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鋼鐵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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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爆手雷的轟鳴如同垂死巨獸最後的咆哮,在濃密的叢林深處炸開一團短暫而刺目的火光。碎木、泥土、以及無數巴掌大小、甲殼油黑、口器猙獰的巨大甲蟲的殘肢斷臂,混合著腥臭的綠色汁液,如同地獄的禮花般四散飛濺!濃烈的硝煙混合著甲蟲體液特有的、如同腐爛油脂般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
    混亂!極致的混亂!
    借著這爆炸製造的短暫空隙和嗆人的煙霧掩護,蘇婉背著冷鋒和葉靈,如同被獵槍驚散的麋鹿,爆發出最後一絲求生潛能,一頭紮進了道路右側、那片如同墨汁般濃稠、散發著腐敗甜腥氣息的原始叢林深處!韓冰驅動著發出刺耳摩擦聲的輪椅緊隨其後,變形的輪子在盤虯的樹根和厚厚的落葉層上艱難碾過!鷹眼低吼著殿後,藍眼睛裏充滿了凶戾,時不時回頭對著後方混亂的黑暗射出幾道灼熱的激光!大白牙更是化作一顆白色的鑽石炮彈,在濃密的灌木叢中瘋狂衝撞,硬生生為隊伍開辟著逃生的通道!
    “沙沙沙——!!!”
    “嘶嘶——!!!”
    爆炸的餘波未散,後方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密集爬行聲和甲蟲尖銳的嘶鳴聲再次如同潮水般湧來!被激怒的蟲群如同黑色的浪潮,無視了同伴的殘骸,瘋狂地朝著冷鋒小隊消失的方向湧來!同時,另一側通往詭異道士的小路上,那幾個被爆炸衝擊波掀翻、纏繞著鏽蝕鐵鏈的扭曲身影也發出了更加憤怒的咆哮,沉重的腳步聲和鎖鏈拖曳聲正快速逼近!
    兩麵夾擊!死亡的陰影如影隨形!
    “快!再快點!”蘇婉的肺部如同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和灼痛,透支的體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背著兩個人的重量更是如同背負著山嶽!但她不敢停!停下就是死!
    冷鋒趴在蘇婉背上,斷腿處被簡陋固定的木棍在劇烈的顛簸中不斷摩擦著暴露的骨茬,每一次顛簸都如同酷刑!肋下的傷口再次崩裂,溫熱的鮮血混合著冷汗,浸透了蘇婉的後背。爆炸的衝擊和極致的緊張讓他本就枯竭的精神力徹底崩潰,時空之眼如同燒毀的燈泡,沉寂在黑暗深處。他隻能死死咬著牙,忍受著地獄般的痛楚,不讓自己昏厥過去。
    葉靈伏在蘇婉另一個肩膀上,劇烈的幹嘔似乎耗盡了她的力氣,小臉慘綠,氣若遊絲。但她的手指依舊死死抓著蘇婉的衣服,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充滿了極致的驚恐和生理性的厭惡,仿佛還沉浸在“道觀廚房”那地獄般的景象中。
    “吱吱吱——!!!蟲子!好多蟲子追上來了!兔爺的鑽石屁股要被啃了!)”大白牙的意念尖叫充滿了崩潰,它在前麵開路,鑽石身體撞開擋路的荊棘和藤蔓,但身後那如同黑色潮水般湧來的甲蟲群速度更快!幾隻速度最快的甲蟲已經爬到了它鑽石化的後腿上,鋒利的口器瘋狂啃噬著堅硬的鑽石表麵,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聲!雖然無法破防,但那密集的啃噬聲和無數條細腿爬動的觸感,讓兔子感覺自己的“鑽石腦仁”都要炸了!
    “滋——!!!”
    殿後的鷹眼再次射出兩道激光,將幾隻撲到近前的甲蟲燒成焦炭!但更多的甲蟲悍不畏死地湧了上來!激光的威力在開闊叢林和龐大蟲群麵前顯得杯水車薪!更糟糕的是,另一側那沉重的腳步聲和鎖鏈聲也越來越近!甚至能聞到一股濃烈的、如同福爾馬林混合著腐肉的刺鼻氣味!
