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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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似乎覺得之前的“認錯”戲碼還不夠精彩,在我幾乎要習慣這種荒謬的日常時,又為我奉上了更為“豪華”的套餐——一天之內,接連遭遇四位重量級“尋人者”的精準“誤擊”。每一次,都像一把生鏽的鈍刀,在心口那塊冰冷的寶石上反複拉鋸,留下更深、更清晰的痛痕。
場景一:原始叢林
在一顆植被野蠻生長、巨獸嘶吼的原始星球,我剛踏出遷躍點不久,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鎖定!
“主人——!!!”
聲音如同滾雷,帶著巨大的驚喜和一種近乎嗚咽的顫抖。一道巨大的、帶著原始野性氣息的身影艾辛格)如同炮彈般從茂密的樹冠中砸落在我麵前,激起漫天塵土!他頸側那幽藍的火焰烙印如同感應到什麽,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劇烈地跳動著!
他巨大的身軀激動得微微顫抖,赤紅的獸瞳死死盯著我的白發,裏麵燃燒著純粹的、毫不掩飾的狂喜和臣服。他甚至沒有仔細看我的臉,巨大的身軀就要像隻找到主人的大型犬一樣撲上來,用他滾燙的、帶著汗水和塵土氣息的懷抱將我淹沒。
然而,就在他張開雙臂,那赤紅的獸瞳終於聚焦在我臉上,對上我那雙冰冷、漠然、毫無溫度的赤紅瞳孔時——
艾辛格的動作瞬間僵在半空!
他臉上純粹的狂喜和臣服,如同被瞬間凍結的岩漿,凝固成一個極其怪異的表情。
頸側那劇烈燃燒的幽藍火焰烙印,光芒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般猛地一窒,隨即……徹底熄滅。隻剩下一個焦黑的、黯淡的印記,如同一個醜陋的傷疤。
“呃……?” 他喉嚨裏發出一個困惑的、像是被噎住的聲音。巨大的身軀晃了晃,赤紅的獸瞳裏充滿了孩童般的茫然和巨大的失落。他看看我的臉,又看看自己頸側熄滅的烙印,仿佛不明白為什麽“主人”的氣息還在白發),但烙印卻不認主了。
最終,他像隻被主人遺棄又認錯人的大型犬,巨大的腦袋頹喪地耷拉下去,低低地嗚咽了一聲,甚至沒再看我一眼,轉身,帶著沉重的、幾乎要把地麵踩裂的腳步聲,失魂落魄地重新鑽進了密林深處,留下原地彌漫的塵土和一片令人窒息的悲傷。
場景二:風暴峽穀
穿越一片能量亂流肆虐的峽穀時,狂風如同鬼哭。一道快如鬼魅的白藍色身影卡修斯)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我前方,攔住了去路。他周身縈繞著一股不穩定的、帶著陰冷氣息的暗影能量,與他原本純淨的光明氣息格格不入。明藍的眼眸深處,翻湧著壓抑的痛苦和一種近乎偏執的執著。
“找到你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扭曲的興奮和不易察覺的顫抖。目光鎖定我的白發,眼中瞬間爆發出病態的亮光。他身影一晃,帶著一股冰冷的風壓瞬間逼近!動作快得驚人,目標直指我的肩膀——那姿態,竟隱隱帶著當初在混沌狀態下對我無名)進行“黑化強吻”時的強製意味!
冰冷的、帶著黑暗氣息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我的瞬間——
我的赤紅瞳孔冷冷地迎上他那雙翻湧著黑氣的明藍眼眸。
時間仿佛被狂風吹得停滯了一瞬。
卡修斯臉上的扭曲興奮和病態執著,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瞬間粉碎!明藍瞳孔中的黑氣劇烈翻湧,隨即被一種更深的、源自靈魂的恐懼和絕望取代!他像是被我的紅眸燙到,猛地縮回手,踉蹌著後退一步。
“不……不是她……” 他失神地喃喃,看著自己沾染了黑暗能量的指尖,又看看我這張陌生的、張揚的臉,眼中充滿了自我厭棄和巨大的痛苦。“……我……我又……” 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失控的過去,想起了那個被他傷害過的身影。黑化的能量在他周身劇烈波動,幾乎要失控。他最終發出一聲壓抑的、如同受傷幼獸般的悲鳴,猛地轉身,化作一道混亂的黑白流光,衝入了狂暴的風雪之中,仿佛在逃離自己的心魔和我這個勾起他痛苦回憶的“幻影”。
場景三:能量礦脈
在一處能量水晶礦脈附近,我正在觀察一塊奇異的藍色晶簇。天空毫無預兆地陰沉下來,金色的雷霆如同憤怒的蛟龍在雲層中翻滾!
