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掌心樹靈紋路燒得發紅，那股灼熱仿佛烙鐵貼著皮肉。
    係統探測燈在柴刀柄上瘋狂閃爍，刺眼的紅光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般亂跳。
    老狗還在踹熔爐，火星四濺，青銅碎片“啪”地崩到腳麵，疼得他嘶嘶吸氣。
    可那團黑霧碎渣又開始往一塊兒聚攏，黏糊糊地蠕動著，像鞋底踩住的爛泥甩不掉。
    "拚了。"我咬著牙把柴刀柄往掌心按下去，木刺紮進皮肉的觸感混著血的溫熱滑落。
    斧刃上的鋸齒紮進肉裏，血珠子“啪嗒”一聲砸在樹靈紋路中心，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鐵鏽味。
    係統提示音炸響的時候，我疼得膝蓋直打顫——“叮！
    伐木工具有機率吸收宿主記憶，當前吸收進度30。”
    話音未落，斧刃突然冒出一縷青煙，帶著焦木與金屬混合的氣味。
    剛才濺在上麵的藍黑液體“滋滋”作響，順著刃身往上爬，原本的木柄“哢嚓”裂開，露出裏麵纏著紅銅絲的新骨，像是從腐朽中重生。
    等我再睜眼，手裏哪還有什麽破柴刀？
    分明是把燒得通紅的火焰刃，刀身紋路像活了似的扭成樹藤，隨著呼吸般的律動微微震顫。
    刀尖正對著熔爐核心，“嗡嗡”低鳴如同野獸咆哮前的試探。
    “狗日的！”老狗突然吼了一嗓子。
    我轉頭就看見他手裏的鐵鏈在冒黑氣，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黑霧順著鏈環往他胳膊上鑽，他脖頸的青筋鼓得像蚯蚓，臉色慘白，“這破霧會咬人！”
    阿蕪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他身後，手裏攥著青銅匠嗣之前給的麵具。
    她沒說話，直接把麵具扣在老狗臉上。
    藍血“噗”地從麵具縫隙噴出來，腥味撲鼻，像高壓水槍似的衝在鐵鏈上。
    鐵鏈“刺啦”一聲開始熔化，滴在地上的銅水很快凝成新的鎖鏈，把那團黑霧死死捆成個球，在地上扭曲掙紮發出類似蟲蟻啃噬的聲音。
    “小丫頭片子………”老狗喘著粗氣扯下麵具，臉上沾著藍血，倒沒之前疼得齜牙咧嘴了，“謝了。”
    “沒時間謝。”青銅匠嗣突然開口。
    他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把青銅鑿，刀尖正抵著自己太陽穴，眼中透出決絕的光，“要喚醒初代匠魂，得用活人的血祭。”
    “你瘋了？”我撲過去要攔，心裏一陣發緊，可他動作比我快。
    青銅鑿紮進去的瞬間，藍血像噴泉似的噴向天空，血腥味在空氣中炸開。
    血霧裏浮起道虛影，是個穿獸皮的男人，胸口掛著和匠嗣一樣的青銅圖騰，手裏還攥著把比我人還高的青銅斧，斧刃上隱隱有雷火流轉。
    “機會！”老狗踹了我屁股一腳。
    我反應過來，火焰柴刀“唰”地捅進虛影心髒，滾燙的刀刃穿透靈魂般的虛體，發出類似撕裂皮革的聲響。
    係統提示音跟著炸響：“檢測到災厄核心能量，需雙生之血徹底淨化！”
    雙生之血？
    我扭頭看阿蕪，她正擦老狗臉上的血，指尖染滿藍色的痕跡。
    對上我視線的瞬間，她突然咬破舌尖，金色血液“噗”地噴在我掌心傷口上。
    一瞬間，灼痛如千萬根針紮進血管，我疼得倒抽冷氣，可胳膊上的災厄紋路突然燒起來，金紅色的火焰順著血管往上竄，連火焰柴刀都跟著變了顏色，像是注入了某種古老的力量。
    “去你媽的！”我舉刀衝向還在掙紮的墨陽殘影。
    刀剛碰到黑霧核心，就像戳破了氣球似的“砰”地炸開，濃烈的黑氣四散，夾雜著淒厲的尖叫。
    青銅守衛的齒輪突然“哢啦哢啦”重組，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尖銳噪音，轉眼間變成台巨型伐木機，鋼鋸高速旋轉帶起風壓，把剩下的黑霧和不知哪冒出來的山靈婆婆虛影一塊兒絞成了碎片。
    我喘著粗氣看刀身倒影，突然愣住——刀刃上浮現出幅青銅浮雕，是個穿麻布衣的祭司和拿青銅斧的匠魂並肩而立，背景是座被樹藤纏繞的城，仿佛在訴說千年前的故事。
    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這次比之前都響：“檢測到末日係統終極權限解鎖。”
    “我操！”老狗突然踹了我後腰一腳，“樵夫你小子偷摸揣了三千年的匠魂傳承？剛才那虛影胸口的圖騰，和你胳膊上的雙生紋一模一樣！”
    我摸著還在發燙的胳膊，正想回嘴，地底突然傳來“轟隆隆”的悶響。
    抬頭看青銅城地麵，原本刻著“背叛”的紋路正在剝落，露出下麵淡金色的樹紋，像有什麽東西要從地底下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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