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幽冥裂隙·星火引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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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壇炸裂的幽藍電光還在視網膜上殘留著灼痕,冰魄玄晶的純淨寒氣包裹著沉睡的妹妹,帶來一絲虛假的安寧。薑塵抱著薑思雲,如同離弦的箭矢,一頭紮進祭壇後方那條被巨大獸骨化石遮蔽的狹窄縫隙。
    縫隙內並非通道,而是一道猙獰的空間裂痕!
    如同被無形的巨爪撕裂,兩側是不斷蠕動、流淌著粘稠黑紫色光暈的空間壁壘,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朽和混亂氣息。腳下沒有實地,隻有懸浮的、大小不一、散發著幽綠熒光的骸骨碎片,如同漂浮在虛空中的踏腳石,一直延伸到黑暗深處。空氣裏彌漫著刺耳的、如同億萬隻蟲豸啃噬朽木的嘶嘶聲,以及某種沉重、粘稠的呼吸聲,仿佛來自地底深淵的巨獸。
    幽冥裂隙!鬼市真正的混亂根源,也是此刻唯一的生路!
    身後,祭壇區域毀滅性的能量波動正在平息,但更恐怖的殺機如同冰冷的潮水,正從鬼市入口方向洶湧而來!佛骸那冰冷的狙擊鎖定感,如同附骨之疽,死死釘在他的後心!九幽“清道夫”的氣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群,正在快速逼近!
    沒有時間猶豫!薑塵重瞳鎖定前方一塊懸浮的巨大肋骨化石,足尖在冰冷的祭壇殘骸上一點,身影如同沒有重量的羽毛,精準地落在化石之上!
    嗡!
    落腳瞬間,腳下化石劇烈震動!裂隙兩側蠕動的黑紫色壁壘如同被驚醒的胃壁,猛地向內收縮!數條由粘稠黑氣凝聚、表麵布滿痛苦人麵虛影的觸手,如同毒蛇般從壁壘中探出,帶著撕裂靈魂的尖嘯,狠狠抽向薑塵!
    “哼!” 薑塵冷哼一聲,抱著妹妹的身影在狹窄的化石平台上如同鬼魅般閃動!紫電刀芒從指尖吞吐,精準地斬斷兩條噬咬而來的觸手!斷口處黑氣潰散,發出淒厲的哀嚎!
    然而,觸手被斬斷的瞬間,更多的觸手從四麵八方湧來!腳下的巨大肋骨化石也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表麵浮現出無數細小的裂紋!這漂浮的骸骨碎片,根本承受不住劇烈的戰鬥!
    必須快速通過!薑塵不再糾纏,看準前方另一塊懸浮的、相對完整的巨大顱骨化石,強行提氣,身影再次電射而出!
    呼——!
    就在他身體離開腳下肋骨的刹那,那塊巨大的化石在無數觸手的纏繞抽打下,轟然崩碎成漫天幽綠的骨粉!狂暴的空間亂流瞬間將骨粉吞噬!
    險之又險!薑塵落在顱骨化石上,後背驚出一層冷汗。他不敢停留,抱著妹妹,在漂浮的骸骨碎片間急速跳躍、穿梭,每一次落腳都精準而迅捷,每一次閃避都驚險萬分。紫電刀芒如同死神的鐮刀,不斷斬斷襲來的怨念觸手,在身後留下潰散的黑氣和淒厲的哀嚎。
    裂隙深處,那沉重粘稠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帶著一種令人靈魂悸動的威壓。
    就在薑塵即將穿過一片由密集小型碎骨構成的“骨海”區域時——
    嗡!!!
    他懷中貼身收藏的青銅鑰匙,毫無征兆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滾燙!斷口處的星光瘋狂噴湧!同時,他左手掌心那星圖烙印也灼熱到幾乎要燃燒起來!
    一股強烈無比的共鳴與召喚感,如同無形的鎖鏈,瞬間穿透了混亂的空間裂隙,死死鎖定了裂隙最深處、那片最為粘稠濃鬱的黑紫色壁壘之後!
    那壁壘之後…有東西!與青銅鑰匙同源!與星圖烙印共鳴!
    “是出口?還是…” 薑塵心神一震!來不及細想,那強烈的共鳴如同黑暗中的燈塔,給了他明確的方向!
