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沈家老爺子和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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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載導航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屏幕上的路線圖被一片猩紅覆蓋,顯示前方二十公裏處出現異常能量波動。
沈磊的手指瞬間扣住扶手,掌心雷光迸發,將皮革燙出焦痕。“快到了。”
他的聲音緊繃如弦,明黃色眼眸映著儀表盤閃爍的紅光,“穿過前麵的永夜森林,就是祖父的結界。”
永夜森林的入口籠罩在濃重的霧氣中,參天古樹扭曲的枝椏上垂掛著發光的苔蘚,宛如某種遠古生物的觸須。
汽車緩緩駛入,輪胎碾過腐爛的落葉,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沈夢雪突然抓住父親的手腕,瞳孔驟縮——那些堆積的腐葉下,竟密密麻麻埋著無數白骨,頭骨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著幽綠的磷火,像是森林在凝視每一個闖入者。
“別怕。”沈磊解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溫熱的龍涎香混著硝煙味將她包裹。
車頂上突然傳來重物墜落的悶響,沈夢雪驚得渾身一顫,卻見父親掌心的雷光穿透車頂,瞬間將偷襲的黑影蒸發成一縷青煙。
透過車窗望去,黑暗的樹冠間閃爍著數以百計的猩紅瞳孔,如同漂浮的鬼火,在枝葉間遊走。
當汽車終於衝出森林時,黎明的微光正刺破雲層。沈夢雪望著前方巍然聳立的浮空島嶼,喉嚨突然發緊。
那座被璀璨結界籠罩的島嶼懸浮在萬丈深淵之上,島岸垂落的瀑布沒有墜向地麵,而是化作璀璨的星河流向天空。
島嶼中央,一座黑曜石巨塔直插雲霄,塔身流轉的符文與她懷中的青銅令牌共鳴,在虛空中勾勒出神秘的圖騰。
“雪兒,到了。”沈磊的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疲憊。車門打開的瞬間,刺骨的寒風裹挾著濃鬱的靈力撲麵而來。
沈夢雪踩著滿地星輝下車,仰頭望著島嶼邊緣盤旋的銀翼巨鷹,突然發現那些看似雲霧的屏障,實則是無數漂浮的咒文在緩緩旋轉。
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二哥的身影穿過結界,玄衣上的雷紋與父親如出一轍。
“小妹。”二哥的聲音帶著溫柔,卻在看清她小腿的繃帶時驟然冷冽,“是誰傷的你?”
沈夢雪還未開口,沈磊已走到她身後,掌心的雷光悄然收斂:“保護好她。”
他將女兒輕輕往前推了一步,明黃色眼眸最後一次溫柔地掃過她的臉龐,“記住,爸爸永遠都在。”
話音未落,天空突然降下九道雷霆,沈磊的身影在雷光中漸漸透明。沈夢雪踉蹌著想要抓住父親,卻隻觸到一片冰涼的空氣。
遠處的浮空島嶼傳來悠揚的鍾鳴,結界泛起層層漣漪,將她與二哥的身影緩緩吞噬。
而在她身後,來時的道路已被暴風雪徹底掩埋,仿佛她從未走過那條漫長的、充滿離別與危險的旅途。
沈夢雪踉蹌著想要抓住父親,卻隻觸到一片冰涼的空氣。
遠處的浮空島嶼傳來悠揚的鍾鳴,結界泛起層層漣漪,將她與二哥的身影緩緩吞噬。
凜冽的寒風中,一道修長身影踏著星輝走來,黑色短發揚起細碎的弧度,如墨的衣擺被風掀起優雅的波紋。
二哥的眉眼與沈磊有著七分相似,卻多了幾分溫潤如玉的氣質,金色眼眸像是被陽光浸染的琥珀,流轉著溫柔又澄澈的光芒,仿佛能將世間所有的陰霾都驅散。
他身著一襲玄色錦袍,暗繡的銀絲雲紋隨著步伐若隱若現,腰間的白玉佩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暈,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家公子的風範。
“小妹。”他的聲音清潤如潺潺溪流,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顫抖。
當他看清沈夢雪小腿處的繃帶時,那溫柔的金色眼眸瞬間蒙上一層寒霜,周身的氣息也驟然冷冽下來,“是誰傷的你?”
