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芊的生日宴設在夢氏集團頂樓的宴會廳，水晶吊燈把整個大廳照得亮堂堂的。
    彩色氣球和鮮花布置得滿滿當當，來的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太太小姐，個個穿得光鮮亮麗，聚在一起小聲聊天。
    夢琪琪和夢琴琴剛走進來，就感覺到好幾道目光落在她們身上。
    兩姐妹今天也隻是隨意打扮，夢琴琴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裙擺上繡著素雅的小花，手裏還拿著自己畫的小畫冊；夢琪琪則穿了件白色修身禮服，戴著金絲眼鏡，看著又優雅又有氣質。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藝術家和鋼琴家嗎？"夢芊扭著腰走過來，她今天穿了條大紅色的晚禮服，脖子上戴著大伯送的翡翠項鏈，"聽說你們要和段家聯姻？也不照照鏡子，就憑你們，配得上段家少爺嗎？"
    夢琴琴的臉一下子紅了，她性子軟，最不擅長吵架。
    夢琪琪卻很淡定，笑著說："堂姐這話說的，配不配得上可不是你說了算。倒是堂姐，聽說你上個月相親，人家看到你連紅酒杯都拿反了，這事不會是真的吧？"
    周圍的人聽了，忍不住小聲笑起來。
    夢芊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她跺著腳說："夢琪琪，你別血口噴人！"
    "我可沒亂說，"夢琪琪聳聳肩，從手包裏拿出手機，"要是堂姐不信，我這兒還有當時的照片呢。不過堂姐放心，我不會隨便發出去的，畢竟都是一家人。"
    夢芊氣得渾身發抖，轉頭又把矛頭對準夢琴琴："還有你，整天就知道畫畫，也不看看自己畫的都是些什麽東西，白瞎了葉清的好基因！"
    夢琴琴咬著嘴唇，正想說什麽，夢琪琪已經站到她前麵："堂姐，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我姐的畫前幾天還在國際畫展上拿了獎，倒是堂姐，聽說你報的油畫班，老師都勸你別浪費錢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竊笑聲更大了。
    夢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突然看到角落裏擺著一架鋼琴，眼睛一亮，說："既然你是學鋼琴的，敢不敢現在露一手？要是彈得不好，就別在這兒充什麽才女！"
    夢琪琪看了眼鋼琴，笑了笑說："既然堂姐這麽想看，我彈一曲也無妨。"
    她走到鋼琴前坐下，手指在琴鍵上輕輕一按，悠揚的琴聲頓時在大廳裏響起。
    這是一首高難度的古典曲目，她卻彈得行雲流水，每個音符都像珠子一樣清脆動聽。
    一曲彈完，大廳裏響起熱烈的掌聲。
    夢琪琪起身向大家點頭致謝，轉頭對夢芊說："堂姐，我這水平還看得過去吧？要是堂姐有什麽拿手才藝，也別藏著掖著，讓大家開開眼啊。"
    夢芊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突然看到夢琴琴手裏的畫冊，一把搶過來："畫畫有什麽了不起，我今天就讓大家看看，你畫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她翻開畫冊，卻愣住了——裏麵畫的都是她們小時候的事，有一家人出去玩的場景，也有父母教她們彈琴畫畫的畫麵，每一幅都畫得特別生動，充滿了感情。
    "這些畫...是你畫的？"夢芊忍不住問。
    夢琴琴輕輕點頭："是啊，我想把以前的回憶都畫下來。她看著畫冊，眼睛有些濕潤，"雖然爸媽不在了，但他們留給我們的愛，永遠都在。"
    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看著這些畫，不少人都紅了眼眶。
    夢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把畫冊扔還給夢琴琴，冷哼一聲："裝什麽可憐，不過是些花架子！"
    "花架子？"夢琪琪冷笑一聲，"堂姐怕是連花架子都沒有吧。這些年，大伯一家占著夢氏集團的資源，卻沒做出半點成績。要我說，真正該照照鏡子的人，是堂姐你。"
    夢芊徹底被激怒了，她尖叫著說："你！你別太過分了！"說著就要撲過來打夢琪琪。
    夢琪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堂姐，這裏這麽多人看著呢，你要是再鬧，可就真的丟人丟到家了。"
    夢芊掙紮了幾下，發現根本掙不脫，又氣又急，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時候，夢軼和於倩聽到動靜趕過來，看到夢芊這副樣子，臉色都很不好看。
    "夠了！"夢軼板著臉說，"今天是芊芊的生日，你們姐妹倆鬧成這樣像什麽話！"
