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殘燼複燃與血巢之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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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重新粘稠如凍住的瀝青。風暴衝擊波的餘威如同瀕死巨獸喉嚨深處的喘息,在殘骸通道的遠端翻滾、嘶鳴,漸漸遠去、衰竭,留下被撕裂的空間與碎岩殘骨共同演奏的、死氣沉沉的靜默。
    厚重的、散發著腐敗氣息的灰綠色岩屑如同粘稠的泥沼,緩緩淤積在巨大斷裂母樹根構成的三角骨塚縫隙深處。冰冷刺骨的濕氣如同跗骨之蛆,浸透了這片由腐朽根須、枯骨和凝固粘液構成的無光囚籠的每一寸角落。空氣沉重得幾乎凝滯,帶著腐殖質、鐵鏽血腥和能量湮滅後特有的焦糊惡臭,每一次冰冷的吸吮感都如同吞咽細密的冰渣,刮擦著意識深處早已麻木的殘片。
    寒冷。並非空氣的溫度,而是死滅本身的質感。如同億萬根冰冷的鋼針紮入“存在”的每一條纖維,試圖將最後一點活動的烙印也徹底凍結、溶解在這片萬籟俱寂的墳場。
    寂靜的黑暗。
    在這絕對的死寂中心!
    一點微光。
    隻有塵埃大小。它緊貼著最底層一塊布滿細小氣孔、如同幹癟海綿般的古老黑曜石碎片下方,仿佛汲取著最後一絲岩石本身的冰冷餘溫。光芒微弱,飄搖不定,外層模糊的暗金光暈稀薄得如同晨曦前最後一抹即將消散的夜霧,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唯有內裏,那一點細微卻異常堅韌的銀色星點,如同被強韌蛛絲懸於萬仞冰崖邊緣的鑽石碎屑,死死固定、頑強地持續著它那微弱卻絕不熄滅的搏動。
    一下。又一下。
    那是殘存意誌與枯竭力量對抗虛無的終極證明。
    寒冷浸透了“存在”的每一個碎屑。葉清瑤“感受”不到身體,隻有這片被徹底碾碎、凍結在黑暗中的意識疆域。每一次微弱的“搏動”,都像在用無形的鈍刀反複切割自己早已不存在神經的靈魂本源,傳來一陣陣更加深沉的、純粹的疲憊與溶解感。
    放棄吧。徹底沉入這片永恒的冰冷。像腳下這些徹底沉寂的骨渣與灰燼一樣。這念頭如同滑膩的毒蛇,悄然爬上意誌的縫隙。
    就在那點銀色冰晶也仿佛要徹底沉入冰冷深淵、光芒暗淡的瞬間——
    嗡!!!
    一股源自靈魂烙印最深處!冰冷!混亂!狂暴!卻又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熟悉韻律的、如同宇宙深寒背景噪音般的……震顫!毫無預兆地穿透了層層崩裂的空間壁壘!狠狠撞擊在她意識壁壘的邊緣!
    林七!!!
    不!是他核心烙印最深處傳來的……混亂洪流!痛苦!被汙穢之力強行侵蝕吞噬的劇烈痛楚!憤怒!那永不屈服的毀滅意誌!以及……更深處……一絲如同被永恒鎖鏈牽絆著的……微弱的、扭曲的……守護訊號?!
    “他還在……掙紮!?”
    這認知如同被點燃的雷管!瞬間在瀕臨凍結的意識冰原中央炸開!
    葉清瑤!!!
    我的名字是——葉清瑤!!!
    那深深刻入靈魂烙印、混合著血與火的灼熱印記!在這一刻化作無形的咆哮!如同一柄燒紅的巨錘!狠狠砸碎了凍結意誌的絕望寒冰!被凍結、打散、溶解的意識碎片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砂!在源自靈魂同源烙印深處的狂暴召喚下!瘋狂地聚攏!盤旋!凝合!
    不再是隨波逐流的塵埃!而是——向無盡黑暗宣告存在的——燈塔!
    轟——!!!
    原本微弱飄搖的意識光點核心!那點冰冷的銀色聖裁印記——屬於“葉清瑤”存在的終極坐標——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銀芒!如同瀕死恒星最後的內核爆發!一圈清晰、銳利、混合著冰晶風暴尖嘯的精神力場衝擊波!以狂暴的姿態!猛地從核心擴散開!
    嗡——!!!
    外層依附的混沌暗金光暈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引火劑!瞬間被點爆!暗金與冰銀的光芒不再衝突消解!而是在更高位階的、源於“生命”同源共振的本能下!發生了一次短暫、狂暴卻協調的——能量同頻共振!
