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的風卷著落葉，在她們腳邊打著旋。江宸的眼淚還未幹，她抬頭望著沈悅，聲音顫抖：“我們……還能堅持下去嗎？”
    “當然。”沈悅的回答堅定而簡短，她伸手擦去江宸眼角的淚水，“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在校園裏，仿佛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但江宸知道，昨天那張公告欄上的內容已經撕開了一個裂縫，再也無法掩飾。
    她和沈悅並肩走在教學樓前，周圍同學投來的目光比昨日更熾熱，也更冷漠。有人低聲交談，有人幹脆繞道而行，還有人拿出手機拍下她們的身影。
    沈悅沒有停下腳步，隻是握緊了江宸的手，“別理他們，我們先找到源頭。”
    江宸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們決定從最可能的地方開始調查——公告欄附近。那裏是流言擴散的起點，或許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走到公告欄前，紙張已經被撕下，隻留下幾處膠帶殘留的痕跡。江宸蹲下身仔細查看，忽然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小片紙屑，似乎是被風吹落的殘角。
    她撿起那片紙屑，上麵模糊地印著一段文字：“……據知情人士透露，江宸與沈悅的關係並不如表麵那樣簡單……”後麵的內容被撕裂得看不清。
    沈悅皺眉：“看來這張海報不是隨便貼出來的，而是有預謀的。”
    她們開始在公告欄附近詢問目擊者。起初沒人願意開口，直到沈悅亮出自己的身份，才有人支支吾吾地說，昨晚十點左右，看到一個穿黑外套、戴帽子的人在這裏貼東西。
    “是個女生吧？”江宸問。
    那人點頭：“好像是，不過沒看清臉。”
    這個線索雖然微不足道，但至少給了她們方向。
    接下來，她們走訪了教學樓、食堂、圖書館等人群密集區域，試圖拚湊出謠言傳播的路徑。每到一處，沈悅都用她的影響力說服大家提供信息，而江宸則負責記錄細節。
    中午時分，兩人坐在食堂一角，翻看著收集到的信息。
    “看起來，最早的消息是從宿舍樓傳開的。”江宸指著一張紙條，“有人說是在洗手間聽到的。”
    “那就去宿舍樓查。”沈悅站起身，“越快越好。”
    她們來到宿舍樓，先去了宿管阿姨那裏，希望調取監控。但宿管表示，監控壞了好幾天，還沒來得及修。
    “那就隻能靠問了。”沈悅說。
    她們一間一間的敲門，詢問是否有人聽到過關於她們的議論。大多數人都搖頭，隻有一個人遲疑了一下，說昨天晚上好像聽見隔壁寢室在討論這件事。
    “她們說什麽？”江宸急切地問。
    那人搖搖頭：“聽不太清楚，好像是誰拍到了照片之類的。”
    這條線索再次指向了那個神秘的黑衣人。
    下午放學後，沈悅安排了幾位朋友在校門口、食堂、教學樓等地點留意可疑人物，而她和江宸則回到公告欄附近，準備守株待兔。
    天色漸暗，路燈亮起，風吹得樹影婆娑。江宸站在路燈下，心裏七上八下。
    “你說……那個人還會再來嗎？”她低聲問。
    “如果她是故意製造這些謠言，就一定會關注我們的反應。”沈悅語氣冷淡，“她一定還想繼續。”
    果然，大約半小時後，沈悅的朋友打來電話，說在教學樓西側看到了一個疑似目標的人物。
    兩人立刻趕過去。
    遠遠地，她們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外套、戴著棒球帽的人影，正站在一棵樹下低頭看手機。路燈的光暈照在那人身上，隱約能看到一雙纖細的手指滑動屏幕。
    “就是她！”沈悅眼神一凝，拉著江宸快步走過去。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動靜，猛地抬頭，隨即轉身就要跑。
    “站住！”沈悅厲喝一聲，聲音像一把刀劃破夜色。
    那人頓了一下，卻還是加快腳步往樓梯口衝去。
    沈悅追得更快，幾步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江宸也趕了過來，喘著氣，死死盯著對方。
    那人終於停下了腳步，抬起頭，露出一張年輕卻帶著幾分戾氣的臉。
    “你是誰？”沈悅冷冷地問。
    女孩咬著嘴唇，不說話。
    江宸上前一步：“你為什麽要貼那些東西？為什麽要散播謠言？”
    女孩冷笑一聲：“你們以為自己很特別？其實不過是笑話罷了。”
    “笑話？”沈悅眯起眼睛，“你在嫉妒我們？”
    女孩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子。
    江宸注意到了，那是雙運動鞋，鞋底沾著一些泥土，顏色偏灰，像是建築工地才會有的那種。
    她對沈悅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們在找你多久了嗎？”沈悅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感，“你以為你可以一直躲在背後？”
    女孩終於開口：“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你們根本不配在一起。”
    “憑什麽？”江宸的聲音有些發抖，“就憑你是誰？”
    女孩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冷笑：“你們以為沒人知道真相嗎？可我知道……我知道你以前是什麽樣子。”
    江宸臉色瞬間蒼白。
    沈悅擋在她麵前：“你到底是誰？”
    女孩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忽然反手將手機舉起來晃了晃：“你們以為我手上隻有這些？嗬……這隻是開始。”
    她猛地按下發送鍵，然後轉身衝進黑暗中。
    沈悅想追，卻被江宸拉住。
    “讓她走吧。”江宸聲音低啞，“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她手上到底還有什麽。”
    路燈下的影子被風吹得搖曳不定，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混雜著樹葉沙沙作響。
    沈悅緊緊握住江宸的手：“我們會查清楚的。”
    江宸點點頭，卻忍不住看向那雙沾滿特殊泥土的鞋子消失的方向。
    她低聲說：“她去過工地……也許，我們可以從那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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