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默默閉嘴。
    商鹿訕訕一笑：“這年頭，說真話都要被雷劈，天道是越來越不講理了。”
    天道：“……”
    什麽鍋都往它身上甩。
    冷良俊和幾位峰主不接話，看著大殿又破了個洞，連連歎氣。
    這才剛修好啊。
    “那個小師叔啊，你剛回來有些事可能不清楚，師叔他……”
    冷良俊臉色略有些沉重，商鹿正在紮頭發的手一頓：“師兄怎麽了？”
    剛才劈她，看著挺精神啊。
    “二十多年前，厄魔一族利用青鴻秘境和蒼玄連接之時的界壁薄弱處，妄圖進入蒼玄大陸，那次打得大陸猝不及防，大家根本沒料到這一點，對麵尊級厄魔出手，將界壁撕開一條口子，而天聲……為了大陸，以身獻祭了。”
    商鹿一愣。
    腦海裏浮現出天聲的模樣，可愛精致，總是板著臉裝一副大人模樣，淺紫色的眸子時常不滿地盯著她……
    她心裏微澀，有些難受：“怎麽會……”
    她當時已經流落虛空，隻在虛空外看到厄獸，並未看到那尊級厄魔，也沒有看到別的厄魔，不知道大陸內發生的事，她還以為秘境和大陸分開後，危機就解除了。
    沒想到，竟然是靠著天聲以身獻祭，才修複了界壁，阻擋了厄魔又一次入侵，給大陸爭取了喘息時間。
    轉念一想，天聲是師兄化身，並不算真正死亡，心情好了許多。
    “師叔因此受了重傷，閉關不出。”
    雖然天聲是化身，但畢竟神魂是他本人的，又是以那樣慘烈的方式，對他反噬很大。
    商鹿有些擔心，她倒是收集了不少增強神魂的藥材，在虛空雷池中時，雖然差了一味藥煉魂，但為了提升境界，她還是用了一些。
    不過也留了一些，加上小世界能種植，長休古技術高，有些已經育苗了，雖然藥效還不夠，但布置點聚靈陣，再輔以靈泉水，能加快生長。
    那幾株成熟的，可以先給師兄療傷。
    商鹿又了解了一下這二十年前大陸發生的事以及宗門情況，告別眾峰主回了淩霄峰，峰頂的大殿仍舊緊閉，她喊了兩聲師兄沒收到回應，便去了後山雷池。
    現在雷池中心都攔不住她了，隻出於對師尊的尊重，她還在站在邊緣位置喊他。
    沒多久，同塵便騎著夔出現了。
    看到她如今的修為，饒是活了幾千年，同塵也不免震驚，震驚之餘便是提點她多修心，不可急躁。
    修為提升太快，也並非是什麽好事。
    商鹿一一記下，拿出兩株三百年份的養魂草給他，同塵現在僅留魂體，這養魂草他應該需要。
    同塵的確很滿意：“鹿鹿有心了。”
    “對師尊有用就好，對了師尊，我這還有雷暨石，裏麵蘊含混沌神雷和雷係法則本源，給您一塊。”
    雖然同塵沒有教導過她什麽，但他曾給她玄雷之靈和功法，多次救她性命，予她庇護，也盡到了師尊的職責。
    “昂~”
    看到雷暨石，小小都心動了。
    這種雷係至寶，對雷係的修士或者妖獸來說，簡直就像唐僧肉。
    同塵也很心動：“給樓樓吧，他受傷了。”
    “師尊放心，師兄也有。”
    同塵這才接過雷暨石，見她轉身，問：“是不是還忘了什麽？”
    “什麽？”
    “留影石。”
    以往商鹿出門，會記錄見到的美景、稀奇的事物和各地風情，回來後給他解悶兒，這次出門將近三十年，沒道理沒有。
    商鹿恍然，拿出一個儲物袋，儲物袋裏都是些留影石，不過這些留影石隻有到青鴻秘境的，流落虛空後就沒心情記錄了。
    接下來三個月，商鹿都在淩霄峰閉關鞏固修為，沉澱心境，雖然師尊說了不著急，要循序漸進，但君臨越的人已經找上門了，在原地踏步的話估計會死得很慘。
    算下來，她和君臨越的梁子很大，沒有調和的可能性。
    強敵虎視眈眈，仿佛頭上懸著一把鍘刀，隨時會掉下來砍她脖子，真是片刻喘息都不給她留。
    但突破合體的機緣不是那麽好遇到的，以前她修煉仿佛沒有瓶頸，全靠資質好，但化神之後境界突破，並非靈根資質好就行。
    想到這，商鹿不由心急，循環在身體內的靈力咻地一泄，從逐漸狀態從被迫退出來。
    “呼～”
    閉關三個月，功虧一簣。
    當真是急不得，心境修煉還不到家。
    商鹿吐出一口濁氣，閃身去了靈霧峰，三個月前她來過一趟，托靈霧峰峰主幫忙留意天蘭草，也不知道有沒有進展。
    天蘭草便是最後一樣煉魂的主藥，原本宗門庫房內有一株，但二十年前給師兄樓炎服用了。
    這種能提升神魂的寶貝靈藥，可遇不可求。
    預料之中沒有，商鹿還是止不住有些遺憾：“麻煩峰主了，不知峰主手裏可還有菩提丹，我想買兩顆。”
    她貢獻點還有很多。
    師才良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遲疑：“我手裏倒是有一枚菩提丹，不過儀兒突破化神在即，我是留給她領悟法則用的。”
    師儀，靈霧峰大師姐，亦是師才良的女兒，亦是一名六品煉丹師，完美繼承了師才良的煉丹天賦。
    商鹿詢問了菩提丹需要的藥材，對比了一下自己手裏的存貨，還差兩味藥，便和師才良說好，等她集齊藥材幫她煉製。
    宗門內沒有這兩樣藥材，便隻能去一趟天元城，看看南宮家是否有。
    剛走出靈霧峰，耳邊響起一道傳音，她腳步微頓，身影化作紫色流光飛向淩霄峰峰頂。
    樓炎出關了。
    多年不見，樓炎的容貌並未改變，隻是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看來化身獻祭，對他神魂造成的傷害很大。
    樓炎淡漠的眸子掃來：“沒死就好。”
    商鹿：“……托師兄的福。”
    “師尊說，你手裏有助我恢複的東西？”
    要不然他也不會出關。
    商鹿點頭，拿出雷暨石和兩株養魂草，樓炎眉梢微挑，著實沒想到她家底如此豐富，哪裏看得出來從前是個欠巨債的窮光蛋。
    他剛伸手，商鹿把東西往後一收：“師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師妹我弄這些東西也是九死一生……”
    樓炎眉心微跳。
    “所以……”
    “嘿嘿，”商鹿狡黠一笑，“這雷暨石怎麽著也值五十萬上品靈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