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歸墟海眼·諸天葬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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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天……”
    “開始了。”
    冰冷的聲音,如同自萬古輪回盡頭滾落的喪鍾,在凝固的歸墟核心緩緩蕩開。每一個音節都帶著讓諸天法則為之俯首、讓時空長河為之斷流的……終極漠然。
    神座之上,薑塵緩緩睜開了重瞳。
    左眼,混沌漩渦深邃如吞噬萬界的奇點,中心一點混沌神火熊熊燃燒,每一次明滅都仿佛引動一方宇宙的生滅輪回。
    右眼,星河幻滅的景象徹底消失,唯有一座巍峨、古樸、通體流轉著混沌青金神輝的葬天神座虛影,鎮壓著無邊大荒,俯瞰著紀元更迭。神座靠背之上,星辰崩解、萬道歸墟的恐怖圖景清晰流轉。
    他覆蓋著新生青玉骨甲的左手,輕輕拂過神座那冰冷、厚重、銘刻著開天道痕的扶手。
    觸手冰涼,卻蘊含著焚滅諸天的偉力。
    就在指尖與神座接觸的刹那——
    嗡!!!
    一股無形的、超越了空間與時間概念的……葬滅天威,以神座為中心,如同蘇醒的滅世巨神第一次舒展身軀,轟然……擴散開來!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
    隻有一種……存在層麵的……抹除!
    那凝固在神座周圍三尺之處、億萬道足以葬滅星辰的歸墟之矛,在這股天威掠過的瞬間——
    噗!噗!噗!噗……
    如同暴露在絕對零度下的脆弱琉璃,無聲無息地……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構成矛身的暗藍歸墟湮滅能量,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毀滅”的活性,瞬間黯淡、凝固、失去了所有鋒芒!下一刻,如同億萬顆灰暗的沙礫堆砌的雕塑,在無形的葬滅之風中,無聲地……化為齏粉!飄散在死寂的混沌裏,連一絲塵埃都未曾激起。
    歸墟海眼逆轉噴發的死亡洪流,那粘稠如液態的暗藍混沌,在葬滅天威的掃蕩下,如同被投入了宇宙焚化爐的汙穢油脂,瞬間……凝固、龜裂、化為一片片不含任何能量波動的……惰性灰燼!
    整個暴走逆轉、試圖格式化內部的歸墟海眼,在這終極天威的鎮壓下,發出了……絕望的哀鳴!龐大無邊的深藍漩渦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死死扼住喉嚨,旋轉徹底停滯!那冰冷的底層清理意誌波動,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紊亂與……驚懼!
    “邏輯……錯誤……權限……失控……”
    “威脅……超越……閾值……啟動……終極……”
    冰冷的意念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與混亂,仿佛在瘋狂檢索著數據庫中不存在的應對方案。
    然而,神座之上的薑塵,目光甚至未曾瞥向那崩潰的歸墟洪流與混亂的意誌。他的重瞳,穿透了凝固的混沌,穿透了空間的阻隔,如同兩道滅世的裁決之光,死死地……鎖定了光束通道另一端!
    鎖定了那包裹著思雲的混沌光繭!
    光繭之中,思雲小小的身體懸浮著。眉心那枚混沌青蓮烙印神輝流轉,純淨的道胎之力與神座本源共鳴,讓她暫時脫離了生死危機。但,就在她眉心上方寸許之地——那道被混沌神芒封印的、代表著天道終極抹殺的幽暗裂痕,此刻正劇烈地……波動起來!
    並非掙脫封印。
    而是……燃燒!
    嗡——!!!
    幽暗裂痕驟然爆發出刺目的、純粹到代表“邏輯湮滅”本源的……幽藍色光芒!光芒之中,無數冰冷的數據流瘋狂燃燒、壓縮、坍塌!一股超越了之前所有攻擊、純粹為了“否定存在”而生的……終極湮滅波動,如同宇宙程序啟動的最終自毀指令,從那燃燒的裂痕核心……悍然爆發!
    天道本源!它竟不惜引爆這道埋入思雲核心的“邏輯炸彈”,以徹底毀滅這最大的“變量”為代價,也要阻止葬天神座的完全蘇醒!
