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疤臉的交易與老莫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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鼴鼠酒吧的喧囂如同實質的音浪,拍打著耳膜。劣質酒精、汗臭和煙草的混合氣味濃烈得令人窒息。葉清瑤帶著林七,如同兩滴融入濁流的墨點,穿過擁擠、混亂的人群,徑直走向酒吧深處那個被保鏢拱衛的卡座。
卡座周圍的氣氛明顯不同。喧囂在這裏被無形的屏障隔開,幾個眼神銳利、肌肉虯結的保鏢如同沉默的礁石,警惕地掃視著靠近的每一個人。當葉清瑤和林七無視警告,直接闖入這片“禁區”時,保鏢們立刻有了動作,兩人上前一步,如同鐵塔般攔住了去路,手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上。
“滾開!疤臉老大在談事!” 一個保鏢低吼道,唾沫星子幾乎噴到葉清瑤的兜帽上。
葉清瑤停下腳步,兜帽微微抬起,冰藍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兩點寒星,冷冷地掃過攔路的保鏢。那股無形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冰冷威壓再次彌漫開來,如同極地的寒風瞬間凍結了空氣!
兩個保鏢身體同時一僵,仿佛被無形的冰針刺穿了神經,肌肉僵硬,呼吸都為之一窒!按在武器上的手如同被焊住,動彈不得!眼中充滿了驚駭!
卡座裏,正在擦拭左輪手槍的疤臉動作一頓。他那隻完好的獨眼微微眯起,如同毒蛇般銳利的目光穿透煙霧,落在了葉清瑤身上。他感受到了那股非同尋常的壓迫感,這絕不是普通的拾荒者或者傭兵能擁有的。
“讓他們過來。” 疤臉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質感。
保鏢如蒙大赦,僵硬地讓開道路,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葉清瑤帶著林七走到卡座前,並未坐下,隻是靜靜地站著。林七則靠在卡座邊緣的隔斷上,劇烈地喘息著,兜帽下的臉色慘白如紙,汗水混合著血汙不斷滴落。他體內的汙穢能量在“秩序場”下還算穩定,但重傷的身體和酒吧汙濁的環境讓他極度不適。
疤臉的獨眼在林七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回到葉清瑤身上,嘴角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生麵孔,氣勢不小。找疤臉我,有什麽事?買消息?賣貨?還是…找麻煩?” 他手中的左輪有意無意地轉動著,槍口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澤。
“交易。” 葉清瑤的聲音依舊冰冷沙啞,開門見山。“我們需要:高純度能量晶塊,至少三塊;生物凝膠快速修複劑,五支;抗輻射濃縮營養膏,十管;還有…” 她報出了一連串“節點”清單上的物品,都是地下世界緊俏的物資,價值不菲。
疤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獨眼中精光閃爍:“胃口不小。這些東西,在熔渣鎮可不好弄,尤其是現在外麵‘鏽錘’和‘鐵罐頭’鬧得正凶。” 他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帶著壓迫感,“你們…拿什麽來換?”
“信息。” 葉清瑤吐出兩個字。“關於‘鏽錘’近期在舊工業區b7區域的兵力調動、布防弱點;關於肅淨者小隊在熔渣鎮外圍的巡邏規律和裝備配置;還有…” 她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寒意,“關於‘老莫’最近的活動軌跡,尤其是他的‘熔爐之心’附近,是否有異常的能量波動或…特殊的‘挖掘’跡象。”
疤臉的獨眼瞳孔猛地一縮!前兩條信息雖然敏感,但以他的渠道還能搞到。但最後一條…涉及到“老莫”這個磐石地下的禁忌存在!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交易了,這是在玩火!
“嗬…” 疤臉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笑,重新靠回椅背,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老莫?你們打聽他?活膩了?” 他上下打量著葉清瑤和林七,“就憑你們倆?一個病秧子,一個…藏頭露尾的?”
“你隻需要回答,換,還是不換。” 葉清瑤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在談論天氣。
疤臉沉默了。酒吧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遠離。他在權衡。對方要的東西價值很高,但給出的信息需求更是燙手山芋。尤其是關於老莫…那個瘋子最近確實動作頻頻,熔爐之心附近的能量讀數很不穩定,甚至有小道消息說他在挖掘什麽“古物”…這情報如果賣給對家…
“再加一條。” 疤臉突然開口,獨眼死死盯著葉清瑤,“告訴我你們的真實身份,還有…他身上那股…讓人不舒服的味道,是什麽?” 作為熔渣鎮的地頭蛇,疤臉有著野獸般的直覺。林七身上那股被“秩序場”勉強壓製的、若有若無的混亂與褻瀆氣息,讓他本能地感到極度危險和厭惡。
葉清瑤沉默了一下。暴露身份絕不可能。但疤臉顯然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
就在這時!
