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地窖殺機與母樹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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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內潮濕陰冷,隻有一盞掛在牆壁上的、散發著昏黃光芒的舊礦燈提供照明。黴味、鐵鏽味和淡淡的土腥氣混合在一起。林七如同雕塑般盤坐在入口的陰影裏,混沌心熔爐低沉的搏動是地窖內唯一穩定的聲音。他的感知如同無形的蛛網,嚴密地監控著上方酒館的喧囂、建築結構的細微震動,以及地窖外方圓百米內的任何異常能量波動。
懷表上的指針無聲地滑過淩晨三點。酒館的喧鬧早已平息,隻剩下醉漢的鼾聲和老鼠在管道中穿梭的窸窣聲。廢土前哨的夜晚,死寂中潛藏著致命的殺機。
林七混沌星雲狀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轉動。酒館老板提到的“獵犬”…那是一種在廢土邊緣據點常見的、由亡命徒組成的掠奪團夥。他們如同鬣狗,嗅覺靈敏,欺軟怕硬,專挑落單的、看起來有油水又容易下手的“肥羊”下手。
他和葉清瑤,一個帶著“重病妹妹”的陌生拾荒者,正是最完美的目標。
來了。
感知的邊緣,幾個極其輕微、如同貓科動物潛行般的腳步聲和刻意壓低的呼吸聲,出現在地窖入口上方的後巷。一共五人。他們行動間帶著一種訓練有素的默契,巧妙地避開了地麵上可能發出聲響的雜物,能量武器蓄能的微弱嗡鳴被很好地掩蓋在夜風中。
目標明確——地窖入口!
林七依舊盤坐不動,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改變。但覆蓋在皮膚下的混沌甲胄紋路悄然亮起微光,如同蟄伏的凶獸睜開了眼睛。
地窖入口那扇厚重的、由鏽蝕鋼板和粗大螺栓固定的門閂,被一種特製的、高頻震蕩切割工具無聲無息地熔斷。門軸發出極其輕微的呻吟,被緩緩推開一條縫隙。幾道穿著深色偽裝服、臉上塗抹著油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滑了進來,手中的能量手槍和加裝了消音器的衝鋒槍瞬間鎖定了地窖內的兩個目標——盤坐的林七和角落裏的帆布包裹!
動作幹淨利落,顯然是老手。
“別動!把值錢的東西和那包裹交出來!敢叫一聲,老子讓你腦袋開花!” 一個低沉沙啞、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響起,是領頭的“獵犬”。他手中的大口徑手槍穩穩指著林七的頭,眼神凶狠而貪婪。
林七緩緩抬起頭。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他覆蓋著汙跡和疲憊的臉,但那雙在陰影中睜開的眼睛,卻讓所有闖入的“獵犬”心頭猛地一悸!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更像是…旋轉的、吞噬光線的宇宙星雲!冰冷、深邃、毫無感情!
“你們…吵到我妹妹休息了。” 林七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如同在陳述一個事實。
“媽的!裝神弄鬼!” 領頭的獵犬被那眼神看得發毛,一股邪火湧上心頭,手指猛地扣向扳機!“幹掉他!包裹帶走!”
槍聲並未響起。
就在領頭獵犬扣動扳機的瞬間,林七盤坐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領頭獵犬的身側!覆蓋著暗銀色光暈的手掌,如同最精準的手術刀,輕輕按在了對方持槍的手腕上!
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
“啊——!” 領頭獵犬的慘叫隻發出一半,就被林七另一隻手閃電般扼住了喉嚨!所有聲音被硬生生掐斷!他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扭曲變形的手腕和近在咫尺的那雙非人眼眸,死亡的恐懼瞬間淹沒了他!
其他四名獵犬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太快了!他們甚至沒看清對方是怎麽動的!
“開火!殺了他!” 一個反應稍快的獵犬嘶吼著,抬起衝鋒槍瘋狂掃射!
噠噠噠噠——!!!
