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陵容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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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早早散了,華妃的輦一走,這回麗嬪竟然沒一起跟著,華妃高高在上含著怒氣說道:“麗嬪如今是妃位了,倒是眼睛長到了天上去。”
麗嬪也不說話,隻是行了個禮,華妃帶著曹貴人回了翊坤宮。
沒過多長時間,宮裏就傳遍了消息,麗妃又接了皇上的賞賜,眉莊同陵容一起走在路上,她露著擔憂:“怎麽會這樣突然。”
又左右打量四周沒人低聲問:“這也是妹妹的計策不成?”
陵容搖搖頭:“不想皇上竟然這樣匆忙下了旨意。原想著華妃和皇後鬥法,咱也能安生幾日,我也是試了一試,並沒報多大希望,可不成竟是成了。”
陵容雖然麵上焦急,可心裏卻不似表麵這樣焦躁。
皇後遲遲找不到劉畚,接連看了幾天賬本,不知是發現了什麽想著蓄勢待發,還是華妃平了賬本,總之皇後這邊算是偃旗息鼓。
華妃也因為劉畚安生了一段時日,可她萬萬不該有了要奪自己孩兒的念頭。
沒辦法陵容隻能引得麗妃入局,雖然有些冒險,可若是說服了麗妃,這宮裏成了三足鼎立的架勢,才能保全自己和孩子。
陵容見眉莊十分擔憂,這就安慰她說道:“姐姐,船到橋頭自然直,麗妃今兒沒同華妃一塊走,姐姐,這就是機會。”
又說了幾句,到了路口分開,陵容和琥珀說:“速速清點物件,麗妃娘娘那兒怕是要差遣人來接,我記得甄姐姐身邊的康公公到了麗嬪那兒,你去打聽打聽他可得重用?”
等回了延慶殿,陵容先去了端妃的住處,進去時候她仍然做著調理脾胃的養生八段錦,見陵容進來點點頭,收了勢,吉祥上前給她遞了帕子。
陵容行了個大禮說:“娘娘,皇上剛剛晉了麗嬪的位分,如今她是麗妃了,皇後開口讓嬪妾搬到麗妃宮裏去。”
端妃還不知曉消息,聽陵容一說,連忙把帕子遞給吉祥問:“怎麽回事?怎會這樣突然?麗嬪雖然貌美,可皇上又不是急色之人,怎會突然晉了她的位分?”
陵容搖搖頭,端妃又露出些擔憂:“怎把你也要了去。”
陵容就將華妃開口的事兒說了,又委婉說:“華妃娘娘之前讓曹貴人來打探嬪妾的心意,嬪妾想著許是華妃娘娘是為了以後打算,隻不過忽然出了麗妃這事兒。”
“既然皇後娘娘開了金口,也是嬪妾之前行事不端惹得緣故。”
端妃蹙眉感歎:“原本想著同你在這宮裏安生過著日子,可誰曾想?”
陵容心裏有意試探端妃就說:“娘娘,華妃一向受寵,嬪妾瞧著她麵色紅潤,怎會一直沒個孩子?”
端妃果然沉得住氣,麵色不變說道:“許是還沒到緣分。”
又拍拍陵容的手:“到底是咱兒緣分淺,你來了沒受本宮一點照拂,反而是本宮從你這兒受益良多。”
陵容笑著回道:“娘娘何出此言,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嬪妾有幸在娘娘宮裏,實在是難得。”
又說了些話,辭別了端妃,回了後殿,眾人得了消息,也都十分驚訝。
陵容看著幾人說:“既然皇後娘娘下了令兒,大家夥這些天收拾收拾,說不得過了十五就要挪宮也說不得。”
揮手讓眾人下去,單獨叫了芳白進來,等她行了禮,陵容對她點點頭。
“姑姑坐下說話,如今宮裏風雲變幻,有些事兒我想問問姑姑。”
她坐下看著陵容,陵容就認真問:“姑姑來了我這處也有段時日,我隻想著安穩度日,可總有磨難,我也不瞞姑姑,如今宮裏,太後娘娘對我有幾分好感,因此我想問姑姑一句,每年十五太後可會去園子裏看煙火?”
芳白點點頭:“從前還是先帝朝時,娘娘每年都去,皇上登基後,原本推說身子不爽利,可後來終究是皇後勸著去了。”
陵容想了想說:“我記得今年太後六十三歲,正是明九年歲,我前些日子去內務府讓人做了不少花燈出來,想在十五的時候獻給太後,不知從前可有這樣的先例?”
芳白認真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從前宜太妃進獻給孝莊太後過。”
陵容就心裏有了譜,點點頭讓她下去。
略微歇息了會,琥珀陪著陵容去了麗妃的住處。
這是今生頭一回去啟祥宮,進了宮門是兩棵柿子樹,如今零散還有些柿子掛在樹梢,倒是給添了些喜氣。
見側殿沒有動靜,想來是曹貴人還在華妃處沒有回來。
麗嬪本在正殿的東殿裏住著,正殿日常鎖著,如今瞧著有人開了鎖子進進出出,麗妃可真是沉不住氣。
與此同時,頌芝回了翊坤宮,一進去華妃就立馬問道:“可查探清楚了,皇上為何會給她晉了位分?”
