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你想要什麽，包包，還是首飾？我明天讓人訂新款的送去給你。”
    聽到傅霆深對白玉煙說的這話，秦桑唇角微微扯了一下。
    極輕。
    “我不要這些，你都送了人家好多包包和首飾了，我根本都用不完。我隻想要你多陪陪我。”
    “煙兒，等我忙完這陣，我會聯係你的，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的。”
    “明天，我讓人訂款新的包包和項鏈給你，當是補償你。乖，就這樣了，我真的得忙了。”
    “又用這些東西打發人家！算了，那我也不為難你了，既然你那麽忙，那你忙吧。忙空了，你必須得來找我，聽到沒有？”
    “聽到了，那我掛了。”
    “嗯，掛吧，我愛你。”
    今天不能跟傅霆深見麵吃飯，白玉煙雖有些失落。
    不過，她覺得他對她一直也算很有心，每年都送不少禮物給她。
    節日與生日禮物更是一個都沒落下。
    所以，她也願意當個體貼的戀人，不舍得讓他太為難。
    但她今天這個電話，還有說想他，愛他。
    卻是真的讓傅霆深感到為難。
    感到尷尬到腳趾了！
    如果是以前，掛掉她的電話前，他一般也會順口回應她一句：“我也愛你。”
    可此刻，這句話，傅霆深完全說不出口。
    隻好倉促而窘迫地掛斷了。
    他隨後用餘光偷偷瞟了瞟秦桑的臉，她仍然麵無表情。
    但他知道她此刻一定在心裏鄙視他，覺得他不是個東西。
    電梯門很快開了。
    秦桑先他一步，馬上走了出去。
    往常，她一向是讓他這個總裁先行，她永遠是有禮有度地跟在他後麵。
    但今天，她卻打破了這個慣例。
    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是真的介意他當著她的麵，與白玉煙如此曖昧。
    傅霆深很想馬上叫住她，跟她解釋一番。
    可是，解釋什麽呢？
    他根本不知道他要怎麽解釋，而且，他也真的無從解釋。
    因為這五年，還有剛才和白玉煙的這番通話。
    他的確把她的體麵，狠狠踩在了腳底下。
    看著秦桑徑直邁向辦公室的清麗背影，傅霆深心裏一片凝重。
    腦子也很亂。
    他走在她後麵，默默看著她坐到工位，才收回視線，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前緩了一會兒。
    他隨後打電話給秘書辦的二秘汪曼華。
    吩咐她訂一款家新上市的包包，和c家新款的項鏈，寄到白玉煙的住處。
    這件私事，他一直是交給汪曼華來做，而沒有交給秦桑。
    這大概也是這五年來，他給秦桑留的唯一一絲體麵吧。
    傅霆深有些自嘲地笑了下。
    馬上又意識到，秦桑跟汪曼華的工位挨得這麽近，二人又共事多年。
    汪曼華幫他給白玉煙訂了五年的禮物，秦桑怎麽可能沒聽說過？
    她肯定每次都知道。
    傅霆深隨後也意識到，跟秦桑結婚五年，他一件禮物都不曾送給她。
    對她這個雖是掛名，但卻為他生了個兒子的妻子。
    他是真的又冷漠又小氣。
    其實他們剛結婚的那年，他曾有過兩次送禮物給她的念頭。
    第一次是剛接她到瀾山別墅去住的時候。
    他知道她開的車，是她自己買的一部便宜的代步車。
    他覺得那輛車不上台麵，配不上她。
    想送一輛好的給她開。
    便佯裝隨意地跟她說：“車庫裏有幾台車，都挺新的。你喜歡哪一輛，等下自己去選。”
    或許因為他在說這話之前。
    對她冷冷地說過，對內對外，都不準她以他的太太自居。
    她便也隨口拒絕了。
    一臉冷淡地說：“不用，我開我自己那輛已經習慣了。”
    他當時聽了心裏有些氣，甩了一句：“那隨便你。”
    以後便再也沒跟她提車的事，一直任她開著她那輛便宜車。
    還有一次，是在他們結婚第一年。
    秦桑生日的第二天。
    那時她肚子已經高高隆起了，還有兩三個月就臨盆。
    劉媽對他說，昨天是秦小姐的生日，她沒讓下人做晚飯。
    而是自己親自下廚，煮了兩碗長壽麵。
    麵煮好後，她一個人坐在餐桌上等了好一會兒，見麵都糊了，他還沒回來。
    她就一個人把那兩碗麵都吃了。
    吃得一幹二淨。
    吃完沒多久，她就嘔吐不止，把那兩碗麵都吐出來了。
    劉媽說，她這是把自己吃撐了。
    還說，她吐的時候，眼淚糊了一臉，看起來特別難受。
    當時把她和家裏的下人都嚇到了，生怕她動了胎氣要早產，幸好後來並沒事。
    他當時聽了，挺惱的。
    也感到心裏有些酸酸的，不大舒服。
    想去指責她一番，但又不想在家裏跟她多說話，而且這事也已經過了。
    最終他還是聽過便罷，並沒去跟她說什麽。
    而是在心裏默默想了一下。
    覺得不管怎麽樣，這個女人現在是懷著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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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肚子如今那麽大了，看起來好像確實挺辛苦的。
    不如補份昂貴些的生日禮物送給她，當是給她壓壓驚吧。
    反正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但那天，白玉煙打電話給他，說想他，約他約會見麵。
    他隨後又打消了補送生日禮物給她的念頭。
    自此，他再也沒有想過送禮物給她。
    因為劉媽也再沒有在他麵前提過，她生日或是節日，她是怎麽過的。
    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去關心與打聽。
    每個特殊的日子，他關心的，永遠是白玉煙。
    他想到的，也永遠是送份禮物給白玉煙，讓她開心開心。
    而對秦桑，他永遠是選擇忽視。
    如今想起這些，傅霆深心裏五味雜陳，感到胸口有些堵得難受。
    覺得自己這幾年對秦桑，的的確確真的不是個東西。
    如果現在送她禮物，還晚嗎？
    還有，送什麽禮物給她好呢？
    包包和首飾，他覺得送給秦桑這樣清高的女人，好像挺俗。
    她肯定不稀罕。
    可是，他對她的喜好一點都不了解，也不知道她喜歡別人送她什麽？
    傅霆深蹙著眉，有些苦惱。
    隨後，他打了瀾山別墅的電話，向劉媽打聽：“劉媽，她……一般喜歡什麽東西？”
    劉媽一頭霧水。
    “啊，先生，什麽她一般喜歡什麽東西啊？”
    “我是問，太太她一般喜歡什麽東西，劉媽你知不知道？”
    傅霆深第一次，稱呼秦桑為“太太”。
    劉媽在電話那邊聽得老眼一亮，頓感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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