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斧落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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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地宮時,頭頂上碎石仍在劈裏啪啦地不斷掉落,那尖銳的聲響在寂靜的地宮裏回蕩,如同戰鼓般急促。
    老狗粗糙的手緊緊拽著我的胳膊,他手上的老繭摩挲著我的皮膚,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拽著我向外跑去。
    阿蕪小心翼翼地護著藥囊,藥囊裏的草藥發出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尖。
    李小錘手中的流星錘呼呼作響地旋轉著,那呼嘯的風聲仿佛是它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係統屏幕突然“嗡”的一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屏幕紅得像燃燒的火焰般刺眼,緊接著跳出一行字“檢測到宿主dna與災厄核心匹配度99。”
    我猛地停下腳步,後頸的樹苗根須如同冰冷的蛇一般猛地收緊,勒得我後頸生疼。
    老狗罵了一句“操!又搞什麽鬼——”話還沒說完,他突然直勾勾地盯著地麵,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地宮裏的火把還亮著,跳躍的火苗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散發出溫暖的橙色光芒。
    我們四個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投射在斑駁的牆上。
    老狗的影子手搭在我的肩上,阿蕪的影子攥著我的衣角,李小錘的影子錘子尖正戳在我的後背——所有影子的末端,都像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死死地纏在我的腳邊,仿佛要將我吞噬。
    “你他媽根本不是樵夫!”老狗突然把我拽到牆根,他的指甲幾乎掐進我的肩膀,那疼痛如同針紮一般。
    “從在破廟遇見你的時候起,老子的影子就沒這麽邪門過!”
    阿蕪湊過來,她纖細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我肩頭的樹苗,那觸感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
    根須突然竄進她的掌心,她的瞳孔猛地縮成針尖,喉結動了動,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樹葉“三柴……我看到了。”
    “看到什麽了?”老狗吼道,聲音在空曠的地宮裏回蕩。
    “三百年前,”阿蕪聲音顫抖,“你穿著黑色祭服,手裏攥著一團光——按在了那祭司的心口上。”她鬆開手,根須縮回我的皮膚裏,“那光……就像你胳膊上的樹靈紋。”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仿佛有無數的炸彈在腦海中爆炸。
    李小錘突然把流星錘往地上一杵,發出“當”的一聲巨響,那聲音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
    我低頭一看,錘頭不知什麽時候變了形——鐵疙瘩磨成了柴刀的樣子,刀刃上還刻著一棵小樹苗,那紋路清晰可見,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古老的故事。
    “我爹臨死前,塞給我一塊破鐵,”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說等遇到扛柴刀的人,就把這玩意兒重新鑄造。”他抬起頭,眼睛亮得嚇人,仿佛燃燒的火焰,“現在我知道了,那塊破鐵,是你柴刀崩掉的刃。”
    地宮出口透進了天光,那柔和的光線如同金色的絲線,灑在我們身上。
    老狗罵罵咧咧地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腳步。
    我撞到他的背上,抬頭一看——柴刀山就在眼前。
    可山腳下站滿了人。
    他們用黑布裹著頭,隻露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手裏攥著黑刃,刀刃泛著和災厄淵一樣的紫色,那詭異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最前麵的枯麵老人咧開嘴,缺了門牙的笑容像條毒蛇,發出“嘶嘶”的聲音“災厄之主的血脈,終於回家了。”
    他身後立著一塊石碑,被山風刮得簌簌作響,那聲音仿佛是石碑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碑上刻著一幅畫像——一個穿著黑色祭服的男人,眉眼和我有七分相像。
    下方的字被血浸透了,勉強能辨認出“初代之子,災厄之父。”
    肩頭的樹苗“唰”地一下長高了,柴刀從樹幹裏蹦了出來,那動作幹脆利落。
    我剛要去抓刀柄,刀刃突然一偏,“嗤”地一聲紮進了枯麵老人腳邊的土裏,濺起一片塵土。
    係統屏幕瘋狂閃爍,新任務跳了出來
    “請宿主——”
    後麵的字被血珠糊住了。
    我盯著刀刃上爬滿的根須,它們正順著枯麵老人的褲管往上鑽,就像急著要啃他的骨頭,那蠕動的樣子讓人毛骨悚然。
    我盯著紮進土裏的柴刀,刀刃上的根須正像活物似的往枯麵老人腳脖子上纏。
    係統屏突然"滋啦"響,血珠順著屏幕往下淌,勉強能看清幾個字"宿主需在災厄淵選擇——毀滅共生體或成為新容器。"
    "陳三柴!"阿蕪的手突然扣住我手腕,腕骨被她用匠魂符文勒得生疼,那疼痛如同電流一般傳遍全身。
    她的眼睛裏滿是憤怒和失望,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手中的匠魂符文勒得更緊了,像是要把心中的怨恨都發泄在這符文之上。
    “你說係統是保命工具,可剛才樹根紮我手時,我看見你在祭壇上笑!你早知道自己是災厄血脈,早等著這一天!”