    這股湮滅波動出現的瞬間,那堅韌的混沌光繭如同脆弱的蛋殼般劇烈波動、黯淡!守護著思雲的道胎之力被瞬間壓製!她眉心那枚青蓮烙印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光芒急劇黯淡!小小的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剛剛恢複的一絲生機如同風中殘燭,即將被這源自核心的湮滅徹底吹滅!
    “思雲——!!!”
    薑塵的漠然瞬間被撕裂!一股比歸墟更冰冷、比死亡更絕望的劇痛再次攫住了他!他猛地從神座上站起!覆蓋青玉骨甲的左手五指張開,朝著光束通道的方向,帶著傾盡神座偉力的決絕,狠狠……抓去!
    “葬天神座——禁萬法!”
    轟——!!!
    神座之上,那銘刻著紀元葬滅圖景的混沌靠背,其中一幅星辰崩毀的景象驟然……活了!
    無數道由純粹葬滅法則構成的暗金色鎖鏈,如同自神座背後延伸出的審判之觸,無視了空間與歸墟的阻隔,瞬間穿透光束通道,狠狠……纏繞在了思雲眉心那道正在爆發終極湮滅波動的幽暗裂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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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嗤嗤——!!!
    刺耳的消融聲在靈魂層麵炸響!
    暗金鎖鏈與燃燒的幽藍湮滅之光瘋狂碰撞、湮滅!構成鎖鏈的葬滅符文在終極湮滅的力量衝擊下哀鳴、崩碎!但那源自神座的、淩駕諸天的葬滅意誌,硬生生將那股爆發的湮滅波動……禁錮、壓縮在了裂痕周圍方寸之地!如同給即將爆炸的炸彈套上了最沉重的枷鎖!
    然而,這禁錮並非長久之計!暗金鎖鏈在湮滅之光的衝擊下飛速消耗、崩解!一旦鎖鏈耗盡,湮滅爆發,思雲將瞬間化為虛無!
    “哥哥……別管我……毀了它……” 思雲在光繭中發出痛苦而虛弱的意念,小小的身體因核心的湮滅衝擊而劇烈顫抖。
    “閉嘴!” 薑塵厲喝,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他重瞳死死盯著那被鎖鏈禁錮、卻依舊瘋狂燃燒的裂痕,眼中混沌神火與神座虛影瘋狂旋轉!
    毀滅裂痕?這湮滅之力已與思雲的核心道胎本源糾纏至深,強行毀滅等同抹殺思雲!
    淨化?天道本源的終極邏輯湮滅,豈是輕易可解?
    唯有……轉移!承載!葬滅!
    一個瘋狂而決絕的念頭,如同劃破絕望的閃電,瞬間照亮薑塵的識海!
    他猛地低頭,看向自己剛剛新生、覆蓋著青玉骨甲、流淌著混沌神輝的……左臂!
    這手臂,曾因葬滅歸墟之眼而斷!因青蓮遺骸本源而生!其內流淌的,是混沌青蓮的不朽神血,是葬天神座的基石偉力!更是……他與妹妹血脈相連、生死與共的……羈絆!
    “以吾之軀……承汝之劫!”
    “以神座之骨……葬汝之痕!”
    “思雲……信我!!!”
    靈魂的咆哮混合著開天的道音!薑塵不再猶豫!他覆蓋著青玉骨甲的左手五指猛地……回扣!
    嗡——!!!
    纏繞禁錮著思雲眉心裂痕的暗金葬滅鎖鏈,隨著他左手的回扣,驟然……收緊!並非毀滅,而是……牽引!
    一股無法抗拒的、融合了神座偉力與血脈羈絆的恐怖吸力,順著鎖鏈,狠狠作用在那道燃燒的幽暗裂痕之上!
    “不——!!!” 那冰冷的底層清理意誌發出了驚怒交加的尖嘯!
    嗤啦——!!!
    在思雲一聲痛苦到極致的悶哼中,在薑塵靈魂被撕裂般的劇痛中,那道深深嵌入思雲眉心核心、燃燒著終極湮滅波動的幽暗裂痕,竟被那暗金鎖鏈……硬生生地……剝離、抽離了出來!
    一道粘稠如液態陰影、不斷扭曲蠕動、散發著否定一切存在氣息的……幽暗光流,如同被拔出的毒刺,順著暗金鎖鏈的牽引,無視了空間距離,瞬間……沒入了薑塵回扣的左手掌心!
    轟——!!!