    一股微小的、卻帶著碾壓一切衰亡意誌的生命磁暴!如同宇宙初開的星塵衝擊!驟然以那點融合的光點為圓心!狠狠向著周圍粘稠的、充滿惡意的冰冷黑暗——擴張爆發!
    “我!在!此!”
    這無聲的靈魂之怒如同投入絕對零度死湖的原始星爆核心!瞬間點亮了方寸!
    整個由扭曲斷裂的母樹枯骨、厚厚的汙穢岩屑與凝固的腐敗粘液構成的黑暗三角罅隙!被這短暫卻無比輝煌的生命閃光粗暴地映亮了!光線穿透厚厚汙垢的角落,照亮了蠕動著的墨綠色枯敗物質!
    然而!
    如同被滴入滾油的血腥味瞬間引燃了饑餓的鯊群!
    轟——!!!
    之前那片沉寂的、覆蓋著枯骨罅隙內壁的所有墨綠枯敗物質!如同被徹底激怒的、無數歲月積累的滔天怨念!瞬間徹底沸騰、活化!
    牆壁!地麵!頭頂壓覆的巨大枯骨斷麵!無數條細如發絲、粘稠濕滑、散發著濃烈枯萎與汙穢氣息的黑色粘液觸須如同被驚擾的億萬毒蛇!它們不再是之前的緩慢擠壓,而是化為激射的死神標槍!帶著洞穿靈魂的惡意和貪婪!刹那間遮蔽了整個狹小空間!如同活化的黑暗洪流!瘋狂絞殺向中央那點爆發微光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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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絕!吞噬!將這剛剛燃起、挑戰死滅的存在意誌——徹底撲滅!
    剛剛點燃的意誌火焰瞬間被更濃稠、更陰寒的死亡洪流淹沒!
    那點微弱光芒在無窮無盡撲來的粘液觸須洪流前,渺小如狂濤中的孤舟!
    死亡!冰冷的、被徹底同化為死域一部分的終結,再次降臨!
    然而!
    就在那億萬汙穢觸須的鋒芒即將刺穿、包裹、淹沒光點的千鈞一發之際!
    葉清瑤殘存的意識核心!在那無數指向毀滅的冰冷惡意極限壓迫下!在她靈魂烙印與混沌核心殘留烙印最後爆發的同頻共振餘波中!一個冰冷如同宇宙深寒背景音、卻散發著絕對規則穩定性的信息模塊——如同早已銘刻於血脈深處的本能指令——被瘋狂壓縮到了意識感知的最前端!
    《歸墟棱鏡·結構模型·α相位》……解析度7.829……能量不足…形態殘缺…被動防禦…激發…
    棱鏡!絕對的隔絕與防禦!
    最後的意誌如同抓住了煉獄邊緣唯一的繩索!將所有殘存的力量、所有剛剛重燃的信念!不計代價地注入那道冰冷的規則烙印之中!
    擋住它!隔絕這一切!
    嗡——!!!
    一道僅有嬰兒指甲蓋大小、邊緣卻異常清晰銳利的微縮六邊形暗金棱晶虛影——如同宇宙間最純粹的隔絕法則碎片——瞬間在光點外圍凝現!棱晶薄如蟬翼,表麵流轉的暗金符文細若發絲,僅有寥寥數條清晰可見,散發著搖搖欲墜、隨時會斷裂的脆弱感!
    但!在其成型的刹那!
    嗤啦——!!!!!!
    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油海!
    衝在最前方的黑色粘液觸須狂潮瞬間撞上這道微不足道的壁壘!足以瞬間溶解岩石、腐朽靈魂的汙穢侵蝕力場在與歸墟棱鏡表麵符光接觸的瞬間——
    劇烈的能量湮滅反應如同點燃的火藥桶!被觸及的粘液觸須以接觸點為界,發出尖銳到扭曲靈魂的無聲哀嚎!瞬間碳化!分解!化作無數飛揚的細小焦黑粒子!
    更恐怖的是!棱鏡表麵那稀少的符文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瞬間汲取了被湮滅的汙穢觸須能量!雖然光芒依舊黯淡,但其結構強度竟在毀滅衝擊下短暫地、不可思議地穩固了微不可察的一瞬!如同暴風中倔強挺立的葦杆!
    第一波衝擊被硬生生擋下!
    可代價巨大!組成棱鏡虛影的能量核心——葉清瑤與混沌核心融合的意識碎片所爆發的微光——瞬間黯淡近半!外層暗金光暈稀薄如煙,內部那點銀色冰晶的搏動驟然減緩、微弱下去!
    嗡——!!!