    他猛地調轉方向,不再沿著懸浮骸骨前進,而是朝著那片劇烈蠕動的黑紫色壁壘,悍然衝去!
    “吼——!!!”
    似乎感應到他的意圖,裂隙深處那沉重粘稠的呼吸聲驟然化作一聲充滿憤怒與警告的咆哮!整個幽冥裂隙的空間壁壘劇烈震蕩起來!無數條遠比之前粗大、表麵覆蓋著暗金鱗片、散發著冰冷佛力波動的巨型觸手,如同從地獄深淵伸出的魔神之臂,帶著碾碎虛空的氣勢,從四麵八方朝著薑塵絞殺而來!觸手所過之處,空間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真正的守護者!蘇醒了!
    前有佛骸九幽圍堵,後有幽冥巨擘絞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給我開!!!” 薑塵眼中爆發出瘋狂的光芒!他不再有任何保留!體內萬古輪回體被催發到極致,丹田混沌星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燃燒、坍縮!連剛剛融入經脈、尚未完全煉化的冰魄玄晶寒魄元力也被強行引動!
    “仙王臨九天!葬天神座!!!”
    轟——!!!
    這一次降臨的,不再是虛影!而是一尊模糊卻帶著無盡威嚴的輪廓!九重天階扭曲、重組,化作一方殘缺卻散發著鎮壓萬古、葬滅諸天氣息的古老神座虛影!神座之上,血跡斑斑,仿佛承載著仙隕神滅的悲歌!雖然依舊殘缺,但那恐怖的葬滅氣息,瞬間讓整個幽冥裂隙都為之一滯!
    轟!轟!轟!
    數條纏繞著暗金佛力的魔神觸手狠狠抽在葬天神座的虛影之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暗金佛光與葬滅神芒激烈碰撞、湮滅!狂暴的能量衝擊將周圍的空間壁壘都撕開道道裂痕!神座虛影劇烈晃動,邊緣變得更加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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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薑塵再次狂噴鮮血,身體如同被巨錘砸中,劇痛鑽心!維持這殘缺的葬天神座,消耗遠超想象!
    但借著這神座虛影硬撼魔神觸手製造的、極其短暫的衝擊波空隙!
    薑塵抱著妹妹,燃燒著生命本源,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紫金流星,狠狠撞向那片劇烈蠕動的、散發著強烈共鳴的黑紫色壁壘!
    “破——!!!”
    他嘶吼著,將所有的力量、意誌、以及對妹妹的守護,盡數凝聚於左拳!拳鋒之上,混沌紫氣、星圖星輝、冰魄寒力、葬滅神威…數種力量強行交融,爆發出刺目的、仿佛能重開混沌的璀璨光芒!
    轟隆——!!!
    如同隕星撞擊大地!薑塵的拳頭狠狠砸在那片共鳴最為強烈的壁壘之上!
    沒有劇烈的爆炸,隻有一聲沉悶到極致的、仿佛空間本身被撕裂的布帛聲!
    嗤啦——!!!
    那片粘稠蠕動的黑紫色壁壘,如同被投入強酸的幕布,瞬間被撕裂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邊緣流淌著粘稠黑紫色液體的不規則洞口!洞口內部,並非預想中的出口,而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粘稠、散發著無盡混亂與毀滅氣息的黑暗!一股難以抗拒的恐怖吸力從洞內爆發!
    “走!” 薑塵沒有絲毫猶豫,抱著妹妹,借著衝勢,一頭紮進了那未知的黑暗洞口!
    就在他身影沒入洞口的刹那——
    咻——!!!
    一道凝練到極致、纏繞著暗金佛力、散發著強製靈魂剝離氣息的子彈,如同死神的低語,無聲無息地撕裂了混亂的幽冥裂隙,精準地射向薑塵剛剛消失的位置!
    子彈射入那流淌著黑紫色液體的空間裂口,沒有爆炸,卻如同投入水麵的石子,激起一圈劇烈的空間漣漪!洞口邊緣瞬間變得極不穩定,黑紫色液體如同沸騰般翻滾!