“無名——!回應我!”
一聲蘊含著雷霆之威、卻又帶著無盡焦慮與痛苦的怒吼從天而降!金色的身影雷伊)如同天神降臨,帶著萬鈞之勢轟然落在我麵前不遠處的礦脈上,堅硬的能量水晶地麵瞬間蛛網般龜裂!
他金色的瞳孔如同燃燒的太陽,帶著能焚毀一切的焦灼和一絲最後的希望,瞬間鎖定了我的白發!他周身跳躍著狂暴的雷霆,空氣中彌漫著臭氧的味道。他伸出手,掌心凝聚著溫和卻不容抗拒的牽引力,試圖將我拉向他,如同過去無數次在危難中保護那個女孩一樣。
“跟我回去!大家……” 他的聲音急切。
然而,當我的臉完全轉過來,那雙冰冷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赤紅瞳孔,毫無感情地對上他那雙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眼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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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伊的動作,連同他周身狂暴的雷霆,都瞬間僵住了!
他臉上的焦灼、痛苦、希望,如同被按下了刪除鍵,隻剩下純粹的、巨大的震驚和難以置信的空白。金色的瞳孔劇烈收縮,裏麵的火焰如同被冰水澆灌,“嗤”地一聲熄滅了大半。
“你……” 一個單音從他喉嚨裏艱難地擠出。他引以為傲的雷霆之力第一次出現了失控的跡象,幾道細碎的金色電弧不受控製地從他指尖迸射而出,擊打在旁邊的水晶柱上,炸開點點焦痕。
他看著我這雙陌生的、毫無“無名”痕跡的紅眸,又看了看自己失控的雷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更深沉的絕望湧上心頭。連雷霆都無法指引他找到她了嗎?他緩緩放下手,周身狂暴的雷霆如同被抽走了力量般迅速平息、黯淡。他深深地、無比疲憊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得難以形容,最終隻化作一聲沉重的、仿佛承載了整個宇宙重量的歎息。
“打擾了。”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濃濃的倦意和失落。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他化作一道黯淡的金光,衝入雲層,消失不見。隻留下礦脈上龜裂的痕跡和空氣中殘留的、帶著悲傷氣息的臭氧味。
經曆了前三次的“洗禮”,我幾乎麻木了。我降落在一顆曾經繁華、如今隻剩斷壁殘垣的機械星球廢墟上。巨大的金屬骨架如同巨獸的屍骸,鏽跡斑斑,在昏黃恒星的照耀下投下長長的、扭曲的陰影。風卷起鐵鏽和塵埃,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就在我走過一處半塌陷的合金穹頂時,異變突生!
嗡——!
前方不遠處,一堆扭曲的金屬管道和破碎的裝甲板突然被一股巨力從內部轟開!煙塵彌漫中,一個踉蹌的身影掙紮著站了起來。
是迪恩。
但他的狀態……極其糟糕。
他標誌性的銀藍裝甲上布滿了猙獰的刮痕和凹陷,胸口那個曾經崩裂的巨大破洞雖然被臨時焊接修補過,但粗糙的焊痕周圍,依舊能看到內部精密零件和閃爍著不穩定幽藍光芒的能量管線。
最觸目驚心的是他左臂的裝甲——從肩膀處被某種巨力撕裂,露出裏麵斷裂的液壓管和閃爍著火花的線纜,粘稠的淡藍色冷卻液混合著暗紅的、類似血液的能量液,正從破口處不斷滲出、滴落,在他腳下匯聚成一灘粘稠的液體。他的右腿似乎也受了傷,行走時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帶著明顯的不協調。
他猩紅的電子眼在煙塵中瘋狂地閃爍著,光芒極其不穩定,時而猩紅刺目,時而幽藍頻閃,時而黯淡得幾乎熄滅。他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機械身軀微微顫抖著,但他依舊頑強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電子眼如同最精準的雷達,在廢墟中瘋狂地掃描著。
就在他的電子眼掃過我所在的方位,鎖定那一抹在廢墟中格外顯眼的白發時——
他猩紅的電子眼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幾乎要過載的刺目紅光!那光芒裏蘊含的,不再是冰冷的計算,而是足以焚毀邏輯核心的狂喜、難以置信的希冀,以及……一種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浮木般的絕望瘋狂!
