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你會放過我的吧？”
    殺手顫巍巍地看著商鹿，他沒想到，明明兩年前的資料上還寫著她築基初期，九歲。
    結果現在，就能輕易幹翻築基後期的自己，那她最起碼也是築基後期。
    妖孽。
    怎麽會有人修行速度這麽快。
    得報告給少主。
    讓少主來收拾她。
    商鹿收回劍，笑意溫和：“好啊，你走吧。”
    “謝謝。”
    殺手禮貌道了謝，也不敢要回儲物戒，轉身就跑。
    生怕跑慢了對方反悔了。
    男人奔跑的速度逐漸慢下來，呼吸漸漸變得虛弱，他停下來扶住旁邊的樹，低頭看到一截劍尖從胸膛冒出來，黑色劍尖被染紅，往下滴著血。
    “你、你不講信用。”
    商鹿抬手，裁雲劍飛回她手中：“我又沒說放你活著離開。”
    她看向蘭源鄉後麵的山脈，根據殺手交代，芸娘是往山裏跑的，凶冥穀和天悲樓的殺手跟著追進去了。
    她現在也好奇，原主這個凡人娘親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秘密。
    這樣也好，有自保能力能拖延些時間。
    商鹿不敢耽擱，放出幻幻幫忙一起找，可惜小慧和長休古都不能離她太遠，她也不敢把他們放出去招搖過市，難保這附近沒有識貨的大能，惹禍上身就不好了。
    殺手的行動習慣是片過不留痕，想要根據留下的痕跡跟著找，對她來說難度極大。
    不過有萬樓這個元嬰大佬在，他神識強大，能發現的線索比她更多。
    隻是越往山裏走，地形越加難，對她來說還好。
    但對凡人而言，絕不友好，還有暗中潛藏的妖獸。
    “吱吱，有血腥味。”
    “吱吱，小鹿快來，這有人。”
    幻幻傳來訊息，商鹿禦劍立刻鑽入樹林，朝它的方向跑過去，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殺手躺在灌木叢裏，已經沒了氣息。
    商鹿檢查了一番，儲物戒和武器還在，身上的傷是在地上拖拽造成的，但並不致命。
    “師兄，你能看出他怎麽死的嗎？”
    萬樓走過來，掌心出現紅色煞氣覆蓋屍體，很快，他收回煞氣，讓商鹿將雷靈力覆蓋在雙眼。
    商鹿依言照做，看到屍體脖子處有黑色氣息縈繞，她指尖一涼：“晦氣？”
    不對，不是晦氣。
    這氣息陰冷淡薄，但沒有晦氣那種不祥的氣息，小慧也沒反應。
    “是死氣。”
    死氣又叫鬼氣，一些強大修士肉身滅亡後，留下神魂，為了活著不得不轉為鬼修。
    鬼修手段莫測，但也有諸多限製，晉升比一般修士更難，平時也很少看到。
    商鹿就怕這玩意兒，不由打了個哆嗦，不過還好她現在是雷靈根。
    絕對克製。
    “這裏怎麽會出現鬼修？”
    鬼修殘暴，人畜不分，六親不認，無論是誰都可以殺。
    兩人不再禦劍，越往裏走，看到的殺手屍體越多，要麽是天悲樓的，要麽來自凶冥穀，就是沒有凡人屍體。
    她心裏不由得浮現個猜想。
    那個殺人如麻的鬼修，該不會是和芸娘一夥的吧？
    芸娘到底是什麽人。
    走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深入垣澤山脈的外圍深處，妖獸取代野獸成為這片區域的主人，殺手的屍體引來妖獸，被幾頭青木狼圍著分食。
    無一例外，這些屍體上都有死氣。
    “師兄，咱們大陸有沒有什麽規定，比如勾結鬼修就斬首什麽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鬼修雖然曾經是人，但現在不是。
    她也不知道這個修真界對鬼修的包容性有多少。
    “包容度啊，跟對妖獸的差不多吧。”
    商鹿：“……”
    順著氣息一直找到一個山穀，山穀下方是條河，水流湍急激起多多白色水花，挺吵的。
    山穀另一邊是筆直的山壁，古木橫生，因為靠近河流而顯得潮濕陰冷，在河這邊都能看到樹枝上纏繞的毒蛇。
    在樹叢中還有個山洞，洞口漆黑，看不清裏麵的情形。
    但在山洞周圍，隱藏著不少氣息。
    其中還有兩道金丹期，看位置應該屬於不同陣營，大概是兩個組織一邊一個，商鹿很想不通，莊德海既然掌控了德安城裏天悲樓的據點，為什麽兩邊還要對著幹？
    他悄悄撤走天悲樓的人，都能給凶冥穀創造許多機會。
    現在這些人盤踞在此，不知道是忌憚洞裏的鬼修還是彼此。
    不過雙方都沒人發現她們。
    萬樓修為比他們高，那些人無法察覺。
    而她有晦靈珠隱藏氣息。
    商鹿先是釋放神識進入山洞，想要確定裏麵有沒有芸娘，結果神識剛進山洞就被一股陰冷氣息纏繞。
    “噗~”
    商鹿吐出一口血，臉色蒼白，一連吃了幾顆療傷丹都不見好轉。
    她神識被攻擊了。
    鬼修本就是修士神魂轉變而來，有攻擊手段，她的神識探進去就是一塊大肥肉。
    沒有雷靈根保駕護航，輕易就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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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些療傷丹不是治神識的，對神識的傷沒有效果。
    神識受傷腦袋就是持續不斷的疼，仿佛要裂開一般，商鹿找萬樓借神識方麵的療傷丹。
    主要是之前沒受過這方麵的傷，她準備得不夠充分。
    “我也沒有，神識類的療傷丹藥可遇不可求，不管品階如何基本上都是出現在拍賣會上。”
    沒有丹藥，商鹿找了個位置盤膝調息。
    也得虧她現在神識強大。
    神識弱小的人，要是神識受傷，輕則變成傻子，重則暴斃。
    等她調息好，萬樓才教訓她：“以後遇到什麽事，別動不動就釋放神識，危險得很。”
    出秘境後他就發現了，商鹿虎得很，沒有這方麵的常識。
    釋放神識探索周圍固然好，但若遇到修為比自己強、脾氣又古怪的，她討不了好。
    “裏麵的確是有個凡人女人，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娘。”
    他沒見過芸娘。
    商鹿一驚：“你神識沒受傷吧？”
    萬樓斜睨她：“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弱嗎。”
    裏麵的鬼修修為不怎麽樣，他神魂契約了金烏神火，神火對這東西和雷靈根一樣克製，裏麵那東西敢碰他就是找死。
    得知他能震住那鬼修，目前又對芸娘沒傷害，她決定先解決外麵這些人。
    不然一會兒救人出來還被追殺就麻煩了。
    萬樓去找那兩個金丹期，她則悄無聲息摸到那些築基期殺手後麵，趁其不備偷襲。
    等搞定一切，她撐起雷係防禦罩，和萬樓一起進山洞。
    看到洞裏的女人，大喜。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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