    真正的絕境!無路可逃!
    “向…高處…”冷鋒強忍著眩暈和劇痛,嘶啞地指向叢林深處一個植被相對稀疏、地勢明顯陡峭的斜坡,“那裏…樹少…蟲子…可能少點…”
    這是最後的賭博!賭那些依賴地麵落葉層和腐殖質環境的甲蟲,不擅長攀爬陡峭的岩石坡地!
    韓冰沒有任何猶豫,輪椅方向一轉,朝著那個陡坡衝去!蘇婉背著兩人,咬著牙跟上!鷹眼和大白牙也立刻轉向。
    陡坡布滿了濕滑的苔蘚和裸露的鋒利岩石。蘇婉背著兩個人,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幾次腳下打滑,差點滾落下去!韓冰的輪椅更是寸步難行,隻能由鷹眼和大白牙一個在前拖拽,一個在後死命頂推!速度驟降!
    身後的蟲潮和鎖鏈聲已經近在咫尺!甚至能看到黑暗中閃爍的、貪婪的紅色複眼和扭曲膨脹的道袍身影!
    “來不及了!”韓冰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決絕!她猛地從輪椅側麵抽出一把備用的、刃口還算鋒利的戰術匕首!同時,她驅動輪椅,用盡最後的力量,狠狠撞向旁邊一塊凸起的巨大岩石!
    砰!
    輪椅被撞得徹底變形,輪子扭曲脫落!韓冰也被巨大的衝擊力甩飛出去,重重摔在布滿苔蘚的岩石上!但她顧不上疼痛,掙紮著爬起來,撿起匕首,又飛快地從戰術背心的口袋裏摸出一個防風打火機!
    “韓冰!你幹什麽?!”蘇婉驚恐地喊道。
    “清創!固定!沒時間了!”韓冰的聲音冰冷得如同機器,她衝到蘇婉身邊,一把撕開冷鋒斷腿處那被血浸透、已經鬆垮的簡陋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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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猙獰的開放性傷口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皮肉翻卷,汙穢不堪,斷裂的骨茬上沾滿了泥汙和腐葉,邊緣呈現出不健康的青紫色!傷口深處甚至能看到細小的白色蛆蟲在蠕動!一股濃烈的腐敗惡臭撲麵而來!
    感染!極其嚴重的感染!再不處理,這條腿必廢無疑!甚至危及生命!
    韓冰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她擰開最後一點消毒水早已渾濁),粗暴地淋在匕首刃口和冷鋒的傷口上!然後,她猛地將打火機打著!幽藍的火苗在潮濕的空氣中跳躍!
    “忍著!”韓冰對著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冷鋒低吼一聲,同時對著蘇婉命令:“按住他!”
    “不…不要…”蘇婉看著那燒紅的匕首刃口靠近冷鋒血肉模糊的斷腿,嚇得渾身發抖。
    “按!住!他!”韓冰的聲音如同冰錐!
    蘇婉一咬牙,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按住冷鋒的身體!
    嗤——!!!
    燒紅的匕首刃口狠狠烙在冷鋒斷腿傷口深處那腐敗發黑、布滿蛆蟲的壞死組織上!
    “呃啊——!!!!!!”
    無法形容的劇痛如同億萬伏高壓電流瞬間貫穿了冷鋒的全身!他猛地弓起身體,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眼前瞬間一片血紅!身體因為極致的痛苦而瘋狂抽搐!豆大的冷汗如同瀑布般湧出!牙齒死死咬住嘴唇,鮮血瞬間湧出!
    空氣中彌漫起皮肉被燒焦的、令人作嘔的糊臭味!傷口深處的蛆蟲在高溫下瞬間化為焦炭!
    “滋——!!!”
