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假期風雲:挑釁與約定

字數:8625   加入書籤

A+A-


    凜冽寒風裹挾著北方獨有的幹燥與刺骨,如洶湧浪潮般席卷過暫時空寂的一完校校園。高大喬木的枝椏在風中發出如嗚咽般的嘶鳴,光禿禿的枝幹直指鉛灰色的蒼穹,更添幾分蕭索之意。校門口懸掛的紅色橫幅在風中獵獵作響,其上“歡度寒假”的字樣,此刻卻似帶著幾分諷刺。校園的喧囂仿佛被這寒風瞬間驅散,操場上不見往昔揮汗如雨的身影,武道館也熄了燈火,一片沉寂。然而,這表麵的平靜之下,一股令人窒息的緊張感,如同冰層下奔湧的暗流,非但未曾冷卻,反而在假期這個特殊時段,更為洶湧地蔓延開來。而這緊張的源頭,便是如跗骨之蛆般盤踞在一完校周邊的黑狼幫。
    他們的身影並未因假期降臨而消失,反倒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愈發頻繁地在一完校學生日常活動範圍內閃現。學校附近那條匯聚了網吧、奶茶店與小吃攤的“娛樂街”,本是學生們放鬆之所,如今卻淪為黑狼幫耀武揚威的舞台。他們三五成群,身著印有誇張狼頭圖案的黑色夾克或運動服,或蹲踞於街角,或占據奶茶店門口的長椅,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每一個路過的、疑似一完校學生的身影。那眼神中,毫無假期應有的閑適,盡是赤裸裸的挑釁、輕蔑,以及一種捕獵者特有的興奮。
    黑狼幫成員篤定假期是學校管束的“真空期”,行事愈發肆無忌憚,將挑釁的尺度推至新高度。他們的手段不再滿足於簡單的言語衝撞,而是變得更為係統、更具壓迫性,恰似帶刺的荊棘,時刻刺痛著一完校眾人的神經。
    當背著書包、穿著校褲即便在假期,校褲也常被視作身份標識)的一完校學生獨自或結伴現身娛樂街,麻煩往往接踵而至。黑狼幫眾人如聞到腥味的鯊魚,迅速從不同方向圍攏。他們並不即刻動手,而是形成鬆散包圍圈,以身體語言製造無形壓力。擦肩而過時,其中一人會猛地用肩膀撞向對方,力道之大,足以讓毫無防備的學生趔趄,書本或手中物件散落一地。撞人者不僅毫無歉意,反而誇張地嗤笑:“喲,一完校的軟腳蝦?走路不長眼呐?”周圍同夥隨即爆發出刺耳哄笑。更有甚者,會故意擋在路中,雙臂抱胸,下巴微揚,以充滿惡意與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目標,從鼻中哼出不屑,嘴裏還嘟囔著:“就你們一完校那點本事,也配在我們麵前囂張?等著在擂台上被揍成豬頭吧!”這些汙言穢語如毒液,不僅侮辱個人,更是對一完校集體榮譽感的踐踏。被圍學生往往麵紅耳赤,拳頭緊握,呼吸急促,胸中怒火翻騰,但見對方人多勢眾且氣勢洶洶,隻能強行壓抑動手衝動。衝突往往在極端壓抑氛圍中,以黑狼幫成員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留下一地狼藉與屈辱告終。
    學校東門外那片開闊草坪,原本是學生們晨讀、小憩之地。假期裏,此地卻成了黑狼幫展示“存在感”的據點。他們常選在下午,趁一完校學生可能在此跑步或路過時出現。七八人乃至十來人,身著統一黑色裝束,在草坪上進行所謂的“體能訓練”——實則更似故意展示力量與野蠻。他們進行力量感十足的摔跤對抗,動作粗野,吼聲震天,塵土飛揚;或排成隊列,對著空氣打出極具攻擊性的組合拳、掃腿,動作大開大合,充滿侵略性。與其說是訓練,不如說是精心排練的武力示威。見有一完校學生經過,他們動作愈發誇張,吼聲愈發響亮,眼神愈發挑釁。有人會故意朝學生方向猛力踢腿,帶起一片草屑;有人會停下動作,以挑釁目光直勾勾盯著對方,嘴角掛著輕蔑笑意。整個草坪籠罩在充滿敵意與威懾的“氣場”中,令原本欲來放鬆的學生極度不適,隻能遠遠避開。這片曾經寧靜的綠地,儼然成了黑狼幫釋放惡意的“演武場”。