話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殺意,仿佛隻要沈夢雪說出一個名字,他便會不顧一切為她討回公道。
未等沈夢雪回答,他已快步上前,動作輕柔地將她打橫抱起。
沈夢雪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溫熱而有力,帶著令人安心的氣息。
他身上縈繞著淡淡的雪鬆香,與記憶中父親身上的龍涎香不同,卻同樣讓她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別怕,有二哥在。”他低頭望著懷中的妹妹,眼神中滿是疼惜,抬手輕輕拂去她臉頰上殘留的淚痕,指腹的觸感像是羽毛般輕柔。抱著她轉身走向浮空島嶼時,步伐穩健而優雅,每一步都帶著對懷中之人的珍視。
穿過閃爍著微光的結界,島內的景象豁然開朗。大片的琉璃花海在風中搖曳,花瓣折射出七彩光芒,如夢似幻。
清澈的溪流從懸浮的岩石間潺潺流過,落入下方的雲海中,濺起陣陣璀璨的星芒。
遠處的黑曜石巨塔上,符文光芒大盛,與天空中緩緩旋轉的星軌遙相呼應,整個島嶼仿佛是一處遠離塵世喧囂的仙境。
二哥抱著沈夢雪沿著由月光凝成的階梯向上走去,一路上不斷有靈獸從花叢中探出頭來,親昵地蹭著他的衣角。“這裏的結界會保護你,”
他輕聲解釋道,“祖父和祖母一直在等你,他們得知你要來,特意將你的房間布置成你喜歡的樣子。”
來到一座雕梁畫棟的樓閣前,二哥小心翼翼地將沈夢雪放下,扶著她走進房間。
屋內擺滿了精致的擺件,牆上掛著她兒時畫的塗鴉,床邊的案幾上還放著新鮮的糕點和冒著熱氣的茶。
“累了就先休息,”他溫柔地為她掖好被角,“有任何事,隻要喚一聲,我立刻就到。”
沈夢雪望著二哥溫柔的臉龐,心中的不安與委屈突然如潮水般湧來。
她伸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聲音帶著哽咽:“二哥,我真的要一直留在這裏嗎?我好想回家……”
二哥輕輕歎了口氣,在床邊坐下,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我知道你舍不得父親,舍不得家,”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但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外麵的危機解除,我親自帶你回去。”
說著,他掌心亮起柔和的金光,輕輕覆在沈夢雪受傷的小腿上,溫暖的力量緩緩滲入傷口,疼痛也隨之減輕。
夜色漸深,琉璃花海的光芒愈發璀璨,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如夢似幻。沈夢雪在二哥溫柔的安撫下,終於沉沉睡去。
而二哥就這樣靜靜地守在她床邊,金色眼眸中滿是溫柔與堅定,仿佛隻要他在,便不會讓任何傷害靠近他最珍視的妹妹。
晨光透過琉璃穹頂灑在沈夢雪的床榻上,細碎的光斑在錦被上跳躍。
二哥輕叩房門,推門而入時,手中捧著一套月白色的真絲睡袍,衣料上繡著銀絲暗紋的蝴蝶,隨著他的動作泛起流動的光澤。\"該起床了,小妹。\"
他的聲音如同浸在晨露裏的琴弦,溫柔地喚醒了沉睡的少女。
梳妝室內,侍女們早已備好了琳琅滿目的首飾和華服。鎏金鏡前,鑲嵌著夜明珠的梳妝台擺滿了翡翠發簪、珍珠耳墜和鑽石項鏈。
一位侍女輕輕為沈夢雪挽起長發,將綴滿碎鑽的蝴蝶發飾別在發間,另一位則為她披上一件香檳色的輕紗外袍,衣擺處繡著銀絲勾勒的彼岸花,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
二哥倚在門邊,金色眼眸中滿是笑意:\"我的小妹,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他走上前,親自為她戴上一枚祖母綠戒指,戒指上雕刻著沈家的族徽,在陽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出了別墅,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靜靜停在門前。車身鍍著暗金色的符文,車輪碾過鋪滿玫瑰花瓣的車道,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沈夢雪坐在車內,透過車窗望著外麵的景色。浮空島嶼上漂浮著無數發光的植物,巨大的水晶樹高聳入雲,樹冠間纏繞著發光的藤蔓,宛如童話中的仙境。
遠處,幾座懸浮的建築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不時有騎著靈獸的族人飛過,留下一道道絢麗的光影。
車緩緩駛入一條由星光鋪成的隧道,隧道兩側的牆壁上鑲嵌著古老的符文,發出幽藍的光芒。當車終於駛出隧道時,一座宏偉的城堡出現在眼前。
城堡外牆由黑色大理石砌成,表麵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峻的光澤。
城堡周圍環繞著波光粼粼的護城河,河水呈現出奇異的紫色,倒映著城堡的輪廓。
車在城堡前停下,一位身著筆挺西裝的年輕管家快步上前,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眉目清秀,眼神中卻透著精明與幹練。