    就在冷鋒發出慘嚎的瞬間!殿後的鷹眼也被這慘烈的景象刺激得徹底狂暴!它不顧一切地對著已經追到坡下、如同黑色潮水般湧來的蟲群,以及那幾個揮舞著鏽蝕鐵鏈、發出低沉咆哮的扭曲道袍身影,發動了最後的、毫無保留的激光噴射!
    兩道前所未有的、粗壯如兒臂的赤紅色激光束,如同憤怒的火龍,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狠狠掃入蟲群和那幾個扭曲身影之中!
    嗤嗤嗤嗤——!!!
    激光所過之處,甲蟲如同被投入熔爐的蠟像,瞬間汽化!那幾個扭曲的道袍身影也被激光掃中,堅韌的皮膚被燒穿,發出淒厲的慘嚎!濃烈的焦臭味混合著甲蟲的腥氣瞬間彌漫!
    然而,這狂暴的攻擊也耗盡了鷹眼最後一點能量!它雙眼的光芒瞬間黯淡,身體晃了晃,無力地癱軟在地,喉嚨裏發出虛弱的嗚咽。
    “吱——!傻狗!撐住!)”大白牙看到鷹眼倒下,也急了!它猛地從韓冰身邊竄出,鑽石身體狠狠撞向一個試圖撲上陡坡的、被激光燒傷了半邊身體的扭曲道袍身影!
    砰!
    哢嚓!
    那身影被撞得一個趔趄!大白牙趁機張開鑽石門牙,狠狠咬在它纏著鐵鏈的腳踝上!
    哢嘣!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吼——!!!”那扭曲身影發出痛吼,反手揮動沉重的鐵鏈砸向大白牙!
    大白牙嚇得立刻鑽石化!鐵鏈狠狠砸在鑽石身體上,發出沉悶的巨響!大白牙被砸得滾下陡坡,撞進一片灌木叢裏,暫時沒了動靜。
    “大白牙!”蘇婉失聲尖叫。
    混亂!慘烈!絕望!
    陡坡上,冷鋒在韓冰粗暴的“烙鐵清創”後,徹底昏死過去,身體如同破布娃娃般癱軟。蘇婉淚流滿麵,死死抱著他和葉靈。韓冰則快速用燒灼後相對“幹淨”的匕首,割下冷鋒褲腿的布料,撕成布條,再次對他那條慘不忍睹的斷腿進行極其簡陋的加壓包紮止血。她的動作快而穩,但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坡下,蟲群的嘶鳴和扭曲身影的咆哮因為鷹眼最後的激光和大白牙的幹擾而暫時混亂。但很快,它們又重整旗鼓,開始嚐試攀爬陡坡!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嗚…嗡…”
    一直伏在蘇婉背上、昏迷不醒的葉靈,身體極其微弱地震顫了一下。她的眉心緊蹙,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股極其微弱、卻純淨得如同初雪消融般的能量波動,如同投入死水的小石子,以她為中心,極其艱難地蕩漾開來。
    她的意識似乎被冷鋒那撕心裂肺的慘嚎和周圍極致的絕望所刺激,強行從昏迷的深淵中掙紮出一絲。她的小手無意識地抬起,極其艱難地、顫抖著按在了冷鋒那條剛剛被粗暴處理過的、依舊散發著焦糊味的斷腿上。
    嗡…
    一點比螢火蟲還要微弱、仿佛隨時會熄滅的乳白色光點,極其艱難地在葉靈掌心凝聚出來!那光芒微弱得幾乎看不見,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充滿生機的溫暖。
    光點緩緩融入冷鋒那猙獰的傷口。
    嗤…
    極其輕微的聲響。傷口邊緣那些被燒焦的、壞死的組織,在這微弱的乳白色光點融入下,如同被春風拂過的枯草,極其緩慢地褪去了一絲死氣,隱隱透出一點極其微弱的、代表著新生的粉紅色!那鑽心的劇痛似乎也隨著這微光的融入,被撫平了一絲。
    這微光,如同在絕境黑暗中點燃的一根火柴,微弱,卻真實地帶來了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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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靈…”蘇婉看著葉靈蒼白小臉上那痛苦卻執著的表情,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然而,希望的光芒剛剛亮起,坡下的危機已經再次逼近!幾隻速度最快的甲蟲已經爬上了陡坡邊緣!那幾隻被激光燒傷的扭曲道袍身影也揮舞著鐵鏈,即將踏上坡頂!
