刮得人睜不開眼,那風如同狂風一般猛烈。
我往後一仰,柴刀橫掃——
刀刃砍進影子裏,像砍進爛泥,卻帶出串火星子,那火星子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影子發出刺耳的尖叫,開始瘋狂收縮,最後“滋”地鑽回墨陽體內。
墨陽癱在地上,左邊臉恢複了點人色,右邊卻還冒著黑煙。
他盯著我,突然哭了:“我...我不想的...它逼我...”
“閉嘴。”我用刀背敲了敲他腦門,“等會兒再聽你賣慘。”
係統麵板彈出新提示:“災厄之主能量流失30,建議乘勝追擊。”
我抬頭看熔爐,祭司影子已經淡得快看不見了,阿蕪正扶著老狗往這邊挪,老狗捂著腰直抽冷氣:“奶奶的,這玩意兒比野豬還難揍。”
影子突然在墨陽體內劇烈翻滾,他右邊的臉鼓成個大包,皮膚裂開細小的縫,漏出裏麵黑得發亮的鱗片。
我握緊柴刀,後頸樹紋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
該來的,終歸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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