    位於娛樂街拐角的那家文具店,店麵不大,卻是許多學生假期采購學習用品之處。一個尋常下午,幾個一完校低年級學生正在店內安靜挑選筆記本與筆。他們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專注,討論著哪種筆芯更為順滑。店內暖氣充足,與外界寒風形成鮮明對比,讓人感受到一絲難得的安寧。
    然而,這份安寧被粗暴打破。店門被猛地推開,一股冷風與喧鬧灌進。三個身材明顯比低年級生高大壯碩的黑狼幫嘍囉大搖大擺走進來。他們目光迅速鎖定那幾個身著校服的一完校學生,臉上瞬間浮現戲謔與惡意。為首的寸頭、脖子有刺青的高個子,故意走到一個低年級生旁的貨架,手臂看似無意一揮,“嘩啦”一聲,整排擺放整齊的筆筒、橡皮、尺子紛紛落地,散了一地。
    低年級生們嚇了一跳,驚愕地望著眼前狼藉。寸頭嘍囉卻看也不看地上物品,反而對著嚇呆的學生誇張地攤手,以故作驚訝的語氣嘲笑道:“哎呀,手滑咯!不過,你們這些小崽子,還買啥文具呀?有這錢,不如買點跌打藥酒備著!下學期三校比鬥,就憑你們一完校這點能耐,怕不是要被我們二完校打得哭爹喊娘,滿地找牙?到時候,你們買的這些本子,正好寫‘投降書’或者‘檢討書’!哈哈哈!”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刺耳笑聲在狹小文具店內回蕩。另外兩個嘍囉也圍上來,形成壓迫之勢,嘴裏不幹不淨地附和:“就是,一群弱雞!”“早點回家躲被窩裏吧!”店老板是位上了年紀的老伯,見狀眼神一凜,常年習武的他豈容這些小混混在自己店裏撒野。隻見他迅速抄起一旁的掃把,身形如電,猛地一揮,那掃把裹挾著勁風,幾個青年便如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同時大聲嗬斥:“小夥子,別太過分了!”
    那幾個低年級學生何曾見過這般陣仗?臉上滿是震驚與害怕。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男生,躲在大爺身後,壯著膽子道:“現在知道怕了吧!”卻被同伴趕忙拉住衣角,同伴擔心會遭報複。看著對方強壯的體格與赤裸裸的惡意,動手念頭剛起便被恐懼壓下。他們隻能死死咬著下唇,低著頭。最終,在店老板雖能護一時周全,卻也無奈的注視下,他們如受驚小鹿,連東西都沒買,匆匆逃離文具店,留下身後一片狼藉與更加囂張的哄笑聲。此次事件,如同一根毒刺,深深紮進許多聽聞此事的一完校學生心中,尤其讓低年級學生感到深深的無力與憤怒。
    黑狼幫的囂張並非毫無顧忌,他們雖行為惡劣,充滿侮辱與威懾,但始終小心控製在一定“度”內——避免引發大規模暴力衝突,尤其杜絕公開的嚴重身體傷害。這主要源於他們對一校與三校潛在聯盟的擔憂,更忌憚三校外勢力經仁堂的強大影響力。
    經仁堂雖非官方機構,但其影響力深深根植於三校的曆史脈絡與武道傳承之中。因其幫派曆史悠久、勢力龐大,故而在三校間維持著競爭的基本底線:允許良性競爭、實戰切磋,甚至一定程度的摩擦對抗視為武者成長的磨礪),但嚴禁超出控製範圍的惡性鬥毆、群毆致死致殘,以及利用校外勢力介入等行為。對於假期,雖無明文規定,但“不得進行大規模、有組織的惡性尋釁滋事”亦是默認底線。
    黑狼幫核心成員,尤其是背後組織者,對這條紅線心知肚明。他們深知,若假期發生黑狼幫成員群毆重傷一完校學生,或公然在一完校門口實施大規模暴力事件,經仁堂絕不可能坐視。經仁堂一旦介入,後果將是黑狼幫及背後二完校勢力)無法承受的:輕則涉事成員受嚴厲處罰在校學生甚至可能被開除學籍),重則整個黑狼幫組織被強行取締或打壓,還會影響二完校在三大校中的聲譽。經仁堂擁有足夠威望與手段執行裁決,其意誌,即便黑狼幫背後靠山也不得不慎重掂量。
    因此,黑狼幫的挑釁更像是“高壓線下的極限施壓”。他們利用假期管理鬆散的空隙,以語言羞辱、身體碰撞、製造心理恐慌等非直接暴力或控製在輕微暴力範疇)方式,持續給一完校施壓,打擊其士氣,妄圖從心理上瓦解對方鬥誌,為下學期三校比鬥創造有利態勢。他們恰似一群狡黠的狼,在獵物警戒線邊緣反複試探、騷擾、挑釁,不斷消耗獵物的精神與體力。