“無名——!!!”
一聲完全不似機械發出的、嘶啞扭曲到極致的電子音咆哮,撕裂了廢墟的寂靜!那聲音裏蘊含的情感衝擊力,甚至超過了布萊克絕望的擁抱和格萊奧偏執的突襲!
他完全不顧自己重傷的身軀和不斷滲漏的“血液”,猛地爆發出超越極限的速度!斷裂的左臂拖拽著火花和液滴,受損的右腿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呻吟,他就這樣以一種近乎悲壯的、踉蹌蹣跚卻又快如閃電的姿態,朝著我瘋狂地衝了過來!
那速度太快,帶著一種同歸於盡般的決絕!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沉重的、帶著濃重機油和血腥味的機械身軀,就已經衝到了我的麵前!
他沒有像布萊克那樣擁抱,也沒有像格萊奧那樣抓手腕,更沒有像艾辛格那樣試圖撲倒。他高大的機械身軀在我麵前猛地刹住,帶起的勁風吹起了我的白發。
他微微佝僂著腰,僅存的完好右手金屬手)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顫抖,急切地、卻又無比小心翼翼地抬起,似乎想要觸碰我的臉頰,確認這不是又一個幻影。
那隻金屬手上沾滿了暗紅的能量液和冷卻液,還帶著戰鬥留下的刮痕。它懸停在我的臉頰旁,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猩紅與幽藍瘋狂交織的電子眼,透過彌漫的塵埃,死死地、一寸寸地掃描著我的臉——我的白發,我的額頭,我的鼻梁……最終,定格在我那雙純粹的、冰冷的、如同陌生寶石般的赤紅瞳孔上。
時間,在那一刻徹底凝固了。
迪恩將軍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眼中那足以焚毀一切的狂喜和希冀,如同被宇宙最冷的寒冰瞬間凍結,然後……寸寸碎裂,化為齏粉。
猩紅的電子眼如同電壓不穩的燈泡,光芒瘋狂地、絕望地明滅閃爍,頻率快得令人心悸,幽藍的數據流在其中混亂地奔騰、衝撞,像是他瀕臨崩潰的核心處理器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慘烈的自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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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喉嚨裏發出一陣短路的、毫無意義的電子雜音。
巨大的失落和一種近乎毀滅性的打擊,讓這具傷痕累累的機械身軀劇烈地晃動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散架。他懸停在空中的金屬手,終於無力地、頹然地垂落下來,重重地砸在自己那條不斷滲漏著液體的斷臂旁,發出沉重的金屬撞擊聲。
就在這時,連我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看著眼前這具傷痕累累、電子眼中光芒瘋狂閃爍、散發著濃烈悲傷與絕望的機械造物,看著他胸口那猙獰的破洞和不斷滴落的“血液”……
一個詞,毫無征兆地、極其微弱地、仿佛來自靈魂最深處被封存的角落,衝破了冰冷的封印和空茫的阻礙,從我的唇間逸出:
“……將……軍……?”
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茫然和……下意識的熟稔?
風卷起廢墟的鐵鏽塵埃,嗚咽著掠過我們之間。
迪恩將軍那瘋狂閃爍、瀕臨過載的電子眼,在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猛地停滯了!所有的紅光、藍光、混亂的數據流,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他猛地抬起頭,猩紅的電子眼死死地、難以置信地聚焦在我臉上!
那眼神裏充滿了巨大的震動和一種……更深的絕望!他像是聽到了最不可能出現的、來自地獄的回響!
