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麗嬪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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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剪秋進來,皇後正換衣裳,這些天皇後頭風犯了,麵色有些蒼白,免了妃嬪的晨昏定省。
“安貴人出了什麽事兒?”
“她到底有身孕,扶了她起來,莫要在宮門處鬧。”
這時繪春進來稟告“娘娘,安貴人進了偏殿跪著了。”
皇後麵色就鬆動了幾分“算她明白事理。”
這時江福海麵上凝重進來行禮說道“娘娘,夏常在去了養心殿,哭訴餘答應以下犯上。”
皇後這時來了興致“哦?”
剪秋這時一邊替她簪花一邊斟酌著說“莫非安貴人出手教訓了餘答應?”
見皇後沉思剪秋繼續說“若不然她一直哭喊自己犯了宮規。”
“這訓斥妃嬪本是娘娘職責,她這是僭越,依奴婢看十有八九是她動了手!”
皇後點點頭,由著剪秋扶著去了偏殿。
陵容聽見腳步聲連忙低頭,等皇後坐好就問“安貴人,你這是怎麽了!”
“你向來聰慧,怎麽又會犯了宮規?”
“既然有著身孕,又怎麽跪在宮門,全不顧自己的身子?”
“餘答應仗著皇上寵愛以下犯下,那你呢?莫非還是仗著有了身孕肆意妄為?”
陵容聽了一緊,不過馬上放鬆下來,正好!快把自己禁足,最好把自己趕到園子裏去!
皇後娘娘,救苦救難皇後娘娘,千萬自己救出來,遠離這宮裏的是非!
陵容趕緊又拜。
“餘答應折辱夏常在,還動手打人,臣妾實在看不過,出言訓斥了餘答應,哪知道她倒反天罡,竟對臣妾破口大罵,臣妾一時羞憤,這才讓人動了手。”
說著陵容“嚶嚶嚶”哭了起來。
“臣妾也是小門小戶出身,雖不敢妄自菲薄,可如今到底是皇上妃嬪,宮裏一向講究尊卑,臣妾即便再卑弱,可身後站著的是祖宗規矩,站著的是大清體統,站著的是上下尊卑。”
“臣妾雖出身卑賤,可一日不曾熄了讀書明理之心。”
“大學士張英《聰訓齋語》有雲治家之道,謹肅為要。”
“臣妾出言教訓,實在是不忍娘娘聖明有損,到底越俎代庖,求娘娘責罰。”
陵容說著長拜不起。
皇後臉上露出些玩味笑容“呂坤《孝睦房訓辭》曾說傳家兩字,曰讀與耕。興家兩字,曰儉與勤。安家兩字,曰讓與忍。”
“餘答應以下犯上失了恭敬,可安貴人你也是愛之深,責之切,到底失了寬容愛護。”
“罷了,這些日子你就在宮裏抄寫《女則》《女訓》吧。”
陵容趕緊謝恩“娘娘寬宥臣妾,讓臣妾愈發無地自容,求娘娘嚴懲臣妾以肅宮紀。”
陵容緊張起來。
心裏不斷想著,快答應快答應!把自己貶斥到園子裏去!
她示意剪秋扶起陵容來,又說“你到底有了身子,切記不可大喜大悲。”
說著竟然端了茶!
陵容一時沒了法子,隻好又拜了一拜“臣妾謝娘娘教誨。”就告退出來。
剪秋見她走了,一邊給皇後上茶,一邊疑惑說道:“奴婢聽安貴人這話像是意有所指。”
皇後聽了笑著說:“這才是聰明人。”
“餘答應仗著皇上的寵愛,夜裏在鳳鸞春恩車上唱曲兒吵了太後,今兒又出手打了人,華妃也沒有她這樣驕縱。”
“餘答應一如今日的華妃,既然餘答應要守著規矩,那華妃是否也要嚴守著規矩呢?”
“安貴人是聰明人,她既然敢訓斥餘答應,就一定料到本宮不會出手懲治她,她這算是維護中宮威嚴。”
想了想又說:“你去把今兒安貴人的話兒傳出去,曉諭六宮,謹言慎行。”
皇上本沒空搭理夏常在,蘇培盛出來勸了幾回。
“夏常在還請回去,如今皇上正批折子,奴才也和皇上說了您今日這事兒,可皇上政務繁忙,小主若是再苦苦糾纏,怕是要惹得皇上……”
夏冬春本不是善於機變的人,聽蘇培盛這樣一說,心裏就開始發慌,也不敢再跪著,立馬起來說了句:“勞煩蘇公公同皇上說一聲。”
說著就帶著丫鬟告退下去,等她一走,蘇培盛回了養心殿裏,小心回話:“皇上,夏常在告退了。”
皇上這時放下筆抬起頭來看著蘇培盛問:“查清楚了?”
蘇培盛愈發小心:“是,奴才去問了,原是餘答應與夏常在在禦花園裏相遇,餘答應就有些不大恭敬。”
又看了看皇上的臉色繼續說道:“餘答應先動了手,正巧安貴人從內務府回來路過瞧見了,上前喝止,許是餘答應冒犯了安貴人,安貴人這才讓人把她送回了宮交給敬嬪娘娘教導。”
皇上皺眉又問:“安貴人?”
蘇培盛更是小心:“正是,安貴人之後到了皇後娘娘那裏,在宮門外跪著,後來皇後娘娘在偏殿訓斥了安貴人,讓安貴人禁足抄寫《女則》《女訓》。”
皇上瞧著不動聲色,聽見歎氣,蘇培盛連忙低下頭。
就聽皇上繼續感歎:“到底是餘氏不規矩。那日吵了太後,也罷,讓敬嬪好好教導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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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立馬應承下來,剛要退出去,就聽皇上又問:“夏常在?”