    幽暗光流入體的刹那!
    薑塵如遭萬雷轟頂!整個身體猛地向後撞在冰冷的混沌神座靠背之上!覆蓋左臂的青玉骨甲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要將自身存在從宇宙底層代碼中徹底抹除的……終極湮滅之力,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邏輯鋼針,狠狠刺入他的紫府,瘋狂衝擊著他的道基,侵蝕著他的神魂,試圖將他同化為一片冰冷的“無”!
    “呃啊——!!!” 紫金色的血液混合著混沌星輝從七竅狂湧而出!他新生的左臂肌肉瘋狂扭曲、萎縮,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丹田內那方剛剛鑄成的混沌神座基座,在這源自天道本源的終極湮滅衝擊下,劇烈震顫,青金神光瘋狂閃爍,基座邊緣甚至開始出現細微的……數據化裂痕!仿佛要被強行分解為冰冷的代碼!
    天道抹殺!直接作用於存在本源!其恐怖遠超想象!
    “哥哥!” 光束另一端,被剝離了致命裂痕的思雲,眉心青蓮烙印光芒大盛,純淨的道胎之力瞬間撫平創傷,氣息以驚人的速度恢複!她看著哥哥瞬間慘白的臉色與扭曲的左臂,純淨的大眼睛中瞬間盈滿了淚水與無盡的恐慌。
    “別……分心……” 薑塵牙關緊咬,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重瞳之中卻燃燒著更加瘋狂的火焰!他強忍著靈魂被撕裂、道基被侵蝕的劇痛,將所有的意誌,所有的力量,瘋狂地……壓向丹田內那方劇烈震顫的神座基座!
    “葬天神座……以吾為階……萬法……皆葬——!!!”
    嗡——!!!
    混沌神座基座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近乎刺破歸墟混沌的……混沌神芒!基座之上,那承載輪回的厚重台階,那鎮壓諸天的如山基座,無數玄奧的混沌符文瘋狂流轉、亮起!一股沉重、浩瀚、仿佛能承載諸天萬界所有罪孽與劫難的……無上偉力,自神座基座深處轟然爆發!
    這股承載偉力出現的瞬間,那在薑塵體內瘋狂肆虐、試圖將他存在抹除的幽暗湮滅光流,如同撞上了歎息之壁的狂潮,衝擊之勢……驟然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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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座基座,仿佛化作了宇宙間最沉重的墓碑,最堅固的基石,硬生生將那股毀滅性的湮滅之力……鎮壓、禁錮在了薑塵的紫府之內!雖然無法立刻將其磨滅,卻讓其無法再向外擴散,侵蝕薑塵的根本!
    代價是——薑塵的身體成為了這湮滅之力與神座偉力對抗的……戰場!每一次力量的碰撞,都讓他道軀崩裂,神魂欲碎!那覆蓋左臂的青玉骨甲裂痕更深,紫金色的血液不斷從崩裂的傷口中滲出!
    “目標……變量……轉移……威脅……持續……”
    “執行……最終……清理……協議……”
    “喚醒……‘源初之暗’……”
    冰冷的底層清理意誌波動,在短暫的驚愕後,再次恢複了絕對的漠然,甚至帶著一種……程序化的決絕!它似乎判定薑塵已無法瞬間抹殺,決定動用最終手段!
    嗡——!!!
    整個被神座天威鎮壓的死寂歸墟海眼,核心最深處,那粘稠蠕動的深藍混沌毫無征兆地……向內坍縮!
    一個無法形容其色彩、仿佛代表著宇宙誕生之前“無”之概念的……絕對黑暗奇點,如同宇宙程序中被強行調用的底層清除代碼,緩緩……浮現!
    奇點出現的瞬間,一股比歸墟更古老、比湮滅更純粹、仿佛能溶解一切法則、同化一切邏輯、讓萬物回歸宇宙誕生之前絕對“無”之狀態的……終極同化之力,如同無形的死亡潮汐,瞬間……彌漫開來!
    神座散發出的葬滅天威,在這“源初之暗”的同化之力麵前,竟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冰,開始……消融!凝固的空間重新變得粘滯,被鎮壓的歸墟混沌再次開始緩慢蠕動!那禁錮著幽暗湮滅光流的神座偉力,也受到了強烈的幹擾!
