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帶走紀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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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認真相後的朱祁鈺,微微眯起了眼,他終於搞清楚,為什麽孫太後整天針對我媽了。
    吳宛筠能生兒子,而且還是自己的,所以她嫉妒!
    同時,奪人之子成為了她的心魔,最在意的劣跡,生怕被人發現,總是疑神疑鬼。
    “你到底從何得知的?”胡善祥眼神銳利的逼問。
    朱祁鈺坦然回答:“關於此事,我想皇後殿下就不必要追問了,每個人心裏都有秘密。”
    “好,我不問。”胡善祥深吸一口氣,“但你突然前來,與我說起此事,到底帶著何種目的?”
    “因為孫氏時常辱罵我的母妃,還有,克扣郕王府歲俸。”
    “所以,你想扳倒她?”胡善祥似笑非笑,“怕是不止於此吧?”
    朱祁鈺皺眉,這個女人怎麽有點聰明?
    他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土木堡之變後,拿到絕對的話語權,讓孫氏這個賤人滾出朝堂。
    在他監國初期,群臣基本以孫太後的話為聖旨,完全把自己當成傀儡。
    這隻是談判的籌碼,並不足以廢了她。
    隻有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做出過分的事情,才能名正言順的除掉她。或者,挑撥離間朱祁鎮與她的母子關係,興許能埋下伏筆。
    見朱祁鈺不語,胡善祥自嘲一笑。
    “你知道真相又如何?無非是給自身增添風險。”
    “當你真的擁有與她對抗資格的時候,有沒有證據,還重要嗎?”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朱祁鈺笑了笑:“確實,不重要。”
    胡善祥眯起雙眼:“你就不怕我告發你這個郕王有謀逆之欲?”
    “啊?”朱祁鈺聳了聳肩,“謀逆?從何談起?無卒無武,孤又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再說了,孤可是先帝唯二的血脈。”
    朱瞻基隻有兩個在世的兒子,這就是朱祁鈺最大的底牌。
    但凡多幾個兄弟,他都不會那麽自信。
    哪怕自己現在真的犯了彌天大錯,罪不至死。
    胡善祥隻是為了確認心中所想,並沒有想過真的去告發。
    再說了,她的話在皇帝太後心裏,真的有可信度嗎?
    她重重的歎了口氣:“你隨我來吧。”
    ......
    胡善祥在前麵引路,左拐右拐,將朱祁鈺帶到後庭。
    她指了指那邊縮在角落的邋遢女子,眼神複雜的說:“她便是你想要見的人。”
    紀羽看到她,滿臉歡喜的跑過來,她用衣袍擦了幾遍手,當她見到有陌生人時,立即低下頭,雙手不安的垂著。
    “皇後殿下,請問這位是?”
    十五年來,這是紀羽見到的第二個人,她一直被保護在這裏,未曾與他人接觸過,哪怕是宮女還是宦官。
    每日隻能做些女工,來排解煩悶,這樣的生活,真的會把一個人逼瘋的。
    或許,她早已習慣了孤獨。
    “此位便是郕王,鎮兒的皇弟。”
    聽到“鎮兒”兩字,紀羽的眼神顯然一亮,但很快就暗淡下去。
    她恭敬的行禮:“奴婢,參見郕王殿下。”
    朱祁鈺直接開門見山:“你們,可願意隨我一起出宮?”
    “???”
    胡善祥質疑:“你又該如何帶我倆出宮?我被困在這高聳紅牆多年,比你清楚,真有那麽容易翻越嗎?”
    朱祁鈺淡然一笑:“孤既然如此說道,自是有辦法。”
    “是留在這裏等死,還是隨我出去找一條生路,悉聽尊便。”
    張太皇太後的殯禮結束了,根據皇家禮節,大概還有半年的祭拜時間,孫太後無暇顧及此處。
    紀羽握住胡善祥的手,仰頭眼巴巴的望著對方。
    胡善祥輕拍對方的手背,勉強笑道:“羽兒,我知你苦楚,你的人生本不該如此。”
    “你且隨他去吧。”
    紀羽急切問道:“皇後殿下,那,那你呢?”
    “籠中鳥,池中魚,就是我的宿命。”胡善祥一臉坦然,神色釋然。
    民間總有女子拚了命的想要入宮,以為入宮後就能榮華富貴,一生無憂。
    她們以為自己即將暢遊在大海裏,可其實,隻是別人幫她們挖下的池塘。
    枯木逢春,對於她而言,到底是重獲新生,還是重蹈覆轍?
    胡善祥早已疲憊,對人生失去了希望。
    她明知自己的結局,或許,是命運最好的安排。
    “你真不想走?”
    “不走了。”
    “那好,幫我辦一件事情。”
    “???”
    ......
    “皇後殿下,你,你真的不走嗎?”
    “羽兒,你不要管我。”
    “既然皇後殿下不走,那我也不離開了。”
    朱祁鈺扶額,真是婆婆媽媽的,你們以為現在演偶像劇嗎?
    “孤隻給你們一次機會,是去是留?”
    其實,他幫助胡善祥和紀羽離開深宮,完全是因為她們的存在對自己有利。
    等到與孫氏對峙的那一天,多個人證或許更有說服力。
    而且現在宮裏正在大辦張太皇太後的殯禮,處於特殊時期,隻要稍做手腳,做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風險。
    不過,即使她們選擇留在長安宮,對他也沒有絲毫影響,可以另謀他算。
    “我再等一刻鍾。”
    朱祁鈺轉身走出後院,他依靠在樹木雙手抱胸,靜靜等待。
    胡善祥拉著紀羽回屋,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到最後隻有紀羽一人出來。
    她背著一個滿是補丁的包裹,雙目紅腫,臉上淚痕未銷,顯然剛才哭得很厲害。
    “丟了吧,背著包裹太顯眼。”
    紀羽將包裹捂在胸口,含淚搖搖頭。
    朱祁鈺無語,隻能讓她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塞進長袍裏,是一件件幼童服飾,看起來尚未穿過。
    現在是冬季,即便塞滿衣內,從外表上看不出來的。
    胡善祥扶著紅牆,目送朱祁鈺帶著紀羽離開。
    等到兩人徹底離開自己視線,她緩緩閉上雙眼,重重的歎了口氣。
    當天晚上,無人察覺,有一名女道士悄悄來到長安宮。
    “福生無量。”
    “福生無量。”
    胡善祥與女道士相互恭敬行禮。
    三刻鍾後,有一道人影左顧右盼,趁著夜色離開了長安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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