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可是友情價。”
    頂著樓炎充滿壓迫力的目光，商鹿訕訕地補充。
    這塊雷暨石價值遠超當初他賣給她那塊，價值也遠不止五十萬，友情得不能再友情了。
    她其實也想送的，但看到他，就臨時改了主意。
    “師尊那你也收錢了？”
    “那哪能啊，徒弟孝敬師尊是應該的，怎麽能收錢。”
    何況，同塵一個魂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有錢。
    她這做徒弟的哪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樓炎臉色不佳：“給師尊是應該的，給師兄就要錢？”
    這待遇怎麽差這麽多，師尊一個老頭子比他富有多了。
    “親兄弟明算賬嘛，師兄你知道的，師妹我早些年為了還債兜裏幹幹淨淨，這馬上就要突破合體了，靈脈、天材地寶什麽的一無所有，這不想著賣點家當應急嘛。”
    樓炎被她厚臉皮整無語了。
    馬上突破合體？
    她身上可是一點突破的跡象都沒有。
    什麽叫早些年為了還債，這分明是點他呢。
    這三樣東西的確是他需要，神魂之傷難以痊愈，若是留下後患對修煉無益，特別是在見到那神秘強者出手後，他有種急切感。
    形勢逼著他盡快突破。
    剛掏出一枚儲物戒準備遞給她，神色莫名：“這裏一百萬，好好保存著，還我的時候一顆都不能少。”
    輕淡的語氣，帶著點咬牙切齒和警告。
    隻當是被小屁孩拿捏後的不甘和鬱悶，所以心生不服。
    商鹿趕緊接過來，二話不說開始查探儲物戒，看著裏麵滿當當的靈石樂得不行，一夜乍富啊。
    抓出幾塊放在掌心打量把玩，嘴角帶笑：“師兄放心，我現在長大了，需要什麽修煉資源會自己去掙的。”
    言下之意，我絕對不會再找你借賬，也不會欠你債，你想拿回這筆巨款沒機會了。
    而且，她現在和樓炎相差一個境界了，她能用到的資源樓炎自己也需要，他不會再向從前那樣扶持她了。
    所以欠債這種事，除非她破產。
    否則樓炎絕不可能從她這把一百萬要回去。
    然而後來，商鹿被狠狠打臉了，不僅一百萬沒守住，還倒貼一百萬。
    ……
    拿著一百萬暴富的商鹿開心地離開了淩霄峰，去了藏書閣，以她如今的修為地位、財力，進任何一層藏書閣都進得起。
    她要找能快速提升心境修為的辦法，像樓炎那樣弄個化身去體驗世間悲歡離合、或者像師尊那樣分魂化作凡人體驗生死，亦或者像其他修士那樣行走紅塵感悟，都太慢了。
    時間來不及。
    都說看書能體會世間百態，藏書樓裏的人物傳記、各種功法都看過了，知識是增加了，但體會感悟卻不足。
    她蹲在角落，拿出給師尊錄的那些留影石，從頭到尾開始看。
    都是她親身經曆過的，現在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心裏沒什麽波瀾。
    商鹿抓了抓頭發，離開了待了半個月的地方，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燥意。
    她去了一趟天元城，在南宮家商會中買了幾株藥草和一些材料，以及一份特殊的泥土——生息土。
    這種土很強的生機之力，可以塑形、是煉製傀儡的絕佳材料，回到淩霄峰後便開始閉門不出，縮在房間裏和鹿鳴開始捏泥人。
    就是吧兩人技術都不咋地，捏出來四不像，最後還是拜托長休古和小慧捏的。
    小慧就算了，也不知道一隻貓是如何做到這麽心靈手巧的。
    捏好十個泥人，融合一些材料隨便煉製後，商鹿便分出十個分魂，分別投入泥人之中。
    隨後劃破虛空，隨機將這些泥人投放到各個城池或者村鎮，讓它們去入凡塵，體會世間百態、感悟生老病死、悲歡離合。
    要不是生息土不夠了，她還能弄個百八十個小泥人出去體驗。
    小泥人修為不高，估計也就堅持個十來年生息土裏的靈力就會耗盡，雖然時間短了點，但也沒辦法，她不可能真學那邪修去奪舍個活生生的人。
    回到宗門，她又去走了一遍問天梯，但這種級別的問心幻境對她已經沒什麽助力了。
    低級得一眼就能看穿。
    宗門內的人各忙各的，弟子們要麽閉關，要麽出門曆練，亦或者在廣場切磋，聽說十年一度的東洲大會又要開始了，他們都在為此做準備。
    至於五十年一次的四洲大會，前些年她正在虛空中，錯過了。
    聽說南宮昶雅在大會上大殺四方，憑借一套霸道無雙的劍術殺得另外三洲天才狼狽不已。
    聽說南宮北宿憑借神出鬼沒的陣法和一手詭異的水係術法讓四洲天才避其鋒芒。
    聽說杭夢雲術法驚豔絕倫，絕對零度讓其他人望而生畏……
    就連褚山這樣憨憨的重劍體修，也以一力破萬法的霸道力量讓大部分人铩羽而歸……
    還有許多認識的、不認識的天才，在大會上鋒芒畢露，聲名遠播。
    總之非常熱血，非常少年。
    不過現在這種大會對她來說已經沒什麽吸引力了。
    以她的修為，去就是欺負人了。
    “小師叔，最近沒什麽事吧？過幾個月就是東洲大會，要不你護衛弟子們前去吧。”
    冷良俊提議。
    商鹿微愣，隨後點點頭：“好。”
    反正她最近遇到瓶頸，苦修也沒什麽進展，不如出去走走。
    於是，三個月後，商鹿和剛突破化神的榮飛沉，帶著一眾弟子前往棱撫城參加十年一度的東洲大會。
    以前那些金丹弟子大多都突破到了元嬰，不過也有少部分人隕落了，而有些以前就是元嬰的，現在還是元嬰。
    其中，秦搖月已經在十年前突破了金丹，成為一名元嬰修士，這些年一直在外曆練，也沒鬧什麽幺蛾子，聽說商鹿平安歸來，她才回宗門。
    小師祖不在宗門，她都不敢回來，怕被傻逼天道控製做出什麽錯事來。
    “小師祖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商鹿沒出秘境，她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生怕她隕落在秘境之中。
    商鹿拍拍她腦袋：“讓你擔心了。”
    接下來幾個月的行程，商鹿護衛著大家安全，讓榮飛沉在飛舟頂樓閉關鞏固修為。
    有她在，也沒什麽膽大包天的人或者妖獸敢來找事，有也被一劍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