    “‘源初之暗’……同化……開始……”
    冰冷的宣告如同最終審判。
    絕對黑暗的奇點緩緩旋轉,無形的同化潮汐朝著神座、朝著光繭、朝著正在與體內湮滅之力殊死搏鬥的薑塵……無聲蔓延!
    前有體內天道抹殺之力瘋狂衝擊!
    外有“源初之暗”終極同化侵蝕!
    真正的絕境!十死無生!
    “哥哥……” 思雲看著薑塵慘烈的模樣,感受著那令人靈魂凍結的終極同化之力,純淨的大眼睛中充滿了淚水,卻沒有恐懼,隻有一種深沉的悲傷與……決絕的明悟。
    她眉心那枚混沌青蓮烙印,光芒流轉,與薑塵丹田內的神座基座,與那被鎮壓的幽暗光流,甚至與那緩緩旋轉的“源初之暗”,都產生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共鳴!
    道胎通明!混沌靈覺!
    在這一刻,思雲純淨無瑕的道胎,在這生死絕境的終極壓迫下,終於窺見了那貫穿一切劫難的……一線生機!
    “哥哥……我……明白了……”
    “……天道……抹殺……是‘劫’……”
    “……源初之暗……是‘寂’……”
    “……神座……是‘葬’……”
    “……而‘葬’的盡頭……是……”
    思雲的意念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種洞穿萬古的清澈。
    她小小的身體從光繭中緩緩飄起,懸浮於幽藍的寒潭之上。眉心青蓮烙印神輝流轉,純淨的混沌道胎之力毫無保留地彌漫開來。她伸出小小的手指,朝著薑塵丹田的方向,朝著那被神座偉力鎮壓的幽暗光流,朝著那緩緩旋轉的“源初之暗”,也朝著那巍峨的混沌神座,輕輕地、卻又無比堅定地……一點!
    “以吾……混沌道胎……為引……”
    “……融‘劫’……納‘寂’……”
    “……助哥哥……葬……此……諸天——!!!”
    嗡——!!!
    一道無法形容其色彩、仿佛蘊含著混沌終極奧義的……純淨道光,自思雲指尖迸發,瞬間跨越了所有阻隔,無視了“源初之暗”的同化,精準無比地……注入了薑塵丹田內,那方正與幽暗光流激烈對抗的……混沌神座基座核心!
    轟——!!!
    如同在沸騰的油鍋中投入了最後的、也是最關鍵的催化劑!
    那被神座偉力鎮壓、瘋狂衝擊的幽暗天道抹殺光流,在接觸到這道純淨道光的瞬間,其狂暴的“否定”意誌竟如同冰雪消融般……平複了!冰冷的邏輯湮滅之力並未消失,卻仿佛被賦予了某種……秩序,某種……歸途!
    與此同時,那緩緩旋轉、散發著終極同化之力的“源初之暗”奇點,其彌漫開來的無形潮汐,在接觸到這道道光時,竟也如同受到了某種至高法則的吸引,不再漫無目的地侵蝕,而是……主動匯聚,化作一道粘稠的、代表著“萬物歸寂”本源的……暗流,順著道光的指引,無視了神座的阻隔,同樣……湧入了薑塵的丹田,匯入了那混沌神座基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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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天道抹殺)!寂源初之暗)!在思雲混沌道胎的終極調和與指引下,竟被神座基座……強行吞噬、納入了自身演化的洪流!
    嗡——!!!
    混沌神座基座爆發出前所未有的、令整個歸墟海眼都為之扭曲顫栗的……混沌神光!基座體積瘋狂收縮、凝練!青金色的神玉綻放出溫潤而內斂的不朽光澤,其上的混沌符文瘋狂重組、蛻變,變得更加古老、更加深邃!一股沉重、浩瀚、仿佛能承載諸天萬界所有劫難與終結、並在終結盡頭孕育新生可能的……終極輪回偉力,自基座深處轟然彌漫!
    基座頂端,那奔湧的混沌青蓮神血在融入了“劫”與“寂”的本源後,如同注入了最後的靈魂,瞬間……沸騰到了極致!凝聚神座靠背的速度……暴漲!
    青金色的神玉構成了靠背的脊梁,厚重如山嶽,流淌著開天辟地的道痕!