    緊接著,數道穿著覆蓋著暗色鱗片、如同液態金屬般流動的緊身作戰服,頭戴全覆蓋式、眼部閃爍著冰冷紅光戰術目鏡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裂隙入口處!他們手持造型奇特的、槍口流淌著黑霧的能量武器,動作迅捷而精準,瞬間封鎖了所有角度!正是九幽科技的“清道夫”小隊!
    為首的隊長,戰術目鏡的紅光掃過那片正在劇烈波動、快速縮小的空間裂口,冰冷的數據流在鏡片上飛速刷新。
    【目標已進入深層亞空間裂隙!】
    【裂隙穩定性:極低!能量讀數:混亂級!】
    【追蹤信號丟失!鑰匙共鳴消失!道胎坐標…受到未知力場強烈幹擾!】
    “目標脫離鎖定區域。” 隊長的聲音如同電子合成般毫無起伏。“執行預案b:封鎖外圍,等待‘佛骸’大人指令。”
    幾名清道夫立刻散開,如同冰冷的雕塑,隱入幽冥裂隙入口的陰影之中,槍口無聲地指向那片混亂的空間。
    ……
    粘稠、冰冷、混亂、死寂。
    這是薑塵恢複意識後的第一感覺。仿佛沉入了萬載寒冰與汙濁泥沼混合的深淵。身體無處不在的劇痛提醒他還活著,但每一次試圖呼吸,吸入的都是粘稠得如同膠水、帶著濃烈腐朽和鐵鏽味道的冰冷空氣,幾乎要窒息。
    他猛地睜開重瞳!眼前並非純粹的黑暗。微弱、扭曲的幽綠色光芒從四麵八方透來,勉強勾勒出一個巨大、空曠、如同巨獸腐爛內髒般的空間輪廓。腳下是濕滑、冰冷、微微蠕動、覆蓋著粘稠黑綠色苔蘚的“地麵”。空氣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散發著慘綠幽光的塵埃,如同凝固的鬼火。
    這裏…是哪裏?幽冥裂隙的最深處?
    “思雲!” 他第一時間低頭查看懷中的妹妹。薑思雲依舊沉睡,小臉在幽綠微光下顯得異常蒼白,但呼吸平穩悠長,眉心混沌印記散發著穩定的微光。冰魄玄晶的力量暫時壓製了道胎的隱患,這讓他稍微安心。
    他掙紮著坐起身,後背的傷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內腑如同被攪碎。強行催動葬天神座虛影和撞破空間壁壘的反噬,幾乎掏空了他所有力量。萬古輪回體自發運轉,貪婪地汲取著空氣中稀薄到近乎於無的混亂能量,修複著殘破的軀體。
    就在這時——
    嗡!!!
    混沌紫府最深處,那片沉寂的、冰封著淩清月元神的區域,毫無征兆地掀起了滔天巨浪!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轟隆隆!
    混沌之氣瘋狂翻湧、咆哮!那口晶瑩剔透的冰棺劇烈震顫,棺蓋之上,那由二進製代碼構成的鎖鏈爆發出刺目的幽藍光芒!無數“0”和“1”的數碼洪流如同失控的瀑布,瘋狂流淌、重組!
    同時,薑塵左手掌心的星圖烙印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灼熱和光芒!烙印深處,那崩碎了一道禁錮符文的位置,殘餘的暗金符文鎖鏈瘋狂震動,似乎在與冰棺鎖鏈的幽藍光芒激烈對抗!
    兩股力量以薑塵的混沌紫府為戰場,瘋狂衝突!劇痛如同無數把鋼刀在攪動他的靈魂!
    “呃啊!” 薑塵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雙手死死抱住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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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靈魂撕裂般的劇痛中,無數破碎、混亂、卻無比清晰的畫麵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猛地衝入他的意識!
    畫麵一:
    一片浩瀚無垠、由純粹數據流構成的冰冷海洋。海洋中心,懸浮著一個由無數菱形晶格構成的、巨大無比、散發著冰冷機械意誌的銀色光球——【天道之核】。光球表麵,無數細密的二進製鎖鏈延伸而出,如同神經脈絡般連接著億萬星辰、無數位麵!其中一條最為粗大的鎖鏈,貫穿了畫麵,末端沒入一片仙氣繚繞的星域——青元仙域!