但下一秒,那停滯的光芒再次瘋狂地閃爍起來,比之前更加混亂、更加急促!他像是無法處理這巨大的衝擊,機械頭顱痛苦地、輕微地左右擺動了一下,發出一陣更刺耳的電子雜音。
“錯誤……核心邏輯……嚴重衝突……” 他破碎的發聲器裏擠出斷斷續續的、毫無感情的機械音,仿佛在進行最後的係統自檢,“……生命信號……直連通道……無響應……目標特征……嚴重不符……聲紋分析……無效……係統判定……幻聽……邏輯錯誤……”
他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否定那一聲呼喚的真實性。最終,他猩紅的電子眼死死地、最後一次看向我的眼睛——那雙完全陌生的赤紅瞳孔。
沒有熟悉的紫色。
沒有溫暖的笑意。
隻有一片冰冷的、絕對的漠然。
“…………”
所有的光芒,再一次從他的電子眼中徹底熄滅。不是過載後的重啟,而是一種……心死如灰的沉寂。他不再看我,緩緩地、極其艱難地低下頭。
那隻完好的金屬手,帶著一種近乎儀式般的沉重和顫抖,緩緩抬起,撫上了自己胸前那粗糙的、臨時焊接的破洞邊緣。指尖,極其輕微地、無比珍惜地摩挲著破洞邊緣一塊相對完好的裝甲板——那裏,依稀刻著一行幾乎被刮痕和血跡掩蓋的細小銘文:
“守護非禁錮”
他一遍又一遍地、用沾滿自己“血液”的金屬指尖,摩挲著那行字。動作輕柔得如同觸碰最易碎的珍寶,又沉重得如同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葬禮。
沒有道歉,沒有解釋。
他就這樣佝僂著傷痕累累的機械身軀,低著頭,一遍遍地摩挲著那句銘文,像一尊被遺棄在廢墟中的、鏽跡斑斑的守護者雕像。風卷起塵埃,掠過他斷裂的手臂,帶起冷卻液和能量液混合的、悲傷的氣息。
最終,他緩緩地、一步一頓地、帶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轉過身,拖著殘破的身軀,一步一步,蹣跚地、無比艱難地,重新走回了那片被他轟開的、黑暗冰冷的金屬廢墟深處,消失不見。自始至終,沒有再回頭。
隻留下那句無聲的銘文,和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屬於機械的悲傷,彌漫在嗚咽的風中。
而我,站在原地,赤紅的眼眸裏第一次不再是純粹的漠然。
剛才那一聲無意識的“將軍”,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我空茫的意識。心口那塊冰冷的寶石傳來一陣劇烈的、前所未有的抽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瘋狂地衝撞著那道冰冷的封印!
我捂著胸口,眉頭緊蹙,看著迪恩消失的那片黑暗廢墟,又低頭看著自己剛才仿佛不受控製般吐出那兩個字的口唇。
“將軍……” 我再次低聲重複,聲音裏充滿了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困惑和茫然。
為什麽?
為什麽是他?
為什麽是這個詞?
為什麽……心會這麽痛?
大風卷起我的白發和衣袂,獵獵作響。我站在機械廢墟的中心,如同站在一片由錯認、悲傷、絕望和破碎記憶交織而成的風暴之眼。
我是誰?
無名……又是誰?
這聲“將軍”……從何而來?
空茫的意識裏,第一次掀起了真正意義上的驚濤駭浪。那冰冷的封印壁壘上,似乎被這聲呼喚和迪恩那絕望的背影,撞開了一道細微卻無法忽視的……裂痕。
『文外話語:將軍對於無名來說其實是一種超越喜歡的感情,將軍是她最重要的家人,如同父親一般的人,將軍一直都在守護無名,他也不清楚他心裏那份指令是喜歡?是愛?還是其他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再也看不見無名那份笑容,他會很痛吧。無論什麽身份,隻要能陪在無名身邊,看著她成長,看著她開心快樂的活著,就是他迪恩最大的願望了,他對無名是虧欠的,他一直都很後悔利用過無名,所以才加倍對無名好,因為無名對他來說,早就變得十分重要了,超越指令程序的重要。在無名心裏也是,所以這份心底的執念加上將軍受傷的畫麵感,真的讓無名太痛了,誰能懂這聲將軍啊?要是無名恢複記憶發現將軍這樣還一直在找她,不知道會崩潰成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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