“節點”的警告在林七和葉清瑤意識中同時炸響:“警告!高濃度…汙穢能量…反應!接近!來源…酒吧…通風管道!”
幾乎在警告響起的同一時間!
轟隆——!!!
酒吧天花板角落一處鏽蝕的通風管道蓋板猛地炸裂!一條覆蓋著暗紫色粘液和蠕動肉筋、比之前更加粗壯、散發著濃鬱深淵氣息的汙穢觸手,如同地獄中探出的魔爪,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和腐蝕性的電弧,朝著卡座的方向——更準確地說,是朝著林七——狠狠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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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 疤臉臉色劇變,猛地從座位上彈起,手中的左輪瞬間指向觸手!
酒吧瞬間大亂!尖叫聲、咒罵聲、桌椅翻倒聲、酒杯碎裂聲響成一片!人群如同炸窩的螞蟻般四散奔逃!
“目標…鎖定…混亂核心…”“節點”的電子音帶著急促的雜音,“秩序場…受到…衝擊!”
那觸手的目標極其明確!無視了其他人,帶著毀滅性的威勢直撲林七!顯然,老莫通過某種方式,再次鎖定了孽龍爐的位置!
林七瞳孔驟縮!體內的汙穢能量在感受到同源且更強大的深淵氣息刺激下,瞬間沸騰!孽龍爐發出狂喜般的咆哮!“秩序場”劇烈波動,枷鎖發出刺耳的警報!毀滅的衝動再次洶湧而起!
“找死!” 葉清瑤眼中寒光爆射!她反應快如閃電!在觸手襲來的瞬間,她並未直接攻擊觸手,而是猛地一掌拍在林七後心!一股精純而柔和的聖光能量瞬間湧入林七體內,並非攻擊,而是如同強心針般暫時強化他的身體機能,同時在他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聖光薄膜!
“節點!最大輸出!穩住他!” 葉清瑤在意識中厲喝!同時,她的身體如同金色的閃電般騰空而起!“破曉輝光”短杖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聖光裁決·貫星!”
一道凝練到極致、隻有手指粗細的金色光束,如同神罰之矛,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射向觸手最核心、能量波動最劇烈的一個肉瘤節點!
噗嗤——!!!
光束毫無阻礙地貫穿了那個肉瘤!熾烈的淨化能量在觸手內部爆發!暗紫色的粘液和破碎的肉塊混合著汙血猛烈噴濺!觸手發出一聲淒厲到變形的嘶鳴,如同被燙傷的毒蛇般猛地縮回!
但攻擊並未結束!縮回的觸手在管道口劇烈扭動,斷裂處肉芽瘋狂蠕動,更多的暗紫色電弧凝聚!同時,酒吧其他幾個通風口也傳來不祥的蠕動聲!老莫顯然不止派了一條觸手!
“疤臉!交易成立!東西送到‘舊反應堆區冷卻塔’!情報你知道怎麽給我!” 葉清瑤落地的瞬間,語速極快地對驚魂未定的疤臉喝道。她一把抓住被聖光暫時強化、勉強恢複行動力的林七,“走!”
混亂的酒吧成了最好的掩護。葉清瑤帶著林七,如同遊魚般在驚恐奔逃的人群和翻倒的桌椅間穿梭,朝著酒吧的後門衝去!身後,是觸手憤怒的嘶鳴、疤臉保鏢的怒吼射擊聲、以及整個熔渣鎮被驚動後響起的刺耳警報!
老莫的陰影,如同附骨之蛆,再次籠罩而來!而疤臉看著兩人消失在混亂中的背影,獨眼中閃爍著驚疑、憤怒和一絲…貪婪的光芒。他摸了摸臉上的疤痕,對著通訊器低吼道:“媽的!都給老子動起來!查清楚剛才那兩個人!還有,通知倉庫,準備好剛才清單上的東西!送到舊反應堆區!” 他舔了舔嘴唇,“老莫都親自出手了…這兩個人身上的秘密,值大價錢!”
熔渣鎮的混亂,才剛剛開始。而葉清瑤和林七,帶著初步達成的交易和身後緊追不舍的深淵觸手,再次衝入了危機四伏的地下迷宮,朝著“節點”的核心修複點——“舊反應堆區”亡命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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