    畫麵二:
    青元仙域,仙帝宮深處。玄陽仙尊畫麵中他穿著熟悉的赤金仙袍,但眼神卻空洞漠然,眉心深處鑲嵌著一枚米粒大小、散發著微弱藍光的菱形芯片)站在薑塵青元仙帝)身後。淩清月正關切地看向薑塵,手中捧著一盞溫養元神的青玉蓮燈。就在薑塵毫無防備地接過蓮燈的瞬間,玄陽仙尊眼中藍光爆閃,手中赤陽仙劍毫無征兆地爆發,瞬間貫穿了薑塵的丹田!劍鋒上纏繞的,正是那冰冷的二進製鎖鏈虛影!
    畫麵三:
    一個被無盡黑暗包裹的實驗室。巨大的培養槽中,浸泡在淡金色粘稠液體裏的,不再是胚胎,而是…成年體的淩清月!無數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管線刺入她的身體,抽取著某種本源力量。她的雙目緊閉,眉心深處,一點微弱的、屬於她元神的冰藍光芒正在被無數細密的二進製代碼鎖鏈強行纏繞、剝離!實驗室的牆壁上,巨大的電子屏幕閃爍著幽藍的文字:【容器“月神”道則抽取進度:97.8… 能量注入“初代人皇”複蘇序列…】屏幕角落,一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男子九幽科技首腦)正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他身後,一個模糊的、散發著古老皇者氣息卻又無比扭曲的身影南宮子衿)在淡金色液體中緩緩蠕動!
    畫麵四:
    地球,江城。廢棄的孤兒院地下室。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瘋瘋癲癲的老道士薑塵前世的師父?),七竅流血,手中死死攥著半截斷裂的青銅鑰匙。鑰匙斷裂處,青玉般的紋路中星光微弱。他麵前的地麵上,用鮮血繪製著一個殘缺的星圖法陣,法陣中央,躺著一個被遺棄的、尚在繈褓中的男嬰——正是幼年的薑塵!老道士眼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半截染血的青銅鑰匙按在男嬰的心口!鑰匙化作一道青光,融入嬰兒體內。老道士氣絕身亡,鮮血繪製的星圖法陣瞬間黯淡、消散。
    畫麵五:
    冰冷的宇宙星空。無數道粗大的二進製鎖鏈從虛空深處蔓延,纏繞、禁錮著一顆緩緩旋轉、散發著蔚藍色光芒的星球——地球!鎖鏈之上,流動著幽藍的數據洪流,如同榨取養分的血管!地球內部,地核深處,一個巨大的、由無數痛苦靈魂扭曲而成的電子幽冥雛形,正被強行孕育!而在鎖鏈的源頭,那個巨大的銀色【天道之核】光球旁,一個模糊的、由無數屏幕和數據流構成的身影南宮子衿的意識投影)正漠然俯視著這一切,嘴角帶著掌控一切的冰冷弧度。
    轟——!!!
    所有的畫麵碎片在薑塵意識中轟然炸開!如同億萬顆星辰同時爆裂!
    前世摯友背叛的真相!道侶被禁錮抽離的慘狀!自己輪回重生的隱秘!地球被禁錮的真相!南宮子衿的終極陰謀!九幽科技的本質!天道之核的冰冷意誌…如同無數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啊——!!!” 薑塵抱著頭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仿佛靈魂被撕裂的咆哮!身體因巨大的痛苦和滔天的恨意而劇烈痙攣!鮮血從他七竅中緩緩溢出!
    “天道之鏈…養殖場…容器…鑰匙…南宮子衿!!!” 每一個詞,都帶著刻骨的恨意與血淋淋的真相!
    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前世隕落,是天道之鏈操控下的必然!玄陽和清月,都是被控製的傀儡!自己所謂的輪回重生,是師父以生命為代價、用青銅鑰匙竊取天道漏洞的逆天之舉!地球,是天道之鏈選定的“養殖場”,用來培育最終的“電子幽冥”武器!而南宮子衿,這個被天道汙染、墮落為爪牙的初代人皇,就是這一切的執行者!九幽科技,就是他在這個時代的化身!思雲的道胎,是更完美的“容器”!而自己手中的青銅鑰匙…是唯一能打破這萬古囚籠的…希望!