\"二少爺。\"他微微躬身,目光轉向沈夢雪,眼中閃過一絲驚豔,\"這就是大小姐吧?第一次見麵。您叫我孫管家就好。\"
\"孫管家。\"沈夢雪微微點頭,聲音輕柔。
\"二少爺,老爺和老夫人正在裏麵等著呢。\"孫管家說著,伸手推開了雕花鐵門。
城堡內部奢華至極,大理石地麵倒映著水晶吊燈的光芒,牆壁上掛著價值連城的油畫,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龍涎香。
二哥緊緊握著沈夢雪的手,帶著她穿過長長的走廊,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裏回蕩。
終於,他們來到了最前方的大廳。一座由黑曜石打造的巨大王座矗立在台階之上,王座周圍環繞著燃燒著幽藍火焰的燭台。
王座上坐著兩人,正是沈家老爺子和老夫人。
老爺子身著黑色西裝,剪裁合身的衣料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短發整齊地梳向腦後,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
而老夫人則身著一襲酒紅色的晚禮服,拖地的裙擺上繡著金色的鳳凰,長長的黑發盤起,戴著鑲嵌著紅寶石的發冠,杏色的眼眸溫柔而慈愛,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宛如畫中走出的女神。
兩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二三歲的模樣,身上卻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場。
\"祖父,祖母。\"二哥帶著沈夢雪上前,微微躬身行禮。
老夫人笑著起身,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清脆悅耳。
她走到沈夢雪麵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我的小孫女,終於來了。\"她的聲音溫柔得如同春風,\"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生活了。\"
沈夢雪望著祖母溫柔的杏色眼眸,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淡雅的鳶尾花香,一時竟忘了行禮。
老夫人見狀,唇角笑意更濃,輕輕拉起她的手,腕間的鑽石手鏈隨著動作發出細碎的聲響,“快別拘束,到了這兒就把祖母當親姐姐疼。”說著,還朝她眨了眨眼,完全不見大家族長輩的威嚴。
老爺子坐在黑曜石王座上,冷峻的麵容終於有了鬆動,他抬手示意兩人近前。
王座兩側的幽藍火焰突然躥高,在牆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卻被老夫人一個眼風掃過去,火焰瞬間變得溫順起來。
“雪兒,”老爺子的聲音低沉如洪鍾,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既來了這裏,便要遵守規矩。”話雖嚴厲,金色眼眸裏卻藏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二哥上前半步,將沈夢雪護在身後,“祖父,小妹初來乍到,還請您和祖母多多擔待。”他的聲音溫和,卻隱隱帶著護短的堅決。
老夫人嗔怪地看了老爺子一眼,拉著沈夢雪在柔軟的天鵝絨沙發上坐下。
沙發表麵繡著繁複的雲紋,靠墊裏填充著罕見的雪雁絨,觸感輕柔得仿佛陷進雲端。“別聽你祖父嚇唬人,”
她拿起銀質托盤上的雕花茶壺,為沈夢雪斟了一杯琥珀色的茶,“嚐嚐這千年靈茶,最是安神。”
茶香混著玫瑰與薄荷的氣息撲麵而來,沈夢雪端起鑲金邊的骨瓷杯,瞥見茶幾上擺放的琉璃擺件。
那些造型各異的琉璃獸個個栩栩如生,眼眸處鑲嵌著夜明珠,在燭火下流轉著神秘的光芒。
遠處的穹頂繪著古老的星圖,無數發光的符文沿著星座軌跡緩緩移動,與沈夢雪懷中若隱若現的青銅令牌產生微弱共鳴。
這時,孫管家快步上前,在老爺子耳邊低語幾句。老爺子臉色瞬間沉下來,周身氣壓驟降,黑色西裝上暗繡的雷紋隱隱發亮。“雪兒,你先隨你二哥去四處轉轉,”
他的目光掃過沈夢雪,難得放軟了語氣,“有些族中事務需要處理。”
老夫人起身送他們到門口,裙擺上的鳳凰羽毛隨著動作輕輕顫動,“晚上祖母給你辦接風宴,有你最愛吃的百花釀和水晶蝦餃。”
她摸了摸沈夢雪的頭,轉頭看向二哥,“帶妹妹去藏書閣和靈植園看看,那裏的琉璃玫瑰該開了。”
出了主廳,二哥牽著沈夢雪走在鋪著波斯地毯的長廊上。
牆壁上掛著沈家曆代先祖的畫像,每個人的眼眸都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
沈夢雪駐足在一幅畫像前,畫中人與父親有七分相似,卻身著古樸的戰甲,背後展開一對燃燒著雷光的羽翼。
“那是曾祖父,”二哥的聲音在長廊中回蕩,“當年帶領沈家平定妖族之亂的英雄。”
他指著畫像下方的銘文,“等你靈力恢複些,我便教你解讀這些古老文字。”
推開雕花木門,外麵是一個巨大的露天花園。懸浮在空中的花房裏,各種奇花異草競相開放,有的花瓣會隨著人的靠近變換顏色,有的根莖處纏繞著細小的閃電。
遠處的人工湖上,漂浮著用月光凝成的小船,船身雕刻著精致的符文,在波光粼粼的湖麵投下夢幻的光影。
