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雙生枷鎖困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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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滾燙的沙堆裏,左眼樹靈藤正一寸寸往外鑽,每動一下都像是有人用火鉗挑動神經,疼得我咬碎半顆後槽牙。
鼻腔裏的藤蔓突然抽緊,我整個人被拽得後仰,後腦勺重重磕在鋒利的青銅傀儡碎片上,聽見“哢”的一聲悶響——是巫骨守墓人的指甲正劃過我的頭皮。
她不知何時撲到青銅鼎前,左手死死摳住鼎耳,右手刀光一閃,寒芒劈開塵土。
鼎耳“當啷”落地,濺起的沙粒打在我臉上,細碎如針紮。
“樵夫!”她沙啞的聲音像砂紙刮骨頭,“你體內在重演三千年前的獻祭儀式!”
我喉間一甜,吐出半截帶刺的藤蔓,腥熱混著木屑味衝出口腔。
這才發現她赤金鱗片正和我柴刀上的樹靈紋路絞成鎖鏈,勒住我脖頸第三層逆鱗。
那裏滲出黑漩渦,如同被夜風吹散的濃霧,與沙海祭司臨終前的一模一樣。
“老狗!”我喊得撕心裂肺。
“在這兒!”老狗的符文鎖鏈“唰”地纏上山魈老祖的枯木拐杖。
他身上的符文燒得通紅,拐杖頂端被烙出歪歪扭扭的樹靈反紋,“活了五百年的老巫醫,早不來晚不來,偏等老子心髒快滅了才現身?”
山魈老祖佝僂著背咳嗽,咳著咳著從嘴裏吐出半塊青銅殘片。
殘片上的鏽跡簌簌掉落,露出底下刻的沙蠍紋路:“沙蠍王巢穴下埋著初代祭司的活人祭壇……你柴刀柄的紋路,是鑰匙。”
他話音剛落,血棘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我看見他胸口鼓成紫黑色——那是變異毒囊要炸了。
“用我的毒血澆灌祭壇地基!”他脖頸浮現沙梟逆鱗紋,伸手抓住老狗的符文鎖鏈,直接把自己手腕捆死在鎖鏈上。
老狗瞪圓眼睛:“你瘋——”
“滴。”
一滴黑紅毒血落在我眉心,帶著腐爛花香般詭異的氣息。
鈴鐺“嗡”地震開,樹靈藤突然瘋狂收縮,把我拽得跪直身子。
毒血順著藤蔓往我血管裏鑽,我聽見骨頭“哢哢”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重塑骨架,皮膚表麵忽冷忽熱,仿佛有火焰與冰霜交替遊走。
“接住!”
巫骨守墓人撕開自己胸膛。
她胸口沒有血肉,隻有個青銅鈴鐺在跳動,表麵刻滿我看不懂的符文,每一道線條都像在流動,發出低頻震動,震得我耳膜發麻。
我下意識抬手,鈴鐺剛碰到指尖,突然聽見機械音炸響:“囚籠啟動。”
是匠嗣師父的聲音!
山魈的拐杖“啪”地裂開,無數青銅傀儡碎片“嗡嗡”飛起,在半空拚成籠子。
老狗的鎖鏈被絞斷,血棘的毒囊“嘭”地炸開,山魈被碎片砸得踉蹌後退,巫骨的鈴鐺“當”地掉在我腳邊。
我體內兩股能量炸了。
樹靈藤燒得我皮膚發紅,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筋骨;青銅血在血管裏結成冰碴,每一次心跳都像鐵鏈摩擦石壁,兩種力量在丹田撞出轟鳴。
我死死攥住柴刀,裂紋裏滲出的青銅血滴在山魈拐杖上——鏽跡“嘶啦”溶解,露出杖底刻的地圖。
那是沙蠍王巢穴的地圖。
而地圖邊緣的紋路,和巫骨守墓人後頸的樹靈紋,分毫不差。
“哢嚓——”
頭頂傳來金屬扭曲聲。
我抬頭,看見青銅囚籠的碎片正在重組。
它們不再是方方正正的籠子,而是開始勾勒出龍的輪廓:尖銳的龍角,蜷曲的龍尾,還有一雙正在成型的、泛著冷光的龍爪。
我咬著牙撿起巫骨的鈴鐺,塞進懷裏。
樹靈藤還在我七竅鑽動,但疼感突然輕了些——或許是毒血在起作用?
山魈的拐杖還在冒青煙,老狗捂著胸口爬過來,血棘的沙流正重新凝聚,巫骨跪在地上盯著我,眼裏綠光忽明忽暗。
青銅龍的骨架已經成型了。
它懸浮在半空,沒有眼睛,沒有血肉,隻有一副泛著冷光的青銅骨架。
但我能感覺到,它在看我。
“三柴……”老狗扯我衣角,聲音發顫,“這玩意兒……”
“閉嘴。”我抹了把臉上的血,柴刀在掌心發燙。
樹靈紋路和青銅血在刀身纏成漩渦,“先把祭壇的事弄明白——山魈說的鑰匙,在刀柄。”
我低頭看柴刀。
刀柄上的紋路不知何時亮了起來,像活物般爬向我的手背。
山魈的拐杖還在冒煙,杖底地圖的坐標在我腦子裏轉——沙蠍王巢穴,活人祭壇,初代祭司的秘密,全他媽拴在我這把破柴刀上。
青銅龍骨架突然發出“嗡”的一聲。
我抬頭,看見它的龍爪正在往下伸。離我頭頂,隻剩半丈距離。
老狗抄起地上的青銅碎片:“老子跟它拚——”
“別。”我按住他胳膊。
樹靈藤突然從耳朵裏鑽出來,纏住我的手腕,“這玩意兒……可能衝我來的。”
龍爪停在我頭頂三寸。
我聽見金屬摩擦的聲音,像是有什麽在說話。
不是匠嗣的機械音,不是山魈的咳嗽聲,是更古老的、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聲音,混著沙粒摩擦的沙沙響:
“祭品,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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