    “完了…”蘇婉看著近在咫尺的猙獰口器和揮舞的鐵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最後關頭!
    轟隆隆——!!!
    一陣沉悶而巨大的、如同滾雷般的引擎轟鳴聲,毫無征兆地從遠處天際傳來!緊接著,是尖銳刺耳的、如同金屬摩擦的刹車聲!
    兩道如同利劍般刺破幽暗叢林的巨大光柱,猛地從不遠處一片相對稀疏的林地上方掃射而來!強光如同神罰,瞬間撕裂了濃重的黑暗,將陡坡上下的混亂景象照得如同白晝!
    那幾隻剛爬上坡頂的甲蟲被強光照射,如同被潑了滾油,發出淒厲的嘶鳴,慌亂地向後退去!那幾個扭曲的道袍身影更是如同見到了克星,發出驚恐的咆哮,用手臂遮擋住強光,連連後退!
    “什麽人?!”一個粗獷、帶著金屬質感的吼聲,通過擴音器在叢林中炸響!
    緊接著,一陣密集的、如同爆豆般的槍聲響起!
    噠噠噠噠——!!!
    灼熱的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精準地打在坡下密集的蟲群和那幾個扭曲的道袍身影上!甲蟲的甲殼被輕易撕裂,綠色的汁液爆開!那幾個扭曲身影也被打得渾身顫抖,發出更加淒厲的嚎叫!
    是槍!是人類的槍!是援軍?!
    蘇婉猛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望向光源的方向!
    隻見在強光光柱的源頭,大約百米開外的一片林間空地上,赫然停著兩輛鋼鐵巨獸!
    那是兩輛經過重度改裝的軍用裝甲運兵車!車身覆蓋著厚重的、布滿彈痕和鏽跡的附加裝甲板!車頂上架著猙獰的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噴吐著致命的火舌!車頭加裝了巨大的鏟形撞角和粗壯的防撞欄!車身側麵用醒目的白色油漆噴塗著一個巨大的、被子彈貫穿的骷髏頭標誌,下方是一行同樣醒目的標語:“清除威脅,淨化廢土!”
    骷髏旗!是廢土上臭名昭著、亦正亦邪的“清道夫”傭兵團?!
    此刻,其中一輛裝甲車的車頂艙蓋打開,一個身材異常魁梧、穿著黑色戰術背心、露出布滿傷疤的虯結肌肉的光頭壯漢,正操縱著重機槍瘋狂掃射!他那張凶悍的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眼斜劃到嘴角,在強光下如同蜈蚣般蠕動!
    另一輛裝甲車的副駕駛車門打開,一個穿著相對幹淨、戴著戰術眼鏡、手持突擊步槍的瘦高身影跳了下來。他端著槍,警惕地掃視著陡坡上的冷鋒小隊,目光在重傷的冷鋒、昏迷的葉靈、狼狽的蘇婉和韓冰身上快速掃過,最後落在那兩隻在槍林彈雨中掙紮的寵物身上——癱軟在地的鷹眼和剛從灌木叢裏爬出來、暈頭轉向的大白牙。
    “幸存者?還帶著…寵物?”瘦高個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帶著一絲驚訝和玩味,“運氣不錯,遇到了我們‘剃刀’小隊。不想被蟲子啃了或者被那些‘鎖鏈行屍’撕碎,就趕緊過來!”
    剃刀小隊!清道夫傭兵團麾下以凶悍和高效著稱的精銳!