    在一個煙霧繚繞、燈光昏暗的廢棄台球廳內,黑狼幫核心層再次聚首。空氣中彌漫著廉價香煙、啤酒與汗液的混合氣味。桌上攤開著一完校風雲榜人物的資料,旁邊散落著一些偷拍照片——張闕在武道館加練、楊龍在舞蹈室練習身法、劉星在樹林裏打坐調息。
    “媽的,那群一完校的縮頭烏龜,被咱們這麽折騰,居然還能沉住氣?沒幾個敢硬剛的!”臉上有疤的壯漢綽號“刀疤”)猛灌一口啤酒,罵罵咧咧。
    “沉得住氣?”身材精瘦、眼神陰鷙,似軍師角色的青年人稱“蝮蛇”)冷笑著彈彈煙灰,“你沒瞧見那些小崽子的眼神?憤怒、屈辱,卻也藏著恐懼。他們在忍,因為明白此刻動手討不到好,也怕事情鬧大。但這股憋屈,會像毒藥般在他們心裏發酵。”
    “發酵?發酵個屁!”刀疤不滿地嚷道,“要我說,就該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狠狠收拾他們幾個硬茬子,打斷幾根骨頭,看他們還怎麽囂張!那個張闕,老子早就想會會他了!”
    “愚蠢!”蝮蛇厲聲打斷,眼神如刀般銳利,“打斷骨頭?然後呢?等著經仁堂的雷霆之怒砸下來?你想讓整個黑狼幫給你陪葬?別忘了堂口規矩!假期搞出重傷,誰也保不住你!”
    刀疤被噎住,臉色漲紅,卻無法反駁。經仁堂的威懾力實實在在。
    蝮蛇環視眾人,陰冷目光掃過每一張臉:“咱們要的不是一時痛快,而是徹底把一完校踩在腳下,讓他們在三校麵前永遠抬不起頭!眼下的挑釁隻是開胃菜,讓他們難受、分心,假期都睡不安穩!但這還不夠,咱們得想個更‘體麵’、更能讓他們絕望的法子。”
    他拿起一張三校比鬥的宣傳單,手指重重地點在“二完校vs一完校”的字樣上:“這兒!三校比鬥的正式擂台!這才是咱們徹底擊垮他們的最佳舞台!公開、公正,三完校實力也不過如此,一對一,咱們二校穩拿第一,就算打殘了一完校的人,他們也是‘技不如人’!而且,咱們可以借此設個他們無法拒絕,卻又注定失敗的‘賭局’!”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詳細闡述了毒計:借助假期末的緊張氛圍,通過非正式卻能確保一完校高層知曉的渠道傳達約定。那個被收買的一完校邊緣學生,心中雖有忐忑,但在金錢的誘惑下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他小心翼翼地在校園周邊徘徊,瞅準一個機會,將約定的內容透露給了一完校的一位老師。約定核心內容為:若一完校能在下學期三校比鬥中堂堂正正戰勝二完校,黑狼幫便徹底認輸,不再踏入一完校地界半步,放棄所有針對一完校的挑釁行為,甚至公開道歉。反之,若一完校輸了,那他們就得……蝮蛇陰險一笑,後麵苛刻條件模糊處理,重點突出前麵的誘餌)。
    “妙啊!”黑狼幫頭領,麵容沉穩但眼神狠戾的高大青年綽號“頭狼”)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這約定,表麵看是咱們被逼無奈,給了他們‘和平解決’的機會,顯得咱們大度,甚至還有點‘認慫’的意思。但實際上呢?”他嘴角勾起一抹殘酷冷笑,“二完校的實力,咱們心裏清楚!去年,也就一年級一校還算能拿出手,如今一完校拿什麽贏?張闕?他們根本毫無勝算!咱們二年級可不是吃素的,三年級更是完勝!咱們就是要讓他們在全校師生、在三校所有人麵前,在最光明正大的擂台上,被咱們二完校的人徹底打垮!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輸得尊嚴掃地!到那時,這約定就成了套在他們脖子上的絞索,他們不僅輸了比賽,還要永遠背負‘連我們黑狼幫都瞧不起’的恥辱!而咱們,兵不血刃,就能徹底摧毀他們的士氣,讓一完校淪為三校的笑柄!”