沈夢雪望著眼前如夢似幻的景色,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二哥摘下一朵發光的藍玫瑰,別在她發間,金色眼眸裏盛滿笑意:“走吧,我帶你去看更有趣的地方。”
他的聲音溫柔,帶著兄長獨有的寵溺,牽著她的手走向花園深處,身後留下一串細碎的腳步聲,與靈植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
兩人沿著蜿蜒的青石小徑前行,忽然一陣清脆的鳥鳴打破了靜謐。
隻見一隻通體雪白、羽翼泛著七彩光暈的靈雀從花叢中疾飛而出,穩穩落在二哥肩頭,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沈夢雪。
\"這是白羽,\"二哥伸手輕撫靈雀的羽毛,\"它最通人性,若是你往後無聊,可喚它來解悶。\"
白羽似是聽懂了,撲棱棱飛到沈夢雪麵前,小巧的喙輕輕啄了啄她指尖,隨後又振翅飛向空中,在兩人頭頂盤旋。
穿過一片會發光的紫藤花架,一座通體晶瑩剔透的建築出現在眼前。
無數菱形的琉璃塊拚接成螺旋狀的穹頂,在陽光折射下,內部漂浮的古籍泛著細碎的金光。藏書閣的大門自動緩緩開啟,帶著古樸氣息的檀香裹挾著靈力撲麵而來。
\"這裏收藏著沈家曆代傳承的典籍,\"二哥帶著她踏入其中,腳下的地磚浮現出古老的陣紋,\"無論是術法修煉、靈植培育,還是上古秘聞,都能在這裏找到記載。\"他抬手輕揮,空中漂浮的古籍便如被無形絲線牽引般,自動排列成整齊的書架。
沈夢雪被一本封皮布滿神秘紋路的古籍吸引,剛伸手觸碰,古籍便突然綻放出淡藍色光芒,書頁無風自動。
二哥神色微變,快步上前將古籍合上:\"這本《幽冥錄》記載著禁忌之術,等你靈力穩固些再看。\"
他指尖劃過書脊,紋路竟如活物般扭動,重新歸於平靜。
離開藏書閣,遠處傳來潺潺水聲。轉過一座玉石堆砌的假山,一座占地廣闊的靈植園出現在眼前。
園中央是一片沸騰的靈泉,泉水呈半透明的紫色,升騰的霧氣中,一株足有十丈高的琉璃玫瑰正在綻放。
剔透的花瓣流轉著霞光,每片花瓣上都鐫刻著細密的符文,隨著靈泉波動,花瓣緩緩開合,散發出令人心醉的香氣。
\"這琉璃玫瑰每百年才開一次,\"二哥輕聲說道,\"它的花瓣蘊含著強大靈力,可入藥也可煉器。\"
他話音未落,靈泉突然劇烈翻湧,一條周身布滿鱗片的赤紅靈魚破水而出,魚尾拍起的水花落在沈夢雪腳邊,竟化作一顆顆散發柔光的珍珠。
正當沈夢雪俯身撿拾珍珠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孫管家神色匆忙,額間沁著薄汗:\"二少爺,老爺子請您立刻前往議事廳......\"他的目光掃過沈夢雪,欲言又止。
二哥握緊沈夢雪的手,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小妹,你先回房間休息,等我處理完事情就來陪你。\"
他轉頭對孫管家說道:\"安排幾個靈力高強的侍女守在小姐身邊,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沈夢雪望著二哥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絲不安。靈植園中的奇花異草依舊絢麗,但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絲緊張的氣息。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珍珠,珍珠表麵竟浮現出若隱若現的血色紋路,仿佛預示著什麽。
沈夢雪回到房間,指尖撫過天鵝絨窗簾的金絲繡邊,忽然瞥見窗台上那盆白天二哥送她的發光藍玫瑰。
花瓣輕輕顫動,在牆上映出細碎的光影,像是在跳一支無聲的舞。
她蹲下身,好奇地湊近觀察,發現花莖上纏繞著銀絲般的藤蔓,每隔片刻就會閃過一道微弱的熒光。
百無聊賴之際,她在梳妝台上翻出一本燙金封麵的日記本,扉頁上用簪花小楷寫著“沈家靈物誌”。
翻開泛黃的紙頁,裏麵貼滿了幹花標本,還有手繪的靈植圖譜,角落裏歪歪扭扭地寫著批注。
正看得入神時,一陣清脆的風鈴響打破寂靜——原來是白羽從半開的窗欞飛進來,爪子上還掛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琉璃珠子。
“你是來給我送禮物的嗎?”沈夢雪笑著接住珠子,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靈植園裏的月光小船。
白羽歪著頭“啾”了一聲,突然撲棱棱飛到衣櫃前,用喙不停啄著櫃門。
她這才發現,原本關著的櫃門不知何時虛掩著,裏麵掛著的淡紫色長裙下,似乎壓著一個精致的檀木匣子。
匣子上刻著繁複的雲紋,輕輕一推就開了,裏麵整整齊齊碼著十二枚繡著蝴蝶的絹帕,最底下還壓著一張泛黃的信紙。
她展開信紙,是祖母的字跡:“待小孫女滿月,親手繡這帕子予她,願她一生順遂無憂……”
窗外忽然吹進一陣帶著花香的風,將信紙輕輕卷起,又緩緩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傳來輕叩聲。二哥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個描金托盤,上麵放著溫熱的桃花酥和冒著熱氣的靈茶:“小妹在忙什麽?”