    “快!過去!”韓冰當機立斷!雖然清道夫傭兵團名聲不好,但此刻他們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蘇婉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用盡最後的力量,背著冷鋒和葉靈,踉蹌著衝向裝甲車的方向!韓冰也強撐著站起來,拖著一條被摔傷的腿,一瘸一拐地跟上。鷹眼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大白牙用腦袋頂著,連滾爬爬地向前挪動。
    噠噠噠噠——!!!
    光頭壯漢的重機槍火力全開,死死壓製著坡下的蟲群和鎖鏈行屍,為冷鋒小隊爭取著寶貴的逃生時間。
    終於,在彈雨和強光的掩護下,蘇婉背著兩人第一個衝到了裝甲車旁!她腳下一軟,再也支撐不住,連同背上的冷鋒和葉靈一起,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裝甲車履帶旁。
    “嘖嘖…傷得夠重的。”那個瘦高個蹲下身,戰術眼鏡後的目光掃過冷鋒慘不忍睹的斷腿和葉靈蒼白的小臉,又看了看後麵跟上來的韓冰和兩隻狼狽不堪的寵物,“還有個瘸腿的冰山妞,一隻半死不活的傻狗,一隻…鑽石化的小白兔?嗬,有意思的組合。”
    他揮了揮手,裝甲車後門打開,跳下來兩個同樣穿著黑色作戰服、麵無表情的傭兵,動作麻利地將昏迷的冷鋒和葉靈抬上了車。韓冰也一言不發地被扶了上去。
    “嗚…”鷹眼掙紮著也想爬上車,卻被一個傭兵粗暴地踢開:“滾開!臭狗!車裏沒你的位置!”
    “吱吱!你敢踢它?!)”大白牙瞬間炸毛,鑽石身體就要撞過去!
    “行了!跟你的狗朋友一起,蹲車頂行李架去!”瘦高個不耐煩地揮揮手,指了指裝甲車頂上加裝的、布滿鏽跡的鐵籠狀行李架,“再磨蹭,就把你們留給蟲子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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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眼和大白牙看著那冰冷的鐵籠,又看看坡下再次蠢蠢欲動的蟲群和鎖鏈行屍…
    “嗚…”鷹眼委屈地嗚咽了一聲,夾著尾巴,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跳上了車頂,鑽進了冰冷的鐵籠。
    “吱…兔落平陽被犬欺…)”大白牙也認命地蹦了上去,鑽石身體在鐵籠裏縮成一團。
    裝甲車厚重的車門轟然關閉!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開車!回七號!”瘦高個跳上副駕駛,關上車門。
    兩輛鋼鐵巨獸如同掙脫鎖鏈的猛獸,巨大的履帶碾過灌木和碎石,撞開擋路的細小樹木,咆哮著衝出了這片充滿死亡和詭異的叢林!
    冷鋒小隊趴在顛簸搖晃的車廂地板上,感受著身下冰冷堅硬的金屬底板傳來的震動。劫後餘生的巨大疲憊和身體的傷痛如同潮水般將他們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裝甲車衝出了幽暗的叢林,駛上了一條相對平坦、但依舊布滿彈坑和廢棄車輛的破舊公路。
    天邊,第一縷微弱的晨曦刺破了厚重的雲層,將遠方的天際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魚肚白。
    透過裝甲車狹小的射擊孔,冷鋒在顛簸中極其艱難地掀開了一絲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血紅的視線盡頭,在破曉的微光中,一座巨大的、沉默的輪廓,如同匍匐在大地盡頭的鋼鐵巨獸,緩緩地顯露出了它冰冷而威嚴的身姿!
    那是一座依托著險峻山勢修建的龐大基地!高聳的、由厚重鋼筋混凝土和粗大工字鋼構築的圍牆,如同不可逾越的歎息之牆,在晨曦中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圍牆上密布著射擊塔、探照燈和猙獰的重型武器平台!圍牆頂端,密集的鐵絲網在晨風中發出細微的嗡鳴!一座巨大的、鏽跡斑斑的鐵門緊緊關閉著,門楣上方,用醒目的紅色油漆噴塗著幾個巨大的數字和字母——
    vii  sanctuary
    第七號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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