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於謙得了,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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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鈺對於謙的感情,現在十分複雜,尤其是看到了後世的評價。
    哎,這還有人跟我說,哎,怎麽後人對於謙一個臣子的評分,比你這個皇帝的評分高呀?
    你這麽認這個評分係統幹什麽呀?啊?
    他會把人的付出給異化掉的,懂嗎?知不知道什麽叫異化跟具體化?
    你能說,你能這麽講嗎?
    我跟你打個比方啊,比如說你本來是一個瀟灑閑王,突然你那個當皇帝的哥,踏馬的非要裝逼去禦駕親征,然後在土木堡拉屎被抓了,一群大臣闖入你家,求著讓你回宮監國,主持大局。
    而你呢,沒讀過書,沒學習過《帝經》,一個隻會吃喝玩樂的郕王。
    然後坐上皇位一看,你瑪德什麽大明精銳盡毀,內閣武勳團滅大半,國庫沒錢,經濟崩潰......
    每天早起開什麽朝會,看著一堆奏章無從下手,這個那個什麽的尚書侍郎,上來就教你當皇帝。
    早九晚六處理著堆積成山的奏章,經常加班到深夜,一邊學習一邊工作,吃住都在乾清宮,連嬪妃都無暇顧及。
    完了,後世抖音史官一結算。    一看你這個皇帝整天在皇宮裏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於謙一個文官首次出去領兵打仗,就取得了巨大勝利。
    景泰帝就是躺贏狗!朱祁鈺這個皇帝的評分就是3.0!
    於謙率領著二十二萬由百姓和軍戶魚龍混雜的軍隊,堅守順天府九大城門一個月,最終把十萬瓦剌騎兵打退,13.0的carry局。
    能這樣算嗎?啊?
    如果沒有我授權調兵,於謙能在短時間內召集兩京、豫地備操軍,魯地、南京的備倭軍,以及江北和京師諸府運糧軍進京護衛嗎?
    就憑他一個兵部尚書,能有這麽大能耐?能喊得動那群武勳?
    如果沒有我強烈堅定“死守順天府”的決心與立場,如果沒有我製定明確的賞罰政策,暫時赦免土木堡之變獲罪的將領,並戰前賜封爵位給他們打雞血。
    於謙能有將領可用?他親自衝下去跟殘暴的瓦剌軍拚刺刀是吧?
    你告訴我景泰帝是不是躺贏狗?
    馬勒戈壁的,真的是神經病,你那麽在意這些曆史評分幹什麽?那不是具體看你做了什麽嗎?
    我有沒有把控朝綱?我有沒有少批閱一本奏章?我有沒有穩定人心?我有沒有絕對信任於謙?我有沒有做好戰前戰時的英明決策?
    還擱這評分評分,傻逼啊,老注意這評分幹嘛呢?整個大明不都是一個集體嗎?你發光發熱就好了呀。
    石亨、陶瑾、劉安、朱瑛、劉聚、顧興祖、李端、劉得新、湯節這群將領有沒有守好城門?
    孫鏜、王敬、武興、王勇這群出去迎戰的將領有沒有臨陣脫逃?有沒有抱著必死之心跟瓦剌軍浴血奮戰?
    二十二萬將士有沒有用生命去保衛京師安危,死守堅決不退讓一步?
    難道京師保衛戰,是於謙一人單挑十萬瓦剌軍團滅的?
    我就說史官畜生群體,懂嗎?天天在那邊躺贏局,躺贏局。
    給人踏馬打分評分,我最討厭就給人評分了,評分不就是給了朱祁鎮羞辱我的機會嗎?
    哎,景泰帝躺贏局躺贏局,沒有於謙你屁都不是。
    【以上一段玩“小明劍魔”的梗】
    ......
    功高蓋主的憋屈,朱祁鈺這次是深有體會了。
    再加上奪門之變時,於謙不聞不問的做法,更讓人心涼。
    雖然說,朱祁鈺那時候的身體已經不行了,還沒有接班人。
    可是,你扶持朱見深,甚至襄王朱瞻墡,也好過讓朱祁鎮這個叫門天子複辟好呀?
    但凡換個人登基,朱祁鈺的下場或許都不會那麽悲劇。
    兢兢業業八年,到頭來隻換來了一個“戾”的諡號,斷子絕孫、帝陵被毀、家人被逐、嬪妃陪葬、女兒終身未嫁。
    朱祁鈺實在是看不懂,後世有部分人提出來的於謙“陰謀論”。
    拋開認不認可於謙是民族英雄這個立場不談,可是有博主為了證明於謙有問題,卻給朱祁鎮塑造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強行洗白,是不是就有點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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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認真的研究過史料,不管是正史還是野史,朱祁鎮能做出禦駕親征,身陷瓦剌這種蠢事,都不會覺得奇怪。
    至於瓦剌是來朝貢的,半路遇到兵變受困的朱祁鎮,誠惶誠恐的想要將明皇帝護送回京的這種說法,就屬於典型的拋開前因不談,隻談“人性”。
    誰家好人朝貢之前,先把你家拆了呀?居然還把也先塑造成一個大明忠臣?