    “呃…哥哥…” 懷中,沉睡的薑思雲似乎被薑塵靈魂的劇痛和咆哮驚醒,發出細微而不安的囈語。
    就在薑塵心神被這滔天恨意和真相衝擊得幾乎崩潰的瞬間——
    嗡!!!
    他混沌紫府深處,那劇烈震顫的冰棺之上,瘋狂流淌的二進製鎖鏈幽藍光芒猛地一滯!鎖鏈最核心的位置,那個九幽徽記再次浮現!徽記中央,一點冰冷的、由純粹數據構成的烙印,如同活物般剝離而出,化作一道幽藍的數據流,無視了混沌紫氣的阻隔,瞬間刺入薑塵的靈魂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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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烙印!汙染!
    一股冰冷、混亂、充滿無盡負麵情緒和扭曲指令的信息洪流,如同病毒般瞬間在薑塵識海中爆發!試圖覆蓋他的記憶,扭曲他的意誌,將他同化為新的天道傀儡!
    “滾!!!” 薑塵發出野獸般的怒吼!仙帝神魂爆發出不屈的意誌,如同怒海中的礁石,死死抵擋著那冰冷數據洪流的侵蝕!兩股意誌在識海中瘋狂絞殺!劇痛如同億萬根鋼針穿刺每一寸靈魂!
    幾乎在同一時間!
    轟隆——!!!
    外界,這片如同巨獸內髒的粘稠空間,猛地劇烈震蕩起來!頭頂那片蠕動的、散發著幽綠光芒的肉壁穹頂,毫無征兆地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一隻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完全由粘稠黑紫色液體構成、表麵覆蓋著無數痛苦哀嚎麵孔和閃爍電子亂碼的巨眼,從縫隙中緩緩睜開!
    冰冷的、漠視一切的、帶著純粹混亂與毀滅意誌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探照燈,瞬間籠罩了下方的薑塵和薑思雲!
    幽冥裂隙的終極守護者!或者說…天道之鏈在此方“養殖場”的…監控之眼!它被薑塵靈魂中爆發的天道烙印衝突和青銅鑰匙的氣息徹底驚醒了!
    恐怖的威壓如同億萬座大山轟然壓下!粘稠的空氣瞬間凝固!薑塵剛剛站起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猛地跪倒在地!膝蓋深深陷入冰冷的苔蘚地麵!他懷中,薑思雲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眉心混沌印記劇烈閃爍,剛剛被冰魄玄晶壓製的道胎氣息再次變得不穩!
    前有天道烙印汙染靈魂!
    後有幽冥巨眼毀滅凝視!
    懷中妹妹道胎瀕臨失控!
    真正的絕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徹底!都要絕望!
    薑塵跪在冰冷的苔蘚地上,七竅流血,身體因靈魂的劇痛和外界恐怖的威壓而劇烈顫抖。他艱難地抬起頭,重瞳死死盯著穹頂那隻冰冷的巨眼,瞳孔深處,混沌翻湧如末世狂潮,星河破碎似宇宙終焉。
    恨意,如同焚盡諸天的火焰,在絕望的冰原上熊熊燃燒!
    “南宮子衿…天道…”
    他染血的嘴唇翕動,每一個字都如同從牙縫中擠出的冰渣,帶著刻骨的恨意和無盡的瘋狂。
    “想吞噬我…想汙染我…”
    他低頭,看著懷中因痛苦而蹙眉的妹妹,看著那點劇烈閃爍的混沌印記,眼中最後一絲猶豫和彷徨徹底消失,隻剩下如同萬載玄冰般的決絕。
    “那就…”
    他染血的左手猛地抬起,緊緊握住了胸口那滾燙的青銅鑰匙!斷口處的星光如同回應般瘋狂閃爍!掌心的星圖烙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一起…毀滅吧!!!”
    丹田深處,那因吞噬佛力、暗紅能量、空間亂流而變得狂暴不定的混沌星雲,被他以仙帝意誌為引,以滔天恨意為薪柴,以守護至親的執念為火種…悍然引爆!
    轟——!!!
    一股毀滅性的、足以崩滅小世界的混沌風暴,在薑塵體內…轟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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