蘇培盛趕緊說道:“夏常在住在延禧宮裏,如今延禧宮裏隻她一人。”
見皇上沒了動靜,蘇培盛就悄悄下去。
沒過一會,宮裏就知道了此事,陵容在皇後宮裏說得那些話也傳了出來。
華妃聽了暗恨:“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本宮和皇後還在呢,哪裏輪得到她安陵容當家做主?這是不把本宮看在眼裏。”
曹貴人得了陵容的人情,這時開口說道:“她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如今也蹦達不了幾個月。”
“上回你去她那兒,莫非她還打算讓端妃那個賤人撫育不成?”華妃又問。
曹貴人心思卻不在華妃身上,暗中打量麗嬪,自打得了陵容給她遞的消息,麗嬪這些日子確實沉默了許多,隻說自己是換季身子不爽利,可瞧著像是有了旁的心思!
此刻見華妃發問,曹貴人試探著問:“既然娘娘擔憂,不如把她遷出去延慶殿去,莫非到時候端妃還能出來強搶了去不成?”
曹貴人又看了看麗嬪笑著說:“娘娘這兒她不好來,不如來麗嬪娘娘與嬪妾的啟祥宮裏,這樣就近也能看顧,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曹貴人說完就見麗嬪麵色有所變換,麗嬪心裏莫非就不怨恨華妃?那補藥莫非就真的是補藥不成?
麗嬪略一思索就說:“曹貴人說得正是,如不遷了她來嬪妾宮裏,這樣一來,由嬪妾拘著她,安心待到生產,娘娘也放心不是。”
果然,麗嬪動了心思!
華妃則是思索著,幾人就陷入了沉默。
太後那裏聽了這事兒也和竹息歎息:“也不知道這餘氏哪裏好,竟然這樣讓皇帝入迷。”
竹息則委婉說著:“皇上自有分寸,您瞧,這不是把餘答應禁足了麽。”
陪著太後在大殿走著,她又說:“不過到底出身不成,少了些底蘊,一旦富貴起來,就容易得意忘形。”
太後搖搖頭:“安貴人出身也不高,難為她規矩齊全,你聽聽她同皇後說的話,到底是讀過書的。”
說著又有些感歎:“那日餘氏夜裏高歌,皇後也不是不知,可你瞧瞧,她顧忌著皇上正寵愛餘氏就想當作充耳不聞,息事寧人,就連哀家這裏也沒來問候一聲夜裏歇息的安穩不安穩。”
這話說得重,竹息斟酌著說:“奴婢聽說皇後頭風犯了,她這也是老毛病了,許是一時間沒顧上。”
又走了片刻,太後對竹息說道:“你去把皇帝喊來,當初富察氏假孕時候,皇帝封了她坐嬪位,如今哀家瞧著令貴人也不錯,薩仁日日在哀家宮裏,哀家也覺得日子有了盼頭,欣貴人也挺好,安貴人更是規矩齊全。”
竹息聽了皺眉勸慰說:“娘娘,一日三嬪,屬實惹人注目了些,您又何必摻和進去?”
太後又沉思片刻說道:“皇帝子嗣單薄,既然安貴人能懷雙胎,日後也還能生,不如就先升了她的位分,到時候成了嬪位,由她出麵管著幾人。”
“娘娘,安貴人有孕,怕是受不住。”竹息有些擔憂。
太後聽了又思索片刻這才歎氣說:“你說的也在理,罷了,由她們算了。”
華妃到底動了心思,初十這日請安時候就對皇後說了起來。
“皇後,臣妾聽說前些日子餘答應犯了宮規,怎反而是安貴人抄起了書來?”
“這可真是,有過的反而罰輕。”
皇後微微抬眼,不急不緩道:“華妃這是何意?餘答應已交予敬嬪教導,安貴人出言雖是好意,卻也有失妥當之處,本宮如此處置並無不妥。”
華妃冷笑一聲:“皇後總是這般公正,隻是怕有些人借著懷孕恃寵而驕呢。”
眾人聽了都不敢作聲。
華妃忽然話頭一轉漫不經心說道:“餘答應有敬嬪教導著,可端妃自己身子不成,莫非還能教導了安貴人不成?”
“如今嬪位上有敬嬪,可這不是還有麗嬪?不如把安貴人遷到麗嬪宮裏教導起來,總不能這樣冒冒失失,不知皇後意下如何?”
陵容聽了更是緊張,這可好,本想避到園子裏,沒想到反而要落入虎口?
陵容不敢多出聲,皇後見華妃這樣說,微微蹙眉,這是什麽意思?
誰不知道麗嬪是華妃的人,把安貴人要過去,這是打著什麽心思?
莫非還想將來養育安貴人的孩子不成?
這怎麽能行?
正要開口拒絕,沒想到蘇培盛進來了,他臉上帶著笑意行禮後這才說道:“娘娘,皇上下了旨意,晉麗嬪娘娘為麗妃!”
眾人聽了都震驚起來!
華妃更是狠狠瞪著麗嬪!
皇後心裏則是笑了起來,好啊,妙啊!
麗嬪竟然封妃了,雖然不清楚緣由,可到底此後麗嬪同華妃即便不是分道揚鑣,這心啊也到不了一處了!
皇後笑著說:“麗嬪也是宮裏的老人了,如今既然晉了位分,就由麗妃日後教導安貴人吧。”
陵容聽了心裏一沉,華妃和麗妃若是起了爭執,怕是自己就要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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