    宣德和正統年間,明朝對長城以北這些地區的控製力減弱,瓦剌屢次南下犯境。
    “正統十二年,瓦剌寇寧夏,掠邊民,守將張欽率兵禦之,斬獲甚眾。”——《明實錄·英宗實錄》
    “正統十三年,瓦剌寇甘肅,掠人畜,總兵官蔣貴率兵追擊,斬首百餘級。”——《明實錄·英宗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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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統十四年,也先分兵犯遼東,掠人畜而去。”——《明實錄·英宗實錄》
    還有前麵提到的,正統十一年,瓦剌將駐守哈密衛的忠順王妻母擄走之事。
    你們覺得,這樣的瓦剌,會真心誠意的隻為了護送朱祁鎮回京,不要一點好處嗎?
    也許有人會說,萬一是於謙和也先合謀的呢?
    原來如此,明朝已經有衛星通訊,真是太厲害了。
    這盤棋下得太大,但凡有一個人不同意,不配合,就會滿盤皆輸。
    “皇子和親”的梗,大家紛紛取笑。
    那麽,假如說,是皇帝和親呢?你是也先,會怎麽做?
    如果沒有立刻“奉天之命,勤王救駕”的,那你是這個大拇指)。
    在《萬曆野獲編》中曾經記載,朱祁鎮複辟後,曾問過達官:“也先何以失信。當時曾許以妹歸朕,今女安在?”
    可以得知,也先確實有動過和親的念頭,隻是為什麽沒有實施成功,就不得而知了。
    嗯,萬曆舉人沈德符寫的《萬曆野獲編》是野史,不可信也。
    那於謙和楊洪是親家關係,也是野史記載啊?怎麽就信了呢?
    不對,連野史都不算,隻是一本私家家譜《武清楊氏家譜》。
    無論古今,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攀附祖上與名人關係的行為,見多不怪。
    朱祁鈺為此,特意查詢過各種史料,土木堡之變也許是文官集團的陰謀,可以理性質疑,但是,將一切過錯強塞給於謙,將其描述成亂臣賊子,就有點嘩眾取寵了。
    .......
    正統十三年,五月六日。
    朱祁鎮強行三征麓川的惡果還是來了。
    打仗是需要花錢的,而且耗資巨大。
    軍備製造要錢吧?糧草要錢吧?軍餉要錢吧?
    最關鍵的是,明軍征討麓川並沒有獲得什麽實質性的好處。
    而且,原本早就應該結束的戰爭,卻因為朱祁鎮和王振的一意孤行,強硬要將思任押到京師跪下認罪,一拖再拖。
    按照慣例,打贏了就收安,事情就算結束了,可是思任一聽說,好家夥,皇帝不願意放過我,擺明了是一場鴻門宴,趕緊跑路到緬甸,重整旗鼓。
    地區叛亂已經差不多平複,現在又轉變成為個人戰爭。
    除了麓川戰役,還有東南沿海飽受倭寇侵擾,北方又有瓦剌和韃靼時不時下來燒殺搶掠,正統年間的軍事防備壓力很大。
    戶部尚書王佐憂心忡忡的上奏:“萬歲爺,其時鈔既通行,而市廛仍以銅錢交易。”
    朱祁鎮愣住:“有何問題嗎?”
    王佐歎了一聲:“問題甚大呀。民間銅錢私鑄泛濫,導致如今軍備製作材料不足。”
    在明初,銅錢是主要的市場流通貨幣,可是鑄造銅錢的技術簡單,就有一大群豪紳自己印錢自己花,擾亂正常的經濟秩序,導致通貨膨脹。
    不僅百姓買東西貴,朝廷買東西也貴呀。
    私鑄銅錢質量堪憂 ,含銅量不高,就會導致劣幣驅逐良幣,官方鑄幣被一群人藏了起來,市場上流通的基本都是私鑄銅錢。
    朝廷回收一批銅錢上來,工部準備熔煉鑄造武器,結果傻眼了。
    雖然說,戰場上常見的冷兵器,劍、戈、矛、甲胄等,明軍基本不用銅鑄造。
    由於銅具備良好的鑄造性能和耐腐蝕性,因此成為鑄造火器的主要原材料。
    花費人力物力熔煉那些劣幣做出來的銅炮和火銃,經常炸膛,這還怎麽玩?
    也許有人會問,明朝至於去熔煉銅錢來鑄造火器嗎?
    你還別說,真的至於,因為銅礦資源匱乏,本就供不應求。
    實際上,早在洪武年間就開始大量推行寶鈔,但由於永樂大帝南征北伐,朝廷大量發行紙幣。
    又因為朝廷沒有準備足夠多的金銀銅錢作為準備金,說好的可以用寶鈔等價兌換,結果人家去了,告知換不了,民間對寶鈔的信任度迅速下降。
    同時,寶鈔也沒有對應的政策支持,規定民間稅收可以用寶鈔繳納,結果發放官員俸祿和軍餉的時候,又隻能用銅錢。
    站在社會高層的人,最具備消費能力的那群人,他們拿到手的錢就是銅錢,你說會有什麽後果?