    靠背之上,那原本銘刻的星辰崩毀、紀元葬滅的恐怖圖景旁,無數新的、更加玄奧的符文正在飛速生成、交織——那是“劫”的軌跡,“寂”的烙印!最終,所有圖景與符文完美融合,構成了一幅……諸天萬界在劫難中沉淪、於寂滅中歸墟、又在歸墟盡頭孕育混沌新芽的……終極葬滅輪回圖!
    一股淩駕於諸天之上、掌控萬劫生滅、主宰輪回始終的……終極葬滅天威,如同徹底蘇醒的滅世主宰,從那徹底成型、渾然一體的……混沌神座靠背之上,轟然……降臨!
    葬天神座·混沌之軀——終成!
    一方通體流轉著混沌不朽神輝、台階承載萬劫、基座鎮壓諸寂、靠背銘刻終極葬滅輪回圖的……完整混沌葬天神座,第一次,以最終極的完美形態,巍然……顯化於這歸墟海眼的最核心!
    神座終成的瞬間!
    時間,失去了意義!
    空間,化作了虛無!
    能量,歸於沉寂!
    法則,俯首稱臣!
    那緩緩旋轉、散發著終極同化之力的“源初之暗”奇點,在神座終極天威的籠罩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露珠,無聲地……蒸發、消散!連一絲漣漪都未曾留下!
    整個歸墟海眼,陷入了絕對的……死寂!所有的混沌亂流,所有的歸墟意誌,所有的冰冷數據波動,都在這一刻,被強行……抹去了所有“動”的可能,隻留下永恒的……寂!
    冰冷的底層清理意誌波動,如同被掐斷了信號的儀器,徹底……消失!再無一絲痕跡!
    神座之上,薑塵緩緩坐直了身體。
    覆蓋左臂的青玉骨甲裂痕已然彌合,流淌著溫潤而內斂的神輝。體內那狂暴的天道抹殺之力與源初之寂滅,已然被徹底煉化、融入了神座本源,化作了那靠背之上終極輪回圖景的一部分。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
    那烙印著青玉劍柄印記的位置,此刻正流淌著與神座同源的不朽神輝。印記深處,那縷混沌生機茁壯而靈動。
    他抬頭,目光穿透凝固的混沌,落在光束通道另一端。
    思雲小小的身體懸浮在寒潭之上,眉心青蓮烙印神光流轉,純淨的道胎氣息與神座共鳴,安然無恙。她看著哥哥,純淨的大眼睛裏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與深深的依戀。
    薑塵冰冷的嘴角,極其罕見地……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
    他緩緩抬起覆蓋著青玉骨甲的左手,掌心向上,五指……緩緩收攏。
    隨著他五指收攏的動作,身下那巍峨的混沌葬天神座,通體神輝流轉,靠背上那幅終極葬滅輪回圖景……緩緩亮起!
    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能葬滅諸天萬界、終結一切輪回的……終極葬意,如同無形的漣漪,以神座為中心,朝著那凝固的歸墟海眼……無聲地擴散開去……
    漣漪所過之處——
    那龐大無邊、死寂凝固的深藍漩渦,如同被投入了宇宙焚化爐的沙畫,無聲地……寸寸湮滅,化為最原始的混沌塵埃。
    那些漂浮的星辰殘骸、破碎的大陸板塊、巨大的生物骨骸……如同經曆了億萬載歲月的風化,無聲地……化為飛灰。
    整個歸墟海眼,在這終極葬意的籠罩下,如同一個走到了生命盡頭的巨大泡沫,無聲地……向內坍縮、歸於永恒的……虛無。
    葬天神座,葬滅的……不僅僅是敵人。
    更是……這片孕育了劫難與終結的……歸墟墳場本身!
    當最後一縷深藍混沌歸於虛無,一片絕對黑暗、不含任何物質與能量的……絕對虛空,取代了曾經吞噬萬物的歸墟海眼。
    唯有那方巍峨的混沌葬天神座,靜靜懸浮於絕對虛空之中,散發著不朽的神輝。
    神座之上,薑塵抱著已然安然入睡的思雲,重瞳望向那絕對虛空的深處。
    掌心,青玉劍柄印記微微發燙,一道微弱的牽引之力,指向虛空盡頭某個……更加古老、更加浩瀚的坐標。
    新的征途,在葬滅的盡頭,才剛剛開始。
    而諸天的葬曲,已然……奏響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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