頌芝有些為難,可還是開了口:“大將軍前幾日又上了折子向皇上討要銀子。”
華妃聽了蹙眉說道:“行軍布陣本就耗費銀錢,不過哥哥也真是,不是年前剛要過銀子。”
說著有些煩躁起來,頌芝就接著說:“奴婢去內務府問了,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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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華妃瞪她,她硬著頭皮繼續說:“她阿瑪給內務府進貢了項燒藍的手藝,皇上也是沒銀子使,讓內務府造了一批出來,打著內造的名頭將這法子賜給了徽商,特許他們經營售賣,如此不僅湊夠了軍餉,日後年年都有銀子進賬。”
華妃聽了有些疑惑:“本宮記得麗嬪阿瑪不過是個混日子的,怎麽突然會了手藝?”
曹貴人則說:“娘娘,如今已經成了定局,麗妃,隻怕倒向皇後……”
華妃心裏一緊,從前那些事兒麗妃哪有不知曉的,如今看來是萬萬留不得她了!
等進了側殿,麗妃正在選料子,見陵容來了不過是抬頭看了一眼,上前給她行禮:“嬪妾參見麗妃娘娘。”
她聽到這聲“麗妃娘娘”喜從中來,難得抬頭說:“都說安貴人精明,怎這般油嘴滑舌?”
看來她心情正好,擺擺手宮女把鋪在桌上的布料拿走,又說:“坐下說話,你可是金貴人現在。”
陵容略坐在凳子上又開口說道:“從前見娘娘耳垂,嬪妾聽老人說過,這耳垂越厚越有福氣,果然娘娘如今更進一步。”
麗妃聽著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笑著說:“本宮也聽人說過這話。”
“嬪妾日後搬來娘娘宮裏,也想著能沾沾娘娘的福氣。”
她越發臉上帶了笑意:“你是懂事的。”
陵容則試探著說:“娘娘今兒似乎太急了些。”
麗妃想著曹貴人之前同她說得話。
“安貴人不是尋常人,若是不能拉攏過來,索性按著她,不許她晉位,若不然日後定是心腹大患。”
麗妃此刻心裏也沒底,今兒確實是她張狂了,沒跟著華妃一同回去。
以前她是妃位,自己是嬪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二人同為妃位,又都有封號,哪還有什麽尊貴之別!
多年壓抑一朝釋放出來,當時是爽了,可如今想起來,心裏卻是有些害怕。
見她麵色變化陵容又試探著說:“不過娘娘也無需擔憂,說起害怕來,許是華妃娘娘心裏更不安才是。”
她聽了有些不解,連忙開口問:“這是什麽意思?”
陵容笑著對她說:“日後嬪妾在娘娘宮裏過日子,自然是娘娘好了,嬪妾才能好。”
陵容神情認真了幾分開口:“娘娘本是華妃娘娘陣營的人,娘娘也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恐怕華妃娘娘那裏正想著如何對付娘娘。”
“娘娘,隻有人沒了,秘密才能守得住!”
麗妃聽了麵上顯露驚慌,勉強說道“她莫非不怕魚死網破?”
陵容笑了出來“娘娘,您不過是剛下了旨意,還沒有行冊封禮儀,莫非娘娘就覺得一定板上釘釘了麽?”
“何況娘娘家裏不過是分支,族裏人才凋敝,不過是有個好本家罷了。”
“娘娘,情勢逼人,您今兒這樣下華妃麵子,她心裏怎麽能不記恨。”
麗妃聽了,想著曹貴人還沒回來,心裏又緊張起來,華妃本也不是十分聰慧的人,可自己也是一步步看著曹貴人為她出謀劃策。
她又打量陵容,心裏想著若是能收服,日後也不是對抗不了華妃!
想著她臉色陰沉起來,自己年紀不小了,可每回侍寢回來都有一碗補藥,怎能讓她不恨!
“你說本宮該怎麽辦?”
“負荊請罪,暗度陳倉。”陵容輕聲說道。
“娘娘速去華妃那兒請罪,隻說自己個高興的昏了頭,有曹貴人在,她一定會替娘娘求情。”
麗妃雖然不情願,可還是點點頭問“那暗度陳倉又是什麽意思?”
“娘娘在華妃宮裏這樣久,莫非就沒什麽秘密不成?遠的不說,就說劉畚……”
麗妃麵上露出驚訝神色,陵容笑著說“娘娘,這又不是什麽秘事兒,隻不過眾人都情願裝作蒙在鼓裏罷了。”
“娘娘,華妃對皇後不敬又不是一天兩天,皇後想扳倒華妃也不是一蹴而就,娘娘,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皇後和華妃鬥了起來,娘娘才有機會。”
麗妃聽了反而說“你不怕本宮把你這話兒告了皇後和華妃?”
陵容露出些笑來“娘娘,世上沒有後悔藥,嬪妾再不濟還有兩個孩兒,再不濟嬪妾就投了皇後,莫非還能比現在更差不成?”
“那麽娘娘可做好了準備?”
“皇後先把娘娘拿下,敲山震虎,再把曹貴人拉攏過來!”
麗妃不信“怎麽會?”
陵容立馬反問“怎麽不會?”
“不過是庶出的公主,將來說不得就要撫蒙古,多少貴女到了草原早早香消玉殞,娘娘,您說若是皇後許曹貴人今後不讓溫宜公主撫蒙呢?”
“您說曹貴人願不願意?”
麗妃沉默片刻終於疲累的說了句“本宮知道了。”
“娘娘,臣妾告退。”
說服了麗妃,陵容放下心來,這樣也能找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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