    殘存的黑色粘液觸須仿佛被徹底的激怒!更多的枯萎怨念洪流從黑暗巢穴深處狂湧而出!化作更加粗壯、更加密集的死亡標槍!帶著碾壓一切的滅世意誌!如同暴雨般再次覆蓋攢射而來!空間被完全填滿!避無可避!
    棱鏡虛影在那毀滅的洪流麵前,脆弱的如同肥皂泡!
    完了……
    絕望的冰冷再次滲入。
    然而!
    就在棱鏡即將被無窮觸須徹底淹沒、撕碎、光芒熄滅的瞬間!
    一股源自靈魂烙印最深處的、冰冷而堅韌的意誌碎片!如同沉睡的古神被致命的威脅喚醒發出的一聲冷哼!並非來自葉清瑤!而是……烙印共鳴中的另一個混沌核心!
    是林七!
    一縷細如發絲、卻異常凝練的暗金色歸墟能量流!如同跨越生死的無形絲線!通過那冥冥中的血契烙印聯係!竟然無視了空間阻礙與能量風暴的阻隔!在千鈞一發之際!強行注入到即將潰散的棱鏡核心之中!
    嗤——!
    得到這縷“養料”的棱鏡虛影表麵!三條全新的、燃燒著熾烈暗金色焰光的歸墟符文瞬間亮起!整個微縮棱鏡如同被打入了一支強心劑!六邊形結構猛地向內一收!如同鑽石壓縮!穩固凝實!
    棱鏡邊緣甚至瞬間延伸出微小卻極其銳利的規則尖刺!
    噗噗噗噗噗!!!
    更加劇烈的湮滅爆響!無數攢射而來的粗壯粘液觸須如同撞上無形的電網!在距離棱鏡咫尺的距離被驟然亮起的銳利尖刺能量場精準點爆!化作漫天焦黑飛灰!
    棱鏡!在這片黑暗死域中!撐起了一個微小的、由絕對規則構建的、固若金湯的堡壘!
    外界是無窮無盡撲殺啃噬的汙穢黑暗狂潮!
    內部是那點微弱但頑強燃燒的殘燼之火!
    對抗與僵持!如同永恒的拉鋸戰!
    時間在死寂與喧囂的交界處流逝。三角枯骨罅隙深處,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隻剩下永恒的對峙。汙穢粘液觸須瘋狂地衝擊著那搖搖欲墜卻異常頑強的微縮棱鏡,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湮滅的細碎火光與無聲的嘶鳴,能量的劇烈消耗讓棱鏡內部的核心光芒如同風中的燭火,明滅不定,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熄滅。冰冷、疲勞、劇痛感如同沉重的鎖鏈,反複碾壓著那點剛剛複蘇的微弱意誌。
    然而,就在這絕望的消耗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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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奇異的景象正在發生。
    每一次汙穢粘液觸須撞擊、湮滅在棱鏡壁壘爆開的細微能量流和化為焦黑粒子塵埃的殘骸!其中蘊含的微弱能量——無論是枯萎的生命殘渣,還是汙穢的混亂波動——絕大部分被相互湮滅的力量消耗,但總有一絲絲微不可察的、純淨的能量“碎片”逸散而出!
    這些逸散的能量碎片如同失去了目標的螢火蟲,在棱鏡外圍無序地漂浮。它們並未逃離,反而受到棱鏡內部那點生命核心頑強磁場的微弱吸引,開始如同微小的旋渦般,極其緩慢地向核心旋聚、靠近!
    嗡!
    當第一縷微弱的淡綠色能量碎片——源自枯骨深處尚未完全消散的、極其稀薄的古老生命本源——偶然接觸到微縮棱鏡外部壁壘的瞬間!
    異變陡生!
    那構成棱鏡表麵的數道流轉的暗金歸墟符文,如同發現了獵物的毒蛇,猛地亮了一瞬!一股微弱但精準的吸力從符文上散發出來!
    嗤!
    那縷淡綠色的生命本源碎片瞬間被符文吸扯、分解、吞噬!化作一縷精純得無法言喻的生命能量!沿著棱鏡壁壘的符文脈絡,瞬息流轉,最終被注入到了核心最深處——那個銀光閃爍的冰晶烙印之內!
    核心處那點瀕臨熄滅的銀色冰晶猛地跳動了一下!光芒似乎……穩定了一線?!
    緊接著!當一小團由粘液觸須湮滅形成的灰黑色塵埃被核心引力捕捉、接觸到棱鏡壁壘時——
    嗡!
    同樣的過程!構成棱鏡的另一部分歸墟符文亮起!那蘊含著汙穢本質的灰黑色塵埃如同被投入熔爐,在歸墟符文的光芒下一閃即滅!化作一縷微弱的混沌能量洪流!同樣被吸納入核心!這一次,滋養的卻是外圍那層搖搖欲墜的暗金光暈!