他瞥見桌上攤開的日記本,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這是祖母的手劄,是不是很有趣?”
沈夢雪連忙把信紙小心折好放回匣中,抬頭笑道:“二哥,晚上的接風宴,真的會有水晶蝦餃嗎?”
夕陽的餘暉透過琉璃窗灑在兄妹倆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二哥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眼中滿是寵溺:“當然,還有你沒吃過的桂花糖藕,保準讓你吃個夠。”
窗外,靈植園的琉璃玫瑰又輕輕綻開了幾分,花瓣上流轉的光暈,為這寧靜的午後更添了幾分溫柔。
暮色如墨,將城堡浸染成暗紫色。沈夢雪坐在雕花梳妝台前,任由侍女們靈巧的指尖穿梭在如瀑黑發間。
七歲的她身形嬌小,卻難掩眉眼間的靈秀,烏黑長發垂落至地麵,在燭光下泛著綢緞般的光澤。
侍女們將長發精心編起,半挽成精巧的發髻,用鑲嵌著珍珠與碎鑽的發簪固定,餘下的發絲如雲霧般披散在肩頭。
一襲淡粉色的晚禮服裹住她小小的身軀,裙身綴滿了數以千計的水晶亮片,腰間纏繞著金絲織就的藤蔓花紋,裙擺層層疊疊,拖曳出長長的流光。
脖頸間戴著祖母綠項鏈,耳際懸著與禮服同色的珍珠耳墜,每一個轉身都能聽見細碎的叮咚聲。
此時,二哥身著銀灰色的禮服推門而入,修身的剪裁勾勒出挺拔身姿,領口別著一枚蝴蝶造型的鑽石胸針,與沈夢雪發間的發飾遙相呼應。
“我的小公主準備好了嗎?”他笑著伸出手,沈夢雪連忙蹦跳著跑過去,柔軟的小手穩穩放進二哥掌心。
另一邊,城堡的主臥內,老夫人正在鏡前整理裙擺。
酒紅色的晚禮服經過重新設計,拖地的裙擺上鳳凰羽毛栩栩如生,每一根翎羽都用金線繡製,鑲嵌的紅寶石在燈光下如同燃燒的火焰。
她將鑲嵌著巨大鴿血紅寶石的皇冠戴上,又仔細調整了一番手腕上的鑽石手鏈,轉身看向一旁的老爺子。
老爺子少見地換上了深紫色的燕尾服,胸前口袋裏露出一角繡著沈家紋章的白色手帕,黑色領結與皮鞋擦得鋥亮,周身威嚴中多了幾分優雅。
“走吧,可別讓孩子們等急了。”老夫人挽住老爺子的手臂,兩人並肩走出房間,高跟鞋與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整齊的腳步聲。
宴會廳內,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玫瑰香與美食的香氣。
沈夢雪被二哥牽著手步入大廳,老夫人立刻笑著迎上來,伸手將她抱進懷裏:“我的小寶貝,美得像個小仙女!”