    她眼尾泛紅,藥囊帶子在風裏亂飄,發出“呼呼”的聲響。
    我喉嚨發緊——這傻姑娘總把藥草曬成標本夾在書裏,現在倒用符文勒我,倒真像被我騙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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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日的!"老狗抄起半截鐵鏈砸下來,鐵鏈砸在樹根上"當啷"響,那聲音清脆而響亮。
    “老子砍了三十年歪脖子樹,今天就砍了你這邪門根!”樹根"唰"地縮回我肩膀,鐵鏈擦著我耳朵飛出去,砸在石碑上——"哢嚓"一聲,碑身裂出條縫,露出裏麵裹著的黑布。
    黑布"嘩啦"落地,我後頸的樹苗突然爆出金砂,那金砂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如同繁星般璀璨。
    金砂像活的,在半空凝成個透明罩子,罩子底下——是口黑黢黢的深淵,深淵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深淵裏飄著具屍體,胸口插著半截樹根,那樹根的紋路和我胳膊上的樹靈紋一模一樣。
    "墨陽!"阿蕪突然喊出聲。
    我盯著那屍體——可不就是青銅城失蹤半年的城主?
    他死的時候眼睛沒閉,瞳孔裏還凝著團紫,和災厄淵的光一個色。
    "都是祭品。"枯麵老人突然撕了衣襟,露出心口的樹靈紋——和我肩頭的樹苗,連枝椏走向都分毫不差。
    “三百年前你用樹靈紋標記我們,說要引災厄入體。我們信了,把血脈當種子埋進土裏,等你回來”他突然撲過來抓我手腕,指甲縫裏全是黑泥,那股腐臭的味道讓人作嘔。
    “可你看看!現在土裏長出來的,是吃人的災厄啊!”
    樹根突然"嗡嗡"震顫,我感覺腳下的地在往下陷,那震動如同地震一般。
    樹根不知什麽時候紮進土裏,正"咕嘟咕嘟"往出吸黑血——黑血裏漂著碎骨頭、破布片,還有半塊生鏽的銅鈴鐺,和我小時候掛在柴刀上的那枚,刻著同樣的"三"字。
    那黑血發出一股刺鼻的腥味,讓人聞了直想吐。
    樹根吸著黑血,那黑血仿佛有生命一般,順著某種神秘的力量流向深淵中的墨陽屍體,突然,墨陽屍體像是被這股力量喚醒了一般,開始動了起來。
    "三柴!"老狗撲過來拽我胳膊,鐵鏈子硌得我生疼,“這地要塌!”李小錘的流星錘"呼"地砸向樹根,錘頭又變形了,這回變成柄小斧頭,斧刃閃著和金砂一樣的光。
    小斧頭砍在樹根上,濺起火星子,那火星如同流星般劃過夜空。
    樹根卻越砍越粗,轉眼纏住了我兩條腿,那觸感冰冷而黏膩。
    "係統!你他媽倒是說句話!"我扯著嗓子喊。
    係統屏"啪"地亮起來,血珠被金砂衝開,新彈窗跳得飛快"警告!
    共生體融合度突破臨界值——"
    話音未落,腳下的地"轟"一聲裂開條縫,那巨大的聲響如同炸雷一般。
    樹根突然發力,我整個人被拽得往前栽,老狗的手從我腕子上滑下去,阿蕪的符文"刺啦"崩斷,李小錘的小斧頭"當"地砸在我腳邊。
    深淵裏的墨陽屍體突然動了,胸口的樹根"唰"地竄出來,和我後頸的樹苗根須纏成一團。
    我聽見係統屏最後"嗡"了一聲,新的字浮出來"最終選擇倒計時——"
    沒等看完,我整個人被拽進裂縫。
    風灌進耳朵裏,發出“呼呼”的聲響,我看見老狗紅著眼吼,阿蕪舉著藥囊追,李小錘的流星錘在頭頂劃出銀弧。
    然後眼前一黑,隻有後頸的樹苗在發燙,燙得我太陽穴突突跳——
    係統屏最後的光,映出一行血字"宿主與災厄之主,本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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