    寶鈔剛發行的時候,一貫寶鈔理論上等同於一千文銅錢,到了正統年間,直接貶值成:“每鈔一貫折銅錢五文。”
    明朝的經濟問題,早已顯現,已經不是什麽隱患了,卻沒有一個君主站出來解決,任其自由發展。
    就這樣,朝廷能有錢嗎?
    直到萬曆年間,才出現一個張居正站出來,大刀闊斧的財政改革。
    成化九年,內承運庫太監統計國庫後上奏:“本庫自永樂年間至今收貯各項金七十二萬七千四百餘兩,銀二千七十六萬四百餘兩。累因賞賜,金盡無餘,惟餘銀二百四十萬四千九百餘兩。”
    才過多少年呀,這麽多錢直接就敗光了。
    ......
    朱祁鎮略微沉思,開口問道:“王卿,可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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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戶部尚書王佐還在思考,結果另一邊,監察禦史蔡愈濟就發言了。
    “萬歲爺,請出榜禁止銅錢流通,僅可使用寶鈔交易,命令錦衣衛、五城兵馬司日常巡視,若發現有以銅錢交易者,擒治其罪,罰以十倍。”
    王佐嚇了一大跳,趕緊出來製止:“萬歲,不可呀!”
    “有何不可?”朱祁鎮皺了皺眉,“就如此下令吧。”
    對於市場經濟,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想著用戰爭勝利來證明自己,於是直接跳過議題。
    關鍵是,朱祁鎮十分同意這種“一刀切”的做法,朕把銅錢都給禁了,你們就不得不用寶鈔了吧?
    他似乎忽略了另一種物質,那便是白銀。
    明朝雖然缺銅,但是銀礦還真的不少,如此一來,直接加速了白銀貨幣化的進度。
    貨幣體係的崩潰,加劇了明朝中後期的社會經濟問題。
    朱祁鎮這項“英明”決策,成為明朝由盛轉衰的重要因素之一。
    並不單單是“土木堡之變”,死了那麽多精兵強將,大明精銳。
    客觀來說,明朝的由盛轉衰不完全是朱祁鎮的鍋。
    仁宗宣宗在位期間,給他們的“好聖孫”“好大兒”埋了不少雷。
    因此,什麽“仁宣之治”,真的名不副實。
    領土大幅縮減,市場經濟混亂,社會矛盾激化,民間起義頻頻,邊疆鬥爭惡化......請問,配得上盛世之名嗎?
    感覺就像是史官為了對標漢唐,別人有的我也要有,所謂矮個子拔高,從而美化出來的。
    同樣是王朝初期,“文景之治”,“貞觀之治”,哪個不比“仁宣之治”強?
    ......
    正統十四年,正月。
    今天是春節,朱祁鈺和吳宛筠趕赴順天府,在皇宮裏過年。
    朱祁鎮仰望著比自己高出半頭的皇弟,他神色一滯。
    壞了,怎麽變化那麽大?
    朱祁鈺本來遺傳了吳宛筠的美貌,相對來說較為俊朗。
    若是旁人不知,還以為他才是一國之君。
    孫太後見到,她臉色一黑。
    自家兒子看起來就像是個矮胖挫,別人家的孩子如此英武帥氣,心中頓時不快。
    朱祁鎮如今方才22歲,已經是一個兩百斤胖子了。
    根本原因就是,在皇宮裏吃太好。
    來看一下明朝的菜單。
    早餐,“皇帝早膳,粥品、麵點、小菜、湯類必備。”——《明會典》;
    午膳,“皇帝午膳,必有肉食、海鮮、蔬菜、湯類,品類繁多。”——《明史·食貨誌》,“皇帝午膳,燕窩、人參等滋補品必不可少。”——《明宮史》;
    晚膳,“皇帝晚膳,菜品較午膳為簡,但仍需滋補。”——《明會典》,“皇帝晚膳,多以燉品為主,輔以水果、點心。”——《明宮史》。
    一日三餐,頓頓大魚大肉。
    看明朝皇帝皇後的畫像,幾乎一個個都是大胖子,除了武宗朱厚照。
    有沒有一種可能?明朝皇帝短命,真不一定都是被文官集團或者宦官害的,照這個吃法,能長壽才是奇事。
    嘉靖帝朱厚熜,半路修仙去了,每日飲食寡淡,一顆仙丹頂三碗飯。
    即便如此,他還是大明相對長壽的皇帝,活到了60歲高齡。
    ......
    朱祁鈺注意到他們異樣的眼光,不慌不忙的拜道。
    “皇兄乃有福之人,心寬體胖,古人言:宰相肚裏能撐船,我看皇兄之姿,莫過於此。”
    “皇兄之威嚴,遠勝於我,乃頂天立地之聖君,定能再造大明!”
    這番馬屁,拍得朱祁鎮舒暢得很,差點就想當麵賞賜皇弟。
    果然有眼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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