老爺子站在一旁,雖然表情嚴肅,可金色眼眸裏滿是欣慰,輕輕拍了拍沈夢雪的肩膀。
眾人在長桌前落座,桌上擺滿了精致菜肴,百花釀在玉碗中泛著晶瑩的光澤,水晶蝦餃透過薄如蟬翼的外皮,隱約可見鮮嫩的蝦肉。
老夫人親自為沈夢雪夾了一隻蝦餃:“快嚐嚐,這可是特地為你準備的。”
沈夢雪咬了一口,鮮美的味道在舌尖散開,開心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宴會廳,為這場溫馨的接風宴更添了幾分暖意。
宴會廳穹頂垂下的水晶吊燈將眾人籠罩在柔金色光暈裏,鎏金花紋的長桌上,銀質餐具與青瓷碗盞折射出細碎光芒。
沈夢雪被二哥護在身側步入時,席間頓時響起衣料摩擦的窸窣聲——二十餘名身著玄色勁裝的貼身侍衛齊刷刷起身,腰間暗紋匕首與皮質護甲碰撞出沉悶聲響,為首的銀發老者抱拳行禮,鬢角霜白的發絲隨著動作微微顫動。
\"大小姐,你來的還真是慢啊。\"斜倚在雕花椅背上的江正初晃著兩條腿,寶藍色眼眸映著燭火,像盛著兩汪融化的琉璃。
少年雪白襯衫領口歪斜,領結鬆垮地掛在脖頸,全然不顧身旁父親陰沉的臉色。
江明遠額角青筋微跳,寬厚手掌重重落在兒子後頸:\"你個臭小子懂什麽?人家女孩子需要梳洗!\"
這力道震得江正初往前一栽,可少年反而吐著舌頭做鬼臉,袖口露出半截偷藏的糖葫蘆,糖霜蹭在嶄新的禮服上。
相較之下,顧晏之端坐在父親身側,腰背挺得筆直。少年垂眸盯著麵前的青瓷碗,烏木般的黑發被發帶束起,露出白皙的後頸。
當沈夢雪的裙角掃過他的座椅時,他突然攥緊桌布,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黑色眼眸裏漾開細碎的漣漪。
\"都坐。\"老夫人抬手示意,酒紅色禮服上的鳳凰金線隨著動作流淌,紅寶石發冠在燈光下折射出血色光暈。
她親自將沈夢雪按在主位旁的天鵝絨軟椅上,手腕上的鑽石手鏈叮咚作響,\"雪兒快嚐嚐這道百花釀,是用靈植園晨露釀造的。\"
話音未落,江正初突然跳起來,打翻的酒杯在桌布暈開暗紅水漬:\"我也要給大小姐表演!\"
他指尖凝聚的藍色火焰劈啪作響,映得眉眼越發張揚,卻在幻化成狐狸形狀的瞬間失控,火苗竄向吊燈。
侍衛們抽刀的寒光與驚呼聲中,顧世承袖中甩出軟鞭,精準纏住失控的火焰,鞭梢銀鈴發出清脆聲響。
江明遠鐵塔般的身軀霍然站起,紫檀木座椅被帶得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粗壯的手臂青筋暴起,蒲扇大的手掌裹挾著勁風,\"咚\"地一聲重重砸在江正初後背上。
少年毫無防備,直接撲在鑲著銀絲邊的桌布上,麵前的玉碗裏百花釀濺起晶瑩水花,在燭光下劃出細碎的光弧。
\"臭小子,一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會給你爹找事!\"江明遠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燈微微晃動,他脖頸處的青筋突突跳動,絡腮胡隨著喘息劇烈起伏。
深藍色製服上的鎏金徽章在暴怒中蹭到了桌角,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江正初被按在桌沿動彈不得,寶藍色眼眸裏泛起水光,倔強地梗著脖子:\"我、我就是想讓大小姐開心......\"
少年雪白的襯衫後背已經被父親的拳頭砸出深色掌印,歪斜的領結徹底散開來,像條蔫掉的綢帶掛在頸間。
顧世承不動聲色地將兒子往自己身側拉了拉,顧晏之攥著桌布的手指愈發收緊,黑色眼眸裏閃過一絲不安。
老夫人輕輕放下銀質湯勺,耳墜上的紅寶石隨著動作輕輕搖晃:\"明遠,孩子也是一番好意。\"
她話音未落,沈夢雪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裙擺上的水晶亮片在走動間簌簌閃爍。
\"正初哥哥的火焰狐狸超好看的!\"她踮著腳走到江正初身邊,烏黑長發垂落如瀑,發間珍珠發飾輕輕晃動,\"