加裝了消音器的槍聲在地窖內顯得沉悶而致命!子彈如同潑水般射向林七和他手中的領頭獵犬!
林七眼神冰冷。他抓著領頭獵犬的身體,如同揮舞一麵人肉盾牌,精準地擋在子彈的軌跡上!
噗噗噗噗——!!!
密集的子彈瞬間將領頭獵犬打成了篩子!血肉橫飛!
同時,林七空閑的左手對著開槍的獵犬,五指猛地張開!
嗡——!!!
一股強大的、扭曲空間的排斥力瞬間爆發!《歸墟·引斥》——定向排斥!
轟!
那名開槍的獵犬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連人帶槍狠狠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窖堅硬的牆壁上!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瞬間斃命!
剩下的三名獵犬亡魂皆冒!這根本不是人!是怪物!
“跑!” 不知誰喊了一聲,三人轉身就想奪門而逃!
林七豈會給他們機會?他鬆開手中破爛的屍體,身形如同鬼魅般閃動!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一聲短促的骨裂或悶哼!
哢嚓!噗!咚!
三聲幾乎連在一起的輕響過後,地窖內恢複了死寂。五名“獵犬”,如同被隨手拍死的蒼蠅,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生機。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不超過五秒。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最原始、最高效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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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站在血泊中央,混沌甲胄上沾染著幾滴暗紅的血跡,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妖異。他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仿佛隻是清理了幾隻礙事的蟲子。他走到地窖入口,將被破壞的門板虛掩上,隔絕了外麵的血腥味。
他回到葉清瑤的光繭旁,盤膝坐下,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混沌心熔爐平複著剛才瞬間爆發帶來的細微漣漪,繼續著修複與警戒。
然而,就在他心神沉入熔爐運轉的瞬間!
嗡——!!!
一股微弱卻異常清晰的、帶著無盡生機與慈愛氣息的意念波動,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意識深處輕輕蕩開!
這波動並非來自外界!而是…來自他懷中那包裹著葉清瑤的光繭!更準確地說,是來自光繭內那根“生命母樹的晨曦嫩枝”凝露!
這波動並非攻擊,而是一種…溫柔的撫慰?一種…帶著好奇的探詢?仿佛沉睡的母樹意誌,透過這滴凝露,第一次真正“注視”到了他這個奇特的、融合了混沌與聖裁的存在!
同時,林七清晰地“感知”到,光繭內葉清瑤的生命氣息,在這股母樹意誌的波動下,如同被春雨滋潤的幼苗,猛地活躍了一瞬!她那緊閉的眼瞼似乎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雖然很快又歸於平靜,但這細微的變化,如同黑夜中的螢火,瞬間點亮了林七沉寂的心湖!
母樹…在回應?在幫助她?
林七混沌星雲狀的瞳孔深處,那點冰冷的聖劍之瞳,似乎也在這充滿生機的波動下,變得柔和了一絲。他緩緩伸出手,覆蓋在包裹光繭的帆布上,將一縷精純的、帶著守護意誌的混沌秩序之力,小心翼翼地注入其中,試圖回應那股溫柔的母樹意念。
沒有語言,隻有能量的共鳴,意誌的交融。
在這充斥著血腥與死亡的地窖深處,一股源自生命本源的、溫暖而堅韌的生機,悄然流淌。死亡的冰冷與新生的暖意,形成了奇異的交織。
林七守護在光繭旁,如同守護著廢土黑夜中唯一的星火。他知道,追獵遠未結束,聖殿的守誓者、磐石的鬣狗、廢土的怪物…都在黑暗中覬覦著他們。但此刻,這來自母樹的低語和葉清瑤生命複蘇的跡象,如同最堅韌的錨,定住了他漂泊的靈魂。
他需要力量,需要徹底掌握混沌聖裁之力。他需要了解廢土,找到安全的庇護所。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等待…等待光繭中沉睡的誓言,重新點亮這片絕望的廢土。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但母樹的低語,已悄然播下了希望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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