    陷阱已然布下,毒計已然成型。這所謂的“約定”,包裹著看似公平的糖衣,內裏卻是黑狼幫精心調配、足以腐蝕一完校根基的劇毒。他們堅信,憑借二完校的強大實力,一完校絕無翻盤可能。他們仿佛已瞧見一完校在擂台上慘敗後,師生們絕望灰敗的神情,以及黑狼幫成員肆無忌憚的嘲笑。
    黑狼幫的“約定”,如在滾燙油鍋潑進一瓢冷水,瞬間在一完校內部炸開了鍋。消息先是在小範圍私密群組引爆,旋即如燎原之火,迅速傳至所有關注此事的學生耳中。起初是震驚,難以置信黑狼幫竟敢如此明目張膽“下戰書”;緊接著,滔天怒火席卷每一個一完校學子的胸膛。
    “欺人太甚!這幫雜碎!”
    “什麽‘放棄挑釁’?他們本來就不該來挑釁!這算什麽狗屁約定!”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他們篤定我們贏不了!”
    “不能答應!這明顯是個陷阱!”
    群情激憤,議論紛紛。低年級學生憶起文具店的屈辱,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高年級學生則感到更深層次的憤怒,這不僅是對個人的侮辱,更是對學校榮譽的踐踏。
    老師們同樣義憤填膺,教導主任在辦公室拍案而起:“豈有此理!這幫人竟敢如此羞辱咱們學校!”但也有冷靜的老師分析:“對方鑽了規則空子,這是‘賭鬥’,且在正式比鬥框架內提出‘附加條件’。關鍵……還是看咱們自己。要是再等一年,張闕等人成長起來就好了。”
    憤怒過後,一股難以言喻的憋屈感彌漫開來。黑狼幫算盤打得精,這約定看似給了選擇,實則將一完校逼入絕境:不接,顯得懦弱畏戰,正中黑狼幫下懷,他們便能大肆宣揚一完校“連應戰勇氣都沒有”;接了,卻要麵對實力公認強勁的二完校,勝算渺茫。這幾乎是個死局。
    然而,武者之心,最無法忍受的便是這種被逼入絕境的屈辱!尤其是在假期積壓諸多憤怒與憋悶之後!
    “接!為什麽不接!”張闕的聲音在風雲榜核心成員小聚會上響起,低沉而有力,如重錘敲擊鐵砧。他剛結束加練,額上汗水未幹,眼神卻燃燒著熊熊怒火。“這幫雜碎以為吃定我們了?做夢!下學期比鬥,老子第一個上!不把二完校那群狗腿子打出屎來,老子就不姓張!況且,咱們二年級不說,一年級還有關懷毅,這家夥就是個人形凶獸,有他在,一年級也沒問題。”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沙袋上,發出沉悶悶響,沙袋劇烈晃動,彰顯著他胸中翻騰的力量與決心。
    “嗬,有意思。”楊龍倚在窗邊,望著窗外蕭瑟景色,嘴角卻勾起一絲冰冷弧度,眼神銳利如刀鋒。“他們不是想看我們怎麽輸嗎?那就讓他們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他們引以為傲的二完校,是怎麽在擂台上被我們像耍猴一樣戲耍的!我的‘舞步’,正好缺幾個夠分量的踏腳石。”他手指無意識彈動,似在模擬如何以最刁鑽角度切入對手防禦。
    劉星並未立刻言語,他坐在角落椅子上,緩緩擦拭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深邃而沉靜,但熟悉他的人都能察覺那平靜下湧動的暗流。他重新戴上眼鏡,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避無可避,唯有一戰。他們想用規則壓我們,我們就用實力在規則內碾碎他們。二完校,並非不可戰勝。這個約定,我們接了。為了我們自己,也為了後麵那些看著我們的低年級師弟。”他最後一句,點明更深層意義——這不僅是一場勝負之爭,更關乎一完校的尊嚴傳承。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王超和趙超等其餘風雲榜人物也紛紛表態,眼神堅定,戰意高昂。王超低吼:“幹他娘的!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趙超則冷笑:“黑狼幫?跳梁小醜!等我們把二完校踩在腳下,看他們還怎麽吠!”