隻是下次我們可以去院子裏玩法術,這樣就不怕嚇到大家啦。\"
說著,她從袖中掏出塊繡著蝴蝶的絹帕,小心翼翼地擦去少年臉頰上濺到的酒水。
江正初的臉\"騰\"地漲紅,寶藍色眼眸裏水光突然凝成笑意,伸手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那、那我下次一定成功!\"
宴會廳裏緊繃的氣氛瞬間消散,沈磊的貼身侍衛們收起武器,銀發老者笑著搖頭,重新將酒杯斟滿。
江明遠單手拎起還在強嘴的江正初,少年兩條腿在空中亂蹬,寶藍色眼眸瞪得溜圓。\"
去去去,一邊兒去,你個毛頭小子懂什麽?\"江明遠嘴上凶巴巴,掌心卻下意識墊著兒子後腰,輕輕把人推到雕花椅上。
少年跌坐時帶翻了桌上的糖罐,裹著金箔的靈果滾了滿地,在波斯地毯上蹦出細碎的聲響。
轉眼間,這位年輕家主已經整了整歪斜的銀灰色領帶,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
他深藍色製服上的鎏金徽章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袖口處暗繡的江家紋章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小雪喜歡這個呀,江叔叔給你變!\"他朝沈夢雪眨了眨眼,眉眼間的銳利全然化作寵溺,伸手時腕間玄鐵護腕與袖扣相撞,發出清越的叮當聲。
話音未落,江明遠指尖已騰起璀璨的星光。不同於江正初躁動的火焰,這團星輝如銀河傾瀉,在他掌心凝成一隻振翅欲飛的琉璃鳳凰。
鳳凰尾羽掃過之處,憑空綻開朵朵會發光的曇花,花瓣飄落時化作點點流螢,繞著沈夢雪烏黑的長發盤旋。
老夫人耳墜上的紅寶石隨著輕笑輕輕搖晃,老爺子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眼底難得浮起笑意。
\"哇!\"沈夢雪踮著腳湊近,裙擺上的水晶亮片與星光交相輝映。
江正初早忘了剛才的委屈,扒著椅背探出半個身子,寶藍色眼眸裏滿是崇拜:\"老爹,教我教我!\"
江明遠頭也不回地彈了下兒子額頭,卻悄悄放慢了動作,故意讓少年看清指尖變幻的靈紋。
宴會廳裏爆發出一陣哄笑,銀質餐具的碰撞聲與侍衛們的讚歎聲,混著靈果香彌漫開來。
琉璃鳳凰在空中盤旋兩圈後,突然化作點點星光沒入沈夢雪發間,驚得她下意識抬手去抓,卻隻抓到一縷若有若無的清輝。
江明遠見狀,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伸手拍了拍兒子的後腦勺:“學著點,這才是正統的江家法術。”
江正初不服氣地撇了撇嘴,寶藍色的眼眸滴溜溜一轉,突然從兜裏掏出個小竹筒:“我也有好東西!”
說著拔開筒蓋,一隻巴掌大的機械甲蟲撲棱著金屬翅膀飛了出來。這甲蟲渾身泛著青銅光澤,觸須上還纏著會發光的藤蔓,在宴會廳裏繞了個圈,最後穩穩落在沈夢雪的餐盤邊。
“這是我新做的靈械蟲,能幫你找靈植!”江正初蹲下身,襯衫下擺又歪到了一邊,“隻要輸入靈植的氣息,它就會帶你去......”
話還沒說完,甲蟲突然發出“嘀嘀”的警報聲,金屬翅膀瘋狂震動,嚇得沈夢雪往後一縮。
“糟糕!”江正初手忙腳亂地去抓甲蟲,“好像能量過載了!”
隻見甲蟲周身泛起刺目的藍光,“砰”的一聲炸開,無數零件漫天飛舞。侍衛們慌忙舉起手臂遮擋,有個倒黴蛋的酒杯被零件砸中,酒水潑了一身。
老夫人被濺到幾滴酒水,卻隻是笑著搖頭。
江明遠單手接住半空中的齒輪,另一隻手揪住兒子的衣領:“又闖禍了?”語氣雖凶,卻不見怒意。
沈夢雪撿起一片蝴蝶形狀的零件,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紋路:“沒關係,正初哥哥的發明很有趣!說不定修一修就能用了。”
顧晏之默默從兜裏掏出帕子,輕輕擦去沈夢雪裙擺上的水漬。
他烏黑的眼眸一直盯著滿地狼藉,猶豫片刻後,從懷中掏出個精致的小木盒:“我做了些琉璃糖,賠給你......”