    夢琪琪鬆開手，笑著說："大伯，我們可沒想鬧事。隻是堂姐一直咄咄逼人，我們總不能站著讓人欺負吧？"
    夢軼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於倩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她拉著夢芊的手，"芊芊，別鬧了，快去招呼客人。"
    夢芊狠狠地瞪了夢琪琪姐妹倆一眼，轉身跑開了。
    夢琪琪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隻是開始，她要讓大伯一家知道，想欺負她們姐妹，沒那麽容易。
    ————
    深夜的"迷夜"酒吧裏，霓虹燈在玻璃酒櫃上投下斑駁光影。
    段域半躺在真皮沙發裏，修長的手指捏著手機，屏幕藍光映在他冷白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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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裏正循環播放著夢芊生日宴的現場視頻，畫麵裏夢琪琪戴著金絲眼鏡，唇角噙著冷笑回懟堂姐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有兩下子。"他用指尖摩挲著手機邊緣，想起機場洗手間裏那個帶著茉莉香的懷抱。
    當時她把自己藏進行李箱時，睫毛緊張得直顫，卻硬是用甜美的笑容騙過了安檢員。
    "少爺，收購案的文件準備好了。"暗處傳來手下恭敬的聲音。
    段域端起威士忌酒杯輕晃，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酒痕。
    他目光沒離開手機屏幕，漫不經心地說："通知下去，明天和夢氏的收購案......再加兩成。"
    "再加兩成？"手下明顯愣了一下，"這樣一來，夢軼恐怕......"
    "就是要讓他慌。"段域仰頭喝盡杯中酒，喉結滾動的弧度在昏暗燈光下格外清晰，"夢軼最近不是想借聯姻穩住夢氏嗎？我偏要讓他後院起火。"
    他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包廂裏格外刺耳，"那個夢琪琪可不簡單，我倒要看看，當夢氏的股價像坐過山車一樣暴跌時，她會怎麽接招。"
    手下默默記下指令，正要退下，又聽見段域低聲自語："小狐狸，這次該換我入局了。"
    這話像是說給空氣聽，又像是在對視頻裏那個倔強的身影發出邀約。
    另一邊，夢家老宅裏，夢軼正對著電腦屏幕急得直冒汗。
    股市收盤的鍾聲剛響，夢氏集團的股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往下跌。"怎麽會這樣？"
    他抓著頭發在書房裏來回踱步，"明明和段家談好的收購價不是這樣的！"
    於倩拿著手機衝進書房："老夢，你快看新聞！網上都在傳段家突然提高收購條件，說我們夢氏根本不值這個價！還有人扒出公司這幾年的財務問題......"
    夢軼搶過手機，看著那些鋪天蓋地的負麵新聞，臉漲得通紅："一定是有人故意搞鬼！是不是夢琪琪那丫頭......"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於倩急得直跺腳，"芊芊生日宴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現在股價又暴跌，那些股東肯定要鬧事！"
    而此時的夢琪琪正窩在房間裏，電腦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股市數據。
    她戴著耳機，聽著魈幽的匯報："老大，段域突然提高收購價，應該是衝著你來的。不過這樣一來，夢軼那些見不得人的賬目就藏不住了。"
    夢琪琪轉動著鋼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段域這招倒是有趣，想把水攪渾看我怎麽出招？"
    她調出夢氏集團的財務報表，指尖在幾個異常數據上輕點，"通知下去，把這些證據匿名發給財經記者，明天就讓夢軼嚐嚐被輿論圍攻的滋味。"
    掛斷電話後，她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段家大宅。
    夜風掀起她的長發，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明天下午三點，世紀咖啡廳，想和夢小姐聊聊收購案的事。"
    夢琪琪盯著短信，唇角的笑意更濃了。她回複了一個簡單的"好"字，心想：段域，這場遊戲，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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