    這股決絕戰意,很快從核心圈子擴散開來。學校方麵在綜合考量學生情緒、避免黑狼幫借題發揮、維護學校尊嚴等因素後,最終默認接受這個“約定”。整個一完校的士氣,在經曆最初的憤怒與憋屈後,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壯和同仇敵愾所取代。一種“背水一戰”的決絕氛圍悄然形成。
    這個寒假,注定無法平靜。凜冽的寒風依舊呼嘯,一完校周邊黑狼幫幽靈般的身影依舊不時閃現,挑釁的穢語和充滿惡意的眼神如同跗骨之蛆。然而,一完校的學生們,尤其是肩負重任的風雲榜人物們,心態已然不同。
    他們依舊警惕著黑狼幫的騷擾,出門時更加謹慎,盡量避免單獨行動,眼神中多了幾分銳利的戒備。但這份戒備之下,不再是單純的恐懼或憤怒,而是轉化為了一種沉甸甸的壓力和動力。每一次遭遇黑狼幫成員那充滿嘲諷的眼神,每一次聽到那些刺耳的挑釁,都像是一記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們的心上,提醒著他們背負的責任和即將到來的決戰。
    張闕的訓練強度達到了近乎自虐的程度。他不再滿足於常規的器械和沙袋,開始在腿上綁著沉重的沙袋進行負重衝刺和步法練習,每一次蹬地都力求將力量完全爆發出來。他對著特製的、覆蓋著厚厚牛皮的硬木樁瘋狂擊打,雙拳早已皮開肉綻,纏上厚厚的繃帶後依然滲出血跡,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眼神裏隻有對力量的極致渴求和對勝利的偏執。他要讓自己的每一拳,都擁有擊碎二完校防禦的威力。他需要力量,如果在下個學期,突破極限,到達三價,沒準還可以在二年級時挑戰三年級!
    楊龍的身影更加飄忽難覓。他不再局限於舞蹈室和常規訓練場,而是出現在公園光禿禿的樹林裏、廢棄建築複雜的樓梯間、甚至結冰的河灘上。他在這些充滿障礙和不確定性的環境中練習閃避、騰挪、借力。他對著風中搖擺的枯枝練習精準的指戳,在濕滑的冰麵上練習保持平衡的快速移動。他將舞蹈的韻律感與實戰的突發性結合得更加緊密,追求在最短距離、最刁鑽角度發動致命一擊的效率。他要把黑狼幫眼中的“花架子”,變成擂台上最致命的幻影。
    劉星則進入了更深層次的“靜悟”。他減少了劇烈的對抗訓練,更多的時間花在了站樁、調息和研讀拳譜上。他反複揣摩著“後發先至”、“以靜製動”的精髓,在腦海中模擬著與不同類型對手尤其是二完校已知的幾位強手)的交鋒。他在院子裏緩慢地打著套路,動作沉凝如水,每一式都力求將全身的力量擰成一股,蓄而不發,引而不放。他在練習一種極致的控製——對自身力量的控製,對戰鬥節奏的控製,對對手心理的控製。他要在擂台上,用最沉穩的方式,瓦解最狂暴的進攻。
    王超、趙超等人也同樣在各自擅長的領域瘋狂加練。整個一完校的武者之心,在這個寒冷的假期裏,非但沒有凍結,反而在屈辱和壓力的催化下,燃燒得更加熾烈。
    而黑狼幫,在拋出那個“約定”後,如同完成了投毒的獵人,暫時收斂了過於頻繁的挑釁,退入更深的暗影之中。他們冷眼旁觀著一完校的“垂死掙紮”,眼神中充滿了殘忍的期待。他們同樣在為三校比鬥做準備,督促著二完校的選手們加緊訓練,確保萬無一失。他們仿佛已經嗅到了勝利的血腥味,隻等擂台開啟的那一刻,盡情享受羞辱對手的快感。
    寒風依舊在一完校上空盤旋,卷起枯葉和塵埃。校園周邊,表麵上的衝突似乎因那個“約定”而暫時降溫,但無形的對峙和壓抑的張力,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濃烈。這是一場暴風雨來臨前,令人窒息的寧靜。雙方都在積蓄著力量,打磨著獠牙利爪,等待著那個決定一切的、名為“三校比鬥”的戰場。假期在無聲的厲兵秣馬中悄然流逝,時間,正冷酷地向著那個必將引爆一切的節點,步步逼近。
    喜歡武意之責任請大家收藏:()武意之責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