盒子打開,裏麵整齊碼著十二顆裹著糖霜的琉璃糖,每顆都雕成了不同的靈植模樣。
沈夢雪歪頭望著顧晏之遞來的木盒,琉璃糖折射出的光暈落在少年緊繃的下頜線上。
他垂眸盯著盒中糖塊,烏黑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指節因攥著盒沿泛起青白——那身熨燙筆挺的墨色西裝裹著的單薄身軀,此刻像根繃到極致的弦。
\"謝謝。\"沈夢雪接過糖塊時,指尖不小心擦過他微涼的手背。
顧晏之猛地後退半步,後腰撞得座椅發出悶響,卻固執地將視線釘在遠處穹頂的星圖上,喉結上下滾動:\"不、不用謝。\"
他父親顧世承不動聲色地將兒子散落的發尾別到耳後,銀質袖扣擦過少年泛紅的耳尖,驚得他又往陰影裏縮了縮。
突然,宴會廳角落傳來\"哢嗒\"聲響。江正初舉著修好的靈械蟲得意洋洋:\"看!我加了個能量穩定器!\"
機械甲蟲的金屬翅膀重新展開,泛著幽藍光澤的複眼掃過眾人,卻突然調轉方向,直直衝向顧晏之。
少年瞳孔驟縮,整個人僵在原地,直到甲蟲在距離鼻尖三寸處急刹,觸須輕輕點了點他的領帶夾。
\"原來它認生!\"江正初撓著腦袋湊過來,寶藍色眼眸映著甲蟲身上的符文,\"
晏之你摸摸看,它不會咬人的!\"
顧晏之的手指懸在半空顫抖,餘光瞥見沈夢雪好奇的眼神,終於咬牙輕輕碰了碰甲蟲的背殼。
當金屬表麵傳來溫熱震動時,他睫毛劇烈顫動,嘴角卻不可察覺地彎起個極小的弧度。
老夫人見狀輕笑出聲,耳墜上的紅寶石晃出細碎光影:\"瞧瞧,咱們晏之的琉璃糖比法術還管用。\"
她抬手招來侍女更換被弄髒的桌布,鎏金護甲劃過杯盞邊緣,發出悅耳的輕響。
沈磊的貼身侍衛們重新落座,銀發老者往顧晏之杯中添了盞靈茶,茶湯在骨瓷碗裏漾開琥珀色漣漪。
二哥突然握住沈夢雪的手,袖口處沈家紋章與她腕間的珍珠手鏈輕輕相撞。\"花園的琉璃玫瑰該在月光下開放了。\"
他的聲音裹著龍涎香拂過耳畔,金色眼眸卻瞥向仍在和甲蟲較勁的顧晏之,\"要不要叫上晏之一起?\"
沈夢雪轉身時,裙擺掃過顧晏之的皮鞋,少年慌忙起身,打翻的琉璃糖滾到她腳邊,像散落一地的星光。
江正初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噌\"地從椅子上蹦起來,寶藍色眼眸瞪得渾圓,歪斜的領結隨著動作晃蕩。\"
為什麽叫晏之不叫我?我也要去!\"少年扒著沈夢雪的椅背,襯衫下擺早從銀灰西裝褲裏滑了出來,露出一截繡著火焰紋的腰帶。
二哥低笑著伸手,指腹擦過江正初沾著糖霜的臉頰,指尖帶起細小的晶亮。\"好,都去都去。\"
他的聲音裹著蜂蜜般的暖意,金色眼眸彎成月牙,袖口暗繡的沈家紋章在燭光下若隱若現。
這一笑讓宴會廳的空氣都變得柔軟,連沈磊貼身侍衛們緊繃的肩線都鬆弛下來。
顧晏之垂眸捏緊空木盒,指節在盒沿壓出淺色痕跡。當沈夢雪轉身時,他慌忙後退半步,卻撞翻了身後的燭台。
搖曳的火苗映著他通紅的耳尖,黑色眼眸裏泛起細碎的慌亂。
\"我、我不去了。\"少年聲音輕得像飄在風裏的羽毛,卻被江正初一把勾住脖子。
\"少裝酷了!\"江正初掛在顧晏之身上,寶藍色眼眸狡黠地眨動,\"上次是誰偷偷在靈植園給琉璃玫瑰澆水?\"
他故意拖長尾音,惹得周圍侍衛們發出低笑。顧世承抬手掩住唇角的笑意,銀質袖扣在燭火下折射出清冷的光。
沈夢雪踮起腳尖,烏黑長發瀑布般垂落,發間珍珠發飾輕晃著蹭過江正初的鼻尖。\"一起去吧!\"
她伸手拉住顧晏之冰涼的指尖,掌心溫度讓少年渾身一顫。
遠處傳來悠揚的靈笛樂聲,混著宴會廳裏此起彼伏的碰杯聲,將這個夜晚釀得愈發濃稠。
眾人起身時,江正初搶先推開雕花木門,晚禮服下擺揚起的瞬間,露出藏在靴筒裏的機械零件。
夜風卷著琉璃玫瑰的甜香湧進來,在少年發梢鍍上一層銀邊。
顧晏之望著沈夢雪發間跳躍的螢火,悄悄把被她握過的手藏進衣兜,耳尖的紅暈卻怎麽也褪不下去。