    暗金光暈似乎……微微凝實了分毫?!
    “吞噬……吸收……”
    一個冰冷而清晰的認知,如同黑暗中破開的一道縫隙,刺入葉清瑤混亂的意識。不是有意識的操控,更像是核心在絕境下被動覺醒的本能!如同最微小的單細胞生物在絕境下自發進化出的“攝食”能力!
    微縮棱鏡!不僅作為隔絕防禦的絕對屏障!其構成核心的規則符文!竟在絕境下、在核心生命烙印瀕死掙紮的求生本能驅動下,自動演化出了從外界攻擊中提煉、吸收、轉化精純本源能量的能力!以戰養戰!以敵製敵!
    每一次汙穢觸須的衝擊!每一次能量的湮滅對抗!都化作微不足道卻極其關鍵的“養分”!
    生命本源碎片滋養著她瀕死的聖裁核心印記!
    湮滅後的混沌殘渣強化著混沌印記殘留的防禦之力!
    循環!一個微小卻極其頑強、在毀滅夾縫中艱難求生的“循環”!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棱鏡的光芒在消耗與補充的微妙平衡下,雖然依舊暗淡,卻奇跡般地穩固了下來!核心處的銀色冰晶與外圍的暗金光暈在不斷的能量補充下,如同淬煉的精鐵,開始緩慢、頑強地……交融、強化!
    核心本身在緩緩變化!那點最初僅能被動閃爍的光點,正以一種難以察覺的速度……變大!由塵埃,漸漸化為米粒!光芒也從純粹的冰冷銀色,逐漸蒙上了一層穩定、凝練、如同暗金琉璃般的內斂光澤!
    新的意誌核心正在毀滅的夾縫中艱難凝聚!
    而在棱鏡之外,那不知疲倦衝擊了無盡時間的億萬汙穢觸須,似乎也感知到了某種“變化”。它們不再進行毀滅性的撲擊,攻擊的頻率漸漸變得緩慢,如同陷入某種枯竭。粗壯的黑色粘液流逐漸變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從枯骨罅隙深處彌漫滲透出來的、如同墨綠霧氣般的、更加精純的……枯萎氣息!
    這氣息無聲地彌漫開來,試圖繞過歸墟棱鏡那絕對防禦的屏障,如同無形的毒瘴,悄然滲透向棱鏡內部。它在尋找這具新生的、頑強存在的意識核心中的——縫隙!
    死寂的空間中。
    一點米粒大小的、流淌著暗金與銀芒交融光澤的奇異光團,懸浮在微縮歸墟棱鏡的屏障中心,如同一個在宇宙災變塵埃雲中緩緩凝聚的——星胎。
    枯骨裂隙之外。
    崩塌通道的遠空。
    那由無數巨大斷裂母樹根莖糾纏、坍塌構成的下沉死寂空間深處。
    半個扭曲巨大、表麵流淌著汙穢血漿和暗金裂痕的恐怖卵殼殘骸——汙穢血巢之繭——正如同一顆被斬斷的、卻依舊搏動不止的黑暗心髒,伴隨著內部兩股狂暴力量衝突引發的空間漣漪,在無盡碎石與汙穢能量的包裹下,緩緩向著那更深、更不可知的黑暗深淵——沉淪。
    嗡——!!!
    血巢巨繭內部衝突的核心深處!
    那股冰冷、混亂、充滿了毀滅與涅盤的至高意誌!在那枚被汙穢血巢強行束縛包裹的暗金核心激烈對抗所引動的能量潮汐的頂峰——
    毫無征兆地!
    再次清晰地感應到了!
    那份微弱、卻頑固的、屬於另一個糾纏靈魂的烙印——那在遙遠岩層深處剛剛凝聚、散發出微弱新生活力標記的——存在信號!
    冰冷的核心意誌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第一次!在那亙古的混亂風暴中心!蕩開了一絲極其極其微弱的、複雜的漣漪!
    是困惑?是確認?還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共鳴?!
    與此同時!
    在距此極其遙遠、早已被亞倫最終引爆摧毀的風蝕通道入口另一端!
    那片被巨大爆炸撕裂的峽穀邊緣,一個隱秘的縫隙深處!
    一個同樣閃爍著微光的、由汙血、枯骨與鋼鐵碎片構成的微型儀式陣圖中央!
    一個身披暗紅色汙血長袍的身影猛地抬起了頭!
    兜帽陰影下兩點燃燒的暗金火焰劇烈跳動!
    “……生命樹核心殘餘……強烈的混沌汙染……”
    “……不!是新生的……母體信號?!”
    “……鎖定坐標!”
    “……所有教團血骨獵犬!目標鎖定!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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